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看小说网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章
目录 | 设置
下一页

福运来 卫风第23部分阅读(1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福运来卫风作者:未知

福运来卫风第23部分阅读

着阿福的手,两个人坐在一起,刘润轻声说:“我去吩咐人备热水,夫人先梳洗一下,沐浴过再用饭。”

阿福点点头,刘润便退了下去。

他一走,阿福就上手来扒李固的衣裳,李固又是讶异有事好笑:“你这是做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说:“真这么想我,也得进房去关上门啊。”

阿福要瞪他也是白瞪,反正他也看不见。

“我看看你的伤。”

那天在德福宫,血都溅到了她的脸上,阿福才不信这么几天就能把伤全养好了。

李固很配合她,衣襟敞开来,阿福就看见一道鲜明的红疤,不过刚刚收口不久的样子,离完全愈合还早着呢!这可不是她上辈子那种时代,外伤缝针易好,这个时代不过是有些药膏药粉加药汤,这伤口这样长自然不易好。

阿福怔怔的看,手伸过去,轻轻触了一下:“还疼么?”

“已经不疼了。”李固听出阿福声音发颤,恐怕她再哭,低声说:“挺凉的,你还要把我晾多久啊?”

阿福实在很想捶他,不过捶他之前当然先得替他把衣裳穿好。她低头替他拢上衣襟系上衣带:“事情……怎么样了?”

李固笑着说:“没咱们什么事儿,你不用担心,我答应过你,决不另娶!”

谁问他这个!

阿福虽然知道他是故意打岔想让她轻松,还是忍不住伸过手去,在他腰上重重拧了一把。

正文五十一柳暗花明二

洗澡时也没有别人过来服侍,李固亲自挽起袖子,虽然搓背的时候手——难免偏到别处去揩揩油,舀水洗头的时候又总是舀偏,可是服侍人和被服侍的那个从头笑到了尾,一点都没觉得不方便。阿福从头到脚想了个彻底,洗完了头发散发出一股清新的皂香,不要说别人闻着怎么样了,就是自己,也觉得整个人一下子轻盈。

等阿福脚都泡皱了从里屋出来,外面摆了一大桌吃食,香的阿福觉得自己喉咙里有只手,正急不可待的要把所有食物全拽到肚里去!

阿福只了一惊,难道这么些天的冷饭硬馍的吃下来,人竟然得了馋痨了?

阿福以前就听说过馋痨这种病,不是形容人嘴馋,而是的确是一种病,见了吃的简直像没命一样的往嘴里猛填猛塞,连嚼都顾不上嚼,那好像是和自己有仇一样不把自己噎死绝不罢休。据那些人形容,也不是自己想吃,而是觉得喉咙自己会往下吸,往下拉一样,东西一进嘴,自己就滑下喉咙里,根本不关自己的事。

“我也还没吃,咱们一块儿吃吧。”

阿福不等他说完,稳稳的朝那儿一坐,抓着糕饼就往嘴里填。这一顿好吃啊,犹如狂风卷残云,李固才不过摸着碗端起粥来喝着两口,听着阿福吃的快,轻声说了句:“慢些吃,小心噎到,喝口稀的。”

阿福哪里顾得上说话,她现在觉得听说的那话极有道理,不是她自己想吃,而是她肚子里仿佛有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一样,有着巨大的吸力,那种恐怖的空虚和急切的馋饿感觉,让阿福什么都顾不上。要是平时吃东西,她自然先顾着李固李信,他们吃的差不多阿福才能放下心填自己的肚子。李固虽然瞧不见,可是阿福动作那么急那么快,碰的碗儿盏儿都叮当的响,他的脸色越来越诧异,随即心中却跟着酸楚起来。

这几天为了宫里不太平,他听了刘润几人的劝,内府虽然苦,可是相比外头却太平多了,现在谁也顾不上那头,与其出来了涉险,倒不如在里安全。可是那里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吃也没有的吃,穿也没得穿。刚才下去一遭,出来了半天还是觉得身上阴冷阴冷的。他本来也不觉得饿,现在更是觉得满腹心酸怜惜歉疚,一点东西也塞不下。

阿福终于停下手来,结结实实打了个饱嗝,抬眼一看桌,面前靠她近的几个碟子竟然都空空的盘里只剩下一点点食物残渣了。阿福给吓了一跳,一时竟然难以相信这些东西全是自己吃下去的,而且看着空盘子,阿福竟然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刚才都吃了些什么,那些东西都是什么味道。

李固的手轻轻按在她手背上:“这些天,太苦了你了。”

“也不是……”

虽然说吃的不好,可是也没饿到哪里去。一日两餐,还是勉强能吃个饱的,决不至于饿成这样。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有时候年景不好,艺坛两顿还不能保证全是干的呢。那也没见什么时候饿成这样过啊。

她抹了抹嘴,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一个嗝,一边讶异,一边难为情:“呃,这些东西,都是我吃的?”

李固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她手软的像团棉花,他自己心里也软的像棉花一样:“够不够?再让他们端些来。”

“不用不用,够了够了。”

阿福又喝了满满一碗的香米粥,才算了结了这顿早饭。站起来走路的时候,觉得自己结实的像只河马——不,简直像只大象!每一步下去都结结实实的,阿福甚至觉得自己都听见砰砰的脚步声响了。

她摸摸涨满的肚子,呃,还有小肚子。

在牢里待了这些天,倒是没减点膘。

她瞄了李固一眼,好在这个丈夫不在乎她体态无核,她瘦成赵飞燕也好,胖成杨玉环也好,对他来讲,都一样!嗯,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李固说她身上软软的肉乎乎的更舒服……可见胖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

阿福放下心事,不过,腰间的系带,却觉得勒的紧了,悄悄的又放宽了一些。

热热的洗了澡,又吃了热饭,阿福觉得额前颈后都微微的冒汗,披了件斗篷和李固坐在亭子里,听他一一讲述这些天的经历。

李固怕她担心,避重就轻,一点没提自己的伤势,还有被囚禁时的忧急,把那些一句话带过去,便说起皇上调集三地三军勤王,定山军统领朱承道被副将所杀,余人不再听王系子弟调派,并未大动刀兵便将京城重夺了回来。王滨等人被擒,余人或有反抗被杀,还有几个漏网逃走的正在缉捕。

“那宫里呢?太后……”

李固顿了一下:“我与父皇脱困之后,太后现在暂居在秋瑞堂……”

秋瑞堂,那不是冷宫么?

虽然有个瑞字,可是那里一般住的都是前朝的一些旧宫人,还有犯错被黜的宫人美人,那种地方虽然阿福未曾去过,但那里的境况却也能猜测出几分来。

“其他人呢?我们府里呢?”

“府里没事,定山军虽然有一小股在城中作乱,不过只是在城东,内城没有什么。”

李固说:“其实父皇对王家……嗯,早有提防,只是没料到太后与王滨下手奇快,定山军又是奇兵突至,你放心,现在没有事了。”

阿福怔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总觉得,挺恍惚的,老怕这是个梦。”

“没事。”李固轻轻搂住她,低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阿福靠在他肩膀上,絮絮叨叨语无伦次:“我不是害怕……不,其实是害怕。我怕和你天人永隔,再也不能见到。当时在德福宫里,我一点儿不怕,我觉得,咱们要是一块儿死了,那也没什么,那样也挺好。后来再想,我就后悔了。我情愿你向太后屈服,我情愿我被关起来,被杖责……只要你没受伤,你不要死……”

李固的唇贴在她的耳边:“看来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阿福微微抬起头,李固说:“我事后也后悔了。当时面对太后的时候,我没来得及多想,可是后来心里那样难过。我不后悔自己会死,我虽然没有大出息,可我决不会向乱臣贼子低头屈从。但是我一个要气节风骨坚持,那都没事。可我还有一个你。因为我而让你跟着受苦受罪,却只是为了成全我自己……”

“胡说。”

阿福的手指轻轻搁在他的唇边:“什么叫成全你自己?你不肯听太后的,另娶她家的女儿,我很高兴的。”

李固不再说话,只是握着阿福伸到唇边来的那只手,轻轻的,一根根吻过她的指尖指腹。

日头渐渐移了方向,照在两个人身上,那样浅浅的金色,照的人身上发暖,心中发烫。

正文元宵节小番外

元宵节在京城这里又叫作花灯节,京城四条街,平安坊东义坊万第坊和桥坊,每到这时候,早早的便开了灯市,离正日子还有三日,宫中下令取下了宵禁,人们可自在的上街去观赏花灯,猜字谜,看杂耍,吃汤团,过和桥,放河灯……热闹欢娱难以尽数。李固的成王府按照王公贵族们的习俗,在街口花了一座花灯牌坊,上面各式绢花纸灯花团锦簇,正中间挂着一盏走马灯,上头的六幅彩绘栩栩如生,灯一点起来,热气熏腾,走马灯滴溜溜的转,上头的人与景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层次深浅鲜明丰富,更兼等的上头下方都有金银色箔纸扎花,中间的六角孔隙将灯中的光亮散射出来,亮晶晶的碎光如萤火齐飞,又似碎星匝地,灯在转,景在转,这流光飞火也在转着,引的一群人在下头流连观赏,啧啧称赞。

阿福与李固携着手在一旁,他们今天穿的与普通富户无异,阿福只用块帆布包头,别的银簪。李固穿着青布直裰,两口子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几个侍卫也换了便装在人群中看热闹。

“只是听你形容,就知道这花灯也美的紧了。”李固轻声说:“想必实物实景一定是美不胜收。”

可惜他看不到,不过,语气中却也不觉得多遗憾。

街上可称是火树银花,光彩辉煌,各处的花灯都各有千秋,有武将家扎的骏马扬蹄,那灯和真马一般大小,长鬃勇烈,几可乱真。有书香世家门前那灯便扎的雅致,四角方灯,上面字迹挺拔隽秀。简单写着的诗句讲的是祖上的事迹,有文人士子便驻足停观,摇头吟诵。

“嗯,咱们再朝前走走。”阿福手里还拿着一盏河灯,李固手中也有一盏。上头那花灯是她亲自设计动手,加上几个大丫鬟帮手一起做了出来,构思既巧,做工又精,一扎了起来点了烛火,府里人一片欢腾,纷纷说今年的花灯状元就出在咱们王府了。

这盏小河灯却是阿福和李固自己动的手,没要别人帮忙。削竹篾什么的,李固自己来,糊纸染色扎花是阿福来,最后将写了心愿的木条放进灯里,灯底涂了些蜡,以期这河灯能漂的更远,能将这许下的祈愿传的更远。

河边已经有了不少人在放灯,侍卫替他们占了一块柳树下的稍平坦的地方。阿福扶李固蹲下,轻声说:“你先放。”

“你先吧。”

阿福一笑,也不和他再让,两手举起灯,低声祝祷,然后将灯轻轻放在河水里。灯晃了两晃,稳稳的顺水飘去。

“来。该你了。”

李固笑了笑,拿了起灯来,过了一刻,也将手中的灯放了下去。

一盏莲花,一盏圆灯,在水里漫漫漂浮,竟然极巧的,就挨在了一起。阿福怔怔的看着那两盏灯挤挨在一起,相伴相连的朝远处飘去,混进了一大群的灯海中,再也看不清楚了。

但愿上天保佑,让我们两人永如今日。

李固握着她手。轻声说:“回去吧。”

“嗯。”

愿上天保佑,愿天上月永圆,愿人间永团圆。

正文五十二心愿得偿

也许人生之所以要有苦难,是提醒人们去珍惜幸福。

倘若没有这一场变故,阿福觉得,自己不会像现在这样懂得平安二字的宝贵。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能在一起。

阿福在能照到阳光的窗子底下睡了一觉,太阳渐渐西沉,风也凉了起来。

李固问她,想要做什么?阿福点头说,想回去。

回家去。

这座宫殿华丽而冰冷,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隐约的冷漠的血腥气,让人坐立难安。

李固握着她的手,沉默了一会儿,说:“好,我们回去。我去和父皇说一声,我们这就走。反正这里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府里头,他们也一定极担心。”

阿福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紫玫与海芳也回来了,那天德福宫生变之后她们两个也被拘起来,关在空屋子里,倒也没吃什么苦头,只是憔悴的厉害,紫玫的脸庞本是圆圆的,现在那种圆润不见了,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海芳倒还好,但眼睛深深陷了下去。一见阿福,两个人都无声的哭了起来。

“别哭……这不是没事儿了吗?”

紫玫先收住泪:“是,淑人说的对。”

海芳说:“我服侍淑人梳头更衣吧。”

阿福点点头。

太平殿里空荡荡的,紫玫出去一会儿,搬了一套妆奁进来,海芳替她把头发一一梳顺。

阿福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好像过去那些天并没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但是,心中隐秘的伤痛,却镌刻在那里,抹之不去。

那盒子里有不少珠宝首饰,阿福也不知道紫玫是从哪儿拿来的,盒盖打开之后,阿福看着摆的整齐的一层簪环,伸手轻轻拿起一枝玉簪。这簪子玉质极好,有一种剔透的水光。紫玫看出她的疑惑,轻声说:“这个不知道是谁搁在前头的,或许是刘润拿来给淑人用的吧。”

“是么?”

刘润又是从哪儿拿来的呢?

海芳顺口说:“淑人这些天受了不少委屈……头发得用些油才好,不然显得枯了。”

“枯了吗?”

阿福自己摸了一下,并没有感觉。

“并没有多严重,大概是吃睡都不好,又不能常洗的关系。”

“嗯。”

发髻梳好,阿福从袖里掏出那颗珠子来。她的衣裳里外都换过,这个是她又从衣上拆下来的。珠子在手掌心轻轻的颤动,阿福提着裙子站起来,紫玫替她系上披风。

门外面,刘润的声音说:“淑人,皇上召见,请您速去云台。”

阿福转过头:“皇上召见我?”

“是。”

阿福怔忡着,点点头:“好,我就来。”

阿福还从来没有去过云台。

云台就是云台宫,只是建在高处。去云台要爬长长的阶梯,阿福仰头看,感觉自己的发髻沉沉的向后坠。

阿福爬这台阶爬的十分吃力,不知道平时那些来云台伴驾的美人,夫人,她们怎么上这台阶的?或许她们自有动力,并不以此为苦,反而体会到快乐吧。

四周每隔一丈就有持戈的禁卫相对而立,阿福几乎不敢看他们。

这些天,宫里一定没少死人。

如果说往日就很安静,那么现在宫中的静默带着一种近乎死亡的沉寂,连偶尔吹过的风声,都会让人突然心悸。

爬上那长长的台阶之后,眼前是一片平阔的石台,几乎像是一片小广场了。穿过这里,对面的宫殿还有长阶。阿福爬的头晕眼花,上气不接下气。紫玫她们不能跟来,刘润过来扶了她一把:“当心。”

“嗯。”

刘润扶着她的手腕,微微怔住了。

阿福转头看他,刘润脸上露出茫然中透着欣慰,沉静中又有些伤感的表情。

“怎么了?”

刘润微微一笑:“快走吧,不能让皇上等。面圣之后我们就可以回王府了。”

我们这两个字,让阿福听着会心一笑。

是的。

幸好大家都活着,这就够了。

刘润在宫殿门口停下来,阿福只身跟着一个宦官向里走。过了回廊,到了殿门口,有人通报,通传的声音一声一声传进去,一直传向宫殿的深处。然后又一声一声传出来,阿福于是轻提裙摆,迈步进去。

她有一种穿越了时光的感觉。

是的,她本来就是穿越了时光来到这个世界的。

可是,这会儿太的感觉特别强烈。也许是因为夕阳将落,金红的光映在墙上,地上,也映在天上的云朵上,这一刻所有能看到的东西都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有一种怀念的陈旧。

云台处于皇城的前后分界之上,从这里可以看到皇城一侧烟波浩渺的落云湖。长廊的墙上绘着古色古香的彩色壁绘,人物衣冠鲜明,面目栩栩如生。

就像在眼前缓缓绽开的,一轴历史的画卷。

高正官迎出来,让阿福进殿里去。阿福微微点头致谢,高正官还了一礼。他气度从容,已经人到中年,举手投足言谈之间都有一种文人的气质,丝毫不像个伺候人的奴才,倒像是堂皇立于朝堂上的大臣。

阿福走进去,正殿里更加空旷,脚步声仿佛都有回音,。

她看见李固站在一旁,可惜在皇帝面前不能说话,李固也没有办法给她一个安慰的目光……

阿福盈盈拜下去:“淑人朱氏,拜见陛下。”

“平身吧。”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阿福缓缓起身,垂首而立。

“我听说,你在征纳入宫之时,是冒名顶进的?”

阿福应了一声:“是。”

她答的很坦然,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而且,在宫女之中这种情况并非没有。有的人家不愿女儿进宫,有时也会行顶替之举。她是没有办法,当时里正与内官的威逼,不答应的话一家都会遭祸。

皇帝又说:“你顶的是自己妹妹?”

太后与皇帝都知道……这当然也并不奇怪。

阿福还是应了一声:“是。”

“顶的好。”

呃?

皇帝接着说:“这也算是……错有错着吧,既然你和阿固有缘分,怎么都会相遇的。”

……道理就是掌握在有权的人手里。

太后当权,就说她是图谋不轨。皇帝当权,又说是缘分所致。

一旁宦官出前一步:“朱氏听旨。”

阿福跪了下来。

“淑人朱氏,虽系平民庶女,然知礼重孝,性行淑厚,入宫以来恭俭持重,谦而益光,德仪兼备,规言矩行……”这么长长的一篇话,阿福听着直发蒙,直到最后一句:“着令朱氏为成王夫人,即日册封完礼。”

成王?阿福要过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成王就是李固。

成王夫人……

她惊愕的抬起头来,这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太不真实,旁边高正官提醒了一句:“朱夫人,谢恩吧。”

李固也在她身旁跪了下来,与阿福一起拜了下去:“谢父皇恩典。”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