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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琛抬了抬手阻止了，“不杀他，放他回去。”
黑豹不满的打了个响鼻，追着光头又咬了几口，直到把他赶出光圈。
“为什么不杀他？”顾淮问。
左琛歪了歪头，望着他清凌凌的墨眸，轻笑道：“太难看了，怕吓到你。”
顾淮微愣，然后将脑袋往他肩上靠了靠，小声说：“不会。”
天已经大亮了，两人从树下站起来，顾淮的头一阵眩晕，左琛立即伸手扶住他。
“你待在这里吧，我一个人可以。”
顾淮摇头，认真的说：“我们是队友，我不会留你一个人战斗。”
左琛眸光微暖，“你不肯留我一个人战斗，我又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承受所有痛苦？”
他抬手揉了揉顾淮的脑袋，问：“你相不相信我？”
“信。”
“你会不会害怕我？”
“不怕。”
“好，那你等我回来。”
精神力匮乏让顾淮无法再操纵两架钢铁怪物，于是他选择了机枪和弓箭，用不停歇的攻击来让斯文丧尸无法分身去干扰左琛。
左琛和高大的丧尸打得激烈，斯文的丧尸却颇有些游戏的心态，分明有实力反击，但他却始终漫不经心。
顾淮知道他是在耍着他玩，想最后关头给他打击，但顾淮不在乎，能拖得越久越好。虽然不知道左琛有什么底牌，但既然说了要相信他，那就给予充分的信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斯文丧尸弹指湮灭所有的子弹，微笑着开口提醒道：“时间到了。”
他的话音未落，那边却陡然出现了变故。
左琛眸中的血色突然变为漆黑，眼尾生出三五片细小的黑色羽毛，同时有无数黑色的诡异纹路攀上苍白的皮肤。
苍白修长的手指弯曲，从人手变成了禽鸟的利爪。这只黑色的爪子轻易的擦破了高大丧尸的皮肤，弯曲的爪甲比刀还锋利，稍稍用力便将丧尸的脑袋整个削落。
看到飞溅的暗红色血雨，以及轱辘滚落的脑袋，斯文丧尸震惊的喊出了声：“泰恩？”
泰恩的脑袋猛地飞起，一下子撞进了斯文丧尸怀里，他的表情比同伴还要震惊，“走！快回去！”
对于丧尸来说，只要脑子没被打碎就不算真的死亡，即便是看似身体机能复苏的丧尸王也一样。尸首分离不是问题，回去泡一泡、补一补，很快就能长回来。
比起突然变得可怕的敌人，当然还是仅存的同伴更重要。
斯文丧尸抱住泰恩的脑袋，头也不回的跑向荒野尽头，速度快得连成一线残影，眨眼间就彻底消失。
左琛倒是有心想趁机宰了它们，可刚迈出一步就脸色惨白的跪倒了。
“左琛！”顾淮急忙跑过来，“你这是……”
看到左琛脸上细小的羽毛和蔓延的黑色纹理，顾淮不禁有些呆愣。
“怎么？吓到了？”
顾淮慢慢摇头，然后伸手捏住他脸上的一片羽毛扯了扯，问：“这是真的吗？”
“嘶——”左琛倒吸一口凉气，头发都要炸起来了，“疼疼疼！是真的！快松手！”
“哦。”顾淮心虚的缩回手，左琛眼尖的看到他手指上沾着一点黑色的东西，一摸脸上，果然有一点血迹。
左琛：“……”
得亏他不是真的鸟，不然总共那么几片羽毛，刚长出来就被拔掉一根……他无力的摆摆手，“扶我一把。”
顾淮扶他回母树下的路上，左琛脸上的黑色纹理在缓缓消退，黑色羽毛也一片一片消失，最后只剩下他拔下来的那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