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刚才听到的意思。你若做不到,就走吧,别再妨碍我睡觉。”
紫冥明显松了口气,态度也一下变得强横,打开房门,把余幽梦往外一推,又立即关上了门。
阮烟罗赶紧缩进走廊阴影里,斜过目光偷偷窥探。见余幽梦笔直地站在门外,眼角还闪着水光。紧咬着丰润的嘴唇,脸上一阵血红又一阵铁青,双拳关节发出爆裂微响。
紫冥到底说了什么?居然有忒大魔力,将余幽梦逼成这副骇人样子?
阮烟罗纳闷地想不出个所以然,却见余幽梦面色变了好几变,最终用力握起拳头,转身推开房门,一字一句:“我答应你!”
“……啊啊——?”
屋里人彻底愣住,半天才迸出声惊叫,吓得黑鹰从余幽梦肩头飞起,在竹楼房梁间扑翅乱啸。
“你那是什么意思?我都答应你的条件了,你还鬼叫什么?你以为用这个馊主意就能逼我走?哼!休想!”
余幽梦恶狠狠地闩上门栓,咬牙切齿地一步步逼近不住倒退的紫冥:“告诉你,这辈子我跟你卯上了,你别以为可以甩掉我……”
这两人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阮烟罗好奇心更盛,正打算走近点看个清楚,听到宁儿房内突然传出阵梦呓呢喃!
宁儿又在做梦了,改天得叫紫冥给她开副孕妇安神的汤药才行!他担忧地蹙眉,飘身拣回房内,替宁儿擦拭着满脸虚汗。
“……”手心被男人握着轻柔拍打,宁儿慢慢地放松下来,侧了个身继续睡。
阮烟罗待她睡熟,才侧耳聆听,只听隔壁噗一声,吹灭了蜡烛再无声息。
翌日,雀儿和黑鹰大清早就在竹楼屋檐上啾鸣追逐。
紫冥半躺半靠在栏杆边,托着腮帮子不停傻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让你从起床就一直笑到现在?”阮烟罗坐在紫冥对面的小凳上,帮紫冥剪着长得老长的脚趾甲,忍不住摇头——
“你不是要赶他走的么?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他望了望紫冥紧闭的房门,余幽梦还没出来,只有轻微的鼾声透过门缝传出,显然男人睡得极沉。
“我乐意!”紫冥心情好得一塌糊涂,说完三个字又开始笑,居然还吹起了口哨。
阮烟罗挑了挑眉:“你昨天还一个劲地想把他撵走,今天就全变卦了。呵呵,他到底用了什么奇招,让你原谅他的?”他实在快被好奇心杀死了。
“嘿嘿,那是秘密,佛曰,不可说。”紫冥卖着关子,笑得贼忒嘻嘻。
阮烟罗心痒难搔,不过看紫冥守口如瓶的样子,知道紫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他微微一笑,终于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专心致志替紫冥剪好趾甲,才起身掸干净衣服,凝望紫冥:“幽梦孤独了半生,但愿从今往后,你能让他真正露出笑容……”
“……当然……”紫冥收敛起嬉笑:“如果我做不到,我也不会答应他留下来。”
阮烟罗欣慰地吐出口长气:“他总算没有再识错人,好!好!”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负手而去。
朝阳下,阮烟罗的脊梁,仿佛骤然卸掉了数十年的重负,比从前挺得更直——
紫冥微微眯着眸子,身后忽地响起开门声,余幽梦的声音紧随而至,慵懒又带点惹人心跳的沙哑。
“……在想什么?”
余幽梦两条胳膊从背后箍住了紫冥喉咙,长长的头发柔滑如乌绸,掠过紫冥脸庞,遮住了他的视野。
“没什么!”紫冥笑眯眯地用指尖卷起一簇长发缠绕把玩。
“哼,想骗我?”余幽梦任性地抓住紫冥下巴,硬逼他转过头来:“不许盯着别人看!”
微青眼圈还残留疲倦,可余幽梦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敏锐霸气,打量着紫冥,充满浓浓威胁和警告:“还有,你我之间的约定,绝对不准对外人乱说!”
他的样子就那么八卦碎嘴么?紫冥很不服气地瞪着余幽梦,眼珠一转又活络起来,揽下余幽梦脖子,指尖轻刷过男人红润微肿的嘴唇。
“说不说,就全看你今后的表现了。”
他的手指慢慢伸进余幽梦敞开的衣领,故意在那些尚未消褪的印记上揉转摩挲,坏笑着欣赏余幽梦一脸窘迫和火红。
纵然搜肠刮肚,用尽天下华丽辞藻,他也想不出世间还有哪个词能形容余幽梦此刻的眸光迷离!惊人魅惑!一如昨夜他在他身下颤栗绽放的绝世风情……
发现紫冥的呼吸渐转粗重,余幽梦当然知道他脑子里在动什么脑筋,红着脸送上一拳头:“少得寸进尺,信不信我——”
“你又想割我的舌头还是想杀我?嘻!”
紫冥嬉皮笑脸地顺势抱住余幽梦,咬着他耳垂呢喃:“昨晚你就已经差点杀了我了。呵,那么紧……就算被你勒死在里面,我也甘愿……”
“……臭、小、子……”
咒骂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余幽梦像看着旷世怪兽般死盯笑容满面的厚颜家伙,蓦然爆出声足以令竹楼坍塌的大吼。
“不许再提昨天晚上,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
他恼羞成怒地一甩肩挣开紫冥拥抱,却听紫冥发出声惊叫,竟从栏杆上滚翻落楼。
余幽梦不由大吃一惊,一按栏杆急跃下楼,半空中抓住紫冥腰带,两人重量叠在一起,坠得更快,将近地面的电光火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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