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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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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伤势颇重,疼的脸色青白,奄奄一息:“求……大侠……”

话没说完。

就断了。

谢庄主:“……”

孩子大哭:“哇哇哇……”

还好是断话,没断气。

所幸这地儿离入关不远,谢庄主把女子给带回了关内一边陲小镇养伤。

此女再次醒来倒是认出了谢庄主。

毕竟给他扔过琴。

哪怕面前的男人现在一脸粗莽大汉般的络腮胡,也还是拜月山庄的谢庄主。

谢庄主再问:“这是你的孩子?”

女子:“……”

她不好答,昔日教主还差点把人给刺死。此人必对魔教中人心怀怨恨,之前那扔琴的一面之缘,也不知他认没认出自己,如果知道,那也不好说是自己的。

于是。

女子哑声道:“捡的。”

谢庄主:“……”

女子补充:“……应该是好人家的孩子,求大侠收养。”

谢庄主:“……,你好好养伤。”

可这伤也没养好。

翌日此女就消失不见了。

谢庄主一手抱着哇哇乱哭的孩子,一手拍着孩子的小屁屁,颇有些头疼:“别哭。”

“哇哇哇……”

“你大概还真是捡的,说不要就不要了。”

“哇哇哇……”

“乖,别哭。”

“哇哇哇……”

“叔叔会要你的。”

3

庄主带着孩子回拜月山庄。

途中夜里。

小孩咿咿呀呀趴在谢庄主胸口,精神奕奕。

因着近日庄主带了一头母羊同行,羊奶喂得很足,也就不哭闹了。

他正是学说话的年纪,有力的小拳头胡乱飞舞着砸在庄主胸上,呀呀的叫着爹爹。

庄主抓着孩子的小拳头,肉乎乎的,忍不住轻轻捏了捏。

清浅一笑道:“叫叔叔。”

“爹爹……”

“错了,是叔叔……来,叔――叔――”

“爹爹……”

“叔――叔――”

“爹爹……”

如此半晌。

谢庄主确定这孩子现在只会叫爹爹。

遂不再教学。

抱着孩子轻轻拍背要哄人入睡。

可小孩张着漆黑大眼,叫了半天爹爹都没换来一口奶喝,嘴一扁又呜呜大哭起来。

……

等回到拜月山庄。

谢庄主已被折磨得眼下一片黛青。

庄里人震惊又欢喜的追问着孩子是哪里来的。

庄主面无表情道:“捡的。”

大家:“……”

“这话庄主就别哄我们了,若是不方便说明孩子生母,我等绝不追问,可这孩子明明长得和你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庄主瞥一眼。

大家:“对对对,捡的,捡的。”

庄主揉揉眉心:“好了,把孩子抱下去吧。留下信馆的人,我有事吩咐。”

他自踏入中原武林,就听到了魔教覆灭的消息。

上任两年的武林盟主带人一举攻入魔教。

捉了一些,伤了大半,更多的退驻南疆,其中却没有魔教的教主。

据闻攻入前,正缝纪莲练功走火入魔,走出闭关密室时整个人如妖魔一般唇色鲜红,眼眸猩红。

不过这样的状态正是最好收拾的。

祁阳山一战。

混乱不堪,也不知是谁与之对战。

更不知战况如何。

又或是纪莲早已趁乱潜逃。

总之再无半点消息。

庄主唯有动用山庄势力,来找人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想着如今抱回来的,还极有可能是他和别的女子所生的孩子,自己却又放不下要找他。

也是颇为痛恨自己的。

4

九月十,宜嫁娶。

武林盟主迎娶江湖第一美人。

霎时间,武林盟宾客迎门。

拜月山庄庄主带着黏人的小孩前去赴宴。

一出现又是寒暄满座,皆恭喜庄主添丁。

谢庄主懒得一一解释,便连“捡的”也不说了,嘴角只挂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弄得众人更是觉得自己说中。

等迎亲、拜堂、敬酒等仪式结束,已是入夜。

好热闹的宾客簇拥着武林盟主往内院走去,打算喜闹洞房。

剩下的宾客还有大把坐在席上的。

推杯换盏,皆在说道武林盟主这一对新人。

小伙也是好命,年纪轻轻就凭借着一身武艺做了武林盟主。

有人嗤笑:什么武艺,就咱们这桌都有他不敌的对手,还不是凭借着作古的师傅名气大。

对方嘻嘻笑:可你不能否认他好命呀。就这迎娶的新娘子,铸剑世家的大小姐,江湖第一美人呢。

有人嘀咕:还不如那日攻上祁阳山的魔教教主好看,那才是绝色美人。

咳咳咳!!!有人狂咳提醒。

众人才惊醒桌上这还有一位传言跟魔教教主有染结仇的呢。

谢庄主捻着一块糕点送进怀里小孩的口中,混不在意道:“无妨,你们且继续,那些不过江湖传言,确有小仇倒是真的。”

“我就说嘛,现在的传言越来越不靠谱了。”

话题就此打岔。

……

深夜。

武林盟主披衣从温香软玉的洞房里出来。

独身一人下了假山地道。

此间暗道颇多,纵横交错。

拐拐绕绕才走到一方洞天。

自从把纪莲囚禁在此,他就每日都会抽空前来。

连今夜这般重要的日子都不例外。

也是中邪。

宽阔水牢,中间石潭上吊囚着全身赤裸的人。

他跪坐于此,宛若在水一方的妖孽。

长发披散落至脚踝,肩宽腰细臀窄腿长。

光是看着这在昏暗中细腻白皙骨肉匀称的身体,都觉呼吸一窒。更不敢想象他在床上淫浪绮艳的样子。

不过他这样子也是让太多的男人看过了。

一生顺风顺水名利双收眼高于顶的盟主,又无端端觉得这一双玉臂万人枕的浪货脏贱得讨厌。

哪怕再是诱惑,也嫌亲身上他略脏了自己。

只是看着。

用言语和器具玩弄羞辱于他,都能得到快感。

想着昔日不慎栽在他手上,神志昏溃的差点同他交欢,就觉耻辱。

……这种被男人玩烂了的贱货怎么配?!

怎么配得上自己内心隐秘的喜欢!

盟主轻轻抚上纪莲的脸颊,心道大概只是这张脸在勾引他罢了。等哪日玩腻想要走出泥潭,只要把这张脸毁掉就能好了。

他问:“喜欢吗?”

沿着纪莲脖颈往下摸,捻过胸前的乳珠,摸过柔韧的小腹,绕过他挺翘的前端和颤抖的双珠,从红肿撑大的穴口里抽出一连串表面凹凸有致的滚珠。

足足七颗。

纪莲要咬牙才能忍下想要痛呼的欲望。

双眼瞪视的恨意几乎要把对方扒皮蚀骨。

盟主捏着纪莲下巴让人抬起头来:“这么看着我做甚?你不是很爽吗?昨日吃下的烈性春药让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射了几回呢?”

“……滚。”

“贱人,看看你现在这副等着被男人操的样子,装这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

他慢条斯理从怀里取出一只坠着鲜红宝石的耳坠,那是今晚情趣时帮新婚夫人取下的。饱满嫣红的宝石让他想到了纪莲胸前的乳头,弯弯尖尖的银钩更是让他起了虐意。

此时的纪莲浑身虚软反抗不得。

他轻而易举就捏起人胸前的红艳乳珠,大大软软的,狠狠捻一下换来纪莲痛苦闷呻。

“不叫出来吗,你这种浪货不是最会叫床的么,现在不叫也无所谓,等我给你带上耳坠,你大概就会欢喜的叫了。”

说完,便将那尖尖的银勾,缓缓刺入了纪莲的乳头。

“唔啊!――”

纪莲惨痛吟叫,叫的额头、脖颈青筋毕露,铁链挣得哗哗作响,却也无济于事。

他只能在这暗无天日的水牢。

受着肮脏下贱的辱骂,和无穷无尽的折磨。

生来可悲。

死去无名。

5

纪莲正痛的全身颤抖。

突然地牢入口传来轻微异响。

盟主神色一凛,生怕事情败露的他立即飞身追入幽暗地道。

转瞬没了声息。

也不知过去多久。

纪莲浑浑噩噩忍着全身的难受,喘着粗气。

听闻脚步声又缓缓走近。

他头也不抬,笑声嘶哑,开口讽刺:“…呵……就不怕,你新婚夫人看着你么?……”

来人不发一句,在他身前蹲下。

他这才晃晃然抬眼去看,不一样的靴子,不一样的衣摆。

九月的天气,腰间却还别着一把玉骨折扇。

纪莲彻底僵住。

双眼大睁,似乎不敢相信这亲眼所见之人。

他又发起颤来,颤得舌头打结,呼吸紊乱,竟是字字句句都堵在了喉咙口,一句话都说不出。

为什么……

为什么要看到他这么落魄难堪的样子?

那人用了内力,将链条扯断,伸出手来将他抱在怀里。

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惑人。

乍然相触,喉咙、眼眶竟难以自控的刺痛酸涩。

可他却用尽全力推开那人的一只手臂,双眼睁得猩红,嘶声道:“滚开……”

“你冲我闹什么脾气?”谢庄主蹙眉。

他隐隐知晓纪莲的心绪,却不会好言安慰。

说到底,他也不是个极尽温柔的老好人。

他只对自己喜欢的人好。

但喜欢的人却给了他一刀。

“你要是觉得难堪丢脸,且出去后再同我算账。”

纪莲不语。

犹在死死看着庄主的脸。

心绪翻滚复杂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两年多来梦里的相思折磨让他几欲成狂。

梦醒却又百般克制,只为清醒的提醒自己是谁!誓要把一切斩断,好将难堪过往彻底毁灭。

可现在……

在此时此地又看到这梦中人。

就再也不知自己到底算谁了。

他很混乱。

下意识的伸手抚摸庄主下颌侧脸的棱角,指腹在那上面轻轻抹了一下,颤声道:“你这里……怎么会有一滴血?”

庄主垂眸,看着对方指尖的那抹血痕。

还是忍不住,低头在纪莲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浅吻,平静道:“因为我将他给杀了。”

6

纪莲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看着我作甚?”

他可从来不是什么正直端方的好人。

这是觉得开了眼了?

不想纪莲却道:“你应该把他留给我杀的。”

谢庄主难得弯唇:“抱歉,一时手快,你若生气日后可以向我讨回。”

纪莲沉默。

被庄主用外衫一披,打横抱起,彻底带出了这暗无天日的水牢。

只是到了外间,谢庄主将人交给在外接应的下属。

自己又闲庭信步的走回下榻厢房。

通红喜庆的灯笼还在檐下摇曳。

小孩趴在床上盖着被子呼呼大睡,时不时瞪着小脚丫,仿佛在抽条长大。

庄主仔细擦拭着折扇扇骨顶端露出的十二根锋芒利刃,是极度悔思自己下手迅速,让人死得太过轻松。

至于翌日。

新婚的武林盟主失踪一事。

谢庄主顶多也就跟着震惊震惊。

宾客议论的热火朝天。

他却是一向不好凑这些八卦热闹的,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次日就带着孩子悠然回庄了。

7

只是半道,不得不在沿途的自家别院停下。

因为先他一步的纪莲被安置在此。

由黄神医看诊。

得知解那霸道的淫邪之毒,都要施好几日的针。

黄神医见是庄主到了,道:“既然你来了,剩下的那点余毒便由你来解个几次罢。”

庄主明显心情不愉,沉声道:“你别拿此事玩笑于我。”

黄神医微讪:“倒也不是玩笑,我这两日给他施针,他神志不清时唤过几次你的名。”

庄主眼神微顿。

自己的名?

谢予情。父母原意是希望他能温柔多情。可惜他一直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名字,嫌它阴柔。敢当面叫的人也就少了。哪怕之前同纪莲在一起,也极少听他叫过自己全名。

“予情……”

轻轻柔柔,如诉如泣。

被纪莲唤来,竟是如此的婉转多情。

谢庄主坐在纪莲床畔,看他在梦中不甚安稳的样子。

目光难以挪动一寸。

却也没有将人唤醒。

出了水牢那种让他心神大恸的环境,又不知该如何面对此人。

恨自己轻贱,百般为他开脱所有的不是。甚至还自嘲的安慰过自己幸好他只是往自己右胸扎了半截刀子。

真是无可奈何。

黄神医端着汤药进来,轻轻放在一边,犹不死心道:“既然放不下,不如就试试我说的。”

庄主蹙眉:“你何时变得如此多嘴。”

对方苦笑:“我也不是毫无根据这么说的,几十年前中幻生蛊那人,一刀斩杀昔日情人……这只是大家知道的故事结局。”

“你要说什么?”

“你在塞外这两年,我专门去寻了一趟这中蛊之人,不想机缘巧合,竟给寻到。”

黄神医神色认真道,“他自然是老得快不行了,可你猜他是什么情状?”

“他悔恨不已,直言缓过那阵的清醒后,便渐渐被刻骨思念所折磨,直至无可奈何坦然面对自己心意。”

“我初初听来确实奇怪,也为他诊断过,确定他没再受蛊毒影响……”

“这琢磨久了,也观此次纪莲的情状,就想,会不会这是融合?”

庄主抬眼,眸色深沉。

黄神医别有深意道:“其实认真想来,无论是之前的纪莲,还是现在的他,都是一人,本也就无可分清,你说是不是?”

出去前,还抬手指了指放置一旁的汤药:“快冷了,你可以叫他起来喝。”

……

待人从外面彻底把门关上。

庄主低头就见纪莲躺在床上。

张着双眼,目不转睛的正看着他。

庄主:“……”

纪莲:“……”

庄主面无表情:“你都听到了?”

“嗯。”

漫应一声,纪莲撑着手臂就要坐起。

到底是躺得久了,起的也仿佛很是吃力,谢庄主便伸手将人半搂半抱起来,让他好靠着床头。

猝不及防就听纪莲平静道:“我确实后悔……”

“……”他面无表情转头看着对方。

看着对方那躲开的垂眸。

听对方继续道:

“也确实想你……”

纪莲低头认输,他这心意,真的是快镇压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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