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灵机一动,一本正经道:夫子,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去尚书府吧。尚书府的厨房也有烫锅子,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木蓝的眼里顿时有了神采,她真是越来越机智了。
李橘白默了默,暗道不愧和丘夫人是母女,两个人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简直如出一辙,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难道是回到京城,到了自己长大的地方,本性开始慢慢释放了?
她抿了抿唇道:今日出门匆忙,且还没有挑选送给二老的礼物,还是择日吧。
木蓝沉默了一下,道又比魔高了半截,不行,她尚书府大小姐不能认输。
回自己家用什么礼物,实在不行我们现在去挑,到了尚书府刚好赶上吃饭。
李橘白听罢不为所动,只静静地看着木蓝。
木蓝眨了眨眼睛,好看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灵动的狡黠,她靠近一些抓住李橘白的衣袖轻轻摇啊摇:夫子,我想家了。
李橘白的神色松动了一些,这个人又在得寸进尺。
她深吸一口气,眼底是熟悉的纵容之色:今日便依你,我们进京也两天了,莫要忘了正事,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忘了读书做学问。毕竟还要参加会试啊。
木蓝忙不迭地点头,夫子果然和娘亲一样,最是心软,且对她的撒娇毫无抵抗力。
李橘白见她面露欢喜,那亮晶晶的眼中似乎还闪动着骄傲的神色,她缓缓弯了弯唇,心底的悸动又多了一分。
到底是比她小了五岁,身上还有着少女的鲜活和朝气,哪像自己。
她想起三年前中榜归来,本来要大婚的人却突然被退婚,那些窃窃私语都仿佛有了实质一般,暗指她克夫,不然一向才名远扬的邵旺族怎么就落榜了,而籍籍无名的她却一举中了头名。
李橘白自嘲般地笑了笑,什么才名远扬,不过是喜欢出风头罢了,有心巴结的人又可劲地吹嘘,所谓的才名就这么来了。
而她潜心读书,不喜应酬,不爱张扬,就变成了永远做陪衬的那个。
说到底,这世道对女子还是太苛刻了啊,所以她才去县学做了个闲散夫子。
原以为会无欲无求地过一生,谁料这个人却闯了进来。
带着满怀心事,还带着少年人的冲动,明明是暗中恋慕,心思却昭然若揭,就那样闯进了她的生活。
木蓝不知道李橘白想到了那么多,她满怀期待的的往丘府走去,满心思都是又可以吃到烫锅子了,她简直是太聪明了。
因为客栈离丘府只隔了一条街,她们便没有再回客栈乘坐马车,而是一路逛着一路往丘府走去。
李橘白不知道丘尚书夫妇的喜好,木蓝则觉得不用买礼物,免得见外。
所以李橘白只能按寻常人的喜好来。
给丘尚书买了一方上好的端砚,给丘夫人买了一套名贵的胭脂,看得木蓝悄悄咋舌,李家不愧是地方豪绅,出手就是大方。
想想自己当初两手空空就上门提亲,最后还让木老爹打了打秋风,从李父那得到了五十两银子,她的心情顿时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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