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了以後再议,并没有同意。」皇甫洛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燕林惜的体温,「他的牙齿和爪子都已经被我拔了,一只没牙的老虎,伤不了人,还是留着吧。」
海无涯站起身,脸色凝重:「殿下,您应该知道燕林惜的脾性,他这人心机深沉,性情残虐,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想他死,你又何必要回护他。」
皇甫洛冷冷地看向他:「他还未满十七!」
海无涯冷笑一声:「这和年纪无关,怀王殿下何时变得如此妇人之仁了?」
皇甫洛脸色一沉:「海无涯,别忘了,他可是你姐夫!」
海无涯摇了摇扇子:「那又如何?总之,此人不可留。」
皇甫洛眸中寒光一闪,燕子昶却笑着站到了二人中间:「争什么,不过是宫里多养个没事做的少爷。现在大事刚定,犯不着为只小猫儿伤了和气。来来,怀王,无涯,天色不早,我吩咐人传膳,咱们先好好喝一杯!」
海无涯抱拳对皇甫洛一揖:「殿下,是无涯心急了,方才若有言语不当得罪之处,请殿下海涵。」
皇甫洛挥手,神色淡然:「不必跟我客套,若陛下和无涯信得过我,就将燕林惜交给本王,本王自会看好他。」
燕子昶犹豫了片刻道:「非是不信任殿下,实在是燕林惜此人奸滑狠辣,虽说他因中毒伤了脑子,前事皆不记得,但凡事只怕万一,若他有朝一日将前尘记起,或是根本就是假装的……」
皇甫洛双眉一挑:「所以你的意思也是要杀了他?」
燕子昶连忙摇手:「不不不,我绝无此意!论起来,他算是我皇叔,也是殿下您的表弟,如非万不得已,当然还是留着他的好。一来不至于令太皇太後伤心哀痛,二来也可平息朝野妄议。我只是想提醒你,对他,不可轻视,不能轻忽。」
皇甫洛哈哈一笑:「知道了!」
燕林惜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掐着双肩摇醒,他揉了揉眼,就看见皇甫洛乌漆漆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燕林惜惊叫了一声,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他立刻抬手捏住了鼻子。
「你喝酒了?」
皇甫洛有些僵硬地点头:「嗯,喝了一点。」
这还一点?眼珠子都喝僵了!燕林惜向後退了退,指着门外说:「喝多了就去睡觉!」
皇甫洛点头,将他向里推了推,穿着靴子就上了床:「嗯,睡觉!」
「喂喂,你回你自己家去睡啊,跑我床上来干嘛!」燕林惜死命推他,只可惜他身单体薄,喝醉了的皇甫洛就像个小山似的压下来,他完全推不开。
「啊!」燕林惜尖叫一声,人已被皇甫洛死死压住。那人抬手一扯,燕林惜身上的单衣发出刺耳的声音,变成一块破布扔到了床下。
「别动!」皇甫洛低低地叫了一声,伸手向下,一把抓住了燕林惜的裤档,而後用手掌轻揉慢捏着。燕林惜被他压着,在手掌的玩弄下很快就起了反应,皇甫洛低声笑着,用牙齿咬着燕林惜的下巴和脖子,「不想要?这么快就硬了!」
燕林惜喘着气,悲愤地看着他:「被你这么弄,是男人都会硬!」
皇甫洛一挑眉,目中邪光更胜,他拖着长音叫了声:「哦……」那声音低哑,充满魅惑和挑逗,就像人用了根羽毛在他心尖尖上挠着,让他又痒又酥,燕林惜悲哀地发觉,自己更硬了。
「妈的!」他低声咒骂,索性抬起屁股把裤子褪了,光溜溜地缠上皇甫洛的腰:「老子怎么就碰上你这么个色狼了!」
皇甫洛笑出声来:「你不喜欢?」
燕林惜想了想,还是u了口气出来:「老子他妈的一定是脑子坏了,居然说不出不喜欢!」
皇甫洛闻言,笑得伏在他身上乱颤。燕林惜恼羞成怒,用力捶他一拳:「你笑什么笑,如果不想做了,就快点滚回自己家睡觉!」
「本王怎么会不想做?」皇甫洛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笑得淫邪又下流,「来侍寝吧,我的太上皇陛下!」
燕林惜哼哼了一声,伸手去脱皇甫洛的衣服:「呸,应该是你来侍寝!」
脱衣脱了一半,突然觉得身上没了动静。燕林惜推推他,还是没反应,再一看,皇甫洛已经趴在他身上睡着了。燕林惜傻了,他用力将皇甫洛推到一边去,看着自己还兴致勃发的地方,他哀u了一声,一边骂着,一边抱起衣服,认命地到後面的净房去。
等他自力更生地处理完毕,穿着被撕成条的单衣爬上床,皇甫洛已经翻了个身,手脚大张着把他原来躺着的地方占了大半。燕林惜爬过去,费力地帮他脱了靴子,又拽过一床薄被盖在他身上,然後爬到床里,缩成一团躺了下来。
耳边是皇甫洛的呼吸,绵长而有节律。燕林惜没了半点睡意,他坐起来,凑到皇甫洛的脸旁,细细地看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这么完美的男人简直是造物主的恩赐!燕林惜捧着脸,一边欣赏一边感慨,这么个美人儿,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对头呢?他伸出手指,轻轻摸了摸那双厚薄适中的唇,温热而有弹性的触感让他想起被含吻时的感觉,一股酥麻的电流从指尖瞬间流遍全身,刚刚平息过的身体里,又有新的热潮涌了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解开了皇甫洛身上的衣袍,黑色的袍衫下,蜜色的肌肤包裹着强健的胸膛,燕林惜屏住了呼吸,手指摸了上去。指尖传来的心脏搏动,是那么清晰有力,燕林惜眼前发花,脑袋也有点晕了。
他将整个手掌覆在了上面,感受着那里的温度和皮肤下肌肉的弹性。小小的突起在他的掌心划过,他全身打了个寒颤,身体果然再度兴奋起来。
被自己玩弄的朱果已经变硬挺起,皇甫洛却还在沉沉睡着。燕林惜胆子大了起来,他索性压了上去,伸出舌尖去舔皇甫洛的胸膛。既没有大波,又不柔软,他却觉得美妙无比。将手袭向皇甫洛下半身的燕林惜兴奋之余不免有些沮丧地想,他奶奶的,老子真被这个坏小子给掰弯了。
手指穿过浓密的毛发,握住那沉甸甸的肉具,燕林惜吞了口唾沫。这家伙,就算是安份着,尺寸也是相当惊人的啊!他忍不住把皇甫洛的袍子扯到边上,把松开了裤带的裤子拉下来一点,将他又喜欢又痛恨的东西完全露了出来。
乖乖,好……好大!他拉开自己的裤子,瞥了眼自己的宝贝,顿时觉得很羞愧。他恨恨地捏了捏垂下的肉根说:「没事这里长这么大做什么,跟头驴似的!老子总有一天也会长大,然後……然後……」他的脸微微一红,随後气冲冲像斗牛一般地发下宏愿,「老子以後也要捅你屁股,让你哭着求饶!」看着皇甫洛那张俊美过人的脸,想象着这张脸的主人潮红着脸在自己身下哀求哭泣的样子,燕林惜的身体像是要爆裂开一般,嗓子干渴着,只想真地压上去,对着美人这样那样做得尽兴。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燕林惜不是白痴,就算眼前的人再可口再美味,他也清楚地知道轻举妄动之後的下场――真做了,皇甫洛一定会让自己连骨渣都不能留下一点。
所以他只能忍着,一只手揉捏着皇甫洛的肉棒和囊袋,一只手抚慰着自己已然高高挺立起的性具,然後闭上眼睛,想象、想象再想象,并因着这让人血脉贲张的想象而激动得喷发出来。高潮褪去得比想象中还快,当燕林惜睁开眼,看见皇甫洛赤裸着的精壮身躯上飞溅的白沫,一股寒意突然由内而外弥散而出,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罪证,眼眶发涩,两股热流就这么毫无预兆地从眼里涌了出来。
「你哭什么?」一只手摸上他的脸,将他一脸的湿意擦去,皇甫洛躺在那里,脸上还带着酒醉的红色,表情却是意外的温柔。
「不知道,」燕林惜握住了皇甫洛摸在脸上的手,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呐呐地说,「就是想哭,控制不住。」
「那就哭吧,这次哭完了,下回就不用再哭了。」这么说着,皇甫洛向着燕林惜伸出了双臂。
燕林惜看着他,觉得对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自己在他身下留下的痕迹,看了看赤裸的身体上已经抬头的分身,咽了口唾沫,却是乖乖地将身倚过去,贴在了他的身上。
「就这么抱着吧。」皇甫洛又是一句令他万分意外的话,他伸手轻轻摩着燕林惜的後背,力道不轻不重,有着让人心动的温暖,「今夜我不碰你,我们好好睡。」
这家伙是吃错药了?还是脑子被什么踢过了?燕林惜无暇追究,他只是贪恋着这怀抱的温度,贪恋着耳中听到的心跳,贪恋着他身下这个强壮而温暖的怀抱。脸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仿佛能够听见对方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一直逃避着的,来到异世的不安和迷茫,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发泄的地方。就算在这里,他只有一个人,就算此刻的温暖只有一夜的短暂,他也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燕林惜用鼻尖在皇甫洛的胸膛轻轻磨蹭着,唇上还沾着自己留在他身上的苦涩的味道。他紧紧搂着皇甫洛,就像是一个胆怯的孩子,生怕自己手一松,怀中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皇甫洛的手放在燕林惜的腰上,虽然身下被他弄得有了反应,可奇怪的是,此刻怀中抱着正在哭泣的他,心中竟然没有了那些疯狂的欲念。他只是想这么抱着他,安慰他,让他不再露出那么脆弱,那么孤独的表情。皇甫洛在睁开眼睛,看见满脸泪痕的燕林惜时,终于找到了自己心中隐藏着的脆弱。
他喜欢他。不管被自己如何对待,都能露出灿烂笑容的,开朗又坦率的少年,那个有点迷糊,又有点狡黠,会妥协却又从来不惧怕自己的少年。他喜欢看着他身上被自己染上情欲的色彩,喜欢看他因为自己变身成的淫美小兽。他的声音,他的味道,他的眼神,他的回应,他的每一根发丝,每一寸皮肤,都让自己着迷。明明是同样的皮相,这些感情却是之前从未有过,也根本不曾想过的。
「我会陪着你的。」皇甫洛拈起少年的一缕黑发,在指尖缠绕,「放心吧。」他并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少年或许并不知道,自己的这句承诺所代表的含义。
会陪着你,会守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我会为你烙上专属的印迹,并且允许你,参和和影响我以後的未来。
燕林惜自然听不到皇甫洛的心声,他只是哭得累了,渐渐睡去。
这一觉睡得极好,燕林惜从穿过来,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这还是头一回能睡得这么香甜,连梦也没有一个。他醒来的时候,一瞬间以为自己还躺在学生公寓里的那张单人床上,床头是大大的窗户,悬着浅蓝色的窗帘,只要一睁眼,就能够看见窗外的蓝天。
他睁开了眼,没有玻璃窗,没有蓝窗帘,也没有清澈的蓝天。他看见的,是缀着金丝银线,绣着五色鸾凤的超奢华床帐,床柱金光闪闪,雕着祥云瑞草,镶满宝石珍珠。燕林惜腾地坐起身,因为缺血,脑子里有瞬间的空白。他揉揉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张金碧辉煌,在珍宝博物馆里都见不到的超大手笔宝床由衷地发出一声感u:「靠,太有暴发户气质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他的寝殿里明明只有一张很朴素,被他悄悄抠掉龙眼珍珠的木头床……那这儿,是哪里?
「小福子!小闵子!」他掀开云丝锦的薄被,随手抓了叠放在枕边的明黄色单衣披在身上,披头散发地掀开床帐跳下来。
燕林惜走到妆台前,台上放着的大大小小的黑漆描金纹妆盒和黑犀牛角的梳篦,他随手打开一只盒子,里面盛着一些红色的粉末,嗅起来还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这是,胭脂?燕林惜把盒子放下,又把妆台边上近一米高的红木箱子打开。箱子里叠放得整整齐齐的都是些绫罗衣裳。红嫣绿翠的衣料,不是绣着仙禽,就是绣着百花,上面还用金银丝线缀着珍珠玉饰。
女人衣服!还都是高档货!燕林惜拎起一件水绿的宫装,胸衣以上是绿纱肩巾,用珍珠缀出云朵,胸衣以下是绿色软罗,绣着松叶飞鹤,上好的羊脂白玉小片缀出白色芙蓉,衣服一抖,玉片相撞时便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燕林惜双目放光,要是把这些玉片和珍珠都拆下来,应该会值不少钱吧!
正在他盘算着怎么把这满满一箱子衣服给拆光的时候,就听门外帘响,有人进来了。他连忙把衣服扔回去,合上箱盖,然後跑到桌前站好。
「陛下,您醒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给燕林惜送茶来的小福子。见燕林惜醒来,他抑制不住脸上的欢喜,急忙上前,拿起挂在床角的外袍,服侍燕林惜更衣。
「这是哪儿?」燕林惜被他牵到妆台前梳发,看着镜中映出的有些模糊的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脸,「咦,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小福子替他挽着发,挑出根乌木簪子将发髻固定好,心疼地说:「可不是嘛,这几日您也没好好睡过,吃的也不多,怎会不瘦。以後咱们在这怀王府里安心住着,也不用再去烦那些朝堂上的事,再好好补补,陛下你身上的肉也就补回来了。」
「啥?怀王府?」燕林惜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你说这里是怀王府?我什么时候出的宫?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您累极了,所以睡得很沉。怀王殿下亲自抱你出来的,怕是您睡得太香了,所以没感觉到。」
皇甫洛亲自抱他出来……燕林惜的心跳了一下:「被人看见多不妥当啊……」
「天还未亮就走的,不会有人瞧见,就算瞧见了,也不敢有人多嘴。」小福子拿着花油将燕林惜鬓边的碎发拨到鬓边,又拿了热帕子给他擦脸,凑他耳边小声说,「陛下您别担心,小闵子说,怀王昨儿个就已经请了旨,要接太上皇来怀王府静养。咱们在这儿比待在宫里头强。一来盯着的人少些,二来宫中人杂,谁也不知道谁是谁的人。宫里头出了事,就讲不清道不明,可万一在王府出事,那就全是怀王的过失。怀王那么精明的人,绝对不会在自己家里头胡来的。」
燕林惜蹙着眉,小福子说的有些道理,他只是想不明白,皇甫洛为什么要把他接到王府来?自己在他的府里住着,就像是颗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炸得粉身碎骨,弄不好还得把自己也搭上。
别的不说,单凭他所听到的以前那个燕林惜的作为,相信这天下就有数不清的人想要他的命。
「他还真是会引火上身啊。」燕林惜直到吃着早点的时候,还在那儿为皇甫洛发愁。
「奴才瞧着,怀王像是对陛下您用心了。」小闵子挟了块马蹄糕放在燕林惜的碟子里,「他抱着您的时候,看您的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燕林惜哼了一声,用筷子扒拉着碟子:「现在我是他砧板上的肉,他那是在看从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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