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怀疑吴友鹏大姨夫来了,要不然这脾气怎么会儿变?
他对着镜子卸妆。上台前,除了粉底以外,化妆师特地给他画了内眼线,这样不会显得娘们兮兮,还会显得眼睛有神又明亮。凌熙之前从没有自己卸过妆,但大概的步骤还是见过的:先把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擦干净脸和嘴巴,最后对付难搞的眼线。
他脸上脖子上的妆非常厚,他奋斗了十几分钟,化妆棉浪费了十几片,才把张脸擦得干干净净。
……擦脸都这么麻烦,擦眼睛估计要用的卸妆水才对。
凌熙非常浪费的把瓶盖卸妆水全都倒在了化妆棉上,把它弄的湿漉漉,轻轻碰就能挤出水来,然后他就把这么张浸透了卸妆水的化妆棉,直接盖在了睁着的双眼上。
“嗷!”
他嗓子尖叫出来。
实在是太疼、太沙了,融化的眼线混合着过的卸妆水落进眼珠里,像是有粗糙的砂纸在打磨眼珠般,疼的凌熙直接留下了生理泪水。
他被迷了双眼,根本睁不开,在片黑暗当中胡乱在桌上摸索着——他记得在桌子的某个角落里放着瓶矿泉水,他要赶快冲冲眼睛,要不然非得疼瞎了不可。可是他越乱越找不到东西,在阵叮叮咣咣的响动之后,桌上半的东西都被他扑腾到地上,而他唯能做的就是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双手不停的抹着汹涌而出的眼泪。
靠靠靠,怎么这么疼啊。
他正手足无措着,忽然听到身后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了,他忙转过头,也不顾脸上斑驳的泪痕,可怜兮兮的闭着眼睛对着虚空抓了抓:“是化妆师回来了吗?”
来人并没有否认,在看到他的窘态后,他反手关上门,加快脚步向凌熙走来。随着那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阵非常熟悉的男式香水味席卷而来。他来到凌熙面前止步,弯下腰,捡起滚落到地上的矿泉水,浸透了随身携带的手帕。
他手抬起凌熙的下巴,手举起湿润的手帕,轻轻的贴近凌熙的眼角。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触摸刚破壳的雏鸟般,手法轻柔的拭去他滚落的泪珠,又缓缓贴在他的眼睛上,揉动他的眼皮,示意他眨眼。
凌熙听话的眨眨眼睛,让泪水与混进眼睛里的杂质同流出来,弄脏了眼前的手帕。
然后他重新闭上眼,待那人涮干净手帕,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
几次过后,凌熙眼里的刺痛消退了大半,在手的主人再次离开前,凌熙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摸,摸过那人的手腕,摸上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掌。
贴在自己眼睛上的手掌温暖宽大,凌熙故意拖延时间,根根的摸清那人的手指,从指根到指尖,从指甲到指腹,摸够了,凌熙才喜滋滋的开口:“是安瑞枫吧?”
眼前的手帕移开,久违的光亮出现在凌熙的眼中。他眨眨眼睛,因为刚才的意外,现在他看远处的东西都是模糊不清的,但眼前的这张俊美的容颜,却清晰的仿佛刻在心头。
“嗯,我来晚了。”安瑞枫没有问他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他低着头,与凌熙距离非常近,担忧的观察着凌熙通红的双眼,。
凌熙本想等安瑞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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