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桀反握住他,紧紧的。然后他笑了,笑得很温柔。当然这份温柔只有熟悉他如自己的张平才能看出。别人看皇甫桀此时的脸,只觉得他笑容阴森,绝对感觉不出有一丝温柔存在。
「他先是对我破口大骂,然后就开始向我求饶。当我对他动了一点刑时,我让他舔我的鞋底他也愿意。想当初我为了逃避痛苦,也做了不少卑下之事。疼痛真的很可怕是不是?」
「所以才有屈打成招一说啊。有些人表面上越是骄傲,说不定他精神也越是脆弱。太子一生顺遂,从小就被人捧在手掌心中长大,这种人本就受不得一点挫折。你给他点厉害,他很可能就垮了。所以说你很了不起。你那时那么小,受到那么多虐待,可也给你挺过来了,而且还变得越发顽强坚韧。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是吗?」
「嗯。」张平用劲地点点头。
「我又杀了一个兄弟。」
「他们该死。你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你。何况他们欠你良多。」
「我还会继续下去。你知道我最恨的人是谁。」皇甫桀伸手缓缓拉开了张平的衣襟。
十月的海风很冷,冷得刺骨。
「平,我好冷,你让我进去暖暖。」
张平吹了半宿的海风,就算他身怀内功,嘴唇也已经冻得发紫。此时衣衫半敞,更是冷得浑身鸡皮疙瘩冒起,可他没有拒绝皇甫桀。
皇甫桀把他身子调转,从后面进入了他。
这个姿势很辛苦,还好那人进去前用疗伤的药膏帮他简单润滑了,否则两人都有的苦头吃。
皇甫桀抱着他的腰,拼命耸动腰身。就像要把他刺穿一样,重重的、毫不留情地抽插着。
两人的姿势绝对称不上唯美,说难听点简直就跟街头媾和的野狗一样,只不过野狗用四条腿站着,他们用两条腿站着。
黑暗的大海,冰冷的海风,静寂无声的海面上只有这艘流满血腥的海船,船上昏黄的海灯在风中晃晃悠悠。
桅杆下有两个人,发出最原始的声音、做着最原始的事情。
双手撑着桅杆的人不时发出难耐的呻吟和哭喊。
身后那人已经失去人性,化身为野兽,只知道掠夺和摧残。
血腥味更是刺激着他,脑中一幕幕闪过童年时代黑暗的过往。他恨,恨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尖叫!他越是想把过去从脑中赶走,那些侮辱、那没有尊严的过去就越是不肯放过他。
他知道身下这人不是他的仇人,可他怎么都忍不住。他想践踏他,想用最无耻、最残忍的手段折磨他。看那人在他身下辗转呻吟、看那人在身下求饶哭泣,他就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这是他内心最深处的黑暗。
而且他会觉得安全。每次进入这人,除了性欲的满足,那紧窒温暖的内壁包裹住他,更给他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这人不会丢弃他、不会伤害他,相反他还会保护他,这份「安全」的认知让他更加肆无忌惮。如果他也不会离开他就好了。他不想让这人离开他,一点都不想。
「平……」
张平喘着粗气,疼痛和快感交织让他的神志已经有点模糊。
「你真好。」
好你就这样对我?你把你那根当捣杵使,可老子的屁股不是石头做的啊!
天蒙蒙亮了,脱力坐在甲板上的张平看皇甫桀处理皇甫珲的尸体。一把火烧去了一切证据。聪明如他,怎会落人口实?不管来迎接的人心中有没有数,也不管那人是否他的心腹,皇甫桀都不可能让第三个人知晓宁王弑杀兄长的事实。
看尸体已经被烧得认不出原形,皇甫桀满意地点点头,上前把烧焦的尸体砍成数截,一段段尸身露出了里面还没完全熟透的血肉。
张平撇开了脸,他杀人也不算少,可这幕还是太刺激了点。
分段的尸身被皇甫桀一块块丢进海中喂鱼。看皇甫桀的表情,张平知道这人心情真的很好。
如果这人不是皇子,如果他的目标不是成为皇帝,如果他不在他身边,毫无疑问这人一定会成为一代魔头,还是那种最残酷、最变态、最没有人性的那种。
张平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他清楚的知道这人还有些人性的最大原因就在于他。如果不是他在旁边帮他调理着,天下苍生说不定早就生灵涂炭,而还算安稳的天下也早已狼烟四起。
张平忍不住小小陶醉了一下,看来他对天下苍生也并不是没有贡献嘛。就是不知道老百姓们如果知道救他们的是一个太监的屁股,会是什么反应?哈!
「傻笑什么呢?被我干傻了?」
张平瞪眼,恨声道:「迟早一天一掌劈了你!放信号吧,我快冻死了。」
「你不是武功盖世吗?这点海风算什么?」皇甫桀嘴中嗤笑,手上却掏出信号放了出去。
「过来,让我抱抱,给你暖暖。」
「……才不要。」张平懒洋洋的根本就不想挪地。
皇甫桀看他不想动,立刻降尊屈贵地走到他身边坐下,顺便把人揽进了怀里。
「平,到船上我还要。」咬咬冻得红通通的耳朵。
「还要?行,等会儿船来了我就给你找个石钵让你捣鼓个够!真是的,你那里到底是不是肉做的?捣鼓了那么久也不怕脱皮!」
皇甫桀莞尔,咬着他的耳朵吃吃笑,「宝贝,我那儿是不是肉做的,你不是最清楚?怕我那儿受伤?真好,原来你这么担心它,等会儿一定让它好好谢谢你。」
「滚!」张平恨哪,当初怎么就给他摊上这么个皇子?
「而且你给我找个石钵哪行?不是你这个宝穴,我怎么能满足?这儿可是我兢兢业业调教了八年的成果,又软又润、松紧适度、会吸会吐、烫暖宜人、干久了还能出水,你说一条旱道被我调教成这样,我容易吗?如果不用,本王又岂能甘心?」说着那手就不知道摸到什么地方去了。
「皇甫桀,别以为你是王爷我就怕你!你别把我惹急了……你干什么!」
「你不怕我,我怕你还不成吗?平,你这儿还湿着,等会儿都不用准备了。」
「皇甫桀――!」
一艘单桅船靠近,有人在向他们挥手。是狄二。
张平现在知道他的特殊之处在哪里了,自从知道废太子打算往海上跑,皇甫桀就令人传信请来了这位。初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可在看到这人竟然对大海如此熟悉,而且竟能一人操起一艘不小的船后,他明白了。
狄二把两艘船搭上舷板走过来时,就看到张平一张老实的脸孔红通通的。看看身后刚刚升起的红色太阳,狄二也明白了。
不久,大火在海上升起,这艘载着废太子皇甫珲以及他一干亲近的船只就这样在大海上化为灰烬、带着上百的尸骨沉入海底。而这件事将永远没有人知晓。就像没有人知道废太子随船携带的大量金银和宝物已经到了另一艘船上一样。
惠王为何会紧追c太子不放,除了斩草要除根的念头以外,何尝没有打这一船财宝的主意?可惜!
第二十五章
船行二日,已经快接近海边。
狄二发出信号,通知海边的人准备接应。
船头出现一个身影,是出来透气的张平。
「今晚风大,不要靠近船舷。」
张平听话地往后退到甲板上,抓住身边扶栏,「你对这片海域很熟悉?没想到你竟能一个人操船在海上行走。」张平佩服他。
狄二掌着舵,眼望海岸,这次航行很快就要结束了。
「这是小船。这片海域也还算安全。」狄二过了半天才答道。
这还算小船?张平咋舌。
「你原来在海上生活过?」张平本来不想问,一时耐不住好奇心。
一片寂静。
张平也没指望他回答,静静地看着大海。海水的颜色很有意思,越靠近岸边越混浊;越往远处看,海水越蓝。层层迭迭,非常有层次感。波涛在海风下荡得有点高,看久了人会自然而然生出惧怕的心理,害怕被无边无尽深不可测的海水吞噬。
「他说我父亲的罪和我无关。我父亲利用他在海上的势力和兵船为自己谋取私利,但我没有。他说他不会为我平反,但他可以给我另外一个身分让我回到海上发挥所长。」狄二突然开口道。
张平没有插话。
「我爱这片海。和我的兄弟姐妹们不同,我几乎从小就在船上长大。我娘是个为人不齿的婊子,很多人都说她为了攀上我父亲这根高枝,故意怀了我。
「可就是这个为人不齿的女人,为了让我脱离贱籍、为了让我以后过上好日子,她把我交给我父亲船上的一名士兵后,就当着我父亲的面跳了海。那年我七岁。后来我父亲就把我带在船上,但从没有把我带回他在城里的府邸,也没有让我认祖归宗。
「可最后他落罪了,我这个不被他、不被他家族承认的私生子却一样被充作军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也和我其它兄弟们一样死得尸骨无存。」
张平抓抓头,不太好意思。平时这位狄二从来不跟他说话,如今一说就说了这么一大通,还是这么私密的话,弄得他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是好。
「那位……心中有恨。他的恨意比我强了不知多少倍。我恨的人都死去了,而他的还没有。我想获得自由的身分,如今我已经得到,而他想获得的,却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他会成功的。」张平肯定地道。
「他不喜欢、不,他不希望有人亲近你。他在孤立你,你……要小心。」
张平愣了一下,突然咧开嘴笑了:「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自己真就这么讨人厌呢。」说完还拍拍狄二的肩膀,安慰他道:「别担心,他呀,就是小孩子心性,是自己的怎么都要攥紧不放。等他以后遇到更好的,以前的自然而然就会放开了。」
狄二肩膀动了一下,可能不太习惯有人和他如此亲近。
「你不担心就好。」不过他倒没想到张平会如此放得开,竟然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说出以后很有可能失宠的话。但这也是事实,不是吗?
而能认清事实的人,总能比别人活得长久一些。他希望张平能活得久一些。
张平用劲拍打了一下狄二的背,道:「谢谢你。」
狄二咳嗽一声,转身走开。他不是那种会把恩情放在嘴上的人,张平对他的救命之恩,他会一直放在心里。如果将来张平有用到他的一天,他不会稀罕这条命。
这次出来接应的是钱账房还有十六名乔装打扮的府中侍卫,一共来了六辆马车,装了个满满当当。
狄二没有跟他们回去,他在海边留下了。皇甫桀告诉他,狄二从此将用狄二这个名字在这里入伍,成为海防一员。
马车行了两日,有三辆马车离开他们驶向别的方向。张平没有多问,那是皇甫桀暗中隐藏的实力,就连他也不知详细底细。
皇甫桀一开始还担心张平会否责怪他隐瞒,却发现张平吃好睡好没有一点纠结的感觉,他也就懒得解释了。这人谁啊?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肚里能装十来个宰相。
张平不知道,他没纠结,他家王爷反而纠结上了。连续几天都用一种十分幽怨的眼光看着他,看得他脚底板直发痒。
其实皇甫桀也没纠结什么,他不过就是忍不住每天会想上几遍:这人为什么会不在意他的隐瞒呢?难道他不如他在意他那般在意他?
在意来在意去,宁王爷就这样在意上了。
回到京城,惠王还没有回来。可现在京城几乎八成以上的官员都认为长皇子被废,将来继位的一定是聪慧多智、风采照人的二皇子。
胜帝没有任何表示。后来惠王回京,禀告说废太子皇甫珲逃到海上后失去踪影,胜帝也没有责怪他办事不力,只是挥挥手表示知道。
胜帝康复,却也伤了底子。近来精神不佳,上朝时间也缩短了。惠王不明父皇态度,越发小心翼翼,每日必定前往皇宫嘘寒问暖一番。而每天,他都会碰见同样前来问安的五皇子舒王。
看皇甫瑾和老五跑得这么勤,皇甫桀也不好意思做个不孝子。隔三差五的也会到宫中问个安听个训。
有时候瑾、桀二人碰到,皇甫桀一定会主动示好。
皇甫瑾只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此人,若说他有心皇位吧,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朝臣中也没什么人支持他,就连他外公言老将军也无明显的偏袒之意。可如果说他无心皇位吧,他又觉得不信。
而此时后宫后位悬虚,诸嫔妃间也是暗潮汹涌。
朝中众臣为猜测将来哪位皇子能做太子,个个绞尽脑汁。皇帝态度不明,此时站好立场至为重要。而诸皇子除最小的七皇子外都已成人,哪个都有继承皇位的可能。
渐渐的,大臣中原本的派系开始出现变动,有融合也有分流。
在知道皇帝有意把韦家父子重新召回朝堂时,一时寂寥的韦家又开始出现客踪。韦清子身为宰相,门下弟子众多,虽然辞官离去,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韦家父子一句话一样能影响不少朝臣。而妙的是,韦家虽然不再闭门谢客,却绝口不提朝中事。
宁王府,宁王的寝室内。
宁王皇甫桀喝得酩酊大醉、走路也东倒西歪,压得两边扶持他的美人走得辛苦万分,还不敢把他碰到摔到,小心翼翼地把他往床上引。
「王爷,您小心脚下。」
「小心?什么小心!我还不够小心吗!就连本王立了那么大的军功,如今不也就是个闲散王爷!哈哈!」
「王爷,您醉了。」
「醉?谁说本王醉了?本大帅就算连饮三坛烧刀子也一样能、呃……能取得匈奴单于的脑袋!」
「王爷最厉害了。」扶在左边的妩媚女子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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