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侍郎神色一顿,他端详片刻面色复杂道:还真是巧了,木解元和本官一位世侄女的长相也很有几分神似,不知你可是黄州府人士?
问完,他面上一暗,百钺规定考生须在原籍参加科举考试,这个叫木蓝的女子自然就是本地人士,长得再相似也终归不是同一个人啊。
还真是缘分啊,不知于大人的世侄女是何人,学生改日进京后一定要去拜访一番。木蓝又举杯,语气也热络了几分,心跳悄悄地加快。
于侍郎虎目一沉,脸上的兴致淡了一些:我那世侄女身子骨弱,一直在府中养病,木解元怕是无缘得见了。
想起好友的嫡女,于侍郎心底叹息,那个孩子快一年没有消息了,尚书府对外称是女儿养病在家,只有他们这些信得过的老朋友才知道那孩子不是生病了,而是失踪了。
女子失踪不是小事,尚书府因为期盼着有朝一日能找到女儿,也为了女儿的名声便对外宣称养病,就连婚约也生了变故,也不知何时才能把人找到。
于侍郎神色淡淡,明显是不想再聊下去了。
木蓝识趣地退下,神思不属地走了回去,她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一遍一遍琢磨着方才听到的话。
身子骨弱?一直养病?
不可能!
她明明是被那个男人推入了护城河中,自己再醒来就变成了竹县的穷书生木蓝,又岂会养病在家?
木蓝握紧杯子,第一次细心去回想那天所发生的事。
临近大婚,妹妹拿来一封书信,那个和她有着婚约的男人想悄悄见上一面,说是有要事相商吗,求她务必悄悄前去。
彼时的她是艳绝京城的尚书府大小姐,是何等的风光与骄傲。
她对自己的未婚夫虽然没什么感情上的期待,但在众女子的羡慕下,对那个男人也勉强算满意。
所以才会任性地出府,才会大意地中了算计。
也不知跟随自己的贴身侍女怎么样了,想来也难以活命吧。
还有帮着那个男人递书信的庶妹,是否知情,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木蓝手里的杯子越握越紧,脑海里的场景是临死前那一刻。
冰冷的河水把她包围,失去意识前的画面是自己被推下河时回头所看到的那张脸。
她的未婚夫,才冠京城的吕家三郎吕珄,那个男人脸上没有了平日的温文尔雅,似毒蛇一样的眼睛里充斥了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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