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选择带着它死去!”医护兵面无表情的回答,手里麻利的用橡皮带将伤员的腿部绑。
“你是说在这?”秦川有些不可思议:“在这种条件下进行截肢手术?”
“你有更好的建议吗,尉?”医护兵反问:“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可以把他抬到指挥部去!”
于是秦川明白了,外头是苏军的炮火和战机的轰炸,而且苏军很快会再次发起进攻并占领秦川等人头顶的位置,从外走走不通。
另一条路也是地窖间的通道或许可以,但它太小了,仅能容一个人通过,伤员只会把通道堵而且时间也来不急。
“你们把他按住!”医护兵说着在伤员脚下垫了一块木板。
接着医护兵拿出的东西把所有人都吓住了,一把短锯……
“抱歉,下士!”医护兵往伤员嘴里塞了一根木条,说道:“我们的吗啡已经所剩无几了,你知道的,为了尽可能多的送些弹药和粮食过来,他们只能减少其它物资的运输量。我们只能把吗啡留给重伤员……”
“所以!”托马斯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医护兵:“你是说截肢是轻伤?”
医护兵举起了短锯对准了伤员的脚,回答:“你会这么问是因为你没见过重伤员!”
说着医护兵动手了,伤亡从喉头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但让人感到恐怖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伤员用尽全力的挣扎和颤抖,以及短锯锯到骨头时发出“咯咯”声,那让人产生一种错觉,那把短锯是锯在自己的脚,那声音会让附近所有人都感觉来自内心深处的颤栗和恐惧的。
托马斯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似乎是想把心里的恐惧释放出来,但这显然没什么效果,因为秦川看到他的面孔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了。
几分钟后这个过程才结束,伤员已经昏了过去,托马斯手里则多了一截断腿……他拿着那截断腿愣了一会儿,然后突然间将其丢下在墙角处大声呕吐起来。
“手术算是成功了吗?”库恩问着医护兵。
“我能做的只是给他开些药!”医护兵回答:“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他自己!”
库恩默默的点了下头。
等医护兵离开后,托马斯才有气无力的走了回来在地面坐下。
脸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呕吐物,稀里糊涂的一片。
“抱歉,尉!”托马斯说:“我控制不住自己!”
“用不着道歉,士!”秦川回答:“你会习惯这一切的!”
“说真的,士!”阿尔佛雷多插嘴道:“你的表现我们刚来时的表现好多了!”
维尔纳则带着些开玩笑的味道给托马斯递了一盒牛肉罐头,问:“你不想来点吗?”
刚平复下心情的托马斯一看到牛肉马又忍不住,再次冲到角落去一阵干呕。
“够了,维尔纳!”面包师对维尔纳的做法有些不满。
“什么?”维尔纳摊了摊手回答:“我只是想让他尽快适应!”
士兵们不由发出一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