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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没请到,他一边灰心一边告诉自己万万不能灰心,使劲儿调整心情,决定亲自去。
还特意换上了季恪喜欢的青绿色纱衣与玉质配饰。
到了明威殿,照样还是一场空,季恪让秦中传话说忙,不见。
这情景似曾相识,但他知道,实际的情形比上次严重得多。
……怎么办?
季恪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不再喜欢他了?
灰溜溜地回去以后,姜宣一连几日食不下咽夜不安枕,整个人迅速消瘦,脸色也泛黄,侍从们劝他,他却越听越难过。
无论如何,他还是想跟季恪说说话,说什么都好,哪怕……听他发脾气吼自己都好。
又一天清晨,他抱着床柱想了许久,终于再次重整精神,仍是穿着季恪喜欢的衣裳,忐忑地走出明华宫。
“你们不要跟过来哦。”他回头嘱咐侍从们。
“君上……”侍从们各个脸色愁苦。
“别担心!我这次肯定能成功!”
他努力做出乐观的表情,在心里打好了气,揣着两手义无反顾地去了。
此时季恪也许在朝上,也许在御书房,也许在外廷的哪个司部,但没关系,他就去寝宫外等,季恪哪怕今天忙得回不来,明天也会回来,就算明天还不回来,总有一天会回来……
他多等一会儿没关系。
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后,明华宫的侍从站成一排,久久没有散去。
“君上好可怜。”
“不知在行宫究竟发生了什么,听说是触怒了陛下。君上性子虽好,但就是太随性了,不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可也是陛下先给了君上前无古人的恩宠。”
“天子恩宠,历来是想给就给,想收就收。”
“这……哎。”
……
明威殿外。
季恪果然不在,姜宣便站在廊下,还阻止了要去其他地方通报的侍从。
他是来道歉的,不该再主动打扰。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活泼的性子很快就觉得无聊、受不住,他使劲儿忍耐,一会儿看天空,一会儿看廊柱,一会儿看周围的花草。
中午他饿了,但他担心季恪会回来用膳,便坚持着没走。
可直到他饿得腿脚发软,忍不住靠着廊柱坐下了,季恪还是不见人。
侍从们问他想吃什么,说去御膳房取来,他也摇头拒绝了。
饿是真饿,吃不下也是真吃不下,没那个心思。
恹恹地垂下眼帘,姜宣把廊柱抱得更紧了一点。
侍从们站了片刻,终于无奈离开,只留下一声叹息。
夕阳渐凉便是黄昏,黄昏之后夜幕骤降,风大了起来,吹动树叶与宫灯,给旷大的宫城染上了幽深与压抑。
姜宣靠着廊柱闭上了眼睛。
朦胧之中,他觉得季恪好像来了,又好像没有,又好像远远地一看见他就立刻转身走了。
他难过极了,忍不住喊出季恪的名字,想去追却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背影迅速走远。
“唔……季恪你别不理我……”
“我知道错了……”
“季恪!季恪你有没有事……”
二更过,忙碌了一整日的天子负手站在明威殿外的木廊边,静静地看着那个斜坐在上面抱柱酣睡,梦话不断的家伙。
方才进来的时候,仓促之间,他还以为看见了……
然而往事难追,他如今能够拥有的,只有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