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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磨墨,反正干站着也没意思。”
季恪便随他,片刻后问:“你从小就去了师门?”
“嗯。”姜宣磨着墨点头,“不到五岁就去了,因为哥哥不想我跟着他拼生活吃苦。其实那时候师门已经不收徒了,哥哥好说歹说,老师才同意收我,所以我是小师弟。”
“你的师门都教些什么?”
“什么都教!”姜宣又振振袖子,骄傲地介绍,“读各种书,写各种文章,还有弹琴弈棋、烹茶酿酒、种花务农、武艺厨艺、医毒占卜,等等等等。”
“这么多,学得过来?”季恪一边批折子一边随口说。
“不是像上学堂考状元那样必须都学。”本文由叭刘一七期伞伞零四,君羊整理姜宣认真地解释,“是自己挑,学着学着不喜欢了也可以随时停下,譬如我就没学武艺。”
季恪盯着奏折看:“为何没学?”
“太累了,我坚持不下来。”姜宣老实答道。
季恪笑了,朱笔又写起来:“可朕看你追着向朕道歉,倒是挺能坚持。”
“这不一样,这才多久?学武的话,光是蹲马步就得好几个月!”
“言下之意,若是朕一直不接受你的道歉,时间一长,你也就不会坚持了?”
季恪本是开玩笑,不料姜宣却很认真地想象了一会儿,并很认真地说:“有可能。”
顿时季恪的脸黑了,朱笔再次停顿。
姜宣一愣,意识到又说错话了,连忙双手捂住嘴,露在外面的眼睛可怜巴巴的,因为仓促,还溅了一滴墨汁到脸上。
季恪:……
哎,这般未经雕琢,若是事事计较,他该气死累死了。
只好略过这茬,总结道:“你的师门当真是神仙生活。”
姜宣松了口气,继续卖力地磨墨,那不加任何杂质的全心全意热火朝天令季恪都不禁触动。
他叹了口气,取来御案上的巾帕,沾了些调墨的清水,伸向姜宣的脸。
姜宣先是意外,反应过来后连忙识相地弯腰凑过去,笑着任由季恪帮他拭去脸蛋上的墨迹,还满怀期待地问:“陛下我的脸是不是很软?”
季恪:???
姜宣笑嘻嘻道:“我师兄师姐们都喜欢揉我的脸,说我的脸特别软,揉着舒服。”
季恪:……
扔下巾帕,他垂目平静道:“的确不硬。”
姜宣开心起来,验证似地伸指在季恪刚刚擦过的地方来回按。
季恪又叹了口气。
“你是君后,你哥是大将军,你言行举止当注意影响。”
姜宣一听,立刻站直,一脸虚心求教的表情。
季恪继续道:“譬如方才你尾随朕,底下人定会议论。你要找朕,光明正大地来不行吗?”
这一下姜宣委屈了,皱着脸说:“我以为你不喊我我就不能去找你,何况我是要向你道歉,如果正大光明地去,一大堆人跟着,那我多不好意思。”
季恪:……
“我不是故意找借口哦。”姜宣凑过去,讨好而神秘地拉了拉季恪的衣袖,“我知道,我离一个像样的君后还差得远,你多教教我好不好?我学东西快,只要你说,我肯定能学会!”
季恪看着姜宣,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突然成型。
“你愿意按朕的要求改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