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小子对古武是有那么点天赋,但比起十八,已经是远远不及了,更别提看在温茶的眼里,阿托菲斯的那一点点小伎俩,可真没什么能令他另眼相看的。
“你在闹什么脾气?”温茶忍不住拉下脸质问,“你在怪我以前不管你?还是在怪我没有救你母亲?我对你够好了!南家之前那样对你,我是确实不知情,现在知道了,我也帮你跟他们出过气了。至于那个阿托菲斯,你不知道他的身份吗?他是海盗!你怎么能和海盗混在一起?”
十八撇撇嘴,不屑地看他:“古武竞技场的大老板居然会讲出那么纯情的话,我可真是惊讶啊。”
温茶哑然。确实,在古武竞技场中他做的那些事情,比海盗光鲜不了多少,更何况很早之前,他也是当过海盗的,只是及时收手,回头是岸了而已。
十八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虽然十八的实力已然不若,但温茶这么个老妖怪要是忽然发难,可是够让人喝一壶的了,刚刚能点到他的穴,实在是侥幸使然,再重来一回,十八没自信自己能拿下他。
十八索性不说话,一瘸一拐地就往门口走。
温茶无奈了,明摆着自己拦不住他,温茶索性服软,无奈地给十八指起路来。
阿托菲斯还在昏迷,他的一头金发烧了个干净,温茶很心有余悸地开口说道:“你们俩可真是命大,那枚粒子炮的射程稍稍偏移了一点点,如果没有出这样的失误的话,凭你们那两艘拙劣的飞船怎么抵御得了粒子炮的侵蚀?他也是不要命的,明明可以逃跑却偏偏又要返程,我原本还想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算了,可是又怕你之后知道真相会怨我……”
十八叹息一声:“是我的错,我忘记跟托马特报平安,他现在怎么样了?”
温茶很不耐:“死不了,倒是托马特,他快要急死了,所有能找的人全找了过去,现在估计全联邦的军方都知道有一个叫做南十八的家伙不见了吧?”
十八忍不住勾起唇角。
“这次的营救是你组织的?”
温茶摇头:“是我组织的,但我从来没有下命令轰粒子炮过,那个指挥的家伙有点拎不清。”
两人正说着,床上的阿托菲斯闷闷地呻吟了一声,十八聚起精神看过去,阿托菲斯垂在床边的手指动了动。
十八皱着眉回头:“你出去吧,我有话要和他说。”
温茶气急败坏地跺脚:“他是个海盗!我要送他去联邦军委接受制裁!”
十八冷冷的看着他,一直看到他偃旗息鼓气弱地抿起嘴,又拿回那副禁欲系的严肃派头,这才指了指大门的方向,眼神真诚地盯着他。
温茶昂首阔步地转身离开了,背影魁梧挺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打了一场非常漂亮的胜仗呢。
十八在阿托菲斯床边坐下,手抚在阿托菲斯的脸颊上——可怜的孩子真是受了大罪了。
阿托菲斯悠悠转醒,以一种非常狼狈的姿势趴在床上,隐隐就感受到脸上那只细滑干燥的手,带着他所熟悉的温度缓缓拂过。
阿托菲斯忽然就涌起止不住的笑意:“十八。”
十八挑眉:“臭小子,你醒了?”
阿托菲斯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按住十八的手掌,凑到嘴边浅浅的吻了一口:“我们俩还活着吧?”
十八笑出声来:“死了,我们俩都死了,现在正在阴曹地府里相见,我等了你这臭小子五千年。”
阿托菲斯哈哈地笑出声来,却舍不得撒开掌心中的手,十八手一使劲儿狠狠地拧上他脸颊上的软肉:“笑个屁,死小鬼,谁让你跑到一半又回来的?我可没说错,差一丁点我们就在阴曹地府相见了。”
阿托菲斯的眼神柔地几乎要化出水:“死也要死在一块儿,我怎么能一个人逃走,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十八感受到阿托菲斯刻意营造出的暧昧,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掌,未果之后,也就随他去了。
阿托菲斯安静了一会儿后,轻轻叹息道:“不知道那些佣兵团的团员们怎么样了……”
十八沉默了一会儿,张口答道:“多兰那已经死了,其他的人我不知道,那些你安排逃走的一会儿我去帮你打听打听。”他一皱眉,嗓音立刻犀利起来,“起来!能走就陪我回克维利亚,这地方不能逗留太久。”
阿托菲斯艰难地回头想要看看他的表情,立刻就呆住了。
十八用一张洁白的床单隐隐遮住自己的身体,腿部和腰部就这样大喇喇地露在空气中,后腰处狰狞的伤痕陈旧的伤疤非常骇人。
直到说服了温茶放人,回到克维利亚自己的家中,十八还是觉得这一回的生死存亡有些不真实。
托马特趴在十八的床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十八愧疚地不得了,一个劲儿地道歉,阿托菲斯却是得不到托马特的好脸色的,从一进家门就被冷眼相待,这会儿正尴尬地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给医生打针。
两个人都还只是皮外伤,回到了信号区,十八立刻电话不断。
联邦大学的、崇白的、崇文远的、唐安的、柯多的、特为安的、妙曼她们的……
光是报平安就花去了他整整一个下午。
克维利亚的外伤药非常好,抹上去不到五个小时,伤口就开始慢慢愈合,十八感受到筋骨里重新回复的力量,觉得自己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联邦大学那个胖胖的副校长就在这时打来电话——
“下星期的凯瑟隆梅拉帝国军事学院教授参观日,你能参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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