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错[出版书]作者:尘印
着,十指把被褥都抓扭成一团,
显是仍在与欲望交战,心知药力强猛,于是低头,将苏未名腿间的男性根源再度含进口中。
「啊啊呃……」苏未名激动地扭动着汗水淋漓的腰身,把自己往男人嘴里送,半软的肉块很快又肿胀坚硬。
申无梦一边卖力舔弄着,一边托高苏未名汗湿的臀丘,中指沿着股缝移动,最终找到了藏匿在凹陷里的狭小洞口,缓缓伸入。
内里热得仿佛能把他的手指也融化,早已饥渴多时的嫩肉一旦发现有外物造访,立刻迫不及待地蠕动着缠住了入侵者,如同漩涡往里吸。
申无梦也为苏未名这异常的热情倒抽了一口气,用尽全力才将胯下那匹跃跃欲试的野马拉住了缰绳,定了定神,把中指推进更紧窒滚烫的深处,开始抽送起来。
「……呜嗯……不……啊……」身体最敏感瘙痒的地方被反复触摸、碾磨、爱抚,苏未名几近疯狂,不由自主弯曲起双腿,紧紧夹住了申无梦。
「再用力一点……啊啊啊!」
男性最重要的器官前段突然被申无梦用牙齿轻轻一咬,男人深陷在他体内的手指亦重重按上脆弱的黏膜,苏未名受不了身体前后同时窜起的剧烈快感,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背,堵住就快破喉而出的狂喊。
暖流,再一次溢满申无梦唇齿之间。
他像刚才那样咽下了略带腥膻的体液,丝毫也不觉得肮脏,只忙着拉开苏未名还咬在嘴里的手,有些心疼地舔了下手背上那一圈明显的牙印子。
「不要咬自己。」他用自己的唇堵上苏未名火热颤抖的唇瓣,底下又插进一根手指,继续抚弄着仍在不停收缩的内壁。
「……」快感如海潮,去而复返。苏未名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唯一能做的,仅有紧搂住申无梦,闭上眼睛任由男人接二连三将他送上极乐之巅。
耳鬓厮磨,欲仙,欲死。
不知道是第几次射出已变得稀薄的体液时,苏未名终于再也承受不住连番发泄的疲累,在申无梦怀里昏了过去。
申无梦的欲望,依然高亢。他淡淡苦笑了一下,从苏未名湿腻不堪的后庭抽手,转而握住了自己已被冷落半宿的分身。他凝视着苏未名酡红如醉酒的容颜,想到的却是默林中少年沾泪的脸,气息更促,忍不住合眼,手用力套弄了几下,低喘着交付出满腔的激情。
远处飘来几声鸡鸣,窗纸泛白,黎明在即。
他慢慢平复了呼吸,为苏未名穿回衣裳,抱了人长身而起。
屋外天井里还躺着那淫贼的尸体,天大亮后肯定会惊动客栈里其它人,招来官府衙役大肆盘问,他懒得应付那些官府爪牙,还是早走为妙。
身体轻飘飘的,宛如在绵软云端里飘浮。耳边流水淙淙,鸟雀啁啾……
苏未名睁开双眼,头顶便是碧色长天,白云似高岭之雪,正缓慢地流动着。阳光自云层缝隙间洒落,照得他周身慵懒乏力。
他竟有刹那恍惚,然而也仅只一瞬。很快意识就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周围桃木吐芬,就是他当初受伤后待过的那片桃林。晕迷前那些荒唐画面也前赴后继地尽数飞回到他眼前──他挺起了腰,生怕男人逃离似的,不断迎合男人在他体内抽插的
手指,还胡乱叫嚷着,催促男人再快点、深点……
苏未名以手遮目,近乎哀号地呻吟了一声。完了完了,这辈子,他还有什么脸再义正词严地去斥责申无梦那淫魔?
「怎么了?」申无梦一直背对苏未名而坐,用脚趾头也想得到苏未名醒来后一定会羞愤到无地自容,所以他并未打算回头去看苏未名的尴尬样子,反转手将几枚说不上名字的野果递给苏未名。「已经洗干净了,味道还不错。」
背后的人呼吸很乱,没接果子。
申无梦缄默片刻,才缓声道:「你昨晚是中了暗算身不由己,不必放在心上,就当做了场春梦,忘掉就好,我──」
「不要再说了!」苏未名有点暴躁地打断申无梦。
男人倒也应声闭了嘴,手却仍伸着等他拿野果。
苏未名静了一下,终是缓缓呼出口郁气,坐起身接过那几枚野果。心仍乱如麻,不过没必要因此亏待自己已经饿狠了的肠胃。
野果津甜微酸,苏未名心事重重,完全食不知味,一不小心竟咬上了舌头。
「唔……」他按住嘴,一阵气闷──运气不好的时候,果然诸事不顺。
说来说去,似乎自从月前在池塘边与申无梦说过话之后,他就一直在走霉运。这姓申的,简直是他命里的扫把星!
苏未名恨恨地瞪视起男人被黑发遮掩的背影,不料申无梦听到他那声痛呼,正回头望来。两人视线一交汇,苏未名不由得又忆起昨晚他在男人身下的浪荡情形,面红耳赤,忙不迭扭头,避开了申无梦带着询问意味的目光,恶声恶气地道:「我只是咬到舌头了,不
用你管。」
「呵……」申无梦忍俊不禁,又无奈地摇头。这苏未名,明明是幕遮的兄长,可毫无半点幕遮的稳重气度,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却不知未名和幕遮年幼时,哪个更灵动活泼些……
发现自己不经意间竟又开始比较起苏家兄弟俩,申无梦一凛敛笑,硬将目光从苏未名羞红的耳朵上移开,落到自己身前。
草地上,赫然躺着柄长仅盈尺的金色短剑。
那是苏未名那晚用来偷袭他的三剑之一。返回桃林后,他见苏未名还在昏睡,自己闲来无事,便重返上游峭壁想为苏未名找回兵器,结果发现石剑和竹剑均已被他掌力震碎,金剑也给震弯了,他掰直剑身将之带了回来。
自己也说不清,为何愿意往返数十里去做这等在往日被他视为无聊的微末小事,或许只是为了想看苏未名重得金剑时的一笑。
他居然想讨好苏未名?……申无梦拧紧了眉头,万分不想承认这事实,然而细数这些时日来的点点滴滴,他的心神,越来越容易被苏未名所左右。
申无梦突然对自己有些生气,近廿载的执着,怎会如此轻易动摇?一定是因为苏未名太像幕遮了,以至于他和苏未名相处的时间越长久,就越是无法控制住心中如野草般顽强冒头的诸般杂念。一定是……
他不该再放任自己沈溺下去了,得尽早赶回断剑小筑。只要看到幕遮,他便不会再为苏未名心乱。申无梦深呼吸,重归平静,反手将金剑丢还给苏未名,淡然道:「还有两柄剑已经毁了,我就没替你拿回来。你的伤势应该已无大碍,再歇息一晚,明早跟我回小筑
去。」
苏未名没想到申无梦竟会为他把剑找回来,拾起剑,见除了剑身上被震出个小豁口,并无大损,心头不禁一喜。几柄剑都和弟弟幕遮所用的成一对,真要全毁了,未免不祥,一时对申无梦的厌恶又减了几分。
这淫魔虽说霸道可恶,但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卑鄙无耻,多少还算有点人情味,也算守信。昨夜强忍着欲望,仅是帮他尽兴宣泄了欲火,并没有趁人之危再来淫辱他。而他本以为自己昨晚肯定在劫难逃,内心深处,也已经放弃了反抗,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想错了。
兴许,正如申无梦所言,男人在乎的,从来就只有他的弟弟幕遮,藏剑阁那一晚,只是错误而已,此外别无其它。他根本就不用担心男人还会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怔怔望着眼前申无梦的背影,半晌,无声苦笑。他该庆幸的,可只要想到申无梦对幕遮的执念,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弟弟是苏家的传人,怎能沦为申无梦的禁脔?!而他又该如何阻止这一切发生?
两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再开口,任河面光影闪耀,随着日色渐转暗淡,直至消逝。
当夜,苏未名辗转反复,难以成眠,直到月上天心才渐入梦乡。
申无梦背靠桃树而坐,闭着眼睛却一直没睡着,听到苏未名睡梦里断续响起几声低咳,他终究没忍住,起身轻手轻脚折了些枝条,在苏未名身边生起个小火堆。
火光融融,逐渐驱散了山涧寒气。苏未名不再咳嗽,翻了个身,神色却显得十分烦躁,喃喃道:「走开……」
在做噩梦么?申无梦仔细一看,果然发现苏未名额头上闪着层汗光。他下意识地伸手想推醒苏未名,忽听苏未名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全身都在轻颤。「……不要……啊──放、放开我……」
申无梦已经伸到苏未名上方的手微微一僵,停在了半空中──苏未名必定是梦到了藏剑阁那一晚……
苏未名仍在低声呓语,冷汗流得更急,然而申无梦的手终究没有落下,反而慢慢缩了回去。
也许,只有不再接近对方,才能帮苏未名从他的梦魇里彻底挣脱罢。
申无梦靠回桃树上,无声喟叹。
金乌西斜,将断剑小筑的屋瓦飞檐均抹上层暗红的光影,显出几分沉沉暮气。
正在黑漆大门口值守的数名弟子老远便望见两人联袂行来,看清来人面目后喜道:「门主终于回来了。」更有一人飞奔回院内通报。
苏未名皱了皱眉,他已从申无梦处得知那天他出走后,幕遮也跟着动身离开小筑去救被师祭神劫走的那个弟子。听这几人的口气,莫非幕遮尚未归来?
他挂念着弟弟,也不去跟那几个认错人的弟子多费口舌解释,径自越过众人往里走。申无梦紧随其后,那几个弟子只当这绮丽男子是门主的朋友,自然不加阻拦,恭敬地让道。
两人未近藏剑阁,葛山风和束山雷得了弟子禀报,已匆匆迎将上来,刚要开口叫门主,苏未名抢先道:「我是未名,两位不必多礼。门主他还没回来吗?」
葛束两人愣了下,还是客气地向他行了一礼,眼带隐忧道:「原来是大公子,门主那天走后,至今未归,我们都有些担心,只怕门主遭了师祭神的暗算。大公子你看,是否派几名机灵点的弟子出外打听下消息?」
「不用。」申无梦突然抢在苏未名之前淡然道:「祭神峰不是那么容易上得去的,就别让小筑子弟去送死了,我去就行。」
「敢问这位是……」束山雷狐疑地打量起这口气奇大的男人。
苏未名暗忖要是据实相告,肯定又要解释上半天,便含糊道:「这位申兄,是我和幕遮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他说得没错,门主的下落,就由我和申兄去打探,你们只管驻守小筑。」忽然想到一路进小筑都没看见关山雨,「对了,关总管呢?」
他只是随口一问,却见葛束两人面露悲戚,不觉诧异地道:「出了什么事?」
束山雷语带哽咽,黯然道:「关师兄他如今命在旦夕,只怕、只怕是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束师弟,别乱说!关师弟他吉人天相,又服食过千年血灵芝,体质好过常人,总能度过此关。」葛山雷话虽如此,眼窝却也不禁隐隐发了红。
苏未名更是惊讶,追问之下,才知道那天他走后,关山雨回到屋内,不知何故竟拔剑自戕,幸亏徒弟何放欢及时赶到,找来崔大夫全力施救,灌下无数丹药,总算是拖住了关山雨一口气。但因为伤及心口,关山雨迄今仍在鬼门关边徘徊,伤情随时都有可能恶化。
苏未名除了弟弟幕遮,对小筑其它人均十分生疏,更谈不上有什么好感,听闻这噩耗,也只是错愕居多。不过当着葛束两人的面,不得不说了几句安慰话才回藏剑阁。
他取了些银两,几身换洗衣物,打好个包裹后,回头对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申无梦道:「事不宜迟,连夜就上路罢。」
申无梦移目,看着窗外渐浓的暮色没做声。听到苏未名又催促了一遍,他才摇了摇头,道:「你白天还在咳嗽,内伤并未完全痊愈,还是留在小筑继续调养吧,我一个人去祭神峰找幕遮即可。」
苏未名忍不住反唇相讥:「那天又是谁说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非把我从独活山庄里拖出来?你不让我一起去,不就是嫌我碍眼,怕我从中作梗,坏你的好事么?」
看见申无梦张口欲言,他一摆手,截道:「你不用多说了,我是肯定要去的。你不乐意,就别跟着我,你我各走各路。」
「你──」申无梦听着刺耳,不由得面色一沈。
苏未名不给男人发作的机会兀自说个不停,声音渐低,竟带了些微苦涩。「论武功,我确实不如你,这辈子都未必是你的对手。可幕遮是我的亲弟弟,我不会让他受任何人伤害。」
他的一生,已经毁在默林中,绝不能眼看着弟弟步上他的后尘。
申无梦当然听得懂苏未名的弦外之音,他也知道苏未名爱弟心切,必将千方百计阻扰他和幕遮,正想反驳,却听脚步声响,苏未名已自顾自拎着包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出了房。
真是固执!申无梦略觉头疼地轻叹了口气,举步跟上。
两声马嘶划破夜色,骏马扬蹄,冲出了断剑小筑。
一座青竹凉亭,三两扁舟。绵密细雨随风斜飞,将连城江畔的古渡口收进了烟水迷蒙的画卷中。
苏未名轻收缰绳,在渡口边勒停了坐骑。下马抖了抖风衣上的雨珠,朝正在凉亭里歇脚的几个艄公走去。
申无梦也跟着下了马。被湿气染得更黑亮的眉毛微皱着,心情与这已经连续多日的雨天一样阴霾晦暗。只因这一路上,苏未名只管埋头赶路,除非必要,几乎与他毫无交谈。
这原本是他希冀的局面,可当真疏远至此,申无梦竟有几分说不出的茫然若失。怅惘之余,也只有盼着尽快抵挡祭神峰,等见到苏幕遮,他心中所有不该有的烦恼自当烟消云散……
「什么,祭神峰?公子你说的就是以前的拜月峰吧?不去不去,那地方多年前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当时江水都给染红了,现在还住着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人,谁敢靠近啊?」
「就是,我们平时就算万不得以要经过那儿,也都是绕着大圈过。公子你要去那里干什么?还是赶快走吧!」
几个艄公的嗓门大了起来,申无梦留神一听,这几人七嘴八舌的,都在劝苏未名别往祭神峰去。
苏未名本想雇船前往,艄公不愿去,他也不能强求,当下取出两锭纹银,向那几人买船只。
两大锭银两,足够寻常人家几年的开支。那几个艄公无不心动,商量一阵,又多要了十两银,将条最小最旧的船卖了给他。
苏未名懒得费神与这些市井小民计较,索性再给了卖船之人一些银两,请那人代为照看两匹骏马,自己与申无梦上了小船,起帆、把舵。船只平稳地离了渡口,滑向江心。
申无梦见他驾船极是熟练,颇感意外。「你居然会摇船。」
苏未名扶着舵,只望着江面上的朦胧雨幕出神,似乎根本没听到申无梦的话。
申无梦等了片刻也不闻回应,自觉无趣,不再开口,钻进船舱打坐养神,渐入物我两忘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