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纸上触目惊心的红叉,哭笑不得。
我从个容器,又变成了个被调教的物件?
安燃,何君悦虽然没出息,但还未下贱到这种不堪的地步。
下顿饭送来,我依然我行我素,按着自己胃口,挑自己爱吃的吃。
护士依然叹声,做出无可奈何的馍样,掏出红笔。
又个叉。
连三天,早中晚三顿,纸上了九个鲜红大叉。
刚好排,煞是整齐。
不出所料,安大公子又大驾光临。
他出现,例行抱我上秤,大概计出来的数目不太满意,所以目光也不太温柔。
岂是不温柔,简直阴冷。
偏我被他双臂抱着,竟还觉得暖。
他笑,「君悦,为什么不吃饭?」
我很无辜,「我吃了,只是吃不了这么。」
「你吃得太少。」
「但是我已经吃饱了。」
他把我放回病床,目光从上而下,扫着我的脸。
他叹,「君悦,你真是傻气得可怜。」
我痴了片刻。
他今天心情定很好,居然肯陪我回味这么过去的句子。
清清楚楚的对白,很久很久前,已经说过太遍。
他遍遍哄我吃饭,遍遍抱着我称重,遍遍对我无可奈何地叹。
安燃,你既然已经不心疼,为什么还要在乎我吃少,有重?
是不是,你还没有把过去全部忘记?
我记得十分,你也许,也能记得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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