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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沉壁第2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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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尽的言语,似乎再也没有必要说出口。他原本想问她,愿不愿,让他为她遮风挡雨。然而,此生没有轮回,错过了,便再也寻不着。

肩头一沉,她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温热的泪混着冰冷的雨,奇异的触感流遍全身,所有的力气瞬间被抽空,只剩心跳苟延残喘的延续,他抬手紧紧抱住她。

“我不会回来。”她喃喃的说:“青墨,谢谢你懂我。”

他的唇角沁出一丝苦笑,他早该懂的,却已太晚。他不想懂的,却又不能无视。

闪电过眼,风卷起纸伞,越吹越远。

谁都没留意,一道明黄身影在屋檐下伫立了许久,直到相互搀扶的两人消失在雨幕中,方才默默离开。

开皇两年秋,倦雨初歇。

北朝史书载:“淮都早朝,北陆使节觐见,文帝欲以十名佳丽为礼,遭婉拒。僵持不下,恰逢有女入朝。丰容靓饰,光耀宸宫,顾影徘徊,艳惊四座。北使问其名,答曰沉璧,盈盈下拜,请令求行。文武百官感其大义,随之长跪不起。帝大惊,意欲留之,而碍于人前,受阻于大局,遂允之。北陆出让五城为聘,十日后,行送亲大典。”

“妹妹要走了,皇上就没几句体己话交代吗?她一人居然可以换回南淮的五座城池,听起来怎就像和北陆事先串通好的,不然,他们究竟看上她哪一点,竟肯花如此代价?”姚若兰扶着臃肿的腰身,一边帮夫君研磨,一边自言自语。

俊雅无俦的才子、睿智有为的帝王……种种完美结合在一起的男人,才配做她姚若兰的丈夫不是吗?她对他,一向势在必得,只是没想到会这般顺利,如愿怀胎不久,上天又替她拔除了最后一根眼中钉,她有时在梦里都会得意的笑醒。

“怎么,这种醋你也吃?”他“啪”的合上看了半个时辰还不知所云的奏折。自从当日在朝堂上,沉璧当着众人的面逼他应允了北陆的提亲,他对女人的喜怒再也不曾显露于形。

“哪有?”姚若兰娇嗔:“臣妾是想去看看她。”

“你有了身子还到处跑什么。”他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起身道:“朕出去散散心。”

“皇上……”姚若兰赶上前几步:“晚上来用膳吗?臣妾让厨子炖了水晶鸭梨。”

他意趣寥寥的挥手:“你自个留着吃。”

姚若兰失望的停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过了好一会,却又笑了。不管怎么说,沉璧一走,后宫之中,再也没有了劲敌。说到底,那丫头哪是她的对手,吃闷亏也就罢了,居然还为保住一个婢女而把责任全揽到自己头上。小翠倒是个聪明人,当着她的面饮了致哑的毒药,领着两个孩子连夜逃离京师,这事也就无从追究了。男人的情伤只有女人可以治,再过几个月,如果她能生下一名男婴,后位不就指日可待吗?

她正沾沾自喜,她的贴身婢女匆匆来报:“娘娘,皇上果真朝冷宫方向去了。”

“随他去吧。”她懒洋洋的靠回美人榻:“韩青墨明日就要送她北上,还能出个看出个什么花样?”

荒僻的院落,破旧却被清扫得很干净,窗下一丛翠生生的芭蕉。

颓败中的一点新绿,像极了她——那个精灵般的女子,无论流落何处,都能顽强的活下去。她的放弃犹如快刀斩乱麻,决绝得不留一丝余地,想必不曾有过太多犹豫,而不似他,在最初的那段时间,一度以为自己快要活不下去。

她不在屋里,简陋的卧室没什么家俱,一口小木箱装着数十册《明君录》,桌上还摊着一本,墨迹犹新,像是最近才写的,他走过去翻了翻。娟秀的小楷,宛如她笑起来清扬的眉眼,他的手指在上面来回抚摩,恋恋不舍。

一阵风过,将书吹到最后一页。

淡黄纸张上,写着八个字:善待天下,受益于民。

每一笔,似乎都倾注了所有力气,可谓用心良苦。

他的目光停在落款处,那儿的纸张有些酥脆,空白之处,隐见泪痕。

他的手被灼伤一般往后一缩,“啪”的轻响,袍袖将什么扫落在地。

他弯腰拾起,竟是一枚小小的戒指。他认得它,那年在梨香苑,他大半夜帮她从池塘的淤泥中捞起,她千恩万谢。如此重要的物事,她怎么也不细心保管?

正疑惑着,门外传来轻响,他转过身,与一双明澈的眼眸相对。

她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出现,直往后退了两步才站定。

“别……别怕,”他莫名狼狈:“我只是来看看……看你收拾好没?”

她抱着一只紫檀木琴,正是当年程家祖母送给她的礼物。

她见他目不转睛的将她望着,便解释道:“断了一根弦,我去找人把它修好了,物归原主。”

他迫使自己看向别处,漫不经心道:“你……什么都不带走吗?”

“礼部不是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吗?”她笑了笑,将琴摆上琴台,端详了一阵,拍拍手:“我没什么可带走的。”

“璧儿……”他的双手抬起又放下,只怕心一脱缰,便再也控制不住。曾经如火山熔岩爆发般的震怒与惊痛,在冷却的废墟中徒留哀伤,他甚至想过不择手段抑或是拼死一战,只要能留下他。可是,所有的一切,止于她的一句话。

她跪在他面前,任周围狼藉一片,眉目间仍是云淡风清:“放了我!”

她反反复复说的不过三个字,却令那噬骨的悲凉一点点渗透他的心底,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他其实一直在骗自己,与她的较量,他输得彻底。

听见他的低唤,沉璧没有回头,指尖轻轻一拨,“铮”的起了个音。

“想听我弹一首曲子吗?”

见他默许,她唇角浅弯,慢慢闭上眼。红尘一曲,散尽千年梦,朱唇轻启,解语半生缘: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

终生的所有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来易来去难去数十载的人世游

分易分聚难聚爱与恨的千古愁

本应属于你的心它依然护紧我胸口

为只为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于是不愿走的你要告别已不见的我

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我俩的传说

传说中,前世的五百次回眸,可换今生一次相遇。而今生的驻足停留,又会为来世换来什么?

木木,我们可不可以,微笑着说再见?

弦音止,他握住她的手,再放开时,花萼般的钻石在她的指端光芒流转。

“下次再弄丢,就没人帮你找回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他若无其事的说笑,却始终不肯抬头。

她其实是想把戒指还给他,想让彼此彻底的遗忘,可是……

“璧儿,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决定了吗?只要你说一个‘不’字,我……”

忍了好久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侧身,暖暖的呼吸拂过他的唇:“怀瑜,保重!”

指环烙疼了指根,今生注定无缘相守,来世只求心痛依旧,我宁愿留在轮回的边缘,看岁月凋零成灰,还能记住你的脸。

深秋的天空明净如洗,越往北方,空气越凉薄。

送亲队伍过于庞大,行程无论如何都快不起来,快要燕京的时候,已近初冬,沿途一片萧瑟之景。

自从离开南淮,沉璧便不大多话,韩青墨看在眼里,愁在心里。他自然不可能眼见沉璧往火坑里跳,但必也须等待一个契机。据他所知,献策和亲的是熹帝长子慕容博,此人已在雁门关附近暗设埋伏,妄图生乱,如此一来可将沉璧占为己有,二来可顺利栽赃给南淮——毕竟人是还在还没献给熹帝时弄丢的,可见他们真把南淮当作了软柿子。事实上,每逢真正的决战,他们倚仗的不过是一个慕容轩——北陆赫赫有名的战神,显然并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而南淮暂时缺乏与之抗衡的将领。怀瑜即位不到两年,军务整顿已很有起色,诚如沉璧所言,他需要的只是时间。她的北上,便是在给怀瑜争取时间。而他唯一的任务,是利用这个契机将真假郡主调包。

他隐姓埋名跟着送亲队伍,不离沉璧左右却又不让无关的旁人知道他的存在,这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引蛇出洞,大抵就是如此。

一路风平浪静,最后一晚,送亲队伍驻扎在与燕京一水之隔的雁门关。迎亲大典设在次日中午,随行官员受邀进城赴宴,换来几拨北陆官兵在营帐外巡逻。

沉璧随便吃了点东西便睡了,韩青墨本想叫醒她,又觉得不必让她提心吊胆,便独自去她帐外守着打盹。迷迷糊糊中,忽感劲风扑面,他就地一滚,躲开来势汹汹的一剑,反手劈向刺客后颈。紧接着紫影出鞘,剑气横扫,放倒包抄上前的几名黑衣人。

对方人数多,且都不怕死,韩青墨陷于缠斗,无法□进去看看沉璧是否安全。打斗声惊动了南淮侍卫,很快引发一场混战。他敏锐的感到来人似乎并非一路,当即虚晃几招,冲进沉璧的营帐。

一眼望去,沉璧似乎还在熟睡,他连唤几声却没人应,揭开被子,里面竟躺着一只布偶。大惊之下,他正要朝燕京方向发足狂奔,却听见暗处有人叫他:“凌右使留步。”

他脚下一滞,直直回转身,一个蒙面人冲他抱拳。

“我早已不是什么凌右使。”他硬邦邦的一句话甩过去。

“天义门却一直为贤王空着右使之位。”蒙面人不恼,似乎还带了笑:“贤王若真希望沉璧姑娘安然无恙,就不要再追,更无须隐身,qiζuu明日之前,务必禁止任何人进来惊扰姑娘。外边的事,少主自会解决。”

“你是慕容轩的手下?”话至此处,韩青墨心中有了底。

“是。”对方爽快应答:“沉璧姑娘在少主手中,绝对不会有事。”

“绝对?”

“这一点,贤王应该比在下更清楚。”

韩青墨顿了顿:“转告他,韩某今晚在此恭候大驾。”

说罢,剑柄一挥,大步走向帐外。

沉璧万没想到作为牺牲品的和亲公主还会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可能性。

被第一伙人挟持的时候,她仅仅来得及感叹自己时运不济。

刚感叹完,又遇上第二伙人。

第二伙人的武功似乎更高些,不过她自然无心观战,而是趁乱逃跑。幸亏将她拎出营帐的第一伙人见她手无缚鸡之力,连绳索都懒得用,所以她跑起来还算顺当。

提着裙摆冲刺了不到两百米,身子一轻,居然被人腾空抱起。

耳边传来慵懒的戏谑:“丫头,好久不见了。”

她惊悚的转过头,黑暗中,一双碧蓝的眸子流光溢彩。

还君明珠

沉璧的第一反应是慕容轩说到做到,真要抓她去为巫峡之战的将士们殉葬,联想起被带离营地之前的激烈打斗,她脱口而出:“这事和青墨没有关系!”

“哦,看来你还记得!”

他挑了挑眉。

她下意识的挺直脊背。

往回走了一段路,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到了火把密集处,沉璧才发现地上已堆满尸体。

她有些瑟缩,那双手却将她推离了怀抱,冷冰冰的吩咐:“带她回去。”

立刻有兵卒领命上前,沉璧本能的连退几步:“不……”

“不?”慕容轩回过头来,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词汇:“你以为你还有选择吗?太平若为将军定,何许红颜苦边疆。南淮无能,只有牺牲女人来和亲,这一点,郡主还需要本王提醒吗?下棋最忌中途悔子,郡主无端受惊,却不能忘了自个的身份,运气好的话,本王改日或许还应该尊称你一声‘母妃’。”

火光在蓝眸深处跃动,却泛不起半点温暖的涟漪。话语如刀锋,慕容轩心中翻涌着一种爱恨交织的报复快感,狠狠盯住眼前的沉璧。

白驹过隙的三年,不短也不长,娇俏青涩的小丫头已然蜕变成风华绝代的女子。即便是忍受羞辱的模样,也还是楚楚动人的。天知道,他见着被她咬得泛白的樱唇和泪光盈盈的眼眸,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克制住将她按进怀中的冲动。

袍袖下,握成拳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终于淡淡的别过脸。

“带下去。”

“我自己会走。”沉璧木然转身,裙裾在地面拖出疲惫的痕迹,仿佛每一步都不堪重负。

他说得没错,棋子,她能为怀瑜做的最后一件事,不过如此。

目送那抹纤细的背影走远,慕容轩的视线一阵紧一阵的模糊,不知过了多久,郑桓宇匆匆赶来。

“少主,刺客果然是秦王的人。如今证据确凿,郡主又被我们救下,不如现在就将刺客押往刑部,明日早朝对簿御前,杀秦王一个措手不及。”

慕容轩一言不发。

郑桓宇只得硬着头皮提醒:“沉璧姑娘身份特殊不宜久留,该如何安置?”

慕容轩好不容易抚平情绪,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刺客的事,暂时不要对外声张。给她改换鲜卑侍婢装束,先安置在本王府内。”

“恐怕不妥……”郑桓宇斗胆谏言:“眼下正值立储关头,少主绝不能因小失大授人以柄。属下愚见,最好现在就将沉璧姑娘送还给韩青墨,他如何安排是他的事,我们只需择吉时以国礼迎接郡主进宫。”

慕容轩看了他一眼,破天荒的没有动怒。

郑桓宇一喜,还欲开口相劝,却被他摆手制止。

“行了,你先退下,本王自有盘算。”

他的确需要认真想一想,傻事做过一次就够了,他绝不能重蹈覆辙。但是,为什么还是没办法果断,难道真叫好了伤疤忘了痛?不,他怎么能忘,她与程怀瑜风月逍遥的三年,对他,却是噬骨的折磨,无数次醉生梦死,哪怕是别的女人正在他身下承欢,他也总能唤出她的名字——揉碎了的音节,不可抑制的思念,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边恨意,她的笑埋葬了他手下三千将士的累累白骨,埋葬了他对这个世界曾抱有的最后一丝美好幻想。

要怎样的爱,才能释怀。要怎样的恨,才能结束。

他的灵魂没有皈依,也得不到救赎,在爱与恨的无间地狱里,永久沉沦。

北陆的夜空似乎比南淮更深沉,两三颗星子冷漠的注视着人间,未到冬至,寒风便已刺骨。沉璧坐在窗边,静静等待着黎明破晓。她知道青墨给她留有退路,谁想中途又生变故,还没举行迎亲大典,她的人已进了燕京城门。

这,大概就是命吧,早已无力抗争。

衣领上的白色绒毛在风中翻动,挠得脸痒痒的,她抬手欲拂,腕间银铃散落细碎的声响。她苦笑着低头,看了看刚换上的鲜卑族衣物,较之繁琐的汉服,确实轻巧了许多,但缀满的小饰物却让她很不习惯。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会习惯。

天亮后,她就要被送进北陆的权力核心永寿宫,脱离了一个桎梏,走进另一个囚笼,没有意外的话,就是一辈子。用一辈子来习惯,应该足够。

她的一辈子,或许可以换来南淮的太平盛世,换来怀瑜的君临天下。数十载光阴,其实也不算太长。然而,她第一次希望,能够再短点,能够看得到尽头,她想找孟婆多要几碗汤,将前尘旧事统统忘掉。至少不用像现在一样,穿着童话中被施过魔法的红舞鞋,累得筋疲力尽,却无法停住脚步。

慕容轩回府的时候,天色已透出清明,接过侍婢递来的参汤,他忍不住问道:“郑桓宇带回的人在哪里?”

“东院厢房。”善于察言观色的侍婢忙补充道:“王爷放心,姑娘已经歇息了。”

慕容轩点点头,示意她给自己更衣。

“王爷……”随着衣物一件件剥离,修长而健美的男性身躯渐渐坦露在灯下,侍婢的脸孔泛起娇羞而期待的桃色,灵活的手指似不经意的轻触慕容轩腰腹处的肌肤,呼吸也煽情的急促起来。

慕容轩眼风淡淡一扫,拉开她为自己褪除裤带的手:“你先退下,本王要就寝了。”

“是。”漂亮的侍婢不无失望,仍是乖乖应了。

垂帘轻扬,床头用来计时的沙漏“咝咝”作响,慕容轩想起韩青墨最后说的那句话——只要你能给她自由。

他刚从雁门关回来。

大哥偷鸡不成反蚀米,他也装作不知,但这场风波还是要摆平的,于是便借彻查刺客为名去了送亲队伍的营地,实际上,他想探探韩青墨的口风,他不信他会真想将沉璧送给父王。

无论韩青墨是不是凌右使,其办事能力一直都令他甚为激赏,眼下依旧如此。南淮的领队并不知道丢了郡主,而韩青墨一直都在等着他。

见面后,韩青墨拿出一副人皮面具,他一眼认出是行川长老所制。

韩青墨说:“无论是谁,不能是她。”

他随之一笑,当然不能是她。越王府最不缺的就是与沉璧长得相像的姑娘,即便没有像足十成十,对比画中人,也无从挑剔。那个见过沉璧真身的使节,早已死在今晚的乱剑下。

只是,自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且不提明里暗里有多少双窥视的眼睛,而她想要的,又是怎样的自由?

想起方才见到的沉璧,美则美矣,却少了从前的活泼灵动,初时惊异过后,剩下的就是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他大抵能猜出她经历过什么,南淮皇室十几年前的一出狸猫换太子,她才是最无辜的人,如今的程怀瑜,怎能容下她?他也尝过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并不好受。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起身朝东院走去。

沿途宫灯倾泻了一地的明亮,他的脚步同心跳一般紊乱,到最后,不得不屏住呼吸,慢慢的,迈过雕花门栏。

一眼望见趴在窗台上的她,睡得不大沉稳,细细的柳叶眉蹙成一团,不胜烦扰。

岁末的燕京,北风骤起。她这么不爱惜自己,大约也想给自己找一个逃避的借口。

他不悦的解下披风,裹着她纤弱的身子抱往床榻。

她在他怀中惊醒,睁开朦胧的睡眼,愣了片刻。

他觉得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很可爱,眼神纯净得一如他最开始认识的那个她。

然而,等她看清自己,脊背却骤然绷紧:“放开我!”

“如果不放呢?”他本已弯下腰,听了如此戒备的话语,反而不急着起身,双臂一撑,俯在她的上方。

呼吸相闻的暧昧,他安然享受着她的紧张。

“你……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不能干?”

“你,你……你也知道,我是南淮献给你父王的人……”

“你很期待?”敏锐的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抵触,慕容轩笑了笑:“进宫又怎样?我忘了告诉你,北陆并不十分注重女子的贞操,你若讨不到父王欢心,他说不定转手就将你赐给了哪个王公贵族,所以,他也不会很介意你是否完璧。不过,对于你这种善于利用男人的同情与信任,将其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女子,想必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点漆般的眼眸盯着他,燃烧着的两簇小火苗渐渐熄灭,复又死水无波。

慕容轩喉间紧了紧:“你为什么不说话?”

黑暗中,听见她的轻笑:“你就不怕再被我玩弄吗?”

时光将过往的温暖翩然轻擦,慕容轩的恨,她再明白不过。道歉早就没有意义,总得有些方式来补偿——如果羞辱意味的调戏?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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