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颇有些耳熟,但是裴南却想不起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听过了。他对这种事情本就不敏感,而且又与沈清棠离群索居的生活了这些年,早已经忘记的差不了。
裴南脚步微微顿,却未停止,他松开马厩的木门,整个人加快步子迈了出去。
快步走到门口,裴南才想起刚才跟马厩老板说过要在前厅等他。他微微喘气,随后感觉了下,似乎身后没有人跟过来,裴南便转过身,准备去前厅找个偏僻点的位置休息。
谁知道刚转身,就看到人在他身后,幽灵似的,点动静都没有。双眼直直的盯着裴南,眼底颇有些崇拜和怀念。
那人眉目温和俊秀,有几分可爱之象,皮肤白皙,像是个柔软的包子,他身着鹅黄色道袍,胸口处纹了道特殊标记,这标记裴南记得,似乎是长青门优秀的弟子才有的,具体什么资格确是忘记了。
“裴南前辈!”那人叫了声,眼底竟然有些晶莹,似是要哭的模样,“裴南前辈,竟然在这里见到您了!”
现在跟那人直直对上,裴南就算心中不愿也无法了,他恍惚了下,已经许久未曾有人唤他的名字,叫他前辈了。
裴南看着那人,没有说话。
这人似乎的确有些眼熟,但是他却不太记得了。
那人朝裴南走了两步,然后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巨大的痛苦或危险,不敢置信的向后猛退,脸上的惊讶和不可置信快要溢出来:“裴南前辈,您,您的修为与金丹?!”
裴南从心底来说并不愿意提起这件事,尤其是在这里被人揭开,心底无奈,语气中有几分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涩然:“我金丹已失,也不再修道,你无需叫我前辈了。”
那人脸上似乎比裴南加悲痛,快要哭出来了样:“怎么可能?!裴南前辈,上次在极北荒原,您分明还是好好的!怎么……呜,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他真的哭了出来,泪水从眼眶中滚下来,融入衣领,不见了踪影。
这么爱哭。
裴南倒是被这人愉悦了,就连刚才被揭痛处的疼痛都少了几分,看着面前这名容貌秀气的青年哭得泪流满面,竟然笑了笑:“好了,至少我还活着。”
难道他有些看别人哭的怪异癖好?
见那人还是没有停止哭泣,裴南摇了摇头,淡然道:“这是于我已是不堪,你若在哭个不停,岂不是让我觉得难过。”
果然这句话出口,那人像是被当头狠狠的打了棒,抽泣着收回了眼泪,狠狠的打了两个哭嗝,反过来安慰裴南道:“裴,裴南前辈你不要伤心!定会有办法的!”
裴南颇有兴趣的看了他两眼,没有说话。
“您,您救过景盛命,就算您的修为再也找不回来了,我也会保护您的!”那人用袖子抹去了泪水,眼底的悲伤还未消,却分外明亮,承诺般道,“裴南前辈!我会努力帮您的!”
裴南看了他会儿,突然便笑了。
他想起来这人是谁了,主要这人与他的记忆中差异太大,每次都对不上号。现在想起来了,便也想到那时候在极北荒原左景盛给他青果的样子。
那时候左景盛还是个普通的长青门弟子,最近看来进步的确不小。
大概人压抑太久了,总是需要些这种阳光灿烂的人来平衡下的。
阳光从屋檐中投了下来,将两人相对而立的影子倒映在地面上,越发显得裴南单薄瘦削,却气质飘然,那份矜贵似乎在这段时间又回到了他身上,出尘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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