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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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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要出门。」席夜白站起来,「你这腿,两个小时内动都会疼,老实待在床上看资料影片。」

他按下床头墙上的开关,面对大床的五十五寸大液晶荧幕打开了,播出他早准备好的资料影片。

席夜白往外走,手搭在门把上时,他回过头,一字一顿地说,「我的金牌是靠血汗拿回来的,你说的对,那没什么了不起,不过至少,我对得起自己。」

潇洒离开的时候,没忘记带上被米健咬掉一口的黑森林蛋糕。

席夜白的身影消失后,米健才吐出一口气。

刚才他又没出息地被席夜白用恐怖气场压住了,从他提起奥运冠军,提起社长,那种脊梁发毛的感觉就盘旋不去,瞧席夜白那可怕的眼神,他还担心会被席夜白抓去再上一次老虎凳呢。

幸好,这家伙有事要出门。

可是……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痛个半死,蛋糕只许吃了一口。

减肥令取消,又跑出个老虎凳,不用问,跳水王子是个虐待狂。

以后要是得罪席夜白,他会不会兽性大发,给自己上辣椒水啊?

米健越想越惊恐,忐忑不安地琢磨要不要再度逃走,这次逃走后绝不能再傻乎乎地回来,哪怕席夜白裸体走上十米跳台,跳向内翻腾九十九周半,落水美得像仙女下凡头先着地。

他也,打死不回来!

米健尝试着转了转脚踝,痛得吱吱叫,只好打消立即逃跑的想法。

待在床上无事可做,只能把视线投向席夜白临走前打开的资料影片,呃……

耶?

这……这不是我吗?

米健惊讶地看着荧幕,这应该是他在跳水队的常规练习,席夜白什么时候录下来的?

他看了一会,发现资料影片的对象并不仅仅是他,还有席夜白,荧幕在不断播放自己和席夜白的个人跳水。

全部是十米跳台。

后段截取最重要的部分,从助跑开始,起跳、空中翻腾……到落水。

播一段自己的,插一段席夜白的。

米健忽然发现,这些片段并不是资料收集那么简单,因为每当他跳出一个动作时,接下来的片段,一定是席夜白跳出相同的动作。

他跳向前飞身翻腾一周半,接下来,席夜白就会跳向前飞身翻腾一周半。

完全没道理呀!

这资料影片一看就是新拍的,以席夜白现在的水准,他根本不用练习这种低难度的动作。

除非……他是故意去跳这几个动作,并且录下来。

还故意和米健的动作一对一的剪辑、对比!

这家伙,难不成是在亲……亲自示范?

米健心脏怦通一跳。

那不知所措,那瞠目结舌,那忽然被雷劈中的幸运感,就像当年在老学校,忽然收到根本没说过两句话的隔壁班班花,害羞带涩的小情书一样。

席夜白在示范?

跳水王子只是为了给自己这只小虾米做示范?

不愧是奥运金牌,行事果然够飘渺!

米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幸亏席夜白已经走了,他也用不着说什么,只需要死死盯着荧幕。

王子殿下一遍遍地出现在十米跳台,扑腾扑腾地往下跳。

米健一颗少男心,也扑腾扑腾地乱跳。

太美了。

飞翔般的起跳,身躯在空中矫健优美地抱团,翻滚,跳水在空中只是一个很短的瞬间,席夜白却拥有神奇的魔力,将刹那化为永恒。

在永恒的终点,一往无回地扎入水中,干净决绝。

五十五寸大荧幕占满视野,满满是浅蓝的水,庄严的跳台,优美的肌肉,白皙迷人的皮肤,颠倒众生的伸展回旋,米健忘了脚上针扎的痛,看得目不转睛,目眩神迷。

恨不得永远只看席夜白一人的镜头。

问题是,这是两个人跳水对比的资料影片。

刚刚看完席夜白精彩绝伦的一跳,立即就有一只青蛙出场,笨拙地在空中翻来翻去,然后啪砰砰!啪砰砰!下水!

这感觉,就仿佛是前一刻才看见世界顶级帅哥阳光灿烂下的沙滩微笑照,下一刻突然钻出一个秃顶啤酒肚大叔,还穿着夏威夷草裙在扭庇股!

恶心!

滚开啦!

米健骂了好几声,才懊恼地想起那只笨拙的青蛙就是自己。

其实他跳得也不太糟,可是和王子殿下「比邻」而跳,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唉,一旦和完美相比,米健能得到的评价,其实就只有那么很苦逼的一千零一个,那就是――很!不!美!

资料影片里大概只有十个动作,不过是反复播放的。

米健口腔里黑森林蛋糕的余韵尚存,啜着最后一点点甜意,一遍遍入神地看着席夜白临走前布置的功课。

「美啊!」每次席夜白入水,米健大叫。

「丑啊!」每次自己入水,米健叹气摇头。

终于,米健羡慕无比地说出了下面这一句心得。

「席夜白的脚尖绷得真漂亮啊!呃?」

他忽然怔了怔。

目光看向自己上过「老虎凳」,饱受凶狠敌人摧残,现在还不能动弹的脚……

+++++

夜色迷人,万籁俱静。

席夜白踏上一号别墅的门前台阶,打开房门上的电子保全小窗,输入安全密码,然后才把钥匙往锁孔里一插,一扭。

一号别墅本来也有保全系统,但并没有到达如此森严的程度,毕竟天蓝只是一所私立高中,并非什么国家特殊部门。

现在这一套,是学校依席夜白要求在原基础上改进的内外双保险系统。

作为企业富豪的独生子,和誉满全球的跳水王子,席夜白最讨厌的就是各种无关人等的骚扰。

那些慕名而来的粉丝,还有媒体的狗仔队,难道他们除了偷窥和八卦外,就没有办法让自己的人生过得更有意义一点?

将自己的人生规划得非常严谨的席王子殿下,完全无法理解那种吃饱了撑着的生物。

只是连他也没料到,这套保全系统第一次发挥大作用,居然是在防止新搭档逃跑偷食上……

席夜白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凌晨两点。

只是对手腕做了一套舒缓治疗,就拖到这个钟点,自他出门已经差不多有五个小时了,才经历了第一次脚尖矫正的米健,应该早就抱着枕头呼呼大睡了吧。

下一刻,席夜白立即知道自己猜错了。

「老大,你回来啦?」

推开门后,就看见一道身影从楼梯上热情地扑腾下来。

「还没睡?」

「没。」

「为什么?」

「在看你留给我的资料影片啊。老大,我真的翻来覆去地看哦。」

席夜白不动声色地冷着脸,默默往屋里走。

老大?

他早就习惯了被人冠以各种头衔,跳水王子、席氏少东、席公子……可从来没人叫过他老大。

这名头不是黑社会专用的吗?

「我有看啊,老大,你跳水的动作真好看。」

「我第一次看那么漂亮的向前飞身一周半啊,原来低难度动作也能跳出这种风采。」

「老大,我看见那个脚尖的区别了。」

「我很聪明吧,嘿。」

以一个五小时前还哭诉酷刑虐待,为了一块蛋糕要死要活的人来说,米健还真不是一般的恢复能力强大。

像一只被抛弃在家里的小狗见到主人回家一样兴奋,围在席夜白屁股后面钻来钻去。

看见席夜白打算去厨房,米健聪明地抢先跑进去,倒了一杯白开水,双手奉上,「老大,喝水。」

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席夜白。

席夜白瞅了那杯白开水一眼,随手拿过来喝了一口,放在桌上。

米健琢磨着自己这个马屁算是拍对了,露出雪白的小牙笑着。

其实,席夜白一点也不口渴。

进厨房,是想检查一下,米健有没有趁着他出门撬冰箱上的锁。他可没忘记出门前,米健对那块黑森林蛋糕的怨念。

「老大,请接受我的道歉。」席夜白回到房间,站在穿衣镜前解领带时,米健又鬼鬼祟祟地跟了过来,站在席夜白身后,背书一样地一本正经地说,「我今天错怪你了,我现在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的脚尖总是绷得不够直,徐教练也说过,社长也说过,可试过很多法子都无法改善。不过,经过今天的特训,我会绷出最直最漂亮的脚尖。」

类似的话席夜白听过很多。

但是从米健嘴里说出来,却让席夜白心里一动。

莫名其妙的,他想起在地下室,米健哭得脸上湿漉漉的,却还伸出手抱住了自己的脖子。

也许米健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没有个性。

米健的个性,只是让他这样的人多少感到迷惑而已。

席夜白隐隐这样觉得。

「你怕吃苦吗?」

「不怕。」

「你想跳水时绷出漂亮的脚尖?」

「嗯!」

「你知道这种天生不够直的脚尖,用这种方法矫正,至少要维持两个月吗?」

「啊?」米健声音忽然走了调,脸色大变。

「你不会以为,在木板上绑二十分钟就可以矫正你那先天性难看的锄头脚吧?」席夜白盯着镜子里的米健问。

米健缩缩脖子,一脸发现大难临头的铁青。

「明天还要训练,去睡吧。」

听见席夜白这样说,米健赶紧溜走了。

完全是逃之夭夭的速度。

这一次,没再热情地扑腾,也没再喊老大。

+++++

第二天还是和前三天差不多的安排,米健被席夜白叫起来,在别墅里压腿,练腰,然后跑上跑下地锻炼体力。

席夜白讨厌把时间用在烹调之类的杂事上,每一顿几乎都是花大价钱叫高级外卖,他做事很细致,在入住天蓝之前已经联系了附近几家口味不同的餐馆,并且和这些餐馆签订合同,随时按席夜白提供的运动员食谱供应饮食。

晚餐还是昨晚那家高级西餐厅。

小牛排味道依然很赞,米健好像吃最后的晚餐一样狼吞虎咽,主菜连配菜吃得一点不剩,差点把碟子舔得干干净净。

吃饱后,投向席夜白的眼神,却充满末日来临般的不安。

「到地下室来。」席夜白站起来。

听见他的话,米健倏地一颤。

席夜白以为他会躲到餐桌后面,但米健哆哆嗦嗦地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他的脚步比猫还轻,从饭厅到地下室的路上,甚至连一向笃定沉着的席夜白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两次,瞧瞧身后是不是真的跟着他的搭档,瞧瞧米健有没有无声无息地逃走。

出乎意料,米健真的跟着他到了地下室。

看见昨天让他疼得死去活来的「老虎凳」,米健的两只膝盖瑟瑟发抖。

「坐上去。」

「老……老大……」

「嗯?」席夜白鼻子里轻哼了一个音。

下一秒反应过来。

他这样,算是糊里糊涂地认了老大这个称呼了。

「你能不能帮个忙……抱我上去?」米健站在离老虎凳十步远的地方,声音比被淋湿的小猫还可怜。

席夜白招牌的冷眼又扫射过来了,把米健从头到脚,淡淡地过了一遍。

他走过去,把米健打横抱起来,放在「老虎凳」上。

可是,贴身膏药似乎甩不掉了。

米健像树熊一样,两手搂着他的脖子,两腿夹着他的腰,只有屁股挨着凳面。

席夜白只要直起身,整个吊在他身上的米健也随之离开「老虎凳」。

席夜白弯腰,起来,又弯腰,试了两三次,还是没能把米健放下来,那两条搂着他脖子的胳膊肌肉绷得紧紧,不断打着颤。

看起来很让人心疼。

「松手。」席夜白不得不凌厉地喝了一声。

米健吓得赶紧撒手,坐在「刑具」上浑身哆嗦。

他已经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了,脚骨头一块一块被掰开碾碎的疼就刻在他脑子里。

完蛋了!

米健像木偶似的,耷拉着头,乖乖任老大处置。

席夜白刚绑了两条牛筋索,米健的眼泪就劈劈啪啪往下掉了。

「疼吗?」席夜白奇怪地问。

他才刚刚绑住米健的脚背,还没有开始用力矫正,根本不可能有痛感啊。

米健摇头。

「不疼你哭什么?」席夜白完全搞不懂了。

「我都任凭鱼肉了,还不许哭啊?」一想到自己又要被上「酷刑」,米健一边流男儿热泪,一边发泄起小情绪。

「你现在又不疼。」

「反正等一下肯定疼到哭,」米健吸鼻子,「我先准备一下。」

连极有风度的王子殿下,也被他弄得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咬牙把牛筋索一条条系上,收紧。

正在「做准备」的米健,立即货真价实地大哭起来。

「啊啊啊!好疼!好疼!」

脚掌折断般的痛袭击脑神经,米健一边痛哭,一边惨嚎,「救命啊!酷刑啊!老虎凳啊!席夜白你放我下来!你没人性啊欺负良民!」

席夜白像昨天一样,坐在他旁边,优哉游哉地算时间。

听见米健翻来覆去,像坚贞不屈的地下工作者痛骂卖国贼一样痛骂自己,历来不为他人所动的跳水王子,却在心底忽然泛起一丝诡异的涟漪。

席夜白从来是不为外物所影响,只按照自己计划行事的人。

可是这次,破天荒的,他回应了米健那些乱七八糟的咒骂,试探着米健,「真的受不了吗?要不要我放你下来?你求我,我就放了你。」俊脸上居然带了一丝有趣的微笑。

正高声大骂的米健猛然一滞,很快,继续连哭带叫:「求你的头啊!谁叫你放了?你说要矫正两个月的!你说教我向内翻腾四周半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混蛋!」

「既然是心甘情愿的,就不要又哭又闹的。」

「老大!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这是老虎凳啊!严重虐待啊!就算心甘情愿我也有权哭啊!有权骂啊!分散注意力是重中之重啊啊啊啊!好痛啊!」

这次的「酷刑」,比上一次延长了五分钟。

二十五分钟后,米健的情况和昨天差不多,再一次嚎到全身无力,软绵绵地瘫在凳子上。

席夜白解开牛筋索,小心地把他抱起来。

感觉到米健的两根胳膊,又不假思索地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席夜白的心情难以解释。

米健已经没有昨天那么胆颤心惊,喘息中有一种知道大难过去的后怕,喷在席夜白耳边,竟然一下让席夜白热得有点莫名其妙。

席夜白轻车熟路地抱着他上楼。

米健在腿麻痹带痛的时候特别怕摔倒,两臂抱得很紧,脸也毫无防备地贴近,长长的睫毛偶尔一扇,湿气隐约沾在席夜白的皮肤上,弄得他右脸颊微微发痒。

「老大。」米健温顺地让他抱着,在他耳边无力地发出一点声音。

「嗯?」

「今天还有黑森林蛋糕吃吗?」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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