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砰砰响了起来。
十八浑身一僵,深吸一口气,翻个身——没听到!
大门锲而不舍地砰砰着。
尼玛!
十八气急败坏地爬起来,头发乱糟糟,目露凶光。
他的心情在套入要系十分钟鞋带的军靴后变得更差,光着脚,十八在屋内扫视一圈,被维多利教授的品位震惊了。
十八拖着一双鹅黄色卡通大兔头的拖鞋啪嗒着开了门,兔子滑稽的两对耳朵拖在地上,十八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左脚拌右脚摔倒。
大门打开的瞬间,十八砰地一声,重新关好门,上了二道锁,拔掉门铃电源线,面无表情。
南通瞠目结舌地维持着敲门和抬腿的姿势,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呆呆地看着关闭的大门。
凯瑟隆梅拉的随行人员以及联邦大学的副校长立刻吓得围拢上来(刚刚被南通强制性要求离开),南通没有被撞到,只是心灵上收到了巨大的创伤……
南齐瑾看到自家父亲失魂落魄的傻样儿,毫不意外,十八失踪的这段时间,南通几乎把南家都闹塌了,跟南夫人更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遇上了什么好东西是一定要给平民星送去一份的,还特意找了两个工人按时去平民星十八的宅子里打扫卫生和修剪花草。
南家失去了一切和十八联系的途径,光脑,是屏蔽登陆地的,通讯器,已经被注销原号,将联邦的学生资料翻了个遍,也找不到一个姓南的合适人选,谁也没有想到,十八竟然会到了联邦大学任教。
甚至有段时间,南通一度认为十八已经死去。
可如今,竟然有人告诉他,他的小儿子出现了!
南通从来没有那么亢奋过,连头也没有梳就时间赶到了凯瑟隆梅拉,由于太过慌乱没有带足够的证件,又在校门口耽搁了好久,一到学校,就听自己大儿子说小孩儿被欺负了!
尼玛凯瑟隆梅拉好大的胆子!
开门的一瞬间,南通看到浑身毛茸茸撒发着萌系气质小孩儿几乎热泪盈眶,就连他毫不犹豫关闭大门的举动,也没能破坏南通的好心情。
面子是个鸟!
在经历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后,南通大彻大悟,当下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模样,一把推开了要上来道歉的众人,贴着门又开始慢悠悠敲——
“小四?”
屋内毫无动静。
南齐瑾愕然地看着父亲扭捏道歉的模样,馋地哈喇子都快溜出来了。
十八回到房间里,还没眯上眼睛,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又一阵肉麻的话,恶心地他一个不注意险些吐出来。
尼玛!这地方果断不能呆了!
十八打起精神,换好了自己的一副,拉开窗门就从窗户口跳到后院儿,满脸阴沉地朝着大门口走去。
他杀死科比的‘恶性’大概已经传遍了凯瑟隆梅拉,一路上,饶是十八粗神经,也被百分之一千的回头率扰地满头黑线,令他更为困惑的是,那些困扰他的视线里,竟然找不出多少愤怒的负面情绪,更多的却是崇拜和敬意。
大门被敲了半小时,南通补了三回水,围观的众人早就从一开始的惊愕转化为现在的见怪不怪,屋内没有一点点动静,南通又一次说累了,停下来歇了歇嘴,南卧瑜又递上一杯果汁,看着杯中艳红浓稠的番茄汁,周围心理素质差的人已经背过身去开始新一轮的呕吐。
鞋底上沾的全是血,十八站在校门口,没有车子来接他,他实在是有点委屈。
果然还是应该带着阿托菲斯出来的,刚刚自己休息的那半个小时,足够他刷鞋了……
果然,回到克维利亚的农庄里,阿托菲斯正穿着背心在院子里挥汗如雨地除草。
他身上的伤还没全好,行动很不利落,却在十八踏入院子的时间绽出笑容,回过头来:“你回来了?”
十八点点头,撅着嘴:“拿双干净的鞋子给我。”
阿托菲斯一瘸一拐地进屋去翻了一双拖鞋,一出来看见十八老大不高兴地坐在摇椅上闭目沉思,什么也没说,小心翼翼跪在十八脚边帮他换好鞋子,余光扫到鞋底花纹凹槽内的干涸血迹,皱了皱眉头。
“碰到什么事情了?”阿托菲斯站起身,抬手抚上十八的胳膊,语气有些焦急,“你受伤了吗?给我看看。”
十八正在想事情,闻言抬手安抚性地拍了拍阿托菲斯的脑袋,摇了摇头,眯着眼被太阳晒得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阿托菲斯陪他跪了一会儿,还是有些头晕,起身推着摇椅就往屋子里走。
刚刚买菜回来的托马特站在院门口看了一会儿,叹口气摇了摇头,拾起放在路边的花锄,接着阿托菲斯的工作除起草来。
二层昏暗寂静的房间内,阿托菲斯纠结的看着睡在躺椅上一动不动的十八,从十分钟前,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过,一定是……睡着了。
可是这样睡觉,第二天起来会疼死的……
阿托菲斯想了想,还是掀开十八的被褥,费劲儿将他抱到了床上。
不知道……他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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