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夜语倒也不是觉得那样的生活有苦,在她看来,只是活着便好了。她和老乞丐相依为命,四岁时看着老乞丐因为身染重病没钱救治身亡。自那以后,她唯可以依靠的人便成了她自己。被其他大龄的乞丐打压,被路过的权贵当做撒气桶,被有家的孩子当做平时用来消遣玩乐的工具。
什么样的气,花夜语都受过。那日,她实在饿极了,便想要偷两个肉包子吃。那是她自小便向往的食物,热腾腾的,又白又软,她总是能看到小孩子的父母买给他们时,他们吃的有欢快,而自己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捂着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的肚子,花夜语终是忍不住冲了过去,抓起抓起两个热腾腾的包子便跑,也顾不得包子有烫便往嘴里塞。那店老板是个绝情的人,总是喜欢欺凌自己,平时给自己馒头亦是要踩上几脚,这会见自己偷了他的包子,立马派出好几个伙计来打她。
拳脚相加在身上,花夜语把最后口包子吞进去,忽然觉得用挨打来换两个包子也值了。就在这时,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让花夜语不由得抬头望去,只眼就让她忘了自己身处何地。那不远处着的是个比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少女,身材高挑,气质亦是出众。
她有着漂亮的墨色长发,灵动的琥珀双眸金光灵动,她手里拿着和她身材不相符的长剑,旁边是个沉稳的老者。他们止住那些人对自己的拳打脚踢,把自己扶起来。随着女子的靠近,花夜语闻到她身上的香气,似是雨后的沁雪青竹,带着令人舒缓的淡香。
“喂,你做了什么?他们干嘛打你?”这便是花夜语和大师姐的第次相见,她那么狼狈,而她却恰恰相反,那个沉稳的老者,便是苍穹门的掌门,陆渊。花夜语听不懂陆渊说的什么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料子。她只知道这两个人要带自己走,给自己个容身之所,不必再为了吃饭苦恼,且不需要自己付钱。
这等好事,花夜语只听得便答应下来。陆渊为她起名叫夜语,而她则给自己保留了花这个姓氏。老乞丐总是自嘲的说他自己是老叫花子,而大师姐身上的味道,是她闻过最好闻的花香。花虽易残败,但盛开瞬却也是另种永恒。
从记忆里回过神,花夜语轻轻笑了笑,找出件布料柔软的里衣披在身上,去到门口打了桶水。虽然身上的伤口还是有些疼,但没碍事。在屏风后,花夜语把毛巾泡在水里,认真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因为其中没有掺热水,刚接触皮肤,花夜语便打了个寒颤,倒也懒得再去烧水。
然而,就在花夜语刚刚开始擦拭之际,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惊得花夜语眉头皱,下意识便抽出挂在床头的剑,对准来人,直到看见傅白芷惊吓错愕的脸还有躲闪不及的步子,这才急忙收了手,不知所措的在原地。
“大师姐,是我冒犯了。”在苍穹门没什么人会来自己的房间,就算来也都会事先打招呼,所以花夜语没有锁门的习惯。她没想到傅白芷会不敲门就进来,还是在自己擦拭身体的时刻。
“都是女子,看了就看了,又能如何。”
傅白芷现在的心情可说是十分不好,她本不想过来,谁知刚在大厅用过早餐,陆渊就暗示自己过来看看花夜语,作为首席弟子,傅白芷自然不会拂了师傅的意思,只得端了碗粥过来。在现代傅白芷也有敲门的习惯,只是这古代的门着实松的很,她只是轻轻碰就开了来,谁知刚踏步进来就感到阵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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