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孟言也注意到了高家院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小竹筐,就扔在种土豆最后一排的位置。
在众人的目光下,孟言缓步走了过去,走到竹筐前站好,直到借着月光确认了里面空无一物后,才将竹筐捡了起来。
是一只带盖子的小竹篮,细长条形状,细细摩挲观察后,最后发现竹筐的头颈部有损坏,断了一小截竹片。
“吕春红,这个你怎么解释?”
吕春红白了她一眼:“就一破竹筐,什么怎么解释,你希望我怎么解释?”
手却不由得抓紧一截衣角。
这破篮子回来后随手就被她扔院子里了,打算明儿个找块荒地扔了,谁能想到孟言会直接冲进家门,这还没来得及呢……
却见孟言从裤兜里掏出一截断竹片:“这个是我在我家窗台上捡到的断竹片,跟你家这只竹筐的颜色、光泽度,甚至大小弧度都对得上。”
话音刚落,吕春红立马打断她:“对得上怎么了,对不上又怎么了,谁家没这竹筐啊,咱岛不说每家每户都有,至少大半都有,你拿这破竹筐和这破竹片来干啥,讹人呢?”
“但这筐子我家就没有,而且你这筐……”说罢摸了摸竹筐里的水渍,又交给周茹,后转头问吕春红:“这框子最后一次用是什么时候?”
“那框子扔在那里就当垃圾,我们压根没用过。”吕春红哼了声,不屑地答道。
孟言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是吗?压根没用?”
“没看这框子都烂洞了吗?都烂了怎么用啊,早就没用了。”吕春红心虚地想抢过来把竹筐扔掉,却被孟言一把握住手腕。
分明是孕妇,手劲儿却不小,抓得吕春红好痛,眉头都深深皱了起来。
最后是高国平解的围,把自家老婆从孟言手里抢了回去。
孟言回头对周茹说:“周茹姐,你们大家都摸摸,里面是湿的,”
“哎,还真是!湿的很,就跟刚泡过水似地。”周茹说:“咱岛都晴了半个月了,如果不用的话它怎么会湿?总不可能你们家下雨,我们家不下雨吧。”
“你们家也没养猫狗,也不可能是猫猫狗狗的尿啊。”
吕春红差点跳脚:“胡说什么,我看你们的手是湿的吧,把我框子摸湿了。”
“我刚从被窝里爬起来,手怎么湿?”
“再说,你不是就在这儿看着吗,我们手一直干干净净的。”
孟言摸了一把后,居然大胆地伸进舌头尝了一下:“是咸的。”
随即看向吕春红:“除了海水,还有什么水是咸的?所以它就是你用来装蛇的工具!”
“你、你!”吕春红想破脑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最后没了办法,张嘴就胡扯:“肯定是你们扔我院子里想诬陷我!卑鄙,你们太卑鄙了!合起伙来陷害我!”
“吕春红,你怎么不说那蛇是我自己抓到自己屋里陷害的你?”
仿佛抓到了她的小尾巴一样,吕春红立马激动地跳起来:“对啊,那海蛇说不定是你自己抓进去的,就是为了陷害我!”
一句话落下,大伙儿都笑了,笑得不断拍手,笑得肚子疼。
说你蠢你还真上赶着送人头,孟言心里暗骂一句蠢货。
“我们可没说我家出现的蛇是海蛇,你怎么知道是海蛇呢?所以说这个竹筐确实就是你用来装海蛇的,才会沾到海水对吗?”
“是啊,正常人会认为海蛇跑到家吗?”
“夏季蛇虫经常出没不假,村民家里发现蛇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可人家家里出现的是什么蛇,孟言家里出现的又是什么蛇?那不是山里的蛇,是海蛇!海蛇啊!海蛇是长脚了还是长翅膀了,从海里飞个三四公里到江副团家?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是蛇疯了吧!”有人讽刺道。
“哈哈哈——”惹来大伙儿疯狂笑话。
吕春红傻眼了,不带这么套人话的!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形容吕春红的怒意,她发狠地跺着脚走到孟言身前,两颊涨红,气得双眼要炸了似的弹出。
指着她破口大骂:“卑鄙!无耻!孟言你就是个阴险小人!”
“够了!”看戏很久了严政委也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来得倒是巧了,刚到没多久就见证了孟言是如何把吕春红诈出话来的。
严政委恨铁不成钢地看向高国平:“国平,这事儿是你老婆的问题,这么多人都瞧着,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愿再多说一句话,严政委转身离场。
走了一截路被老婆提醒才想起来什么,折回去又同孟言客套了几句,问她身体如何,有没有被吓到,孩子没事吧?
唠了几句得知她没有大碍后,这才放心地离开。
“证据已经摆在面前了,吕春红,不论你承不承认,这事儿你跑不脱了。如果你觉得高师长能保你,那你就是在拿高师长的前程做赌注。”
话落,高国平心中警铃大作,别说拿前程做赌注,就是再拿半年的工资抵扣他都不乐意。
从前最喜欢的是她这张梨花带雨的脸,现在他看见吕春红这张蠢货脸就来气。
高国平什么时候在大伙儿面前这么丢脸过,在众人毫无准备的时候,清脆的一巴掌扇过去:“蠢货!自己解决!”
说完就进了屋,嘭的一声关上大门。
吕春红吓得灵魂都哆嗦起来:“老,老高,你,你……”
你不管我了吗?
完了,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