元烈真的复活了?!还是鬼魂?!
脑间一时混乱到几欲爆炸,他捧着头踉跄后退,喃喃道:“烈儿,我那天没有想逼死你!真的,真的没有!”
脚底蓦地喀嚓几声脆响,却是踩碎了骷髅,他惊得寒毛直竖,狂声尖叫:“我不是有意踩毁你尸骨的,烈儿,烈儿,你不要生气。”
元烈不由心悸,忙道:“哥哥,我不是鬼。那个尸骨不是我,你别怕。”
黄泉和东丹天极都是一震,瞪视元烈。
“是啊,大东家,小少爷没有死,池塘里的那具尸体是小人找来的替身。”铁生也忙不迭跪倒,半点不漏地将他那移花接木的计策尽数倒出。
作者:livia200582223:59回复此发言
62回复:浮生梦之黄泉篇
黄泉与天极两人均是绝顶聪明之人,只是关心则乱,兼之事发当日都对元烈做了违心之举,愧疚于怀,才会一见浮尸便心神大乱,如疯如魔。此刻听铁生一说,须臾顿悟,不约而同狠瞪铁生一眼。
瞪归瞪,黄泉心里还是感激多过气恼。若非这铁生相救,元烈可是真的做了水中冤魂。思及不觉后怕,牵起元烈,朝铁生点了点头,就往墙外飘去。
“慢着――”
东丹天极也不知道自己是想阻拦哪一个,但见两人要走,登时红了眼,飞身挡在两人面前,双臂一张:“你们不许走!”
黄泉生生顿住,恨得咬牙切齿。东丹天极看在眼里,方自一怵,又听元烈道:“哥哥,就请你放过我和黄泉吧。”
“不――”生命里仅存的两人就要从此离他远去,东丹天极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慌乱中想都不想,脱口道:“烈儿,你们不可以在一起的,离儿他才是你的亲哥哥――啊――――”
长长一声惨叫,他怔怔望着伫立身前,同样表情呆滞的黄泉,徐徐垂低目光――
黄泉的十指,深深扣进他胸口……
“……你,你真的杀,杀我……”东丹天极嘴角扭曲着,绽开一个笑容:“原来我怎么忏悔弥补,你终是不肯原谅我,离儿……”
黄泉浑身开始发抖,他没有想到自己真会下毒手,可听到东丹天极吐露秘密时,他什么也忘了,唯一的念头就是要阻止东丹天极,绝不让他说出来。当神智恢复,他的手已经插进了那一个曾经偎依缠绵过的胸膛。
惨白着脸,猛然撤回双手,摇摇欲坠。
元烈此时才从震骇中惊醒,大叫着扑上前,搂住东丹天极颓然倒地的身躯,拼命用手按着他伤口,胸腔急涌的鲜血瞬时染红了手掌。
“哥,哥哥……你刚才说什么?黄泉,黄泉他怎么会是我哥哥啊?……”
东丹天极凝望着他,没有回答。
热乎乎的血不断地冒出来,臂弯里的身体似乎在一分分失去温度。元烈用力抱着他,用力摇:“哥哥,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啊嗬……”
从小陪他玩骑大马、捉迷藏的哥哥,教他识字、教他练功的哥哥,宛如神坻一样不可挫败的哥哥,竟然就在他怀里消逝吗?
“不要啊,哥哥……”
眼泪雨点般滴落东丹天极面上,烫得灼人。轻轻地叹着气,东丹天极伸手擦着元烈泪水,微微一笑:“傻烈儿,哥哥骗你的,离儿当然不是你的哥哥。咳,你,你是我最喜欢的亲弟弟啊。烈儿……”
拍了拍元烈颤抖的手:“以后哥哥都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还有,还有离儿,你千万不要恨他伤了哥哥。这条命,是哥哥十六年前就欠他的,现,现在还给他,我毫无怨言。”
声音越来越低,努力偏首望向一旁苍白轻抖的黄泉,东丹天极温柔地笑了笑,唇红齿白,神采四溢――
“离儿,烈儿就交托给你了。你们从此,从此就远走高飞,好好地,过一辈子……”
眼帘渐渐阖起,笑容却仍凝结在唇角,如毕生心血浇灌的情意和爱,灿烂绝伦。
元烈和铁生抚尸痛哭。黄泉茫然相望良久,终于跪倒,执起东丹天极冰凉的手,轻轻一吻,眼角跌落一滴清泪。
晨雾萦绕间,健马嘶鸣,昂首待发。
鞍上两人,却尚在为去向争执。
“我们就一路直返悬崖吗?可我还想玩遍天下名山大川呢,黄泉。”元烈倚靠身后宽阔肩膀,卷弄着银亮发丝,半撒娇半耍赖。虽然当日是他提出要在崖底平静度日,但怎么舍得浪费与黄泉浪迹天涯的乐趣。此刻,也算是体会人心贪婪。
黄泉挑起妩媚眼眸,瞪着元烈,蓦然扬唇一笑,指尖在元烈手心写着字――
“陪你玩也行,不过,先要跟我回射月国去见家人……”
元烈还没念完就腾地涨红了脸:“不去,不去,要是你家人问起来,我算什么?”
你其实,是我亲弟弟,所以才想带你回射月国,悄悄见一见你我的父王……黄泉凝视元烈羞赧喜悦交错的神情,艳色唇瓣勾起一缕魅惑微笑,叫元烈看直了眼。
低头轻咬元烈耳轮,手指潜进元烈衣内,在他光滑的大腿内侧,慢慢一笔一划,每一次都故意扫过花茎根部。
“你这傻小子,你自己说,算是我的什么人?”
挣扎着读完,元烈声音已微颤。被黄泉的手指不温不火地撩拨着,毫无反应的分身居然有了一丁点细微的麻痹。加之从他脖颈越吻越下的湿热嘴唇,全身的热量一下提升到及至。
骤然升温的肌肤和呼吸自然传导给了身后的人。一声低笑,黄泉突然抬高了元烈的腰――
久违的坚挺深深进占,带起火热的充实感。元烈惊叫着,软倒在黄泉胸怀里,眼睑都泛了红:“你,你疯了?!我们是,是在骑马啊,啊……啊……”
两记大力抽送成功阻止了元烈的牢骚。一手搂紧元烈腰身,黄泉一挥马鞭,骏马立即撒蹄飞驰。
连串遏制不住的呻吟随马儿韵律奔跃有节奏地起伏着,绵绵飘扬风中。
――如果能与你相伴到老,即使为你疯狂又有何妨?!
浮生梦之紫冥卷(上)by尘印
文案:
忘了吧……
过去的痴和怨,无非是一场镜花水月,指间恒沙。
今后的几十年,他不舍得再留这一身孤单的男人在朝露夕雾里茕茕孑立,任年华老去。
燕南归死后,醉生梦死四处飘流的紫冥来到一处小小村落,因为记忆中难忘的熟悉味道而停驻脚步。
二十年前难解的情仇未曾被岁月消减,余幽梦再出江湖,只为寻找他始终等待的阮烟罗。
原是为了武功全失的阮烟罗欲做解人,但随着相处日深,紫冥对余幽梦从同病相怜到倾心爱慕,一心想要与这孤寂半生的人相偕终老。
紫冥热切的情感渐渐打动余幽梦,只是经历万般情殇的自己,一旦再爱上了,绝不允许再一次的失去……
楔子
午后的街市,行人稀少。一间茶馆里却聚集了不少人,聚精会神地围住说书先生听他大侃山海经,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相比这边的热闹情形,茶馆另一个角落里显得格外冷清,只有一个紫衣人抓着个酒壶,孤零零地趴在张桌子上。
黑发随手用条布带束着,不修边幅,衣裳也缝了许多补丁,十足是个潦倒落拓的醉鬼。周围人声再嘈杂,他也只是偶尔抬头喝上一口,又继续午睡。
倏地,迅疾的马蹄从街道拐角处冲近,一队手持长戈的士兵快步奔至,封锁了街道两端。马上将领模样的男人挥舞着马鞭高喊:“奉皇命征丁,所有男子都给找站到街两边,不许乱动!”
茶馆刹那像炸开了窝,人群纷纷抱怨。
“又来拉壮丁。咱们天朝不是才跟贺兰皇朝停战吗,怎么还要征了?”
“虽然两边不打了,可战后田地荒芜,城池待修,都得劳力重建啊!州府里抓不够,就来镇上拉人。”那说书先生到底肚里有些墨水,不忘卖弄。
“你们这群刁民叫嚷什么?全站出来!”将领一声怒喝盖住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看着众人乖乖地走到屋檐下一字排开,他叫士兵去将年轻力壮的男子挑出来编号。目光越过众人望见那紫衣人依然趴在桌子上闷头大睡,似乎根本没把他这将军当回事,不禁气得吹胡子瞪眼。
“把那刁民给我拖出来重重打!”
两个士兵应声走进茶馆,手掌刚抓上紫衣人肩膀,突然身体一哆嗦,不约而同倒地。
紫衣人仍没有动。
怪事!将领也跟众人一样,吃惊地睁大眼,但毕竟见惯大风大浪,不信邪,重新叫过两个士兵进去抓人。
那两个士兵有了前车之鉴,哪里还敢用手去碰,站得老远用长戈去刺。戈尖才触到紫衣人衣服,两人又浑身一抖,扑通跌倒。
这一回,将领看得清楚,那两根精铁长戈上染了层淡淡黑气,士兵们的手掌脸孔也开始发黑。他胆气顿怯,勒马后退几步,才色厉内荏地叱问:“你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杀害我将士,跟朝廷作对?”
紫衣人终于缓缓地抬起头,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一张脸端正斯文,眼睛朝将领一掠,冷厉的气息几乎令将领呼吸暂停。
但寒芒微闪即逝,代之腾起远超青年年龄的沧桑和倦怠。仰脖子猛灌一口酒,青年慢慢走出茶馆,经过将领坐骑前扔下个小木盒。
“里面的药粉用十斤米醋兑开,让你那四个手下浸泡个半时辰,就会苏醒。以后别随便欺负百姓!这阵子我心情不好,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才不杀你,算你命大!”
将领被他当众奚落,脸上挂不住,硬着头皮道:“你少得意,等本将军回去一定禀明守备大人――”
“哼!就算你告到龙衍耀那王八蛋皇帝面前也没用。”
紫衣青年语出惊人,将领顿时面呈土色:“反了,反了,你竟然敢辱骂圣上!来人呐,将这刁民拿下!”
他喊得再响,那些士兵已见识过青年厉害,谁也不想上去送死,举着长戈对空气乱戳一通虚张声势。青年嘿嘿一笑,拂袖扬长而去。
“骂他算是便宜他了。姓龙的王八蛋害死了我唯一的亲人,百死也不足以赎罪。”
听着身后呐喊,他一边喝酒,一边喃喃自语:“为什么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喝酒都这么难呢?唉……”
临街一幢三层高的酒楼屋顶上,一人儒衫随风飘扬,负手伫立,一直居高临下冷眼旁观纷争。这时也微叹一声:“二十年没出过山谷,这世事还是这么乱。看来终究是山中岁月无烦恼来得好,你说对不对?”
他问话的对象,是停在他肩上的一头目如琥珀的凶猛黑鹰。听到黑鹰低啸两声似在附和他的说法,他一笑:“咱们也休息够了,该去田家村了。”
就在连绵屋瓦上纵身飞掠,宛如御风,丝毫没有惊动街上诸人。
第一章
“水天碧,蝶双飞,南风岸边采红菱……”清脆的歌声在湖面飘荡,小木船“唉乃”一声,载着满船采菱女子,慢悠悠滑近湖畔。
金黄的夕阳在远方天水一线间缓缓下坠,湖水微泛火兰粼光,掩映摇曳生姿的翠绿菱叶,风光胜画。采菱女白嫩的脸庞也宛如抹上了胭脂般的嫣红,咯咯娇笑着蹲在船弦,相互撩水嬉戏。
少年不识愁滋味,是否正如眼前光景?
湖边草地上,已经盘坐了良久的青年摇晃着手里酒壶,叹了口气饮酒,却仅余几滴残液顺下颔滑进衣襟,染深了紫衫。
“原来,想求醉也不容易……”
青年懒洋洋地伸直了两条修长的腿,低声自言自语。
几缕发丝拂在半启半合的眼帘上,若有若无的寂寥。
微薰暖风里出人意料地有个温醇的声音接了话:“酒不醉人人自醉。人欲醉,心先醉。”
“……人欲醉,心先醉……”青年咀嚼着风中余音,一时惘然,转头望向发话处。
四名精悍汉子,一色青衣皂帽的家丁装束,抬了张样式古朴拙雅的榻轿,目不斜视地走近,越过紫衫青年,轻轻将榻轿停在了岸边。
榻轿四周都垂着厚厚玄纱,依稀见到里面一个朦胧的人影。
小船泊了岸,采菱女们纷纷拎起裙摆跳上岸,掩不住惊喜欢叫:“是云萝山庄的秦苏公子!”有几个调皮的更冲着人群中一个素花罗裙的少女喊:“宁儿,你的秦苏公子来了哟!”
那叫宁儿的少女约有十八九岁年纪,瓜子脸儿,一对杏眼漆黑俏丽,极是灵活娇美。听到众人打趣,她双颊微红,突然剥了个水嫩的菱角,羞答答地越众而出,递到轿子前。
一旁的女伴们惊笑着又拍手又起哄。少女素白的脸已经涨得通红,好在玄纱及时掀起,伸出一只白净的手,轻轻抢走了菱角,终于替快被臊死的少女解了围。
“好甜的水红菱,多谢宁儿姑娘。”桥中人微微一笑。
宁儿得他一赞,喜得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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