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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冷汗:“你试试看运功逼毒!”
师兄师姐们平时经常说这个,他怀着一点希望建议道,不料季恪却说:“方才已经试过,没有用,内力被封住了,或许这就是箭毒的毒性,也或许是近来用的药恰与这毒配合……他们早就开始谋划了。”
姜宣一愣:“用的药?什么药?”
季恪靠在姜宣肩头,闭上眼睛说:“朕之前病了。”
姜宣大惊,那回侍卫带来消息说季恪生病都是两个月前的事了,所以他竟然一直都没有好!这回更是带病冒雨来保护他!
难怪他刚才脸色蜡黄眼神虚浮,他还以为只是打架累了。
他们明明没有感情!而且他都已经把季恪当成最讨厌的人了!
姜宣呜咽一声,泪水“唰”地汹涌而出。
季恪艰难地睁开眼睛,表情无奈而柔和:“别哭,时间紧迫,朕还有好些话要跟你说。”
姜宣便用手背一抹眼泪:“你、你说。”
季恪的手指努力攥着姜宣的衣裳,声音很低:“朕相信你哥一定能……平了叛军,待……大局稳定,由他暂代九门卫都统及禁军卫统领。朕无子嗣,便迎……江安郡王入京。江安郡王乃我季氏子孙,恭谨谦和、重德修行,定能承继大统……”
姜宣登时惊心动魄:“你在说些什么,你……”
“不要打岔。”
季恪已经没力气了,手指虚按在姜宣胸前:“朕的身子朕自己清楚,朕……没有多少时候了。”
“季恪!”
“听朕说!”
季恪缓了缓:“肃清叛党后,大将军照旧回归驻地,封一等公,领我大宁天下兵马。朕……崩后,丧仪从简,一应伺候宫人、帝陵工匠……无需殉葬。”
姜宣听得崩溃,呜呜大哭起来。
怎么会这样呢?不久前季恪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死了?
虽然他常常说恨死季恪了,但也没想过真地让他去死啊!
何况是为自己而死。
这时外面静了,一人高声道:“陛下!长安宫附近叛党皆已伏诛,大将军控住了城内局面!”
姜宣大震,连忙喊道:“陛下受伤了!你们快点儿来帮忙!去传太医!季恪!季恪你听到了吗?没事了!”
季恪依偎着姜宣,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灰败的面上露出微笑。
侍卫们听令进来,一见这情景,立刻一拥而上,也喊着传太医传太医,有的又急忙跑出去。
“箭上有毒,你们谁会逼毒?快帮陛下逼毒!”
“不。”季恪虚弱地抬手制止,“……王、王至。”
“属下在!”满身血污的近卫头领上前。
“你忠诚可嘉,朕封你忠勇侯,领前将军衔……朕方才已有遗命给君后,你但听君后及大将军吩咐,护朝中稳定,护君后安全,护新君……”
“陛下!”王至当即跪倒,泪流满面。
众侍卫亦跪倒,哭声一片。
“姜宣。”季恪双眼失神,想是看不见了。
“陛、陛下……”姜宣拖着他的身体,涕泪横流,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你可以……唤我季恪。”
“呜……季、季恪。”
“我……对不住你。”季恪的声音越来越低,“但能娶你,我……很开心。只有与你在一处的时候,我才不、不是……怪我没有看清、没有……珍惜。今日我……死而无憾,你千万……不要愧疚,姜……宣……”
季恪努力抬手,姜宣连忙去拉,季恪的手却先一步脱力滑落,经过他的腰间,经过他那虽然不甚明显,却已然微微隆起的小腹,停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