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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山儿眼睛更亮,喜色呼之欲出:“爹爹你好厉害!”
然而姜宣却高兴不起来,他真正要对小山儿说的话其实现在才开始。
他有些沉重地摇了摇头。
“这只是最好的可能。那药雾对付重伤之人绝对没问题,爹爹自信一定能在那时杀了那个家伙,可是对于其他人,药性能有多强、能坚持多久,爹爹无法笃定。这里毕竟是交赤军营,那两个人身份尊贵,想必周围都是精锐,人人都会武功,都有强健的体魄和强大的意志,虽然爹爹也会二师伯所教的逃命身法,但练得并不算好。这件事里有许多变数,任何一个变数都有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结果。可是爹爹思来想去,必须这么做。”
他认认真真地望着被子里小山儿柔嫩的脸,十分疼惜地用指腹缓缓抚摸。
“首先,咱俩绝不能在这里久呆,因为那人一旦去查了咱俩的来历,发现了咱们与伯伯和季恪的关系,势必会拿胁迫他们;就算不查,无论我最后能否治好那个家伙,咱俩也不可能有生路——单看他们并不顾忌咱们深入军营,就知道他们断不会放咱们回去大宁透露消息。”
小山儿听懂了:“所以咱们必须逃跑。”
姜宣点点头:“依计逃跑,最好的情况是顺利逃出军营,可咱们不知道军营外是什么地方,或许已是交赤国,或许荒无人烟,咱们很可能会再次被抓,再次被抓则必死无疑,即便不被抓,也有可能迷失方向,饿死冻死。差一点的情况是在军营里就被抓。”
小山儿的脸变得害怕而伤感了。
姜宣紧紧握住他的手:“山儿,爹爹保证会拼尽全力护你离开,但同时,爹爹把所有可能告诉你,是希望你能做好准备,不要怕死。就算死,我们也要努力死在外面,死在这里的人找不到的地方,避免他们用咱们的尸体再做文章。山儿,爹爹这回实在对不住你,但是爹爹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姜宣的眼泪“哗”地滑落。
“从前不曾对你说过,但爹爹现在要对你说,你的父亲是大宁天子,你的伯父是大宁将军,或许有朝一日这整个国家和所有百姓都将成为你的国家、你的臣民,你拥有他们带来的一切尊贵荣耀,便要为他们付出、为他们作战,所以,不要害怕为他们而死。那是英雄的牺牲,是值得的。”
小山儿愣愣地看着爹爹,问:“死会很疼么?”
姜宣难过地点点头:“会,但你放心,死了之后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就会忘了那些疼。”
小山儿却问:“也会忘了爹爹,忘了师公师姑师伯、阿守伯伯阿宁伯伯和弟弟妹妹,忘了……季恪吗?”
“你、你不想忘了季恪吗?”
小山儿的眼圈红了:“好像是有点……不想。”
姜宣的眼泪忽而汹涌而出:“若还有机会相见,你告诉他,他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小山儿像平时一样乖乖巧巧地“噢”了一声。
姜宣猛地把他抱住:“山儿对不起,都怪爹爹……都怪爹爹……但、但咱们也可能不会死,就算、就算死了,阿守伯伯和季恪也一定一定会给咱们报仇!”
“嗯!”小山儿在姜宣怀里使劲儿点头,“爹爹你不要说对不起,也不要哭,我都明白了。死就死,疼就疼吧,我才四岁半就是小善人和小英雄了!我也在课本上学过,就算不是天子和大将军,只是平民,也要有气节!”
“山儿……”
姜宣几乎崩溃,也许正是因为孩子太小,才会将这一切都想得那么简单,那么轻而易举地就接受了。
可他就算无数次地狠心、无数次地决定、无数次地想清楚,又怎么可能真正接受呢?
……
整整一夜,他将小山儿抱得无比得紧。
小山儿难得地在这里睡了个好觉,他却一夜未眠。
他恨不得把每一个瞬间都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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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长,多看一看自己的孩子。
可惜有些人怕是再也看不见了。
第二天,他向那个年轻男人提出了割除伤口腐肉的疗法,年轻男人没有立即答应,又过了一天,大约是同兄长以及他们的大夫商量了,总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