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作者:银色徽章
被错认为他们神祗的后人因而得救也就罢了,却也不能骗取了他们的神物。
大长老摇摇头,示意一旁的一个大汉过来。
他用手中的弯刀轻轻划破大汉的手背,将石花靠近伤口,并没有任何异动发生。
大长老向季空晴点点头,示意他把手伸出来。
季空晴疑惑地伸出手,大长老也在他的手背上轻轻一划,依然将石花贴近伤口,它却立即发出了绿色的光芒。季空晴只觉得手上一暖,就发现自己的伤口竟然已经不翼而飞了!
大长老又比划了一番,季空晴才知道这朵神花是当年的天神一直在寻觅的。可惜直到他去世,也没有任何消息。
直到三百多年前,才有人在一处高山上发现了神花的踪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采了回来,却仍没有救醒沉睡的天神。
在异族人之中也只有手持权杖的大长老才能得到神花的庇佑,不过伤口也不能太大。既然神花今日认出了季空晴的天神血脉,大长老就下决心一定要将它送给季空晴。
季空晴看推脱不掉,只好郑重地谢了大长老的美意。
大长老此时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马匹,还找了一队族人作为向导和护卫,护送季空晴回去。
季空晴再次谢了救命之恩,还想把身上的礼服还回去,大长老却死活不肯收。他只好取下了衣服上繁复的珠宝装饰,立即踏上了归途。
“所以这个就是那朵神奇的石花?”景明苯庸季空晴递来之物仔细观察。
他听季空晴叙述了这几天的奇遇,顿时感觉心里平静了许多,也隐隐猜出自己感应不到季空晴的真正原因,总算放下心来。
“是呀,你一定没有见过这么神奇之物。要不要你也亲自试试看?”季空晴笑道,似乎有些跃跃欲试。
景明币⊥返溃骸安挥檬粤耍我已经知道这个的来历了。能得到这个可真是你的造化,你可要好好贴身收好。”他说着将手中的石花递还给季空晴。
“你不要吗?”季空晴一皱眉,他其实是想把这个送给景明钡模他记得今天应该是景明钡恼嬲生辰。
景明笨醋潘一脸不满的表情,顿时心有所悟,展颜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你能回来就是最好的贺礼了。”
他看到季空晴仍然是一副不赞同的样子,又补充道:“这个你自己好好收着,就当是替我保管。我以后每次生辰可都要检查哦!”
季空晴闻言心中一动,微笑着收起了石花。
他拉了拉景明钡男渥樱低笑道:“辗转跑了一路,累死我了。今晚都不知道要在哪休息,不如去陛下那里将就一晚?”
景明庇檬种傅了一下眼前人的脑门:“小凤凰,你什么时候也知道叫我陛下了?”他一下子放松下来也觉得全身酸痛,急需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
“咦,原来你不喜欢我叫你陛下,喜欢我叫你毙∴畎。课壹窍铝恕!奔究涨缫槐菊经地点头,“真的累得不行了,我们走吧。”
景明蓖蚍职媚盏蹦瓴簧鞅患究涨缛〉拇潞牛终于抵不过一阵阵袭来的睡意,拉着季空晴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晴空之卷三
景明弊在床上,用力掰着手指,心中全是懊恼。
到底是怎么不小心透露出去的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床边满脸堆笑的人,全都是这个臭老头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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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晗这一阵的日子似乎非常不好过。
虽然在每一次的通话中季晗总是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景明比茨芤老「械蕉苑叫闹械慕孤呛徒粽拧
他有些担心远方的友人,可惜他除了一到约定时间就联系对方,其他的什么都做不到。实在是相隔太远了,景明庇行┠栈鸬乜醋抛约旱恼菩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机会单独去找季晗的。
季晗一直都没有找到再次出逃的机会。
三个月前的一天,人贩子终于将他卖进了一家专做男人生意的花楼。
季晗一开始并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营生的。
他一到就被安排了华美的住处,好吃好喝地供了起来。只是这里的看守也异常严密,房间外面全都带锁不算,每一处楼阁庭院也都有人在暗处把守。
季晗装作迷路试探了几次,发现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压根出不了自己住的院子,不由有些灰心丧气。
这楼中的食物倒是非常的精致,几乎可以和大将军府的相比,只是口味异常清淡,让季晗很不习惯。而每次给他准备的样式常古怪而又单薄异常的衣服也让季晗穿着有些别扭。
刚到没几天,就开始有不同的师傅前来教导季晗琴棋书画,他倒是静下心来认真地学了,心里却疑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课程,难道说这里是专门培养高级小厮的场所?
每个师傅都很快被季晗的天赋所征服,他在楼里的生活也越来越滋润。自从一个长得非常妖娆的男人来看过他一回,甚至有个小厮被派来照顾季晗的生活起居。
季晗对这样的优待却有些暗中提防,和景明鄙塘苛思复味季醯枚苑娇隙另有图谋。而教他抚琴的师傅眼中偶尔流露出的同情神色,更是加深了他心中的不安。
于是季晗每天除了认真学习之外,就是暗中锻炼自己的体力耐力,为出逃做好准备。
直到有一天,两个仆人抬进来了一个大木桶给季晗沐浴,他才发现了此地的异常。
自从来到楼里之后,隔三差五的就会有人送来异香扑鼻的汤药,供他沐浴,那天的情形本不足为奇。
只是那两个仆人方下浴桶后却坚持不肯离去,说要服侍他沐浴。季晗虽然有些别扭,但是考虑到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大大方方脱了衣服跳入浴桶。
季晗听到身旁的两个人倒抽了一口冷气,便突然冲上来按住他的手脚。季晗不由自主地挣扎起来,可是他人小力弱,哪里比得了两个成年男子。
他被固定啊浴桶的边沿,奋力侧过头,看见其中一个仆人满脸通红,喘着粗气,拿出一根长形物件,狞笑道:“小公子,让小的来教小公子一些保养的秘诀可好?”
……
季晗恢复神智之后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他想起刚才的事,胃里几乎立即剧烈地翻滚了起来。
他扶住床沿猛得吐了又吐,一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满嘴都是苦涩的胆汁,才用一双发白的手抓住被子将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双目圆睁,失神地望着床顶的纱帐。
景明奔负趿12淳透械搅擞讶说牟徽常情绪。
一向和他无话不谈的季晗一连两次都恹恹的,不主动开口。而在他满心惴惴的时候,季晗却好像突然恢复了之前的活泼开朗,开始跟他制订起逃跑的计划。
不过景明贝有牧楦杏x卸恋搅四且煌酚幸恢智八未有的愤怒和绝望,他感受到季晗几乎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想法准备逃跑,那种被压抑的焦虑几乎搅得景明倍加行┳立难安。
景明逼缴第一次感到害怕,他怕失去这位远方的友人。他也第一次开始正视季晗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决定顷尽全力帮助他。
景明痹谛闹姓遄米潘有的方法,终于和季晗定下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通过完全的双子契约将自己的力量传导给季晗,使他在短时间内可以体力倍增。
“щЭпk6д3ЖДrЮ”
“ЪщЦmtrфen”
“ДЖ”
等身上的金光完全散去,季晗立即感到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他想要向景明钡谰湫唬可是却发现联系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断了,只好开始今晚的行动。
季晗逃跑的过程还算顺利。
因为今天前院的热闹,很多后院的人都被调去帮忙,而留守的人中也有很多正在喝酒取乐,一下子防范前所未有的松懈起来。
季晗一路摸到了院子的一处小侧门。
这里已经远超出了他平日的活动范围,看到小门,季晗心中一喜,自己终于能够逃出升天了。
“咦,小……嗝……小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季晗惊得几乎跳起来,发现门的一侧竟然有一个人坐在地上。他分辨了一下,发现是一个后院的仆从,应该是在这里负责守门。
季晗撇见那人脚边的两个酒壶,再看他说话口齿模糊,眼神也有些涣散,估计他是偷偷喝醉了酒才会瘫坐在门边。
季晗心念电转,突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双唇微启:“哥哥,我是来找你的呀。”
那仆人显然头脑还非常模糊,舔了舔嘴唇,愣愣地看季晗走近。他傻笑起来:“小公子,没想到你还记得小人的好处,还不忘记来找我。”他转动一双发红的眼睛肆意打量着季晗。
季晗脸上闪过一丝恼色,却又笑得越发甜美起来,走到那仆人身前伸出双手,似乎是想要一个拥抱。
那仆人顿时气息有些不稳,他俯下身扑向季晗。
……
季晗几个月来第一次看到外面的街道,他定了定神,挑没有人的小路向前跑去。他要先找个地方暂时落脚,起码要把身上这身华贵的血衣换下来,再行思考下一步的方向。
当他终于翻进一处废弃的院落时,终于忍不住大口地喘息起来。
季晗学武多年,今天却是他第一次杀人。
当他用暗藏在袖子里的黄铜裁纸刀割破那仆人的喉咙之时,愤怒厌恶的情绪几乎压抑了本能的害怕。
鲜血喷在他的衣衫上,那仆人从破败的喉中发出一阵古怪的响声后才软倒了下去。季晗几乎在瞬间抛开了手中的裁纸刀,打开院门,飞快的冲了出去。
这就是夺人性命的感觉吗?季晗直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右手上的粘稠感,他心里既害怕又厌恶,还带着一丝报复的爽快。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逃回家,季晗握了握拳。
季晗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涯。
他弄脏了容貌,故意在污泥坑中滚过,让自己身上满是一股怪味,没有人会主动看上一眼。
他认清方向,开始向南出发。
季晗不得不靠乞讨到的食物果腹,甚至为一点残羹剩菜和其他的乞丐大打出手。他受过伤,得过病,眼神却越发明亮凶狠起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回家。
季晗整整一个多月和景明倍狭肆系,好在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他终于听到了景明钡纳音。
那一天景明鼻p桓猛虿桓茫多嘴向季晗抱怨他老子前几日抱着他骑马一连赶了几天路,把他颠得都快散架了。
“他抱着你骑马?”季晗想起自己虽然八岁也早就会骑马了,“明蹦愕降锥啻蟀。俊
“呃……”景明被卮鸬糜行┡つ螅“我快要满四岁了。”
“啊!”季晗大惊。
他一向觉得景明闭飧雠笥殉墒煳戎兀机智果敢,自己虽然口上不承认,心里却有几分佩服他。
季晗一直猜测景明奔词共槐茸约捍笊闲矶啵起码也要大个三四岁,还曾暗暗自信满满地想同龄人中哪有可能出现比自己还要出色之人。
如今他听到景明钡哪昙停顿时傻眼,心里还隐隐冒起一股酸味。
景明奔他久不出声,只好硬着头皮道:“俗话说英雄出少年,你难道看不起我年纪小?”
季晗却突然大笑出声:“原来还是一个小弟弟啊,我以后就叫你景小囝好了!”
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景明保季晗心里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倒是多了几分从来没有过的当人家大哥的自豪感:“景小囝,你以后要叫我季大哥知道吗?”
景明保骸啊…”
季晗停停走走一路往南,每隔五日便用教导弟弟的口气向景明彼咚德吠旧系募闻,把他弄得憋屈不已,也算是苦中作乐。
可惜他刚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听到魏国进攻越国,整个南部边境全部封锁,各地要道通通设下了关卡的消息。
季晗回到暂时栖身的破庙中,却发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正指挥着两个仆从将一个人按到在供桌上,似乎是要欲行不轨?
当他看清被按倒之人是一个外表清秀的男子时,心中的火噌地一声就冒了起来。
季晗逃离之后,虽然内功一直没有恢复,但是却苦练了一番外功。他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屏息潜入庙中,干净利落地赏了庙中逞凶之人三闷棍,一把拉起供桌上之人冲了出去。
被救之人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似乎惊叹于季晗小小年纪就身手如此敏捷。
他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连连向季晗道谢,说他名叫无双,是一个舞团的台柱,今日演出之后却被人骗到此处,图谋不轨,幸好得到季晗相救。
无双听说季晗居无定所靠乞讨为生,便极力撺掇季晗加入他们的舞团。
季晗了解到舞团四处表演,有特殊的路引,可以在各地通行无阻,有时候还会应邀到外国演出,便欣然答应了无双的邀请。
从此季晗正式成为了一名舞者,等待机会返回荆国。
无双惊叹于季晗的真容,嘱咐他平时都要稍加化妆,不要随意露出面貌。
无双的化妆术着实了得,季晗跟他学了三成本事,每日伪装成一个面色蜡黄的少年,在舞团之中跑起了龙套。
六年后……
魏国和越国的战争打打停停陷入了泥潭,季晗已经长成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却一直没有找到回国的机会。
半个月前无双突然病倒,舞团即将为魏国皇室表演却失去了台柱,顿时陷入危机之中。
季晗看着无双全身无力却坚持要天天排演,终于忍不住提出由他代替无双登台的建议。
无双万般无奈之下答应了季晗,从此让他以真面目示人,因为他背后的凤凰纹身,给他取了艺名墨凤公子,定下半个月后由他代替自己为太子表演献寿。
季晗做好了最后的登台准备,呼出一口气,准备在临时给艺人住的偏院里稍稍走一走。
自从他露出真面目之后,面对周围一下子变得灼热了许多的眼神,非常不能适应。他总觉得有些不安,似乎周遭被编上了一张罗网,而他自己却在其中苦苦挣扎。
他分外期待起每隔五天和景明钡耐话了。
景明闭飧黾一锖懦谱约阂丫可以带兵打仗了,甚至还大胆地提出要带领一支人马打到魏国把自己救出去。
季晗可不想被这个家伙小瞧,听说魏帝染疾,就快要罢兵了,等这次演完还了无双多年照顾的恩情,自己倒可以去南边试着搭船回国。
“你就是那个今晚要被送给皇兄的墨风公子吗?”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季晗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