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饮还靠在岁闻的肩膀上。
岁闻一转头,他的嘴唇距离对方的耳朵就只有一步之遥。
说话的同时,浅浅的呼气也喷吐在时千饮的耳朵上,带着潮与热。
时千饮敏感抖了一下耳朵,就像鸟抖了一下羽毛。
他感觉有点不对劲,想要坐直身体,可是恰到好处的安逸像个替他量身打造的舒适鸟巢,让他起来的时候稍稍犹豫了下,不像是要直起身体离开岁闻的脖颈,反而像是靠着岁闻的脖颈蹭了一蹭。
岁闻误会了。
他以为对方还在疼痛,再度抬起头,揉了揉时千饮的脖颈和后脑勺,又轻轻地拍了拍,每一个动作,都包含浓浓的安抚与担忧。
“还是很疼?”
时千饮摇头:“没事了。”
岁闻:“一点也不痛了?”
时千饮:“一点也不痛了。”
没事了就好。
岁闻推开了时千饮,向后坐了一点,刚才两人凑得太近了,姿势很别扭,这个位置刚刚好。
时千饮:“……”
他看向岁闻的目光变了:我说不痛,你就走了?
岁闻没意识到时千饮的目光,他起头说:“我问一个问题……”
时千饮打断岁闻:“其实还是有点疼。”
岁闻:“……”他狐疑问,“不是说……”
时千饮坚定道:“还是有点痛。”
岁闻看了时千饮一会,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他还是重新坐进,摸摸时千饮脖子和脑袋:“那这样会好一点吗?”
时千饮:“嗯。”
岁闻继续:“那我问一个问题……”
他说话的同时也在思考,没注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时千饮立刻:“唔。”
这是闷哼吗?
但刚才更痛苦的时候,对方都没有闷哼,为什么现在……
岁闻的话再度停顿,他看着时千饮,又狐疑了一下。
狐疑归狐疑,岁闻还是再度抬起手,慢慢揉着妖怪的脖子,尽力安抚妖怪,并第三次开口。
这一次,他终于将话说全了:“我问一个问题。千饮,你平常戴首饰吗?”
时千饮沉默了下,完全跟不上岁闻的思路:“……我为什么要戴首饰?”
岁闻:“那你为什么一直戴着这串手珠,没有摘下来呢?”
他对着时千饮摊开了手,掌心正是那串黑色珠子。
时千饮一时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最近一直戴着这串手串。
岁闻又说:“如果现在让你选择,你还会再戴着这串手串吗?”
时千饮肯定:“不会。”
岁闻:“哪怕是陈蔓送的?”
时千饮再次肯定回答:“不会。”
“那你,”岁闻又问,他慢慢说,“现在还想见陈蔓吗?”
短暂的安静。
时千饮明白了什么,他平静地回答:“不想。”
一连三个问题,一连三个意料之中的回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岁闻看着时千饮,他正想说话,时千饮已经直起了神,慢慢将刀子抽出来。
他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只是将雪白的长刀放在膝盖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平静正在酝酿,暴风雨也在酝酿。
岁闻看着现在的时千饮,有点发毛,他正想说些什么,时千饮的手机突然响了。
时千饮顿了顿,抽出只手,自口袋里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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