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儿有些不信地努嘴:“真的么?”
“当然啊。”谢宁微笑着,“事情是怎么就是怎么,阿宁伯伯不会骗你。而且先前不是说过,人做过一次坏事,并不意味着就永远都做坏事,山儿忘了么?”
“没有忘。”小山儿认真地摇摇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明白的。只是季恪大坏蛋以前实在太坏了,我都想象不到他会做好事!”
谢宁尴尬地笑了笑。
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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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察到季恪来了,没让人通传,此时正站在屏风外。大约原本是想过来,可听到小山儿这话又难堪而伤怀地止步了。
谢宁想了想,故意问道:“山儿不是怕见陛下么,怎么今日倒毫不犹豫地来了?”
“因为爹爹病了!”小山儿继续捏拳头,“爹爹最重要,想到要看爹爹,我就有勇气!对了阿宁伯伯,咱们能不能把爹爹带回你家?救师公的药方不是已经找到了吗?那就不用再住在季恪大坏蛋家里了!”
本以为小山儿经过这些日子,情绪已缓,对季恪没那么抵触了,故而谢宁有此一问,不料小山儿不止未缓,反而变本加厉。
谢宁越发尴尬。
“爹爹尚在病中,不宜挪动,而且宫中太医比伯伯府中的大夫医术高明,理应先在此养病。”
“噢。”小山儿很懂事,只要有道理他就听,但也很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想法,“那等爹爹病好了,是不是就可以不住这里了?”
言语之中,直把季恪视为洪水猛兽。
屏风后的季恪闭了闭眼,又吸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终于转了出来。
脚步声响,谢宁与小山儿扭头看去,谢宁立刻要跪,季恪抬手道“免了”。
与此同时,小山儿“嗖”地两步躲到谢宁身后,考虑到为了爹爹要有勇气,便拉住谢宁的官服大带,从他腰侧露出小小的脑袋,用那双与姜宣如出一辙的大眼睛“噌噌”地发出警惕敌对的火光。
谢宁:……
季恪:…………
曾几何时,姜宣也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如今姜宣对他失了所有心思,那么孩儿讨厌他也不错,讨厌至少比无视强。
“用过早膳了吗?”季恪道。
“蒙陛下垂问,方才御膳房送了八凉八热十六个碗,山儿各用了些,另有果点汤盅,臣也用了,谢陛下关怀。”
十六个碗正是皇子早膳的规矩,小山儿本来倔强地不肯吃季恪大坏蛋送的饭,谢宁劝了片刻,他才终于听话。
季恪点点头,来到床边,躬身伸手,欲摸姜宣的额头,突觉身边目光一冷,正是小山儿十分不满,嘴也绷成一条缝,就差说“不许碰我爹爹”了。
季恪胸中一滞,把手收回来。
谢宁及时道:“宣儿没有再烧,先前醒来了一会儿,说他一时起不了身,怕耽误救治行风真人,想将那本书先送回师门交予骆女侠。说完这些便又睡了。”
言语中有请示之意。
“自然随他。”季恪毫不犹豫,又问,“卿以为这样妥当否?”
谢宁才华横溢,心思细腻,处事周全,这几年来君臣二人间十分信任,十分有默契。
谢宁便道:“送书自是越快越好,然臣以为,此书如此珍贵,应当留下副本,以策万全。”
“的确,但抄录副本耽误时日……”季恪蹙眉,“这样吧,朕命大内侍卫立即护送此书回停仙门,卿随行,路上抄录书中内容,抄完一本便让侍卫快马送返宫中给宣儿。呣,抄两本更稳妥。此书隐秘,暂不便大肆宣扬,只好辛苦卿了。”
“陛下吩咐臣自当领命,何况是为救治宣儿的师长,臣更义不容辞,只是……”谢宁犹豫地低头看向小山儿。
季恪也看向他,眼神深挚而复杂。
与那目光一对,小山儿就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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