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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御案总是很整齐,做事也总是很投入,往往一个时辰才喝一两口水,她有时想将冷掉的水换成热的,季恪却说不用。
不仅指不用换水,更指不用那么多伺候。
这方面和姜宣挺像。
想到这里,小荷立刻愧疚了,仿佛觉出了季恪的好就是背叛了姜宣。她怎么能背叛姜宣呢?
何况即便季恪有好处,但坏处明显更多!
浑身不由地发出愤愤之气,小荷面容绷起,拳头也捏紧了。
季恪朱笔一顿,扭头看过去:???
正在沉浸的小荷回神,连忙跪下。
季恪放下朱笔:“把你调来明威殿,你很不高兴?”
小荷立刻摇头:“奴婢不敢。”
季恪喝了口茶:“仆随主人,你跟着君后的时日虽然不长,却学到了他不少习性。”
小荷不知这话是夸还是骂,犹豫了一下,说:“君上是奴婢的主人,奴婢钦佩君上,自然会向君上学习。但君上就是君上,奴婢纵然再学,也不可能与君上一样。”
季恪登时眯起双眼:“你在教训朕?”
小荷赶紧磕头:“奴婢不敢!奴婢只是……”
季恪一摆手,不想再纠缠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罢了,起来,继续说君后吧。”
“遵旨。”小荷站起来,清清嗓子,双手搭在身前,一副说书架势。
起初她不知道季恪调她来明威殿,还让她不停地说有关姜宣的事是要干什么,如今她明白了,季恪就是后悔了,觉得自己从前对姜宣关心不够,现在想多关心关心,多追忆追忆。
早干什么去了。
小荷心里这么想,嘴上却的确遵旨,而且是绘声绘色地遵旨——
“君上最是善良,从不端着身份,对大家伙儿也特别好,常常给我们分东西!”
“君上读过很多书,见识广博,平时给我们讲故事时妙语连珠,说得大伙儿要么一愣一愣,彻底陶醉,要么就哈哈大笑,每到这时,君上自己也特别开心!”
“君上在院里种花,亲手松土浇灌,每天都去看花芽,还跟花说话,像个快乐的农夫,又像个天真的孩子!”
“君上爱跑爱跳,衣裳发饰经常乱乱的,脸上手上也经常有灰尘,却活泼可爱得不得了!”
“奴婢们都觉得君上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因为君上有酒窝,一笑就像小太阳,令人心里暖暖的。”
“君上最重感情了,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的那种!相反,谁对他不好,他自然也对谁不好,嫉恶如仇爱憎分明!”
季恪:……
每次都是这样,小荷说着说着就开始东拉西扯指桑骂槐,他当然可以治她的罪,但他……
不能治她的罪。
因为他还想听她说姜宣的事,哪怕不是什么具体的,但只要提到姜宣,她真情实感,自己就也会觉得姜宣仍在;
也因为姜宣很重视小荷,他不能再让姜宣生气了。
他只能让小荷停下,出外散步换心情。
一路来到御花园,姜宣曾经松过土,还故意躲起来吓唬他的那片花草丛里,四只大白兔正撒欢跑动。
是他命人养的。
饲养的宫人过来行礼,笑道:“陛下请看,兔子们又肥了不少。”
“的确,兔子长得快。”
兔子不怕他,围在他身边,季恪的心情好了些,蹲下摸了摸其中一只,那长长的双耳一动,扭头用红眼珠疑惑地瞧他。
季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