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作者:银色徽章
你先挑起的话题!季空晴心里抱怨着放弃继续思索这个问题,跟他出了大帐。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切磋了。两人走到营地附近一处较为平整的空地,刀枪遥指,摆开架势。
景明笔掷锏牧と枪长八尺,通体银白,枪身上隐约有黑纹流转不休。他持枪而立,周身松而不散,气势凝而不发,等待季空晴出招。
季空晴将凤隐刀的长柄弹出,展开攻势。他的刀法是自己琢磨出来的,一共只有六刀,以攻为守,刀刀致命,正合他的心境。他知道自己的临阵经验远不及对方,只有借助气势取得先机,才有取胜的可能。
景明钡那狗u抛敬笃、攻防一体,却被对方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所压制,一时之间只能忙于招架。十余招后,他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坏笑,既然招式上占不到便宜,内力上压倒对方也是一样,他暗中一运内劲,枪上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寒气。
季空晴顿时身形一滞,感觉入坠冰窟,全身寒冷异常,招式顿时施展不开,渐渐左支右绌起来。
景明弊旖堑男σ飧深了,他的沥泉枪是千年寒铁掺着冰魄所铸,一输入内力就会释放出寒气,冻结对方的行动,他把枪尖绕着季空晴的手腕打转,打算让他弃刀投降。
突然,季空晴反手一划,凤隐刀上迸发出一道灼热的刀气,袭向景明薄
“刀气离刃?!”
景明鄙硇伪┩耍但仍不免被削落了鬓边的一缕头发。
季空晴冲他得意地露齿一笑,他昨日刚刚突破第四层的心法,借助凤隐刀的特殊构造才能使出这一招,果然一击见效。
景明笨炊苑降靡庋笱蟮难子心中暗暗好笑,他知道对方不过是出其不意,其实根本没有有久战之力。
景明奔绦释放冷气,逼着季空晴用刀气抵消影响。
季空晴心里暗暗叫苦,他把刀气外放,虽然冲淡了周身的寒意,但是内力消耗却极快,而且对方知道了自己的攻击距离,再不容易中招了。他心里不由暗暗腹诽,不过是昨天取巧使诈赢了明卑胝校至于这样步步紧逼吗?明明知道自己的内功是初学乍练,却偏偏要在内力上压自己一筹,哪里像个统领大将,分明是个地痞无赖!
“我说小凤凰,你还是快点乖乖投降吧!昨天那话本上怎么说的来着,给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饶你不死!”景明毕匀恍那榧好,把他们互相之间的绰号都叫了出来,一边嘴上还不忘用话本上的情节调侃季空晴。他虽然胜券在握,招式却越发谨慎,守多攻少,季空晴几次诈他,他都不为所动,打定主意要等季空晴力竭。
正当季空晴咬牙苦苦坚持之时,只听一声兴奋的怪叫――“哈哈,你们在这里玩耍怎么也不叫上我?”――一道黄影犹如大鸟从天而降,手中一点寒星袭向景明保〖究涨缈辞謇慈耍精神顿时一振,配合着展开反攻。
景明逼结,虽然不甘心与就快到手的胜利失之交臂,可是景明泉的身法诡异莫测,手里的薄刃匕首犹如附骨之蛆,左右翻飞着始终不离他的咽喉命脉,加上一旁季空晴连绵不断的刀势,他只好定下心神专心招架躲闪。如今只能不求胜但求不败。
景明泉的功夫本就比在场的另两人高出一筹,匕首的功夫又是极为阴险毒辣,配合季空晴的刀法,没几招就把景明北频们狗u舐摇
季空晴心中一乐,正打算横刀逼他认输,哪知道景明泉的匕首突然掉转方向,向自己袭来!
这下换季空晴骂娘,他的内力本来就所剩无几,哪里经得起他们兄弟二人联手。
好在景明泉纯粹是个凑热闹的,看谁不支就帮谁,唯恐天下不乱,三人顿时混战成一团。
到了百招开外,景明毕蚣究涨缡垢鲅凵,两人都憋着满肚子的火气,左右夹击,含愤出手,总算把这个前来捣乱的家伙制住了。
季空晴有些气息不匀,抱着刀找了块石头坐了调息。
景明卑亚雇地上一插,横眉冷目瞪着弟弟,怒道:“你他妈的没事干了?跑到这里凑热闹!”
景明泉本来看自家“兄嫂”练武,一定会忍不住调笑几句,无奈前几天被景明币痪浠跋诺锰甚。虽然当时认定那一定是个玩笑,可后来看到自家兄长却总觉得不自在,忍不住胡思乱想,心乱如麻,这乱点鸳鸯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只得讪讪道:“这不是有个人一定要请五哥过目一下嘛。”
正事要紧,景明敝坏没19帕掣他去了一个把守森严的帐篷。
“这个就是乌蛮大王子?”景明敝缸盼肺匪跛醵阍诮锹淅锏娜耍皱起眉头。
“是假的。真的大王子早被博尔辛秘密杀了喂狗,这个就是我们找到最像的一个了。老高在他脸上动了几刀,保准一模一样。”景明泉解释。
他找遍了乌蛮王帐也没找到大王子关在哪里,后来还是抓到一个帮大首领养狗的,才知道大王子早死了,只好找了个相似的顶替。
“是不是真的倒是无所谓,你找个人把他调|教一下,然后让他去主持大会吧。”乌蛮大首领虽然战败远遁,但当地还有许多蛮子的部落来不及逃走,通通成了景明钡姆虏。他打算找个傀儡,召开部族大会,正式宣布归附楚国,如此一来把这帮蛮子也收归治下。
“没有问题,我们还抓住了几个大首领的侍从,正好用来教他规矩。”景明泉正色道,“五哥,你要做好准备,丹阳的飞鸽传书,父皇要召你回去,过两天陈先生就会来接管新行省的各项事宜。”
“他要昭告天下了?”景明蔽了口气。
“应该没错,父皇估计是想趁着你立下大功之际宣旨。”景明泉点头。
“知道了。”该来的总是要来,景明北彻身走出营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景明泉武功来源的小剧场
景明泉手下的情报机构叫做听风楼。
某日听风楼的一干下属突然七嘴八舌地打听起景明泉的武功:
“为什么楼主的武功那么高啊?”
“楼主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起也不能这么厉害吧?”
“#¥%&”
景明泉解释:“话说我小时候,在冷宫里饥寒交迫,就天天跑去挖墙脚,想挖出一个洞来逃出去。谁知道竟然被我挖到一本绝世秘籍,从此成为了超一流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众手下惊叹不已。
景明碧说这事后,随手拿了一本奏折敲弟弟的脑袋:“我怎么没听过说冷宫墙角里还有这样的秘籍?”
景明泉立即狗腿状:“我那天不是把五哥你这本天下绝无仅有的‘秘籍’给挖到了吗?”
以上就是这兄弟二人第一次见面时的真相r( ̄ ̄)q
16
16、第十五章(已修)
夏琪有些想不明白,一样是天人后裔,自己怎么总是被他们欺负呢?
――――――――――――――――――――――――――――――――――――
十月初八,新上任的北省巡抚使陈守一陈老先生,带着一大批随行官员和大量建设物资,护送着北迁的楚人与韩人,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天枢营的临时驻地,原乌蛮王帐所在。
陈先生带来了皇帝陛下对五皇子开疆拓土的高度赞扬,并召其回京受赏。
用了三天时间交接完了手头的工作,景明迸衫畹伊粝拢辅助陈先生统领当地军务,自己率部启程返回丹阳。
白石关附近……
这辆夏琪打造的大型马车极为舒适,车厢里铺满了厚厚的羊皮,四处摆放着靠垫软枕,隐藏着的暗格里放了各种方便的小物件,桌子底下藏着许多美酒零食。
夏琪这次出征最大的收获就是在北地找到了一大片梦寐以求的乌沉木树林。他当时兴奋得眼睛都发光了,当即让人砍伐了一批准备运送回去。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贝啊,用来制造各种机关的核心是再好不过了。在附近派下重兵把守后,夏琪见有那么多宝贝不由有些手痒,花了五天时间打造了这辆奢侈的马车。
夏琪对于这件精心设计的作品很满意。
但是他对找出种种借口赖在里面不走的人很不满意!
景明彼们几个正拖着他玩牌。
两百余年前,有个纨绔子弟根据天人后裔身上的刻印发明出了这种游戏。他把从一印到九印的天人后裔加上无印的凡人画成四色符号雕刻在竹牌上,外加四位降世的天人、女皇和皇夫,凑在一起变成一副牌九,还发明了种种玩法。
景明彼们现在玩的是最简单的一种。玩的时候不限人数,每个人先取七张牌,一人出牌后,接下去的人只能出花色相同或是印数相同的牌,若是手上没有合适的牌,也没有可用的天人牌就要再取一张,最后谁先出完谁获胜(大致相当于uno的规则)。
景明背隽艘徽排疲手里剩下最后一张,嘟囔道:“老高好慢啊,怎么还没赶上来?”
季空晴跟了一张。
夏琪左右手里各抓了一大把牌,他从今天早上玩到现在,一次也没有赢过。虽然季空晴常常有意无意地放他一马,无奈另一边坐着的景明泉,除了在自己兄长快要赢的时候会去阻止一下外,手里所有坑害人的牌都往他头上招呼。别人都是越打越少,只有他手里的张数老是居高不下。
夏琪仔细找了找,眼睛一亮,打出一对。
景明泉左手把玩着自己的匕首,抓着牌的右手拇指轻轻一弹,亮出一张代表转向的牌,不给景明背雠频幕会,嘴里还不忘回答兄长的疑问:“老高嘴上说要把在北边得的草药处理一下就来,不过临走的时候我偷偷瞄了一眼,他好像正在炼血参冰麝丸,没有个五六天的是赶不上来了。”
景明蔽弈蔚每醋懦雠频姆较虮坏髯,只能捏着手里最后一张牌,等待下次的机会:“仗都打完了,他怎么反而急着炼起疗伤圣药来了?”
“大概是送给李将军的吧。李将军留在北疆难免遇到战事,正好需要伤药防身。”夏琪从一堆牌里死活挑不出来可以打的,无奈只好又补了一张,“上回老高还让我把李将军的铠甲又改进了一下,他们俩的交情可真好。”虽然当时老高的表情狰狞,嘴里吼着“帮我把他的王八壳子再加厚一倍,我要看他王八翻不了身的样子”。
“大概是因为李狄脾气好吧。”季空晴微笑着打出一张女皇,罚下家再取四张。
大家整齐地点头表示赞同。
景明壁ㄚu氐夭沽怂恼排啤
景明泉接着跟了一张。
夏琪突然笑眯眯地把一张牌扣在桌上,把自己所有的牌整理成一叠,递给景明泉。
“凡人!”凡人牌可以跟任何一人交换手中所有的牌,夏琪在上一轮摸到这张牌后就决心要好好回敬景明泉,他看都不看手里只有两张的季空晴,一门心思要把自己手里的一堆还给景明泉。
景明泉无奈,只好与他交换,暗想是不是自己把他欺负得太过头了?
夏琪交换了牌后,心情极好,手里只有三张,可是他今天最好的记录了。他兴奋地问道:“统领,你说我们这次得胜回朝,陛下到底有什么赏赐啊?”
景明毙Φ溃骸班牛估计你们都要升官。”
夏琪心中一喜:“你看我有希望当上一个营的指挥使吗?”当上指挥使的话,就可以算是个正牌的将军了吧?不像现在,就算有人管自己叫将军,前面还要带上个“小”字。他却没有想到,看着他那张娃娃脸,就算当上了统领,估计也要被叫成“小统领”了。
景明钡愕阃罚骸澳鞘强隙u摹!
夏琪兴奋之极,连忙问:“真的,哪个营啊?”
景明泵了摸下巴,微笑道:“我一直想组建军械营,就让你去当指挥使吧。”
夏琪顿时气势一委,苦着脸道:“怎么还是军械啊?”
景明绷忙安慰道:“这可是我最重要的杀手锏,别人想去还没得去呢。”
夏琪:“……”
季空晴突然开口:“我们都要升官,那你呢?”
景明碧玖丝谄:“我嘛,估计这天枢营的统领是没法子再干下去了。你有没有兴趣接替我啊?”
季空晴皱眉:“我经验尚欠,做不了你的位子。陛下到底有什么安排,为什么要把你调离天枢营?”看这父子二人好像极为融洽,景i也不像是为了制衡就削儿子军权的人。
“那成,阿泉先接替我的差事吧。你先去弓营当指挥使吧。”景明贝虺鍪掷镒詈罅秸排埔桓龆宰樱神秘一笑,“至于我嘛,老头子可是留了一个水深火热的位子给我。”
余下三人无语,景明痹趺从滞低涤了?
“继续啊。”景明辨倚ψ耪理竹牌。
十月二十,楚帝景i诏告天下,封五皇子景明蔽太子,领大将军衔,可用虎符节制全国的兵马,并亲自率文武百官出丹阳城十里,迎接景明笨旋回京。
旨意一出,天下震动,丹阳城里更是暗潮汹涌起来……
楚皇宫,明阳宫――
四皇子景明斐匆匆忙忙跑进母妃的宫中。他现在心乱如麻,为什么那个一直嚣张粗鲁的老五突然被封为太子了呢?那个位子不是明明应该是……
自从听了季空晴一番剖白之后,他对这个素来没有交情的五皇弟更是有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嫉妒、不削、羡慕、厌恶,诸多的感情交织在一起。
暄贵妃和三皇子景明s看起来已经交谈了有一会儿了。
“三哥,你身体好些了吗?我刚才还想着要去看你呢。不过其实你病了倒好,不用跟我似的,挤在人堆里徒步走上十里去接老五。父皇昨日竟然还叫诸皇子与百官对他行礼!我真不明白,他打下一片蛮荒之地的功劳怎么比得上三哥你这些年为大楚治理河道发展生产所做出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