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粗重地喘息,他温驯地目光没有片刻离开封旗的脸。我的鲜血,尽情的流淌吧,让这淡淡的腥味,永远留在王的身上。
帝朗司大陆,是鲜血铸造的大陆,这片土地每一寸都因为鲜血的浇灌而肥沃。
我不在乎,即使是用自己的鲜血,我也不在乎。
我的王,我噬血的王,我注定孤独的王。
「王,王……」
拱起腰肢,迎合强大的侵入。夏尔不惜释放自己的媚态,如他吝啬开放自己内心的渴望。
王,王,我发过誓,要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没有人能站在你身旁,我孤独的王。举世无双的功业需要牺牲,牺牲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
我不能,不能和你并肩。
如此地感激,我衷心感激您的邀请,如我如此坚定地,拒绝这个甜蜜的未来。
这是个失败的邀请,羽圆大帐中,鲜血和白浊遗留的过去,随之而来的风光赏赐。
这不过是个失败的邀请。
你我心照不宣。
封旗揭开了伤口,伤口没有愈合,更加鲜血淋淋,红得犹如被他的剑染红的散昆河。
三十五个外族,除了善于隐匿的小日族,已经全部跪倒在年轻的索尔王脚下。封旗高高在上品尝胜利的果实,夏尔站在阶下。
他双手推开的王,离他越来越远,远远站在无人可及的高度,成为万世敬仰的目标。
顶端高处不胜寒,只容一人屹立。
「从今日起,封你为羽圆将军。」封旗终于下旨意:「今夜陪我。」
「谨遵王命。」
他输了。他的爱,只能用王令换来。
自暴自弃的缠绵,心知肚明地,这不是外人所羡慕的宠爱。后宫中被染上污迹的白毯,低声述说其中无人能明白的哀怨。
封旗尽情的掠夺,不甘地发泄。夏尔在身下的柔顺诱惑他,激怒他。
羽圆将军,和帝朗司的王。
刚健有力的长腿,握剑的手腕,充满弹性的腰肢,这叫人感激上天的恩赐,属于封旗,同时又不属于封旗。
「王,王……」意乱情迷的呼唤,红色的唇和细长的凤眼,那似水柔情,属于封旗,同时又不属于封旗。
他不是爱人,他不是臣子,他不是男宠。
只是一个叫王者心碎的美梦,可触不可及的幻象。
不能再扩张的入口再度扩张,紧紧地吸附着我,娇媚地叫嚷着我的,是你吗?
我的名字,是封旗,不是王。
「我最信任的将军,我最忠诚的将军,我索尔族最美的将军……」
肢体交缠着,滴淌着热汗说出谎言来吧。强而有力的插入,把这用温柔令王者痛苦的叛徒内心深处的虚伪逼出来。
「啊……王……呜呜……」
「我索尔族最受人仰慕的红衣将军啊……」
叛徒,叛徒,不过是叛徒。
谎言,谎言,不过是谎言。
吞噬着你的呼吸,我要用怨恨吞噬你。王是不该怨恨的,王只该征服。
是你令我怨恨。
一遍又一遍咬着白色的细细的愈合伤口,胸膛上这一刀,从靠近颈项处挨着乳尖划过。
记得羽圆大帐吗?那个失败的、失败的、失败的邀请。
我想听,你细碎的,垂死般痛苦的呻吟;我想感觉,你冰冷的血,在我齿间散发芬芳。
那电光火石间四溅的鲜血,高嘶人立的战马,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的旗帜。你在我的身下,如此温顺、如此温和、如此温柔地,拒绝了你的王。
闻到血的腥味了吗?
我撕开温柔的表皮,剥开斑驳的骨肉,却看不到你。
冲刺,像在荒芜的黄土上冲刺,一往无前,不留慈悲地掠夺。你拼命摇摆的姿势仍美得不可思议,这白毯上红色的液体,属于你吗?
「我多想杀了你,夏尔。」
「只要……这是王的旨意。」
别用清冷的眸子看着我,别用这样的眼神逼我。
双腿打开到最大限度,让我再折断你的腰吧。我喜欢你,咬牙忍住呻吟的媚态;我喜欢亲吻你,身上密密细细的苍白伤口;我喜欢含着,花蕾似的娇涩的乳珠。
我是封旗,我是噬血的王者。
夏尔,我的将军,我索尔族最受人敬仰的红衣将军。
「毁了你……毁了你……」
「只要王愿意。」
狠狠地咬破晶莹如上佳玉石的肌肤,让我尝尝你的血,是否和你的心一样冰冷。别蹙眉,我答应自己,绝不会心软。
用王令,用王令换来的,怎可以称为爱情?
束缚着留在身边的,怎可以称为爱人?
满布汗珠的躯体在痛楚和快感中辗转,无怨无悔地仰望着。王,我心爱的王,你将成为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君王。而我的鲜血,将凝固在属于你的土地上。
毁了我吧,我甘愿如此。
我是如此害怕,辜负你的期望。我是如此渴望,能站在你的身旁。虽然我深深明白,没人有资格站在你伟岸的身旁。
没有,没有这样的人。
我注定孤独的王,被怯弱的我所伤害的王。
帝朗司最雄伟的王宫建筑成功后的一个月后,王发出最令人震惊的命令。
「驻守达也门去吧。」封旗坐在高高的王位上:「你依然是羽圆将军。」
别留在我的身边。
我无法压抑,要吞没你、撕毁你的愤怒。
帝朗司最伟大的君王,将他最重要的人逐出都城。
「去吧,遥远的达也门,替我守卫帝朗司的军事重镇。」
反正,你不过是索尔族的将军。
反正,你不过是我身下一具温顺的躯壳。
夏尔默默接受调令。
他终于保护了他的君王,他终于保护了他的君王的孤独。没有泪水地接受自己栽种的果实,夏尔独自品尝,那应该永远不会散去的,魂断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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