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秦川几乎崩溃了,像那名战场发疯的士兵一样,因为他感觉自己再也受不了这个黑暗的地方,不仅要面对来自敌人的威胁,在后方还要小心自己人的暗算。如果可以,秦川只想有多远走多远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
事后想想,秦川认为自己是处于一种失去理智发泄自己负面情绪的状态。
因为这只是件极少数的个例,甚至从某方面来说这样的事还很正常……和平社会还有恶性谋杀,更何况是在战场整天打打杀杀的士兵,他们碰到问题已习惯于用枪来解决了,尤其他们还要承受如此沉重的压力。
“长官!”浑身是血的赫伯特挣扎着从地爬了起来,说道:“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死在战场!”
“不,赫伯特!”秦川想也没想拒绝了:“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说着扬了扬头让德军士兵把赫伯特带了下去。
秦川相信赫伯特的确有死在战场的心,或许他在战场还会很勇敢,死之前会拉几个苏联人垫背。
从这方面来说秦川或许应该给他这个机会,因为战场讲的是利益。
但战场这地方,有时想为自己选择一种死法都无法如愿。
因为对于秦川来说,或者对第1步兵团乃至整个德军来说,军纪要远远赫伯特有可能创造的战果要重要得多。
于是,第1步兵团提前半小时在军营前列队,斯莱因校当众宣读了赫伯特的罪状并判处他死刑。
然后,团里的军法官带着几名宪兵把赫伯特推了来,虽然这时还没天亮,但所有人都可以在微弱的手电筒光线下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及踉踉跄跄的脚步。
没有丝毫停顿,宪兵把它绑在事先立好的木桩,用一块眼罩遮住他的双眼。
随军牧师走前去,轻声在他耳边说着些什么。虽然听不清,但照想也知道是主会宽恕他的罪行之类的,如果这能让他临死前会减轻内心的愧疚的话,那也算是件好事。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起不了什么作用,因为类似这样带着耻辱受刑之前也有过先例……伯尔格。
而部队为了起警示作用,会将他们列为典型在队伍甚至是教训新兵时做为反例。
当然,在做为反例时不会详细的说某某人,但这已经足够了。
赫伯特显然很清楚他会成为其之一,不由垂下头小声哭泣起来。
但这并不能阻拦行刑队接下来的动作。
“立正!”
“准备!”
行刑队随着口令齐唰唰的举起了枪,然后在命令扣动了扳机。
“砰砰……”一片枪响过后,赫伯特胸前多了一个个涌出鲜血的弹孔。
哭泣声停止了,他在绳索瘫软了下来,意识和力量或者也可以说灵魂离开了他的身体。
几秒钟后,军医走了去检查。尽管伤势严重,但还有脉搏,于是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军法官。
军法官走了过去,举起已经好膛的鲁格手枪,近距离对着赫伯特的太阳穴补了一枪。
不用说,军医再去检查时已没有脉搏。事实,补的一枪是不必要的,因为只要再等几秒脉搏也消失了。
最后那一枪,更多的是给所有观看这次行刑的士兵们的一种震摄,警告他们在任何时候都要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