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靖不要脱裤子。”他轻声抱怨,每次都会痛的。
“嗯……”马靖的犹豫仅维持一下子,便想好对策,“好,不脱裤子,拉一部分就可以了。”
梅竹青抬首,眼眸清澈似水。
马靖轻笑着哄:“我很喜欢你才会想亲亲抱抱,你不也因为喜欢我才让我抱?”
他揪住他的衣襟,点了头,表示很喜欢马靖才忍耐的。
马靖厚颜无耻地问:“随时都可以?”
梅竹青傻傻地答应:“嗯。”
马靖斜眼瞄向禁房的门未锁,阿祥不在,朱掌柜没事也不会随意闯入。待会儿把竹子弄疼了,反正质库有马车,无须走路去买颜料饼增加竹子的不舒适。
各方设想周到,他低头问:“现在让我抱好不?”
梅竹青乖巧地说:“好。”
马靖偏头吻他的脸庞,蜻蜓点水般的蔓延至耳后,逐一挑开衣衫的排扣,敞开他身前的遮覆,缓缓地蹲下身子,褪去他下半身的束缚,随手搁上桌。
熟悉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撩拨以及吮吻他。
“呜……”马靖用嘴含……梅竹青轻眨着眼,目光抓不着任何影像,彷佛置身在黑暗之中,仅剩下他们俩。
他吞吐、吸吮着一份喜欢之情,细心的舔舐,很宝贝的对待,用舌尖挑逗竹子。他轻叫,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在他嘴里释放一股温热。马靖挺身而起,承接他伸出双臂攀附于肩头,好让自己托抱着。行至墙面,马靖迫不及待解下束缚,一举贯穿了他。
“呜!”梅竹青蹙眉闷叫:“马靖很坏……”
马靖让竹子明白:“我喜欢你喜欢得要死,自然就把你抓来黏在一起。”
“呜……”脸靠在他肩窝,耳朵又被咬了。
马靖爱极了梅竹青可怜兮兮的样子,多像小狗儿呜咽,需要人抱……凝睇他的脸色泛红,长长的睫毛有泪珠。他舔舐那咸咸的滋味,双臂将他搂得更紧,倾力抽撤,不断托高他,听着他在怀里叫。
“呜……马靖……”整个人随着他而起伏、颤抖,双手几欲抓不牢。
“抓紧我。”
“呜嗯……”梅竹青紧紧地攀住马靖。
多听话,他十分迷醉的占有,竹子犹如春季出生的青梅,酸涩的落入嘴里,沾了糖才会甜……而他,会是他一辈子的――糖。
柯四爷的质库如期开张,一连放了几串鞭炮,吸引无数人驻足或上门光顾。
他什么都收,无论是书画、骨董、破铜烂铁等等,性质与马家质库无异,也聘请一位掌柜坐镇,质押的价钱高出死对头,不出一个月,生意渐渐步上轨道。
“靖少爷,对面那家的生意越做越稳,抢了咱们不少客人,你不想法子应付?”
马靖翘起二郎腿,神态自若的品茗,轻哼:“我现在没空理他。”
朱掌柜的嘴角微微抽搐,道:“靖少爷可别小看柯四爷开的那一家质库,想想马老爷年轻时候也是从一间质库起家。柯四爷有本钱跟咱们抢生意,只不过为人吝啬,才有铁公鸡的称呼。”
“哦,那又怎样?”
“我是提醒靖少爷别仗持马家财力雄厚,只要有心,这世上没有推不倒的墙。”
“您老说完了没有?”
“说完了。”朱掌柜撇撇嘴,若不是看在马老爷的分上,才懒得跟靖少爷多说两句。
哼。他才不会蠢到抬高价格和铁公鸡厮杀,既折本又占不了便宜。马靖和他唱反调:“你担心他的生意做得稳,我才怕他的生意做不起来。”
朱掌柜瞠目,听听,靖少爷说啥鬼话?!
他搁下香茗,该走了。
“靖少爷要去哪?”
“你管不着。”马靖步出门外,上了马车,得前往分号一趟,再回老宅陪爷爷和竹子。
不知爷爷骗不骗得过竹子?
老宅内,马老爷待在画室监督竹子仿照两幅名画绘制i品,一连数日,他连连称赞:“爷爷的乖竹子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难怪靖儿那么喜欢你,这几日他忙着去分号和码头办事,没法儿一直带着你……”
话未说完,就听见一声委屈:“我会等马靖。”
“哦……可是爷爷跟靖儿借人,难道他没跟你说?”
梅竹青摇头,“马靖叫我陪爷爷,要帮忙。”
“你不愿意是不?”
“没有不愿意。”他听话地画图给爷爷。
“竹子最乖了。爷爷年纪大了,怕东怕西怕遭小偷,所以收藏的名画要另外藏,厅堂、书斋的墙壁只要挂i品让人欣赏就好。你也知道,爷爷平常会出去串门子,你和靖儿没空顾家,小阮和长生要做的杂事又多,咱们多防着点总是好。否则入夜后,爷爷会睡不着。”
他听自个儿在放屁……脸不红、气不喘,为了孙儿不愿欺骗竹子,求助他老人家来着。
眯缝着眼,瞧竹子仿画仿得几可乱真,内心得意洋洋,打算择日上老友家,又可炫耀一番。
“爷爷好吵……”
“好好好,爷爷不吵你。饿不饿?”
“……还不饿。”
“渴不渴?”
他摇头。
“爷爷去差小阮送点心给你吃好不好?”
他静默,低头调和颜料,过于专注之下,就忘了回话。
目光盯牢一张挂图,下笔临摹,重复每一处,连一丝细微都不放过。
马老爷在一旁伴着,忍不住又赞赏:“竹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爷爷没见过谁仿得这么好……”
“爷爷好吵……”
“好好好……爷爷不吵你。”无须多久,马老爷又念道:“靖儿聪明,竹子有才气。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竹子是爷爷的乖孙儿……”
小阮在门外打扫院落,不禁一翻白眼,老人家就这样嗦,她早就习惯了。
梅竹青跟前跟后的扯着马靖,很黏人的,除非必要才放手。
马靖也随他缠,偶尔反手一抓,偎来身前抱一抱,安抚他不让他认为被自己给丢下。
梅竹青从未想过他人如何看待,眼里的世界与常人不同,他乖巧安静得令人容易忽略,唯有在马靖的身旁引来不少注目。
“呃,靖少爷、竹子少爷,那个……严领事在掌柜房候着。”阿成站在禁房外,隔着铁门通知。
多不好意思的打扰。他们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时日一久,只消认识靖少爷的人均知他们俩是一对儿。
“嗯,我待会儿就过去。”抬头回应罢,下一瞬,马靖低头问:“竹子,你待在这儿等我好不?”
梅竹青摇头。
“乖嘛。”
他很小声地说:“不要……”
养竹子有时候也很麻烦的。马靖哄:“不然你去小厢房睡一下。这几日,你帮爷爷的忙,一画图就很晚才睡。我现在要跟严领事谈生意事,很枯燥的,你若在一旁睡着怎么办?”
梅竹青揪着他不放,咕哝:“不会睡着。”
马靖都快翻白眼。竹子一旦固执起来,就像紧箍咒,甩都甩不掉,令人头痛。
梅竹青靠在他胸膛,一脸无辜。
“好吧,我带你去睡。”
揪着梅竹青到小厢房,马靖自作自受的努力摆平他。雕花大床内,梅竹青衣衫不整的让他抱,浑身白里透红;他的喘息和他的呜咽融合,已分不清谁缠着谁……
“严领事久候了。”终于让竹子睡着,马靖现在才有空理他。
等到茶水都喝了两壶,严领事暗忖靖少爷和马爷简直如出一辙,让人傻等都不会不好意思。
“靖少爷差人找我,有何吩咐?”他一派正正经经,公事公办。即使年纪都可以当靖少爷的爹,态度依然恭敬。
马靖从抽屉内拿出几张合同递给他,请教:“你可知道这是怎回事?”
“知道。”
“哦,我洗耳恭听。”马靖坐回桌案前,翘着二郎腿,只手托腮地等严领事招认怎疏漏几笔帐。
“我是遵照马爷的吩咐行事。”
“嗯……我爹吩咐你在帐本上做手脚?我很怀疑他这么蠢,收了几家画斋就这么搁着几年。奇怪了,画斋的老板姓梅,我问过阿成,人已过世。照理说是一了百了,不过怎没作后续处理?莫非您老健忘?”
“……”素闻靖少爷三言两语就得罪人,一点也不假。严领事面无表情地说:“我没忘。”
“嗯,我猜也是。打从我派你接手粮仓事务,你对谷值涨跌t如指掌,收籴、放粜锱铢必较。我桌上这一大叠帐本、纪录册全是你送来的,只消掀了掀、翻了翻,就知道你是个买菜求益的家伙。几笔帐目,你岂会搁着不管哦?”
“靖少爷过奖,我的确不会。但马爷吩咐就搁着,我领人俸禄,忠人之事。”
马靖蹙眉,指尖摩挲着额际,挺纳闷:“你的意思是我爹真的糊涂?”
“不是。”
“是什么?”
“马爷侵占得来的。”
马靖一愣,这下子终于明白。难怪爷爷会说爹是不肖子,竟做出违背良心之事。
马靖瞒着没提查帐一事,以免惹爷爷难过。搂着竹子陪爷爷下棋,他和爷爷打哑谜:“明儿,我要去收帐,爷爷有没有什么事要我顺道做的?”
马老爷一点就通,嘱咐:“你记得去骨董铺帮爷爷买一只花瓶,小阮不小心打坏了一只。”
闻言,小阮瞠目。哪有这回事?
马老爷偏头提醒:“小阮,茶水都满上了。”
吓!小阮立刻放下茶壶,弄得茶盏、托盘都是水。“啧,我重新换过。”捧起茶具,她匆匆离开厅堂。想不透老爷怎胡说八道,人家做事很伶俐,才没有打破花瓶。
梅竹青盯着棋局,浑然无知身前和身后的爷孙俩联手拐他参与一桩骗局。
专程到熟识的骨董铺取回爷爷托付长生送来的两幅名画,顺道买了一只花瓶,马靖前往柯四爷的质库,停下马车,他堂而皇之地进入――
“啧啧,真是稀客哪,马家质库的少爷亲自光临,怎么,生意快经营不下去?”
马靖斜眼瞄他,那德行抖得不像样儿。
“哼,马家财大气粗,柯四爷恐怕没法儿比。”
火药味浓厚,铺子内的顾客隔山观虎斗,彷佛看戏,柯四爷为人刻薄,靖少爷的嘴也不饶人,为了破铜烂铁的生意,两人斗上了。
“呵,你瞅瞅,我店内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啊,马家质库门可罗雀,怎比?”
“你以为我没长眼?这不就拿两幅画过来探探你有多少底。画还没质押,我怀疑你吃得下吗?”马靖笑里藏刀,摆明瞧不起。
“王掌柜!”柯四爷怒火中烧,“咱们别让这毛头小子给瞧扁,把画拿去鉴定、鉴定,看值多少!”
“是。”
“别麻烦了。”马靖颐指气使:“去搬张桌子来,当众人地面把画给摊来瞧,以免柯四爷吃不起,倒是怪我拿来的画一文不值。我丢脸不打紧,我爷爷的面子要哪儿搁?”
一名顾客顺势煽风点火:“对哪,柯四爷,马老爷在咱们这地方上有名望呢,何不当众鉴定,也让咱们一饱眼福。”
“他当然不敢。”马靖挑高眉,刺激他。
“伙计,搬桌子!”
马靖嚷:“搬大张一点的来,椅子也拿来。”
“拿椅子干啥?”
“废话,不用给我坐哦?大客户莅临,柯四爷连这一点待客之道都不懂?”
“恚笨滤囊啐了声。死小子没大没小,有得站就不错了。
片刻后,一张大桌上摊着两幅画,马靖和柯四爷分坐一头,互相对峙,周遭围满了人,屏气等待王掌柜鉴定的结果。
众人只见他连连点头,仔仔细细的瞧了良久,才道:“画是真的。”
柯四爷不意外这答案,问:“值多少?”
“两幅画可质押九成五价。”他顿了下,附耳小声说:“起码值一万两……”
柯四爷登时跳起,“啊!这么多?没错?真有这个价?”
“这是……韩干的名画啊。估这个价算压低了。”
马靖轻哼:“柯四爷该不会连区区一万两都拿不出来?”
“谁……谁说我拿不出来!”柯四爷死要面子地命令:“王掌柜,马上算利息,看要抵押多久。”
“三年。”马靖说道,他会用柯四爷的钱来付利息,“画收好,质押的一万两扣三年利息,你算算之后马上拨款吧。至于合同也别签了,在场的乡亲父老都是证人,我不怕你不付帐或带著名画潜逃,除非你的生意甭做了。”
柯四爷脸色一僵,嘴角频频抽搐。
马靖起身上前拍拍他的肩头,嘻笑:“你就慢慢地数银两,我会请兴隆银号的孙老板过来跟你收。”
柯四爷拨开他的手,脸色铁青得难看。
“哼,我走了。”他就不信铁公鸡拔不出半根毛,直接剥了那一层皮更过瘾!底本不多,看他柯四爷往后还能接什么大生意。
10
回到马家老宅,马靖直往画室找竹子。推开半掩的门扉,他悄然入内没开口唤,上前伸手摸了摸竹子的头,低头凝视他抬起脸庞。
不说话,很呆的反应。马靖取走他的笔,随口问:“你在画什么?”
“猫在亭子上睡觉。”
马靖透过敞开的窗口望去,小苑中的亭子上头有一只花猫,倏地瞄了一眼画架上的纸张,道:“你没画亭子。”
“我用长幅画卷。”
“哦。”马靖谨慎地拿起,视线直扫一头墨猫蜷伏在最底下,中间一大段留白,落款置在最高处。“画好了是不?”
“嗯”马靖立即将画卷挂起,远看花斑墨猫犹如一块硕大的鹅卵石,整幅画的重心和焦点倏地往下,留白的部分令人多添想像。
竹子眼里的世界就是这般纯粹,视而不见多余的点缀,拐他仿画实在委屈他。蓦然,马靖灵机一动,嘴角扬起,“竹子,我手头上有几处画斋,你不用担心图画多了没地方挂。”
“嗯。马靖,我想去找爹拿画。”
马靖一怔,顿时不高兴。“你不怕被带走哦?”
“我没有生气了。”梅竹青想拿钱给爹。
马靖踱至他眼前,俯瞰他仍坐着,那眼里盈满乞求。
“马靖忘了。”梅竹青抱怨。
“没忘。”他记性好得很,尤其是记仇。若不是竹子的爹丢下他孤单在家,竹子也不会遭受侵犯。
梅竹青观察他神色的细微变化,“马靖不高兴吗?”
“是不高兴,你到现在还不肯用嘴碰我。”马靖轻哼。
他垂首,彷佛做错事的孩子。
“竹子?”
梅竹青闷不吭声,怕马靖讨厌他了。
叹了气,马靖将他的头压来腰际,“我只是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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