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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妃第14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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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眼在水中扑腾的闻书香。看一眼在岸上哭泣的鲜伶俐,又看一眼满脸淡淡冷笑,却命令所有人不许去救人的淑贵嫔李欣玉。看一眼在夕阳的映照下发光的某个点……

莫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想扇自己两个耳光。为何总是叫她看见这种事?你们宫斗就不能走远点么?早知道不如跟着怜儿离开算了。

闻书香还在挣扎;鲜伶俐还在哭泣。有种撕心裂肺的绝望;淑贵嫔还在冷笑,带着她独有的高傲;一众宫人都谦卑的略低着头,面无表情……

莫非的指甲快将手心划破了。她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一则她今天该休息,却出现在了御花园,这该如何解释?二则淑贵嫔如此狠毒。自己若是开罪了她,只怕她必定会记恨报复,自己为救姐姐而来,实在不宜树敌过多,特别是这样的强敌;三则尽管胸口裹了紧紧的白布,但夏天毕竟衣服薄,一沾水贴在身上是极容易现出原形的。女扮男装混入宫闱,意图不轨,这可是欺君的死罪。四则若是去救人,那必定耽误时间。夕阳眼看就要下山,那光点消失,便找不到密道入口了。姐姐可还在冷宫受苦呢!

随她去吧,她死了。这些人都会离开。自己就可以做事了……

闻书香的动作渐渐小了,绾起的长长头发已经散散浮在水面。

莫非跺一跺脚,几步跑到太液湖边,“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无论多少借口,水中快要殒命的,是她七秀的师姐,虽曾跟着鲜伶俐起过害她之心,但最终也算是帮过她。她,不能袖手旁观……

……

北庸皇帝李柚快步走在御花园的石径上,身后一步是唐子俊。再往后几步才是一众内监宫人,而王卫带着一众羽林郎跟在最后。

“子俊你说说,朕该拿他怎么办?”皇帝的步子有些快,语气却很沉稳,甚至,有些冷。

唐子俊淡淡跟着他的步子,却自有一股闲适的味道,嘴角还是一抹邪邪的笑,答道:“皇上忍了这么多年,何在乎这一时三刻的。”

皇帝微微顿了顿脚步,才续道:“朕不想再忍了。这次贪墨案,涉及的金额,抵得上国库半年的税收。他还跟朕要粮饷!他还敢跟朕要粮饷!”

唐子俊淡淡道:“这饷银是要给的。军饷不足,军心不定啊。皇上,议政王贪污受贿,不是一朝一夕。皇上手上明明有证据,也有弹劾他的折子,为何偏偏不动他?其中关节,相信皇上比微臣更清楚。”

皇帝冷笑一声,道:“他有兵。”

唐子俊道:“他有兵,皇上也有兵。慕容元帅刚正不阿,是值得信任的人。虽说能不动一兵一卒解决问题是最好不过,可皇上手上有兵,才有足够的底气做其他事。比如,削兵权。”

皇帝停了脚步,有些失神的望向前方,缓缓道:“削兵权?”

唐子俊深邃的眼睛直直盯着皇帝,淡淡道:“削兵权,是个技术活。还要慢工出细活。”

皇帝迟疑道:“可太后她……”

唐子俊嘴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道:“太后,毕竟是皇上的母亲。微臣相信,太后是会为着皇上着想,为着大庸的江山着想……”

话音未落,便听见不远处一阵惊叫哭喊,皇帝皱眉,挥了挥手。王卫连忙道:“微臣这就去看看。”率先领了几人赶了过去。有唐子俊在皇帝身边,他向来不担心皇帝的安慰,跟着,不过是职责所在,做做样子而已。

皇帝看了看天色,朝唐子俊道:“看看去。”

第六十二章密道入口

……

皇帝李柚到时,闻书香已被莫非救起,只还在不停呛咳,身体剧烈地发抖。鲜伶俐抱着她,轻轻给她拍着背,只知道嘤嘤哭泣。

莫非十余天前在御花园只见到李柚的一面衣角。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李柚,只见他身材颀长,步履间雄行阔步,英气逼人。容貌虽偏于清秀:剑眉星目,薄唇挺鼻。但配合他高大的身材,冷酷不羁的气质,自有一股浓重的杀伐决断之气和压迫感从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散发出来。

他就是慕容云随口中的的小皇帝?!

莫非愣了片刻,暗道糟糕。王卫已经指挥羽林卫将四周防卫起来,溜走是不可能了,只好乘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闻书香身上的时机,悄悄退到一处不显眼的位置,隐在一棵树的阴影后。

她这偷偷摸摸退藏的动作旁人没有注意,唐子俊和王卫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唐子俊见莫非始终环抱着手臂,躲在阴影之中,只饶有兴致的会心一笑,深深看了她两眼,也不揭穿她。王卫知道莫非今日轮休,竟然出现在御花园中,还立功救了闻才人。而且,这立了功却没有丝毫领功的意思,不由心中疑惑重重。若有所思的望定莫非,冷笑一声,大有秋后算账的意味。

李柚的神情凝滞如冰,环顾四周,冷冷道:“怎么回事?!”

鲜伶俐受了气又受了惊吓,哭得声堵气噎,发丝根里全是黏腻的汗水,哭着跪行到李柚身前,加油添醋的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话未完。又嘤嘤的哭了起来。

鲜伶俐说话之机,王卫不动声色的退到莫非身边,压低了声音。冷冷道:“你为何会在御花园?”

莫非见王卫过来,暗暗心急,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应变之策。听得王卫问话。环保在胸前的手紧了紧,旋即垂下目光。思忖良久,轻轻道:“属下是来寻一味叫易兰香的花。”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王卫却是一震,心中闪过无数猜疑。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御花园哪有什么易兰香?这“易兰香”分明是指“易兰巷的冷香”,可他又怎么知道冷香的存在?他跟踪我?还是,那日在月胧纱就已经认出了我?可这几日连番试探毫无收获,自己已经放松警惕。现在却……这孙静涛,果然不简单。无论如何,易兰巷的事不能让公主知道。王卫惊疑的看了莫非几眼,淡淡“嗯”了一声,低声道:“找到了么?”见莫非摇头,又道,“那就慢慢找。”这才慢慢绕回皇帝身后。

莫非见王卫走开,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抱在胸前的手也稍微松动了一些。她现在没有办法顾及王卫会如何猜想,她也不想这么快翻出冷香这张底牌。但若是让王卫发现什么不妥,在皇帝面前揭发,那自己必将万劫不复。为保险起见,只能一搏了。

想到此处。莫非忍不住偷眼向李柚望去,只见李柚面色阴沉如铁,眼神扫过淑贵嫔,想起她的父亲议政王李贤,心中忍不住翻起一阵滑腻的反感,冷冷道:“可有此事?”

淑贵嫔见皇帝阴沉的神情亦是满脸惊恐,连忙下跪,哭诉道:“臣妾有罪。可是鲜美人放猫惊吓臣妾在先,顶撞臣妾在后。为了一只畜生,敢对臣妾动手,小莲子只是护主心切,才会与鲜美人起了争执。闻才人为制止纷争,才会失足落水……请皇上饶恕臣妾肃下不严之罪!”

鲜伶俐悲愤难抑,恨声道:“肃下不严?皇上——您莫听贵嫔娘娘砌词狡辩!就算闻才人落水是失足,可娘娘不许人救,也罪同谋杀!若不是……”鲜伶俐左右找了一找,发现莫非躲在树荫之下,素手遥指,“若不是他拼死相救,闻才人已经没了。皇上——您要为臣妾们做主啊!”

莫非一见鲜伶俐指向她便知不妙,众人果然看了过来。莫非心里嗤嗤冒着火花,恨不得将鲜伶俐吞下肚去,却也不能再躲,连忙跪倒在地上,将身子低低伏下,恭恭敬敬道:“卑职羽林郎孙静涛,参见皇上。”

耳边想起李柚充满霸气和魄力的声音:“羽林郎孙静涛,护主有功,赏珍珠一斛,晋羽林行走。”

莫非连忙谢恩。却不敢起身,依旧尴尬的跪着。

“大胆奴才,冲撞主子,无法无天,拖下去,杖毙。”

莫非不用抬头,也知是在发落那动手的太监小莲子。场间一片不同寻常的寂静,莫非偷眼看去,见小莲子已经被吓得傻了,根本忘记了求情。淑贵嫔自身难保,自然不会为一个奴才求情。只看着他被拖走,大气也不敢出。

“你……”李柚朝着淑贵嫔只说了一个字,淑贵嫔便无比惊恐,膝行两步伏在李柚足下抱着他的腿泣涕满面:“皇上,皇上,臣妾,臣妾知错了。臣妾是气昏了头,又想着大夏天的浸会儿水应该不要紧……”她忽然惊起,指着一旁的蝉儿厉声道:“你这个奴才在干什么?为何不下去救她!还有你们……”蝉儿和跪了一地的宫人被她声势吓住,抖擞着不敢答话。

“够了!”李柚冷喝一声,厌恶地瞪她一眼:“朕瞧着你根本没有知错的意思,嚣张狠毒倒是见长!闻才人入宫不久,温婉知礼,你是早就嫉恨在心,故意寻衅吧!朕身边怎能容得你这样的人!来人,将淑贵嫔打入……”

“皇上!”唐子俊突然出声,将手握拳凑在嘴上轻咳一声。

李柚缓缓地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和瑰丽的残霞,面色突然沉静如水,只淡淡道:“淑贵嫔剥去封号,降为婕妤,禁足翠屏宫,无朕旨意,不得出宫。”言罢,李柚走到闻书香身边,将她一把横抱而起,转身离去。

曾经的淑贵嫔,现在的李婕妤惊得瘫软在地上,面如土色,半晌才大哭起来。比起被剥去封号和禁足,皇帝最后不顾闻书香浑身是水将她抱走,才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莫非看着李柚抱着闻书香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冷宫中的姐姐,眼中寒光顿现,连忙垂下眼眸,心中模模糊糊想到一些事,没等她细想,王卫已经走了过来,冷冷道:“跟我回去。”

莫非衣衫湿透,头发上的水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她不敢站起身,只淡淡道:“属下还有事。”王卫本想发怒,转眼一看众人都还未散去,只得忍了,冷冷道,“你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若有什么越矩之事被我抓住,我第一个杀了你。”说完也不等莫非答话,挥手召集众羽林卫,“护送”李婕妤回宫。

终于都走了,莫非松了一口气。不对,他为什么还不走?莫非警惕的看着不远处那绛红色的身影。长身玉立,潇洒不羁,嘴角依旧挂着惯有的邪邪笑意,教人生厌。莫非皱眉沉默了一阵,终于忍不住,问道:“副统领为何还不走?”

唐子俊失笑:“跪在地上很舒服么?你为何还不起来?”

莫非一惊,却不敢答话,只好默然相对。

莫非见他缓步走了过来,连忙别过头,急道:“属下在御花园寻找一味花草,此事王大人是知道的。”

唐子俊在莫非身前蹲下,目中掠过一丝戏谑,道:“哦,找花草,是要跪着找么?”

莫非一时语塞,心下大恨,情不自禁的望了一眼快要落山的夕阳,心急如猫抓,却又着实没有办法。罢了罢了,今日怕是没办法去找入口了。干脆低着头不语。

片刻让莫非心悸的沉默后,一件外衫披在莫非肩膀,唐子俊咳嗽一声,注目她道:“玩笑罢了。我对你的事没兴趣。”他望了望快要落山的夕阳,“天凉,回去换衣服吧。”

莫非不意他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肩上披着的外衫,确认这是真实的。可他临走前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大热的天,什么叫“天凉,回去换衣服吧。”?

见唐子俊走远,莫非望了望夕阳,没时间再等了,她将外衫快速裹在身上,几步跑到假山后面,见对岸那光亮还在,顿时舒了一口气,对着地图细细记了位置,顺着太液湖快步跑了过去。

……

唐子俊自一颗大树后闪身出来,见莫非快步跑远,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还说不是有鬼?且看看你想干什么!”几个起落,朝莫非跟了过去。

……

莫非好不容易躲过巡逻的羽林卫,终于到了她要找的地方。只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方八角井。井口盖着厚厚的铁盖,铁盖中央嵌有一方八卦镜,她所见到的反光便是由八卦镜反射发出。

这井口,就是密道入口?可这铁盖上绕着巨大的铁索,如何能打开这井盖呢?莫非有些气馁。算算时间,差不多又该有羽林卫巡逻至此,莫非跺了跺脚,只得先行离开。

……

唐子俊绕着八角井走了两个圈,望着莫非背影消失的方向摸着下巴。不就是一口普普通通的八角井么?会有什么奥秘?思索了片刻不得其解,干脆从巡逻的羽林卫中拉了一人询问,无解。他耸了耸肩,转身离去。想不通就不想了,只要跟着她,什么都明白了。

第六十三章争宠

……

盛夏的御花园,风景之清新比之七秀毫不逊色。树木葱定,繁花似锦,其间几座小巧玲珑的亭台假山,错落有致,在万绿丛中时隐时现。忽宽忽窄的太液湖回环旖旎,两岸浓荫及地,古树密密绕满藤萝,湖水中映着绿树花影,涟漪微动。

莫非深深吸了一口气,绿树清气与夏花甜香胶合扑来,中人欲醉。如此佳好的景色,她竟要跟在王卫这根木头身后巡逻。

天色尚早,早朝未散,各宫贵人们也还在梳洗打扮中,御花园里并没什么人。不知王卫是有意还是无意,别的地方不去,偏偏要绕来此处。

已经第三次路过那口八角井了,也就是说,他们至少绕着太液湖走了三圈。莫非心中泛起一丝焦急。王卫,他究竟想干什么?

莫非静静的走着,想起了晨起时的那一幕。

天还未亮,莫非将将梳洗完毕,正准备去云阳门职守。王卫冷冷踢开门,告诉莫非,以后不必守云阳门了,只跟着他。莫非笑着推辞,“羽林行走是没有资格进出各宫的。不合规矩。还是去守门吧。”王卫冷笑:“你都敢在御花园找东西了,还怕各宫行走么?放心吧,我已经向皇上请旨,给你安了几份功劳,从今天起,你就是正式的羽林卫,皇宫各处,你都去得。以后要找寻这花那草的,也方便。”说着扔了块羽林卫的腰牌给她。莫非无奈,只得换下那块才戴了几天的羽林行走腰牌,跟随王卫而去。

莫非这几日都在烦恼八角井盖上的那副大铁锁。好不容易从怜儿处打听到司刑房有用来行刑逼供的王水。本打算今儿去偷上一些,却被王卫给摆了一道。也难怪,谁叫她那天在御花园赤/裸/裸的威胁了他一番。她可不认为王卫让她升官是真的想提拔她,不过是想将她置于掌控罢了。

天光大开。几只不知名小鸟立在树枝上欢快啾鸣,莫非压抑着心中的烦躁之意,揉了揉眉心。依旧以稳定的步伐安静的跟在王卫身后。眼看早朝就快结束,王卫却终于忍不住了,冷声道:“你到底想在御花园找什么?”

莫非面上挂起恭敬的笑:“属下不是已经禀报过统领么?属下寻一味叫易兰香的花。那花极为娇媚。特别适合送给心上人。”

王卫定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恨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既知道易…”王卫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你既知道一些事,也该知道,我王卫不是甘受你威胁的人。不管你是世家子弟还是王侯后人,若是胆敢有丝毫对皇上不利的想法,老子就是拼着一死。也要先杀了你。若是你真的只是想找一些东西,不会伤害皇上和大庸,你手上的筹码,足够我帮你。你尽可以明言。”

莫非望着王卫,明白他言下之意,不由有些意动。不过是救一个冷宫的废妃出宫罢了,自然于皇帝于大庸没有丝毫影响。若是能争取到王卫的帮助,这事办起来必然十拿九稳。据暗夜组和月胧纱的情报,王卫是绝对忠于皇帝的。他不会,也绝不可能被任何势力收买。当然。若是莫非早些见到慕容云随口中的小皇帝或许根本就不会去查王卫的忠心问题——这样杀伐决断的皇帝,怎么可能留一个不是死忠的人在身边做亲卫统领呢?

可是,事关姐姐和自己的性命,王卫。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她望着王卫的眼睛,许久,微微一笑,拱手一礼道:“统领大人真会开玩笑。属下对大庸忠心耿耿,可昭日月,更无半点对圣上不敬之心。属下确实只是——寻花。大人您多虑了。”凡事都要靠自己。和雪衣之间的事让她深切体会到,朋友都不一定信得过,更何况他和王卫还是不怎么友善的关系。她相信,一旦有机会,王卫一定很乐意弄死自己,永绝后患。

王卫眼中闪过一丝异芒,猛然扣住莫非的脖子,将她一下压到了身后一棵巨大的合欢树上,震落一片绒球似的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王卫压低声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逼急了老子,莫说你不过是孙家的老二,便是孙家老大,老子也只好来个杀人灭口了……”

莫非脸色有些发白,她并不怀疑,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很想杀死自己!只是……莫非将王卫的手从自己的咽喉移开,咳嗽了两声:“统领大人息怒。属下贱命一条,怎么比得上统领大人和……”她嘴唇掠起浅浅的笑,“和长公主殿下的命来得金贵。长公主殿下如今在西山寺为皇上和太后祈福,王大人也该多多感念才是。”

威胁!又是赤/裸/裸的威胁!偏偏还是让王卫无法不重视的威胁!

王卫脸色瞬变。天下人都知道长公主是个醋坛子,却不知长公主对他爱慕甚深。若说是爱之深责之切,也不为过。朝中没人不知道王卫惧内,连皇帝偶尔也会拿此事来打趣他,但没人知道,他惧她,却也爱她。这是很奇怪的事。背着长公主偷腥,并不意味着不爱,或许,只是某种长期被压迫的补偿心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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