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诱惑作者:羲玥公子
孔雀精无论如何都破不开封印。三百年间苦心修炼,即便拼尽修为也要救他。
三百年后,邢鬼在寒冰之下蠢蠢欲动,寒冰多处开裂,大有破封之势,孔雀精见时机成熟在外耗用百年修为协助一把。千年寒冰化作一潭冰水,红色羽翼的邢鬼破冰而出。
孔雀精不曾向邢鬼提起这三百年间为救他所受的苦,一个风轻云淡近似妩媚的笑,他说:“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换来邢鬼淡漠的眼神。
孤傲又痴情的孔雀精不依不挠地尾随一个不愿多看自己一眼的魔,分明知晓他心里装的不是他。或许是他生来便如此多情,又或许是他的命运注定要为一人倾尽所有。
八百年前,邢鬼无意中救了他一命,八百年后,他心甘情愿还他一命。
邢鬼从手中化出一颗妖红的聚魂珠,手掌上的聚魂珠浮在空中,缓缓下落,落在孔雀精寻梦没有任何起伏的胸前,随即慢慢嵌入他的胸口。
随着聚魂珠完全嵌入他的胸口,孔雀精苍白的脸上开始慢慢恢复血色。聚魂珠代替了他的元丹,孔雀精将会重生。
此时,凭空现出了另外一个红色的身影,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他亦是一只孔雀精。同样痴情,同样孤傲,与寻梦一样。
红衣孔雀精踏着地上的野花过来,扫了一眼地上闭着眼的寻梦,眉心微微蹙起,“他总能这么傻。”
邢鬼浮在空中,冷声道:“带他走。”
红衣孔雀精走过来抱起寻梦,对邢鬼道:“你不说我亦会带他走。”说完,他转身要走,走出两步便又停住,他背对着邢鬼道:“从今日以后,你与他再无相欠。”
红衣孔雀精抱着寻梦消失在空气中。
邢鬼浮在空中,不远处有一个红色的屏障,琉渊便在屏障之内昏睡。没等邢鬼过去,天将之首与他的七个弟子便将他团团围住,这一场鏖战还没有结束。
邢鬼不被三界所容,若想在世间有立足之地,则必须战斗。
空中八名天将与一个长着红色羽翼的恶魔厮打,电石火花,雷霆万钧,霎时间天地都变了颜色,万里晴空变作乌云密布,阵阵阴风刮得衣摆翩飞。
突然,从云层之中飞出一条青色的龙,那正是二太子的原形。邢鬼对付八名天将已是十分费力,方才受了伤的玄辕又化作了原形加入了战斗之中,他灵活的身子在他们周围乱窜,锐利的爪子泛着嗜血的精光,邢鬼的羽翼被青龙口中喷出的火焰灼伤。
天将之首趁虚而入,大刀在空中挥出一个弧线,一道闪电般的能量光直直向着邢鬼而去,邢鬼片开身子却没能完全躲开,腹部被能量光所伤,妖红的血便顺着伤口奔涌,趁着此时,二太子玄辕化出了人形,手中化出方天画戟,对着手上的邢鬼猛击。
邢鬼用羽翼挡在前,及时划出一道屏障,挡回了攻击。却不想身后的天将之首趁他不备,大刀向他挥来。
千钧一发之时,邢鬼双眼发出红光,巨大的能量从他的周围散开,将从后面袭击的天将之首弹了出去。
邢鬼胸口的聚魂珠发出巨大的红光,他的双目赤红,就如三百年前那般。邢鬼周围的能量过大,天兵天将不敢靠近,若是靠近既有可能会被那股强大的能量粉碎。
三百年前,只有几成精魄的邢鬼变成这个模样能令山崩地裂,而此时,邢鬼的能量不比三百年前弱,在这么下去,恐怕连天界都要被他毁去泰半。
天界被红光照耀,天帝恐慌,立即命太阳神君下凡协助镇压邢鬼。太阳神君在天宫之中地位崇高,居于百仙之上天帝之下。上古之时,突有一日天上十个太阳齐照,人间大旱民不聊生。后有仙者用神箭射下九个,从此天上只剩一个太阳。天帝为褒奖射下太阳的仙者,赐名为太阳神君。
太阳神君左手握着神弓,右手握着神箭,浮在离邢鬼不远的地方,玄色的衣袍无风自动,好不威风。
此时此刻,任是修为再强大的仙者也是不能靠近邢鬼一步,一靠近便有可能被他四周的能量化为灰烬。各路仙家被这耀眼的红光所吸引,都下了凡来一探究竟,也只能在远处观望,摇头叹气之间议论纷纷。
太阳神君自然也不能靠近他,他手中的神箭当初能将天上的太阳射下,自然也能穿过邢鬼的能量圈。
被自身能量吞噬的邢鬼已无意识,胸口的聚魂珠发出强烈的红光,周身被能量所包围,他体内所积蓄的能量似要全部爆发。太阳神君拉弓对着邢鬼胸口作为能量源的聚魂珠,只要将聚魂珠射下,那股无穷无尽的能量便会消失。
银白色的箭离了弦之后便破空而去,在红色的能量之中畅通无阻地穿行,形成一个巨大的逆流光,白与红的鲜明对比,那银白色的箭一点一点地靠近邢鬼。越靠近,箭往前的速度则越慢,最终还是冲破了邢鬼的红色能量光,直抵邢鬼胸前的聚魂珠。
银白色的剑尖触到了聚魂珠,妖红色的聚魂珠出现了裂缝,一点一点地粉碎,银白色的箭继续往前,再前便是邢鬼的心脏。
那颗沉睡了几万年在三百多年前苏醒的心,被银白色的箭穿过。邢鬼四周的能量光渐渐消弱,他红色的眸子也渐渐失去光泽,身子从胸前的部位慢慢飞出红色的星星点点。
有一张绝世容颜的邢鬼唇边挂着一丝血迹,他总算恢复了神智,最后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红色屏障里,那红色的屏障之中静静躺着一个人――琉渊。
那双摄魂的眸子渐渐黯淡,眸子上映着的是那个他几万年来,唯一产生过感情的人。他是琉渊也是雅清,还是他的慕尘。
邢鬼在世间生存了几万年,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人情冷暖,亦不知爱恨情仇。从有他存在以来便是孤身一人,他甚至不曾有过自己的名。
却是三百多年前,那个唤作慕尘的神仙令他有了心,有了情。不懂七情六欲的魔不动情则无心无欲,一动情则是刻骨铭心,即便灰飞烟灭。
一场不容于世的仙魔禁忌之恋,互定终身,历经万难,终究还是不能安之若素。
矢志不渝的生死恋,也是一种依赖,因爱而有的依赖。心里爱着一个人,便想要与他在一起,即便不为世人所容,即便到最后遍体鳞伤!
唯有在一起才能彼此存活的依赖才是世间最为真挚的爱情。
空中红色羽翼的邢鬼缓缓坠落,他的身子随着聚魂珠的碎片化作一点一点的红色荧光,而他的羽翼则散落成一片一片红色的羽毛,落在满是绿树的山上。红色的羽毛铺天盖地而来,如深冬大雪,铺满了整个山头,山上的绿树慢慢枯萎化作灰烬,红色的羽毛落地开出一片妖红的彼岸花。
一座树木丛生的山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便开满彼岸花,满山的妖红,格外壮观。
那由天而降的羽毛还在空中飘荡,盘旋,落在开得娇艳的彼岸花上,落在山下的小溪涧中化出一缕红色的烟雾,也落在那道红色屏障上,屏障内双目紧闭的人紧紧蹙起眉头,似心里感应到了什么。
待一切平息,天上乌云散开,西边残阳如血,照着这边山头的彼岸花愈加妖异凄冷,这世间,再无那长得倾国倾城的魔。
各路仙家在云头俯身看着人间的这一奇观,胡子花白的仙者捋着长须,叹了一口气,“真真是孽缘呐。”
昏睡过去的琉渊被王母带回了天宫。
睡在天宫的玉榻上,琉渊眉间依旧紧蹙,王母坐在旁侧给他抚平紧皱的眉间。
琉渊此次下凡历劫只需三十六年便能返回天宫,若是中途打断,又得要再入轮回一次,王母于心不忍。
命格神君捋着胡须叹着气道:“三太子已记起他前世之事,若是留在人间怕是引生事端,此次历劫恐怕要作废。”
王母沉默半响,倒吸一口凉气,“尘儿是有错,这三百多年,该惩罚的也都惩罚够了,难道还要他再度轮回不成?”
“小仙并非此意。”命格拱着手,“只是,只是……这事确实不大好办。”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明天正文结局。
唔,话说,在这里推一下旧文:《男王妃,先宠后爱》讲述一个痴情王爷和他的绝色王妃的故事
《紫落尘香》讲述一段刻骨铭心的不伦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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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盛世山谁与共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他记起了前世的事,让他忘了便是,何必再多费周折。”
“这……”命格沉吟半响,垂头道,“娘娘说的是。”
王母召来了整日沉迷于修炼各式仙丹的太上老君,问可有让人忘记前尘往事的仙丹。太上老君弯着腰道,“回娘娘,这丹药有是有,只不过,三太子此时乃凡人之躯,怕是承不住这仙丹的药力。”
“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
太上老君眯缝着眼睛沉吟了半响,“说起来,弦月神女的宫中倒是有一种香草,凡人吃了可忘记近三年之事,不知可合娘娘的意?”
王母想了想,看向命格仙君,“命格,你看如何?”
命格拱了拱手,“回娘娘,三太子记起前尘之事不过一月,若是消了这三年的记忆,足以。”
再回头看一眼玉榻上的琉渊,再过不久他便要醒来了,王母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办了罢。”
“小仙领命。”命格道。
王母再叮嘱一句,“切记,此事莫要张扬出去。”
“是。”
一日后,琉渊在自己的寝宫醒来,皇帝与庆妃娘娘才松了一口气。太医诊断说是太子殿下这些日过于操劳,才会昏睡不醒,只要多些歇息吃些滋补的药材便好。
只是,琉渊已然不记得自己何时被封了太子,又是何时立了妃……
太子殿下醒来后失去记忆,太医院上上下下捏了一把汗,仔仔细细把了脉,确定太子殿□子确实无大碍,才松了口气。
皇帝问起时,老太医便道:“许是操劳过度,太子殿□子不佳,忘了近三年之事,并无大碍。”
老皇帝倒吸一口凉气,不再追问琉渊失忆之事,只要琉渊还好好地活着,将来有人承袭皇位他也别无奢求。
失去近三年记忆,琉渊的世界回到了三年前,那时,他的病痊愈将近一年,脑海里邢鬼为他治病疗伤的画面历历在目。在他的记忆里,距上一次见邢鬼不过不过半年多。
寝房里的多宝架上放着一方檀木盒子,十分朴素的盒子里面装着红色的羽毛,那是邢鬼留下的,他每一片都保留着。
用手抚着舒适柔软的羽毛,琉渊心里庆幸,好在,没忘了他。
往后的日子里,他依旧在每月十五在寝房里等,明知他不会来,还是等。这是习惯,从邢鬼第一次出现到最后一次出现而形成的习惯。
而柳夙羲,那个记忆中只出现了半年的官员,琉渊对他印象十分好,不仅是因为他的容貌有几分像邢鬼,更是因为心中对他的那份奇异感觉。
朝堂之上已不见柳夙羲的身影,问了身边的人才知道,他不久前辞官了。琉渊心里莫名空虚,原来,他已辞官了。
穿着一身杏黄色太子常服的琉渊坐在书案后,窗外拂进来的一阵风吹起了书案上放着的一叠纸,哗啦啦的声音过后,一叠纸被吹散。
身后的贴身太监赶忙去捡被吹落在地上的纸,琉渊看着那张吹到面前的纸,白纸黑字的纸上写着夙羲二字,那是他自己的笔迹。
夙羲夙羲,两个字刺痛了眼睛,眼眶莫名酸涩,就连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突然流泪。温热的泪水划过脸颊在下颌处滴落在衣襟上,止不住。
捡好了地上纸张的太监回头看到太子殿下脸上的泪光,心里一怔,小心翼翼地开口:“殿,殿下,你怎的……流泪了?”
琉渊看一眼那扇窗,是方才风太大的缘故?将那张写着夙羲二字的纸张压在奏章的最底层,琉渊风轻云淡道:“风太大罢了。”
太子琉渊每日在朝堂,书房,寝房之间往返,失去了三年记忆,心却像是被掏空。意识里总觉着有比自己还重要的人,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人到底是谁。
半年后。皇帝病入膏肓,皇宫上下都悬着一颗心,生怕下一刻就有太监扯着嗓子宣布皇帝驾崩。
那日琉渊生辰,因皇帝病危而不能摆设筵席。韩煜进了宫一趟,将一个民间的小玩意儿送到琉渊手上,是一个泥人。他说那是秋瑾教他做的,不懂手工的他愣是学了好几天才学会。
今日的月色清明,银月高挂,琉渊的记忆里,两年前的这一日邢鬼出现在他的寝房,那是他第一次出现。而同月同日的去年,邢鬼最后一次出现在他的寝房。也是那一晚,他体会到了与心爱之人合为一体的滋味。
只是,这中间有三年的空白,是他怎么也回想不起来的。若是将空白的三年加上去,上一次见到邢鬼,是四年前了罢。
琉渊坐在房中,漫无目的地等,心里想着,或许这一次他便会来。
纸糊的窗被风吹开,琉渊欣喜地看着那扇被风吹开的窗,以为是他来了。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口,心跳加快,或许下一刻,那长着红色羽翼的魔出现。
等了许久,却只看到一幅画被风吹了进来,落在窗边的地板上。琉渊起身去捡起那幅画,慢慢展开,画中一个长着红色羽翼的身影,看着画卷上的画像,琉渊心中一暖。若不是知道这一副朝思暮想的身影画在纸上,琉渊差点以为这就是他本身,因为太像,眉眼,神态,就连他唇角的那一抹近似邪魅的浅笑也被表现得淋漓尽致。
琉渊站在窗边探出头去看,外面月色清明,一点风的迹象也没。
站在对面屋顶上的青衣男子披着一身月光,透过对面敞开的那扇窗,看到了琉渊脸上的那份期待。方才的画便是他施了法,送到琉渊寝房里的。他面色清冷,看着琉渊脸上的那一丝欣喜低声呢喃:“忘了一切,与你来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青衣男子的身旁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红色的身影扶着青衣男子的肩膀,语气里尽是关怀的责备,“身子才好些,怎的就动用法力。”
“不是费神的事,还死不了。”
不理会他尖酸的语言,红色身影牵起他袖下的手道:“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