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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曦殇作者:未知

第7部分阅读

小鬼,想我了吗?别着急,

游戏,即将开始……

腰间,是他有力修长的手,炽热的鼻息不时扫过脖颈,温热,很痒,任由他的安排,几番波折,终于回到了亚洲——桦轩盟,缓步间,两侧依旧是身着黑装,体格健壮的人,曾几何时,他手捻棋子,谈笑间,决定无数人,生,或死,温和,却不失运筹帷幄的眸子,嘴角淡淡的弧度,放眼,尽是,他的天下!

今时今日,王朝兴替,故地,故色,故心,入目的,却不是故人……

停驻脚步,他抬手,轻轻推开了门,依旧是以前的房间,却着实,变了不少,天花板原本那一盏璀璨华丽的水晶灯不知踪迹,浓密厚重的真皮地毯也被换成了简单的木质地板,全然替换以往淡棕色的西欧风格,白色,很简单,不知为何,空气中,却弥漫着些许难掩的不训气息,一如身侧的他,狼太子,肖夏枫。

“喜欢吗?”凝望她的瞳仁中夹杂了一抹殷切,天知道他为这房间花了多少心思。

不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还不错,这日后的‘牢狱’,是否应该匍匐于你的脚下,跪顶膜拜这优厚的待遇?

抱歉,恐怕,你是要失望了。

“放开。”

淡淡两个字,如冷水般浇透了尚抱有一丝期望的他,动作微微一滞,终还是,僵硬地拿开了放在她腰间的手。

“出去。”缓步来到窗前,微微的恍然,银灰色的眸子倒映出了,那一片奢靡糜烂的郁金香花海,曾几何时,她的钟爱。

漠然,他不语,却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哦,我忘记了,你如今可是‘桦轩盟’的主人,万人之上呢。”故做恍然大悟,徐徐转身,她笑着,眉宇间,却依旧是无尽的冷漠,“那么肖太子,我有些累了,可以请你出去吗?”

沉默,不禁,锁起了眉,很深,很深,“姐。”许久的许久,他开口,却已是沙哑得不成样子,“我,做错了什么?”

刹那的失神,为那眸子中,一恍而过的哀伤,三年的情,并非风轻云淡,他如此,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猛然,他抓起了她的手,大吼着,犹如一匹自信桀骜的狼,不觉间,迷失了方向,困苦,不安,惶急……难以言喻的复杂,纠结,缠绕在这张年轻俊朗的脸庞上,让人不觉,心中一痛。

“曾经,我以为是因为我没有足够的实力,不配拥有你,你才会对我那般不屑一顾,现在呢,我有了‘桦轩盟’,有了权力,有了金钱,有了与世界对抗的一切,你呢,可你依旧不曾看我一眼,为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沉默。

“我不明白,从来也看不透你的心,你的心里有过我吗?哪怕仅仅是很小的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或许,我根本就只是你的一个利用工具,无所谓生死,无所谓喜怒,只要能帮你报仇,什么都不重要,是吗!是这样吗!”怒视着那女人,他几乎嘶吼!

霎时,银灰色的眸子微微收缩,不曾想过吗?他,这个永远静候在自己身后的孩子,不,人非草木,更何况是陪伴自己三年之久的人,奈何,让我怎么待你?又能给你些什么?

心?灵魂?不可能,唯一能给的,只有那具,如此肮脏的身体,你不明白,不明白,那样,只会害了你……

“你明白站在悬崖边缘的感觉吗?进一步,生,退一步,死!三年间,你周旋于无数男人之间,乐此不疲,又有多少次,你,冷笑着看我挣扎于生死一线,既不救,也不杀,为什么!你可知,我有多么痛苦!”握住她肩头的手紧得近乎苍白,仿佛想要捏碎她的骨头,一寸一寸,狠狠地捏碎!

他是那般恨她,恨她那像看待弟弟一般的目光,恨她摸摸自己的头说,枫,你还是个孩子,恨她,心中有别的男人,却永远容不下自己!

心底的苦笑,她奈何,嘴角,却只余一抹疲倦,“所以,你伤了他,为的,只是将我永远禁锢在身边,是吗?”

“没错,他恨你入骨,发疯一般地找你,找到后,便是无尽的折磨、摧残,到那时,死,都只是一种奢望。”蓦然,他笑了,放肆的,如野兽低吼,“你只能依靠我,明白吗?只有留在我身边,不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霎时,她也笑了,无尽的凄凉、惆怅,不觉,视野蒙上了一层雾气。

“你是我的,身体,灵魂,全部都是我的!你逃不了。”从未如此失态,恍然间,凝望那双微微发红的眸子,他,仿佛陷入痴狂。

“枫,”轻轻的,一如过往三年,纤细的手指覆上了那分明的眉宇,她轻笑着,带起了他那一阵若有若无的迷茫,“你知道,不可能。”

勃然,那一抹茫然被大火烧尽,“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你逃不了,逃不了的!”猛地,他撕开她的上衣,如啃噬般的吻落在了那白似雪的肌肤上,无尽疯狂!

“放开我!”挣扎,却不曾想过,双手已被他牢牢锁住,当年的孩子,如今,已然青出于蓝。

将她扔到了床上,他扯开自己的上衣,健壮的身躯压了上去,吻,沿眉心向下,一寸一寸,细碎,繁密,停留在那纤细的锁骨处,辗转留恋,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无价的艺术品。

‘啪’一声脆响,他的嘴角,染上了些许血迹,“肖夏枫,你让我觉得脏。”怒视着他,她蹙眉,很深。

猛然,左臂剧烈的疼痛,竟是被他卸下了一条胳膊!

喉咙间的呻吟未待溢出,唇便被他压住,肆虐的吻,夹杂着牙齿狠狠地撕咬,霎时,嘴里便弥漫了一股血腥味,“我脏,也是你一手玷污的,是你教我杀个人,是你教我对待敌人,决不能心慈手软,是你教我,无用之人,不是弃,而是,杀!”修长的手指轻轻拭去了她额上点点的汗水,他吻了吻她的鼻尖,笑得玩味,“记得望月家族的那个女人吗?就是你给我安排的‘归宿’,想听一听你离开之后,她的经历吗?堕入爱河,不知不觉间已被架空了所有的势力,之后的一天,‘不幸’被数十人轮奸,最后沉入大海喂鲨鱼,尸骨无寸呢。”

“是,你。”愕然,不曾想过,自己的一个决定,竟会让当日那一个叫做‘韵倾’的女孩,落得如此下场,“为什么?”

“姐,你不明白?”疑惑地眨了眨眼,眯起眼,一抹嗜血的寒光划过,“我说过,这一生,我只想要你。”

沉默,心头,说不出的滋味,从何时开始,邪恶的种子生根,萌芽,滋长?

这种子,又从何而来,是自己,在不经意间,播下的吗?

枫,为什么,要让我恨你,你知道吗?曾几何时,你在我的心中,是那般无法割舍的人……

猛然,他的吻继续向下,带着霸道,带着,疯狂。

“放开我。”这一次,无比平淡,却是因为,无比的疲倦。

充耳不闻,他贪恋于那完美的乳沟,充斥着淡淡的清香,霎时,右手抽出了匕首,神色淡然得,冷漠。

一抹流光划过眸子,他眯起眼,依旧吻着那完美的身体。

“这一生,我不想再看见你。”喃喃间,刀锋,却没有刺向他的心脏,瞬间,双眼满布撕裂般的痛楚,视野瞬间陷入黑暗,耳畔间,是他陷入绝望的嘶吼,刹那,眸子流淌出的血,倒像极了无尽的泪,怅然,苦涩,奈何,这一刻,她,却笑了,轻轻的,如释重负,锌,这一条命,我还了……

巨大的玻璃窗敞开着,寒风涌入,瞬间,扬起了她似水般的长发,绝色脱俗,倾国倾城!

手指握着木质的栏杆,遥望天边,视野,虽是一片黑暗,然她却依然凝望那朝阳即将初生的方向,静静的,静静的,等候着,手轻轻抚摸着小腹,不觉,嘴角勾起,很温暖,这里面,正孕育着一条小小的生命,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又会是,什么模样……

思绪沉浸,隐约间,肌肤触及到了些许温暖,侧目,远远地凝望着,想来,太阳已然升起了吧,不由,脑海间浮现出了他的脸,那个总喜欢看日出的温柔男人,蓦然,她笑了,风情云淡,锌,你看到了吗?

如今,我,赫若曦,为自己活,你舍弃了一切,延续了我生命,谢谢,真的,谢谢你,你看到了吗?我过的,很幸福……

霎时,万丈光芒破云而出,瞬间扫除了遮天蔽日的阴霾,这一刻,如果张开双臂,仿佛,就可以拥抱光明,一点点,一点点,靠近,或许,真的能够触及那份,奢望已久的光明,曾几何时,独自蜷缩于墙角凝望着那长夜,未央,迷茫过,哀悼过,愤怒过,许久之后,她却明白了,并非太阳不曾升起,只是它照亮的,永远是另一半苍穹……

如果得到一丝光明,注定要付出隐匿于无尽黑暗的代价,你会接受吗?

你愿意,交换吗?

答案——会,于这一刻,可以尽情的拥有,无所谓珍惜,亦无所谓挥霍,因为这简单的拥有,就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许久的许久,思绪平复,手,垂下,她笑,无尽惆怅,不,她不接受,如若那光明只允许存在一瞬,倒不如,不见,一生一世,独自藏匿于黑暗,没有希望,没有渴望,这样,亦不会有割舍的痛苦……

蓦然,耳畔吹来的风,撩起了几丝长发,无比温柔,无比深邃,冥冥,鼻息间,是他的味道,夜,黝黑,湛亮,很冷,却让人很暖,轻轻一瞬,却已撩动了尘封的心弦,心底的微颤,不觉,转身离开,却忘了目已不能视物,果不其然,脚下一顿,身体猛然前倾,下意识,她护住了自己的小腹,刹那,却落入了一个结实,而又温暖的怀抱,深沉的古龙水味,淡淡的,却缭绕不绝,猛地,心惊,他,竟一直都在……

挣脱开他的手,她蹙眉,后退了两步,警惕而又谨慎。

难掩,看着她的陌生,心底,苦涩。

一时,凝重的沉默,很是压抑。

“没事吧。”略带生硬,终还是,他先开了口。

不语。

“刚才路过,恰巧看到的,并不是,一直都……”侧过头,想掩饰些什么,却发觉以‘冷静’著称的脑海间,竟是一片空白。

依旧不语,眉,却蹙得更深,今时今日的‘桦轩盟’,可谓是生死一‘线’,短时间内,连续受到司徒,叶,甚至是许久之前备受羞辱的黎家全面地打压,腹背受敌,原本盘踞各大洲多年的势力被连根拔起,退而再退,终还是蜷缩回了亚洲的东部,此时此刻,眼见这昔日的辉煌化为一袭废墟尘土,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哀……

凝望着近在咫尺的她,此刻,那不复湛亮的眼眸,心痛如绞,那鲜红的血液,似是滴滴落入视野,很痛,真得很痛……

“你,走吧。”许久的许久,蓦然,他低下了头,次,桀骜如他,自负如他,执著如他,这一刻,放手,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将她的痛楚尽收眼底,他知道,自己,终还是输了,机关算尽,运筹帷幄,刹那间的恍悟,原来自己,始终被玩弄于鼓掌……

“‘桦轩盟’如今已非昔日可比,你若不走,只能是坐以待毙。”凝望着她的容颜,漆黑如子夜般的眸子凝滞着深厚的情,她很美,真得很美,他曾想,只要能将这份美禁锢,他可以不惜一切!

只是今时,今日,他懂了,他,注定得不到……

沉默。

“楚凝寒不在我手中,离开欧洲时,他便已逃脱了。”坦然,他知道她从一开始直至今日,依然不改的顾虑。

出乎意料,她却依旧淡漠,不觉惊愕,楚家主人,依他的谋略、身手,又岂会那般容易便受制于人?

肖夏枫,毕竟不是他……

不觉,他的眸子一黯,苦涩之中,夹杂了几分嘲弄。

“我不走。”蓦然,一声叹息。

心头一震,他看着她,不可思议,“为什么?”

她转身,不言。

“你不明白吗?如今的‘桦轩盟’已保不住你,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落入他的手里,那时,你会生不如死!”他锁眉。

“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没有针锋相对,只有疲倦,淡泊。

语塞,许久,徐徐,他低头,“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嘶哑,低沉。

没有回首,没有宽恕,没有一如往日般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枫,没关系,他知道,他都知道,这一切,早已成了不可能的奢望,那笑容,那声音,那眼眸,是他毁了,是他亲手毁了一切!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他不过是渴望得到她的正视,渴望她留在自己身边,为什么,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明白,他不曾明白……

许久的许久,蓦然,又是一声轻叹,“枫,都过去了。”

或许,当真如他所说,她,是毁灭,是不祥,是祸国殃民的罂粟!

摇曳的风情,绚丽的奢靡,甜腻的妩媚,月下独舞,天地动容,万物倾倒,奈何,这华美的表面下,却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毒,无数人痴痴地想,痴痴地等,痴痴地盼,不知不觉,中毒已深……

枫,你心中的‘毒’,是我种下,是我浇灌,是我滋养,却独独没有,察觉,如今,一切,都过去了,怪不得你……

回眸,缓慢间,手指摸索到了他的脸,棱角分明,英俊,年轻,轻轻抚摸,一如过往三年,蓦然,厮磨间,一滴凉凉的液体无声滑落,他,荒原之中那最桀骜不驯的狼,这一刻,垂首,落泪……

耳畔,无数呐喊声,枪声,血肉撕裂声交融结,血腥味充斥了鼻息,犹如,人间炼狱!

巨大的落地窗前,她淡薄而立,虽目不视物,却也能感受到那杀戮的凶残,手法的干脆,血液的殷红,彻骨切肤,令人不寒而栗,沉默,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嵌入了手掌,该来的,终还是来了。

几丝长发垂下,略显了几分颓废,手抬起,微微一滞,却还是放下,或许,看着自己这副样子,他会更喜欢吧……

蓦然,门开,些许凉风涌入,她不禁颤栗,身体瞬间僵硬,这味道,如此熟悉,紧张,惶恐,期待……难以言喻的复杂,最终的最终,只余了,那一抹苦涩,想看你一眼,终只是个奢望。

“我的公主。”是他,是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淡淡的烟草味,怎么,他又抽烟了,很多是吗?

蓦来的心酸,黑夜,不知道,他是否凝望苍穹,是否一如既往,衣着单薄,那如墨般黑的眸子,又是否依旧粲然,一切的一切,都是奢望,永远永远,无法达成的奢望……

“我,来晚了。”优雅,邪魅,为何,无尽冷漠,牵起她的手,不会如以前一般,捧在手心呵热气,细心呵护,不会点点她的额头,将手一同放进自己的口袋,俯身,唯有轻轻印下一吻,很冷,很冷,“你瘦了,这段时间,过得不好吗?”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撩起了那轻盈的发,热气吐在她的耳畔,很是疼惜,很是温柔。

侧过脸,不想让他看到,却难掩,那不住的颤抖,霎那,鼻子酸酸的,很想哭,不好,夜,我过得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我很想你,想你的笑,你的温暖,你的温柔……

这一刻,真想,真想抱着他,像个孩子一般,大哭一场,但是她知道,不可以,早在那一天,她,便已失去了这个资格。

“别怕,公主,为什么一直侧着脸,分开这么久,你不想看看我吗?”感受到了她的颤栗,霎时,嘴角勾起,无尽嘲讽,无尽戏虐,“怎么?我记得你一直很有勇气呢,现如今怎的连看我一眼也不敢。”

沉默,她害怕,真的害怕,害怕这个他,他变了,不再是以前的他,这味道,这气息,这感觉,是残忍,是杀戮,是嗜血!

次,由衷的感到了,恐惧!

“看我。”冷漠,不复笑意。

沉默。

“看我。”锁眉,手指卡住她的脸,狠狠地,紧紧地,仿佛要把她捏碎!

沉默,咬着嘴唇。

“看我!”勃然,将她的脸用力扳过,瞬间,怔住了,原本银灰色的眼眸,此时却,被一道狰狞的伤痕遮盖,这女人……

许久的刹那,寂静被放肆的狂笑,划破,“怎么?床伴做的不合口味,受到惩罚了吗?不对啊,我记得你可是精于此‘道’,退步了?”见她脸色越发苍白,玩味更浓,“还是被玩得厌了,像狗一样在那人面前乞求,却仍然得不到‘怜惜’,干脆玩个玉石俱焚?”

嘴唇颤抖,猛然,手腕被他抓住,压住她的肩膀,刹那,纤细的身躯重重地撞上了冰冷的玻璃,“生气了?”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头上,无比温柔的语气,蓦然,吻印住了她的唇,轻柔,带着些许霸道,撬开了贝齿,吮吸着她的舌,忽来的温柔席卷脑海,日思夜盼的味道充斥鼻息,不觉,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沦陷于这久别的辗转之中,蓦然,舌尖剧痛,血腥的味道瞬间充满了口腔,诧异,惊愕,迷茫……

恍然,梦,醒,想来,他的脸定带着嘲讽,不屑的,这投欢送抱的女人,让人作呕吧……

“记得吗?”舔了舔嘴角,血的味道,“那一天,你也是这样吻我的。”

心头一颤,随之,无尽的痛楚。

手指,徐徐褪去她的上衣,细琐的吻掠过如雪般的肌肤,一寸一寸,停留于浑圆纤细的肩头,流连,贪恋,“舒服吗?”挑眉,无尽魅惑,“那时,我真得很高兴,我以为,你真的想见我,我以为,我的等待,并非无谓,我以为,你真的,爱上了我。”

不语,也不动,如同失去灵魂的傀儡,她知道,他在报复,报复她的无情,报复她的冷漠,报复她的,报复。

朦胧,他的手指划下,有意无意地厮磨,“不!”醒悟,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腹中的孩子……不可以。

瞬间,一抹流光划过他的眸子,阴戾,凶狠!

“不?”轻笑间,手压住了她的脖颈,喘息困难,“那肖夏枫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你学会‘忠一’?我倒真应该向他请教请教呢,你说,是不是?”猛一用力,见她微微挣扎,脸色通红,他笑,眼睛眯起,“赫若曦,你够狠,联合‘桦选盟’,杀光我身边所有人,当日那一刀,险些我就死了,只可惜,运气不好哦,距心脏稍稍差了几分。”

呼吸困难,渐渐的,脑海模糊。

“我一直在想,找到你之后,该怎么办呢?杀了你,将这皮囊做成个永不能反抗的标本?还是下药,将你变成一个没有神智,没有思想的奴隶?可是这些,我都不满意,”蓦的,他笑了,充斥着黑夜的狰狞,手间力道加大了一分,“我要你亲眼见证自己的所有,一步一步失去,毁灭,让你一无所有,好不好?”说的,竟像个无邪的孩子。

怔住,勉强,从喉间挤出了几个字,“不,求你,不要……”

她知道这男人的手段,更清楚,他言出必践!

“不要?”他眨了眨眼,略带茫然,“可那时,你便是如此,背叛,毁了我的一切!”轻吻,瞬间变为了嘶咬,牙齿登时刺破如雪般的肌肤,血涌出,殷红一片。

难耐呻吟,很痛!

“为什么这么做,是什么让你这么狠……”蓦的,他咬牙,一字一顿,“我要找到你!把这些,向你讨回来,十倍百倍地讨回来!”

数字,他愤怒近乎失去理智,却也言不出当日千万分之一的苦,失去一切,抵不过她的背叛,心很痛,骄傲如他,曾一度流落于街头,酗酒,吸毒,自残,死,他想过,也做过,如此痛苦,堕落,不堪,因为她,因为那个女人!

他要报复,惩罚她的背叛!要毁了她!

猛地,他放开了手臂。

她大口大口喘息着,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腔,缓解了窒息的痛苦。

“肖夏枫,是个。”

蓦然,他冷笑,令人不寒而栗……

路,仿佛没有尽头,没有鼻息间,充斥着潮湿腐朽的味道,隐隐,又泛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淡淡的,却令人作呕,无尽的黑暗,任他抱在怀中,没有反抗,没有挣扎,静静的,近乎贪恋地索取着身侧的温暖,聆听那强劲的心跳,渴求那炽热的鼻息,只是那温存中的冷漠,却时刻提醒着近乎沦陷的脑海,她不过,是一个禁囚,任人宰割的板上鱼肉,感情?温暖?拥有吗?

她,不配……

视野开阔,入目,巨大的墙壁上竟悬着一个人,了无生息,双目被活生生地剜去,周身大大小小的伤痕或新或旧,鲜血淋漓,刀、鞭、烟头的痕迹,更是数之不尽,六个粗过手腕的钢环分别锁住四肢,脖颈和腰,丝毫动弹不得,下体竟也是满目狼藉,显是被人蹂躏摧残。

“曾经不可一世的肖大盟主,如今沦落至此,真是让人惋惜。”不觉,她一颤,瞬间,嘴唇已然惨白不已,这味道,浓重的血腥,烧焦的皮肉,欢爱的糜烂……

头晕眩,若不是那有力的臂膀,险些瘫软在地,“怎么,怕了?”狭长的眸子倒映出了那张苍白的小脸,丝丝热气吐在她的耳畔,此时,却让人不寒而栗。

“不,不要,不要……”摇着头,近乎语无伦次,懂得他的残忍,暴虐,他说要毁了她的一切,他说,要一点一点地讨回来,这仅仅,是个开始……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貌似惋惜地轻叹一声,“这幅景象你不能亲眼看见,真是可惜了。”

微微侧目,立刻有人会意,挥起了带有倒刺的长鞭,狠狠地落下,刹那,血肉溅开,满是殷红,闷哼,肖夏枫咬破了嘴唇,却没有吼出一声,勉强转过脸,虽目不能视物,空洞的眼,始终注视着她,永远,都只有那一个她,似愧,似恋,似痴,无尽纠结……

霎时,一抹流光划过深沉的眸子,锁住她肩头的手加大了几分力道,“用药。”

长鞭垂下,那人愣了愣,似是为难,“主人,那药不能用了,他恐怕……”

猛地,一声枪响,那人头爆开,脑浆鲜血流了一地,暗处,影收起枪,俯手而立,静候着。

登时,连忙有人颤抖着拿起针筒,诡异的碧蓝色液体,注射入了他的身体。

不过片刻,他的脸庞开始抽搐,身体泛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殷红,挣扎,颤抖,喉间响起了阵阵低吼,难言的痛楚。

“知道那是什么吗?”舔着她冰凉的耳垂,笑得邪魅冰冷,“你的钟爱——噬魂,不过,其中还加了些特别的东西。”

刹那,难掩,她颤抖,无数次的感受,她知道,那痛楚,地狱间的徘徊,生,死,非你决定,亦非你能分辨……

“不……”沙哑、痛苦,她瘫软倒地。

内脏如抽搐般颤抖,每一寸的肌肉仿佛置于烈火之中,这撕裂般的痛却也丝毫消抹不了那份躁热、骚动,两者相辅,难以形容!

见状,一旁两个极为强壮的男人脱了衣服,满脸尽是猥琐。

“滚!”似是感受到了气息,他吼,却也没了力气。

“不要?上次的苦还没收够,难不成是觉得那几条欲求不满的狗比我们强吗?”男人撕开了他仅遮的丝缕,刚抬起腿,却只听那一声脆响,脊椎断裂,霎时,庞大的身躯倒地,竟是死了。

蓦然,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他的脸,厮磨着,消褪了欲望,“枫,下一世,愿你成为荒野之上那一匹孤狼,对月长啸,无牵无挂……”将唇靠在他的耳畔,她说,轻轻的,淡淡的,手,来到他的颈后,略一用力,“自由地,自由地,驰聘……”

不觉,一滴泪,落下。

“姐。”沙哑得喉咙间挤出一个字,嘴角勾起,他,笑了,暖暖的,最后一次……

蓦然,喉间腥甜,一口鲜血喷出,脑海模糊,一时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枫,三年前的孩子,繁密的梧桐树下,他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温暖的笑容,湛亮的眼眸,稚嫩的脸庞……

对不起恍然间,头很痛,脑海空白一片,耳畔好似有人在说话,很吵,“主人,小姐她,怀了孕……”

沉默,许久。

“打掉。”

隐约,冰冷的器械传来了刺骨寒意,不久,一股热热的东西流过下体,孩子,我的孩子,不!不可以!

我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是谁,是谁在说话,很好听,很,熟悉……

流光转动,无数人的脸闪过脑海,熟悉的,陌生的,好黑,好可怕!

救我,谁来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猛地,脑海渐渐清明,从那梦境中脱离,挣扎着起身,手摸过自己的小腹,辗转,一次,又一次,蓦然,愣住,如被冷水从头浇到了脚,孩子,没有了……

呆滞,没有嘶吼,哭喊,呻吟,不觉,什么东西划过了脸庞,凉凉的,苦涩的,是泪,是,泪吗,这一刻,难掩痛楚,次,她抱膝大哭,泪水涌下,痛得止不住……

“这泪,为谁流?”他的声音,无尽冷漠,嘲讽。

无言,她蜷缩着哭泣,他,认为这是别人的孩子,她和别人的孩子,解释,只要一句话,仅仅几个字,一切,都可冰释,可是,她不能,更不敢,与其无望的爱,她愿意,承受终有结局的恨,她,给不起了,身体内的蛊发作越发频繁,如叶霄所说,给予了那些许的光明,却注定,驱不走长夜未央……

猛地,他将那孱弱的身体扳过,压在了床下,“为什么,为他流泪!为什么留下那个孩子!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没有他,你会死吗!”将仅存的衣服扯下,双眸近乎血红,没有任何前戏,霎那,挺身进入了她的身体,毫无怜惜地律动,“唔……”难掩呻吟,痉挛般的颤抖,抽搐,痛得撕心裂肺,尚未康复的身体不堪如此,血流出,沾湿了被单,触目惊心。

“如若我死了,你们就会幸福的生活?赫若曦!我在你的眼中究竟算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他吼着,撕咬过她每一寸肌肤,凶狠近乎猛兽。

隐忍撕裂般的痛楚,手紧握,指甲早已刺破了手掌,隐约,却触及了他的手臂,那凹凸的感觉,竟像是遍布淋漓的伤痕!

心头颤动,这是……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狠心,是因为那个男人吗?赫若曦,我告诉你,他死了,他已经死了,你是我的,这一生,你逃不掉了,你只属于我!”深深埋入她的身体,宣告完全的占有!

蓦然,手环住他的腰,却猛地被握住手腕,粗暴地压在了床头,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却笑了,夜,你知道吗?

原以为,被你拥抱,早已成了不可能的奢望,原以为,这幅即将腐朽的身体,早也不会拥有‘活’的气息,这一分,这一秒,是你,让我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如果可以,我会许诺你一生,真的,可是如今,如今,却没了这个机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许久的许久,愤怒,血腥,彷徨……纠结交错间,欲望释放,那雪白的床却早已染满了斑驳的血迹,他依旧压着她的身体,近乎窒息,丝毫没有间隙,“我在你的生命中,仅仅是一个过客吗?走了,便不留一丝痕迹,为什么?对我,你却是全部……”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喃喃,却没有发出声音,霎时,如子夜般湛亮的眼眸,划过一抹泪痕……

透明的落地窗,很大很大,仿佛占据了整面墙壁,将额头贴在玻璃上,凉凉的,舒服,真想,出去看看,即便看不见,却也能勾勒得出,那天空的蓝,阳光的暖,鲜花的香,美好的,让人想念,让人神往,奈何,她淡笑,嘴角,噙着些许苦涩,时至今日,全都是自找的……

算算时间,好久没见他了,自那次以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慢慢的,手指覆着心口,触着那轻微,仿佛即将停滞的律动,空空的,让人害怕,或许,这是思念吧,隐于心底,却无穷无尽,如脱缰的马,不受管制,夜,你知道吗?

如今的如今,拥有你,会痛,失去你,会,死,曾经的曾经,你是否也是一样,孤独地凝望苍穹,渴念着远方的人,默默地聆听心跳,不,不可能,不可以,你对我,只有恨,只有恨……

蓦然,心头如针刺,说不出的难受,想哭,哭不出来,泪,早在那是,便成了奢侈,不觉,手轻轻抚着小腹,只可惜,那个孩子,还没能看看这世界,就……

猛地,身体一颤,血腥的味道涌入喉咙,紧握双手,已是不住的抽搐,颤抖,这蛊,发作的越发频繁,只怕,是看不到今年的雪了。

撕裂般的痛楚,她紧咬嘴唇,禁不住,倒在了那浓厚的地毯上,如嗜咬,如撕扯,如啃噬,噬,无尽的贪婪,渴望,一人生,注定一人,死……

许久的许久,痛感渐消,汗水却已沾湿了鬓边的长发,擦去嘴角渗出的血丝,她勉强正了正身体,脸色却苍白得吓人,刹那,眉轻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血腥,阴暗,暗暗调整了姿势,不易察觉,却是一如夜间野兽般蓄势待发,瞬间,便可一击毙命!

蓦然,耳畔,响起了些许低吟,似警惕,似隐忍。

她蹙眉,静静分辨着,这声音,隐约间,像是豹,想来,是他养的‘宠物’,品味特别呢,弯了弯嘴角,她放松了下来,依靠着墙,微微喘息着。

见状,那黑豹堪堪退后几步,匍匐在了地毯上,敌意丝毫未减。

一时间,这一人一豹共处于此,倒也互不打扰,相安无事。

许久,黑豹动了动,喉咙间喃喃哀鸣,掩不住痛苦之意,她微怔,蓦然,轻轻抬起了手。

黑豹猛地起身,呲着尖利的牙齿,似是下一刻便要将那女人撕个粉碎。

“别怕。”

沉默,黑豹不动,黑眸打量着她,满含敌意。

她轻笑,却也不勉强,信任,有时,很难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徐,窗外,夕日褪去,天色暗了下来,轻轻的,她再次伸出了手,这一次,黑豹不似方才那般戒备,喉间低吼,流光转动,许久,终于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前挪了几步,手指触及那浓密柔软的毛,明显能感觉到那豹微微一颤,她不语,一寸寸向下轻抚,终在一处停滞,湿湿的,很凉,隐隐嗅到了血的气息,细细察觉,竟是枪伤。

不觉,吸了一口气,能忍得这么久,倒也不简单。

轻轻拍了拍它的头,面对这头嗜血的野兽,竟也丝毫不觉怕,“忍忍。”

语毕,慢慢的,手指轻抚伤口,刹那,飞快地深入皮肉。

黑豹吼,却仿佛通晓意思,动也不动。

下一刻,子弹取出,金属弹壳被扔在了一侧,猛地将窗帘扯下,撕成了条,摸索着绑住了伤口。

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她轻叹一声,看不见,终还是不方便,按以往,怕也费不了这么久。

蓦然,有东西舔着自己的脸,湿湿的,很热,摸了摸它的头,不觉,轻轻一笑。

这一刻,猛地,门被推开,入目,是一幅难以形容的景象,胸腔内的东西,仿佛不受了控制,她笑了,她,笑了,夕阳的余辉将那笑容映的璀璨,似是镀上了一层缥缈的光,好美,真的,好美,不觉,他痴了,胜于理智之前的痴迷,留恋。

见他,黑豹低吟,略略放低了身体,似是有些害怕。

猛地,他微微诧异,思绪回复,“这豹竟认你。”下一瞬,却又是嘲讽,“看来你的冷血倒很是对它的胃口。”

沉默,她低头,方才毒发,怕他看出些什么。

他一怔,怒气勃然而起,大步来她身前,俯身,修长的手指卡住了她的下巴,紧紧地,近乎捏碎!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见她蹙眉,应该是疼得很,嘴角勾起,他笑,满带报复的快感,“以往那么多人,都不见你露出这幅表情,怎么,是我不如他们吗?让我想想,你那些男人之中,除了楚凝寒,徐桦锌和那个肖夏枫,的确也挑不出什么有用的了,赫若曦,过去那三年,你可是白白‘浪费’了。”

心微微一痛,奈何,她依旧不语,能说些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去说呢……

“不说话,算是默认吗?”手一甩,狠狠地将那张脸撇向了一边,刹那,他微怔,一抹流光划过眸子,不知为何,这一刻,心中,竟是说不出的烦闷,不觉,他抽出了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几口,借此忘记那不断冲击着神经的一幕。

依旧,沉默。

“这时才摆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觉得晚了吗?赫若曦,你让我恶心!”如此狠心,如此不留一丝,余地,他怎能如此?

她知,他不知。

楚楚可怜……蓦然,才发觉什么东西流淌过脸颊,凉凉的,是,泪吗?竟然是泪,不曾想过,时至今日,竟还会,流泪……

许久的沉默,只余那淡淡的烟草味缭绕鼻息,“为什么不吃东西?”他开了口,再无嘲弄,却是那无尽的冷漠。

她微怔,似是不曾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近来确实瘦得厉害,不是不吃,而是,吃不下,吃一点就会吐,吐得肝胆欲裂,这身体,真的,几近了腐朽……

“想逃?”耳畔,只听得他冷笑,炽热的气息吐在脸上,却让人,不寒而栗,“赫若曦,生生世世,你都逃不掉了……”

依靠着柔软宽大的沙发,他叼着烟,不觉,烟灰已是积好长一截,摇摇欲坠,

那一幕,久久缭绕于脑海,驱之不去,

她,哭了,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哭?

该死的女人!时至今日,她有什么资格哭?

烟灰终还是落下,徐徐的,摔碎了,

思绪回复,掸了掸衣上的灰烬,他锁紧了眉,

想她做什么!

将烟蒂狠狠地捏灭,耳畔,却响起了些许嘈杂,

“先生,你不能进去……”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一人连滚带爬地起身,极是狼狈,

“主人。”见状,那人也不顾自己刚被踢飞,连忙颤抖着低下头去。

蓦然,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大摇大摆走进门,身着干净廉价的休闲装,手插在口袋里,右耳挂着一个十字架的耳环,颇有几分市井之徒的架势。

“啰哩叭嗦的让人讨厌。”他皱了皱英挺的眉,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小腹上,登时,那人倒地翻滚,却也不敢大叫出声。

挥手间,几人将那人拖了出去,瞬间,门再次闭合。

“脾气这么大。”似也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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