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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笑第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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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云山,云蒸霞蔚,翠树妍花,素有“小峨嵋”的雅称,自然带着三分圣洁七分秀美。

通往裴家庄的青石甬道上人来人往,几乎接踵摩肩,站在山脚向上望,熙熙攘攘的来客连成一条蜿蜒的人龙,破坏了山色的宁静悠远。

小源漠然地看着半山腰隐约可见的裴家庄巍峨大门,要不是爹对两个义兄的慷慨襄助,裴家何以有今天的威势?

称霸中原武林?她瞥了眼脸色冷肃的裴钧武,笨蛋,一家子笨蛋!抱了只鹌鹑当凤凰,心甘情愿地被一个来自农家的小姑娘骗了这许多年!

她又看了看走在最后的萧菊源,冷笑。她冒充她已经十年了,琴棋书画女工仪态都受了最好的教育,可是她缺乏的还是气度!

她被南宫展和慕容孝一左一右裹挟着,杭易夙一声不吭地跟在他们后面,眼睛却是一刻也不离开她。而她……虽然装做坦然自若,但眉目之间已经满是虚荣的沾沾自喜了。

浅薄!从她见她第一面就是这个感觉,浅薄!她的冷她的傲,甚至她口口声声的专情专注,都不过是夜半烛火,只消轻轻一吹,便湮灭无光!

她也许还以为是她的美貌引来这一切繁华。就连裴钧武,如果她不是萧家的女儿,他就会娶她爱她吗?可笑!她李源儿纯纯正正是萧家姑娘,美貌倾绝,可是……一但她姓了李,什么都改变了!

她简直有些恶毒地想看着裴钧武笑,不知道相伴十年,见到这种场面心里做何感想?驱散她身边的狂蜂浪蝶时心里会感到骄傲吗?

一队彪悍的家丁逆着人潮下山,来客纷纷有礼的避让,更显得他们昂然高慢。

“少爷,小姐!”他们走近了快步赶前拱手作揖。

“嗯。”裴钧武撩了下手示意免礼。

家丁从山脚的一处小院落里抬出几乘肩轿,跪在地上等女客们上轿。萧菊源的轿子比其他人的更精致更宽敞,她上轿时候表情傲兀的几乎傲慢。

严敏瑜和小源都冷冷一哼。

轿子被鱼贯抬入裴家庄的大门,训练有素的家丁护卫肃然林立在大厅前的巨大青石庭院四周。从小跟着师父出入西夏王宫,源儿不得不承认裴钧武把下人调教的不错,较之王宫皇家威仪不减。

刚下了轿,一个年过半百的华服老人快步迎了出来,“少爷,你可回来了!小姐,一路可安好?”看样子是裴家的总管。

“家里都好吗?”裴钧武淡淡环视了一下送礼收礼的繁忙场面,脸上没有半点喜色。

“客房都已经住满,能腾得出的房间也都满了,只好和缙云寺和定云庵借住好些房屋。”裴盛有些焦躁。“公子……”

“不必担心。”裴钧武冷冷一笑,“来的人越多越好。”

“武儿!武儿!”一个大嗓门一路从厅里喊过来,恣意狂妄,粗野豪放。“你可回来了!”人也从厅里走了出来。

源儿仔细看他,裴福充,她的“大伯”。已经接近半百,他身上还带着青愣少年的卤莽冲动。夸张的动作,粗野的言行,真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裴钧武他如何创出这么气势磅礴的裴家庄?

她看着他想笑,真有点无奈。他张手舞脚,对过往的下人时不时高声呼喝指示,对来客时殷勤时傲慢地招呼,激动起来还随意吐一口浓痰。他以为他是裴家庄的主人,他以为他在江湖声名雀起,他得意,他放肆。其实,谁都明白,真正的主子是谁,就他不知道。

裴福充和萧菊源其实是一类人。

“这就是你的师弟师妹?”裴福充的注意力很快就转向这几个年轻人。他拍了拍拓跋元勋的肩膀,凝神张嘴的看了伊淳峻半天,挨个掐了掐少女们粉嫩的脸蛋。他粗糙的手很没准头,源儿被他掐得有点疼,生怕面具都被他揭落下来。

“老子今天格外高兴!晚上咱们好好喝几杯!”他又咧嘴嘿嘿笑了几声,毫无长辈风范地瞟着慕容孝,“你小子还那么好色吗?身板这么单薄,整天搞女人,虚不虚啊?”

在场的少女们都红了脸,萧菊源格外羞臊,裴钧武轻轻地长出一口气,无奈吧。

源儿真想不明白,当初娘为什么会选中裴钧武呢?如果没得到竺师伯的悉心教导,裴钧武……会变成怎样的人?

慕容孝还笑得出来:“裴大叔,我壮着呢。”

“拓跋小崽子是谁啊?”他瞪着眼,直着嗓子问,“上回把我二弟灌得回了家还没醒酒,今天老子要好好报报仇!”

“行!”拓跋元勋和他一见如故,胸脯拍的山响,“你可别不服老!”

“哟?不服!裴盛,备酒,现在我就和这几个小兄弟较量较量!”

千头万绪的事务,越聚越多的客人,各种叵测的危险……这都和他裴福充没关系,他就不是个操心劳力的人。

萧菊源的狡诈加上天雀剑的佐证,骗他……易如反掌。他轻率粗心的相认又变相的帮了萧菊源一把!

裴盛用眼看着裴钧武,请示少爷的意思。裴钧武抿着嘴点了下头,低声吩咐:“你备好酒菜,来书房见我。”

22.姻缘法术

所有男人都去帮忙张罗寿宴事宜,就连拓跋元勋都整天忙的见不到人影。伊淳峻简直顶了裴家半边天,他在成都还有很多买卖,为这次宴会出力不少。来来往往的办事下人嘴里不是嚷嚷着找裴少爷就是找伊少爷,裴福充和桂大通倒成了两个最悠闲的人。

萧菊源不用说了,走到哪儿都被一群美男围随着。

严敏瑜吃着水果斜眼看着远处树下萧菊源左右逢源的样子,很是不服气。

“小源,小源,别戴着你那个面具了,把脸露出来,一下子就能把萧菊源的风头给盖了!”

小源微笑摇头,真的,看萧菊源越来越陶醉在这虚情假意的繁华里,她心情倒是很好。

慕容惠和杭易夙走过来,笑着和她们打招呼。

“你怎么没围过去啊?”严敏瑜有些挖苦地看着杭易夙笑,他不也是冲着萧菊源来的吗。

杭易夙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围过去?我来这里是父命难违。”

“说的好听,估计是知道自己没戏,知难而退了。”严敏瑜翻着眼说。

“哼。”杭易夙锐利的凤眼瞪了她一下,“随你怎么说了!”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惠笑着摇了摇头,“严姐姐,你干吗气走我表哥啊?”

“你表哥?我没气他呀!”

裴福充和一个道士边说边走,也往她们这边来了,看他的表情对这道士很是敬重。

萧菊源看见了那道士,也快步走过来,盈盈向他施礼,叫他“田道长”。

慕容惠一脸惊喜,“田道长?是田清言田天师吗?”

田道长一揖手,“无量天尊,正是贫道。”

“谁啊?”严敏瑜一头雾水的问。

慕容惠压低声音告诉她俩:“这就是活神仙田天师,据说他算命可准了。”

“哦?”严敏瑜来了兴致,挤过去嚷嚷道,“道长,道长,你给我算,给我算。”

裴福充还一脸信服的敲着边鼓,“严侄女,让他算让他算,可准了!”

他和严敏瑜一嚷嚷,周围干活的丫鬟仆人都张望着慢慢靠近,好奇地围拢过来看热闹。

李源儿站在一边儿冷笑,裴福充这种人最信这些把戏了,她才不信。

田天师一脸慈祥的微笑,“不知道姑娘想问什么?”

严敏瑜很诚实地一横眼,“问姻缘呗。”

见她直口问出来,大家也没觉得怎么失礼,慕容惠也红着脸说,“道长,我也问这个。”

田天师微笑点头,细细看了看她们,又抬头端详了离他最远的小源半天。

“这位姑娘……”他看着慕容惠,“一生无波无浪,水到渠成,可喜可贺。”他又看着严敏瑜,收了笑半晌不说话,严敏瑜被他看的发毛。“这位姑娘吗……恐怕就没那么顺利了,犯桃花煞,有缘无份有缘无份哪。”他摇头感慨。

“什么有缘无份?!”严敏瑜瞪眼,很不痛快。

田天师并没再回答她,而是看着源儿悠悠的笑着说:“姑娘,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你,贫道算你将嫁贵婿。”

源儿冷笑,贵婿?天下能称得上“贵”的能有几人?皇家王族?胡扯!

她挑了挑眉,“道长,你说说萧姑娘的姻缘如何?说准了,我就信你。”

萧菊源一笑,“好啊,我也想听。”

田天师高深莫测地苦笑了一下,“难说,难说。”

严敏瑜冷哼,因为这个老牛鼻子说她姻缘不顺她很是不痛快,“有什么难说?那都是和尚脑袋上的跳蚤。十年前都定下的相公,还难说?!你准不准呀?!”

田天师见势不好,对着周围尖着耳朵的听的丫鬟仆妇说:“贫道明白,各位姑娘都是想问姻缘的。贫道有一个小把戏,信我者不妨一试。月圆之夜,把心仪男子的名字和自己的生辰八字都写在黄纸上,埋于月桂树下,有缘的自然成就,没缘的也会碰见与这人相似相近的男子。”

“哦?”严敏瑜果然忘记再追问他,心里光想着他说的这个法术了。

源儿微笑,这不是求姻缘的小把戏,而是转移注意的小把戏!江湖骗子的手段而已。

“小源,你信吗?”严敏瑜看着田天师匆忙离去的背影怀疑地问。

小源冷笑,“隔着面具看出我能嫁贵婿,我还信他吗?如果他真灵,就该先算出这不是我的本来面貌。”

“就是!”严敏瑜松了一口气,该死的臭老道,什么有缘无份,纯属胡扯!

“菊源,你信吗?”慕容惠明显心动,含笑着问。

“不知道,不过我想试一下。就当是游戏吧。”萧菊源微笑,“我们都来写吧。明天不就是月圆之夜吗?”

书房里,拓跋元勋手里拿了好几张记事的纸皱着眉左右张望,“裴师兄,你觉不觉得今天丫鬟们都有点怪,匆匆忙忙,魂不守舍的。”

裴钧武一笑,“不用理会她们。”

“我倒是很好奇,”伊淳峻微微笑着,“师妹们都会写谁的名字。”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拓跋元勋愣头青地傻问着。

伊淳峻低低笑了,“都怪田道长。”

拓跋元勋知道了原委哈哈笑着摩拳擦掌,“你们不都想知道她们写了谁吗?我也想知道!这事交给我了,过了月圆之夜,我都给她们挖出来。”

23.月桂树下

严敏瑜在黄纸上大大的写上“伊淳峻”三个字,也不怕被人看见,大大咧咧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慕容惠和萧菊源写的时候都有点遮遮掩掩,还有些脸红。

小源对萧菊源写的是谁倒不怎么感兴趣,但却很想看看她写的生辰八字。她正犹豫应该怎么自然地提出看萧菊源的黄纸,她倒先说话了。

“我们都摊出来看看写的是谁吧。”萧菊源又露出她一贯可爱的笑容,“我特别想看惠惠和小源写的是谁。”

慕容惠不好意思地摇头,“不要了,各自心里知道不就好了吗。”

“我也想看,我也想看!”严敏瑜缺根筋地嚷嚷,“你们看我的。”她十分大方地亮出她那张毫无悬念的黄纸,字写的歪歪斜斜,好歹都还写对了,没有错别字。

“我写的是武哥。”萧菊源也十分坦然地把她的黄纸递到桌子中间。小源微微一颤,那黄纸上清楚的写着萧菊源的八字,丙辰年八月初六。

不愧她能成功骗过裴家上下和大师伯,竟然连她的生辰都摸清了。这十年萧菊源一定是处心积虑,小心翼翼应付过来的吧。

秀美的“裴钧武”三个字有些刺痛她的眼睛,哼,她能不明白萧菊源的意思吗?这清清楚楚的三个字写的是她心上人的名字,她丈夫的名字,她要成就和他的姻缘。暗示她别痴心妄想了是吧?

“小源,你写谁?”慕容惠问,她有些害羞的拿出她的黄纸,也写的是伊淳峻,引得严敏瑜有些不是滋味。

小源提笔,就连生辰都要写假的,写谁还不是一样没意义!

“裴钧武,裴钧武,伊淳峻,哎,哎!南宫展,又有你一票!”拓跋元勋报功似的对坐在一边悠闲喝茶的南宫展喊,扬了扬手里皱巴巴的黄纸。

花厅外裴家的丫鬟几乎都来全了,门里门外水泄不通,都带着几分羞涩和兴奋紧紧盯着慕容孝不停在上面画“正”的大纸板。

“还没有我的?”慕容孝气恼伤肝地跺着地,手上的毛笔在大理石地上甩出一溜墨滴。纸板上他的名字下只有半个“正”让他十分没面子。

“别指望了,姑娘们不喜欢色鬼,连我都比你多四票呢。”拓跋元勋骄傲地鄙视他,纸板上拓跋元勋的名字下好歹有一个完整的“正”。

“真是胡闹。”裴钧武翻着帐本微微苦笑。

“现在……我要看小姐们的黄纸啦!”元勋摩拳擦掌地咧着嘴坏笑。慕容惠瞥了眼坐在裴钧武身边的伊淳峻,脸都红透了。丫鬟们也更欢腾,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先是师姐的。”元勋粗鲁地几下展开纸瞟了一眼,“没意思,我就知道是他。伊淳峻又一票。”

慕容孝拿着笔翻着白眼,为伊淳峻画第十二个“正”。

“萧菊源,裴钧武。”

“慕容惠,伊淳峻。”

拓跋元勋手里拿着最后一个纸团,看了眼大纸板,“哈,真紧张啊,裴师兄和伊师兄各12个正字60票,小源,你居然要一锤定音啊!”

裴钧武和伊淳峻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厅里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紧张期待最后的结果。

拓跋元勋睁大眼睛打开纸团,气急败坏地“啊?!”了一声。

“慕容孝?!小源,你居然写他都不写我!”

丫鬟们爆发一阵失望的嘘声,原本以为小源小姐一定会在少爷和伊少爷中写一个呢,没想到她居然写了一个那么冷门的名字,害得少爷和伊少爷没分出胜负!

“小源妹妹,原来你喜欢我这样的男人啊。”慕容孝喜笑颜开,他名字下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正”字了。

裴钧武拿着帐本,皱着眉看,久久没翻一页。伊淳峻却还是微笑着喝茶,握着杯子的手骨节泛白。

十六的夜晚月亮比前一夜还要圆还要亮。

小源缓缓走到埋过她纸条的月桂树下,轻轻抚摸那纤细的树干,树枝在地上印出凌乱婆娑的影子,正如她的心。

姻缘法术……她极淡的笑了,就算灵验,她和萧菊源都写了假的名字和生辰,也是枉然!

她的影子边不知何时多了另一条修长的暗影,她不怕也没回头,能这么无声无息地靠近的,无外两个人。

他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地扳住她的双肩,强迫她转过身来面对他。

皎洁如水的月光下,裴钧武俊美的脸平静依旧,只是他的眼睛……却好象要喷出火焰般明亮。

他看着她的眼睛,烦躁地一皱眉,把她压在月桂树上,利落地一抬手揭掉了她的面具。

月光下她的绝美让他久久忘记呼吸。

她该推开他吗?她该从他的眼睛里逃离吗?不……她不想!她回看着他,千言万语都涌进眼睛,化成的不过是一片朦胧水气。

当她的眼睛里闪过比月亮更耀眼的泪光时,他所有的理智和道义都消散了,只剩下想吻她的冲动和吻她的行动。

当他的唇炽热地覆盖她的唇,当他搅动她最原始的情欲……她变热了。被怨恨、委屈冰冻住的心化了,眼泪便滑下面颊流入了她和他唇齿的缝隙,有些苦。

那凉凉的苦味让他微微一震,离开了她柔软的唇。

她以为他又要像上一次一样推开她,可他……却更紧的搂住她,更深的把她看进眼睛,他冷静的嗓音居然可以这样的撩拨人心,他说:“为什么是慕容孝?”

她被他吻的有些喘,在他怀里半仰起头,半眯的眼眸里全是让他心碎的辛酸,“你……希望我写你吗?”

他皱着眉凝视她。

“你希望我当着萧菊源的面写出你的名字吗?”她幽幽地又问了一遍,她的眼光比她的泪水更让他心疼,菊源……他一僵。

感觉到他神情的改变,她撇开眼不再看他,“你走吧。”她冷冷地说。

源儿虚软地靠在细弱的月桂树上,手紧紧按着发疼的心口,他……真的走了!

或许,他只是被她的容貌一时蛊惑了,或许,他只是对她写了慕容孝的名字有些挫败感……当他想到萧菊源,想到他和她的婚约,他只能离她而去!

真是恨他!真的恨他!

“出来!”她说。

果然,一袭淡蓝色的潇洒身影悠哉地从树丛后走了出来。其实,她并没看见他,也没发现他,只是……她感觉他会在附近,他会盯着裴钧武的每一个行动。

她只是试一试。

他没说话,微笑的脸让人感觉不到平素他努力伪装出来的柔和。

“怎么知道我在?”他问。

她摇了摇头,答不上来。

“你学的可真快。”他有些淡淡的讥嘲,“怎么撩拨裴钧武的醋意,你真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你居然会想到写慕容孝的名字,很快,你都不需要我再教你什么了。”

她皱了下眉,现在的她没心思也没力气和他争辩,他爱怎么说随他。

猛地,她被他蛮横地搂进怀里,还没等她回过神,他已经在吻她了。

他的吻……是种占有,是种掠夺!

她被他吻得浑身发抖,心慌意乱,脑子里一片空白,心狂乱地跳成一片,好象要震破她的胸膛。直到唇舌感到疼痛,她才惊慌地抗拒他,徒劳地捶打他的后背。

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只能浑身无力地靠他支撑着大口喘气,她茫然地瞪着他,真的,只剩茫然。

他的眼睛已经褪去所有情绪,只剩清澈冷淡的寒光。他笑了,笑得狂佞邪肆,“刚才你吻的不好!像我这样吻他,保证他当场就爆炸了,绝不会离你而去。”

24.车轮比擂

伊淳峻负手站在窗前随意地看着远处的景物,唇边带着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

“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他悠闲地说。

裴钧武沉着脸坐在书案后面,“啪”地合上书简,没有回答。

拓跋元勋撇着嘴,看看裴师兄又看看伊师兄,一声不敢出,总觉得他俩之间最近气氛很诡异。

“天下英雄……该来的都来了。他们的目的不言自明,争夺和比试再所难免,只是怎么安排才是对咱们最有利,才让咱们从中捞到最大好处。”

拓跋元勋叹气,“捞好处?不被扒皮啃骨都不错了。就算南宫和慕容,我都觉得他们一肚子心眼地在盘算着咱们。”

伊淳峻失笑,“都被你看出别有用心,他们真失败。”

“你有什么主意?”裴钧武看了他们一眼,直截了当地问了主题,显然是不想让他俩把话题又扯远了。

“钧武……”伊淳峻又情意绵绵地叫他了,裴钧武一皱眉,“你现在名震江湖,但是说到稳坐第一恐怕还缺了些分量吧?”他看着他笑。

裴钧武眼睛一眯,冷冷地看他。

伊淳峻也回看他,轻松自在,“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功夫不好,而是机会不好。现在机会来了。”

裴钧武没吭声,显然在思考他说的话。

“什么机会?”?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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