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派最好的御医……去上将军府!”小皇帝病得昏沉,心里还念着步年,立马派了御医去给对方诊治。
太医院院使梁绍原本是只给天子看病的御医,这次情况特殊,奉旨舍天子而去医治步年,与另一位御医一齐到了上将军府。
他们到的时候,将军府奉养的两位大夫正在施针,以减轻步年的痛苦。步年脸色苍白的靠坐在床上,眉头稍展,感觉比之前应该是好多了。
一见梁绍他们,那两名大夫立马让出了位置。
梁绍年逾五十,能做到院使这个位置,足见医术高明。经过一阵望闻问切,他思索片刻,心里已经有了底。
梁绍捋了捋胡子,对靠在床头的步年直言不讳道:“将军可知道焚天?”
步年皱了皱眉,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江湖上有名的十大奇毒之一?”
莲艾在一旁听得胆战心惊,又不敢贸然开口打断,只好用指甲掐着掌心,想通过这种方式分散自己紧张的情绪。
“正是。”梁绍道,“焚天之所以称为奇毒,并不是因为它凶险无解,正相反,它毒发很慢,并且解药也很容易配置,然而……”
他话说到一半便不再说下去,叫莲艾心急不已,忍不住道:“然而什么?”
“然而它有两幅解药,一幅吃下去马上毒性消散,令一幅吃下去立刻毒发身亡。”回答他的并非梁绍,而是步年,“焚天严格说来也有两种配方,毒性相同,气味颜色种种都相同,却因为最后一味药的改动,可以生成了两种对应的解药,一个是剧毒,一个是良药。到底用的哪个方子,只有制毒者知道,想解毒的话中毒者倒也能赌赌看,只是一半一半的概率,不是每个人都赌得起。”
他说这话时声音沉稳,脸上并无惊惶忐忑之色,与他相比莲艾和赫连秋风倒是更像那个中毒的人。
赫连秋风道:“那难道除了找出制毒者外,就没别的办法了吗?若是对方故意将解药说反,或者……或者我们不能及时找到那制毒者,将军难道就要这样坐以待毙吗?”
他的疑问,正巧也是莲艾的。左翎羽与左翎雪如今不知所踪,就算找到了他们,左峦身死,甘焉重伤,难道他们就肯乖乖交出解药吗?
对于左翎羽他心情复杂,始终处于一种极端矛盾之中,现在步年被其所伤,他已经不能分清心中对对方到底是怎样的情感了。不再是朋友,也无法将他当做敌人,而当他们再见面时,又注定了必定要兵刃相向——为了各自的诊视之人。
梁绍沉吟半晌,道:“由于将军毒是从眼而入,我可以暂时施针将毒性锁在将军双眼之中,但是时间不能久,久了眼睛就废了。而等眼睛废了,焚天的毒也会随着深入肺腑,到时就吃哪副解药都没用了。”
这法子虽能解燃眉之急,但仍是治标不治本。
莲艾看着步年方向,开口却是在问梁绍:“解毒唯有找到制毒之人才行,是吗?”
梁绍长叹一口气,话语里也多有无奈:“若到最后实在找不到制毒之人,下官会将两幅解药全部做出来,到时……将军可择一服下。”遇到这样一种根本就是为了玩弄人性、折磨人心而存在的奇毒,他纵然有再高的医术,也是毫无办法的。
赫连秋风有些怔然:“一半的希望吗……”
步年在得知自己中的是“焚天”后,便在瞬间想明白了自己会有的几种结局。他当然也会不甘,也会懊丧,但他同时也清楚地知道,这些情绪对现在的他来说毫无益处。
他仍有很多事没做完,天子年幼,政乱方歇,正是需要有人撑起国家大梁的时候。要死,也不是现在死;要乱,也不能他来乱。
“我明白了,梁大人请为我施针吧。”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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