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对个独裁者身上的伤痕耿耿于怀。
浴缸水温恰到好处,我忍不住转头,在雾气飘渺中看他。
看得目不转睛。
我问,「怎么回事?」
他说,「整容医学还不够发达,有的伤疤太深掩盖不了。」
热气淡化他的眉目,此时的他,柔和,放松。
我还是问,「怎么回事?」
他说,「几次大手术也不是没效果,毕竟比从前好看了。」
我不想问下去。
答案呼之欲出,定伤人。
但是,忍得住吗?
有的事情,不是不知道应该停止,只是无法停止。
我知道自己很傻。
太傻,才会低声问,「是你在监狱的时候?」
他微微笑,棱角分明的轮廓略微变化,很好看。
我感觉苦涩。
他不是我的安燃,但此时此刻,每个神态,不必语言,我竟可以揣摩出其中精髓。我说,「我知道你入了监狱后,向大哥请求去探望你。大哥说,你进去半个月就成功逃狱了。」
他说,「是。」
我问,「半个月,怎么会那么伤?」
他不说话,只是笑,淡淡地笑。
很久,他才反问,「吗?」
他侧过身,深深看我,「君悦,我身上所有的伤加起来,都不如这个。」
伸出指,缓缓点在我淡红色的伤口上。
我知道,他指尖触到的,是我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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