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道矮房,天梦忽感有异,猛然回头,一个可能是刚刚偷懒小解完的王宫侍卫从假山里面散漫地走了出来,抬头看见天梦手中沾满鲜血的匕首,惊骇之色现于脸上,张口“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天梦不愧为特地挑选出来服侍夜寻的第一侍女,当机立断,匕首毫不犹豫脱手而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如闪电般插入侍卫的眉心,中断可能暴露行迹的呼喊。
叫声截然而止,天梦观察四周,放心地发现没有人被刚刚的小声音吸引,松开一直紧握夜寻的手,走到死者身前蹲下,欲拔回用以防身的匕首。
还没有触及闪亮的匕首,脖子忽然一阵冰凉,一把锋利的剑已经无声无息地抵上天梦的喉咙。
天梦骇然抬头,一个俊美的红衣男人持剑站在面前,眼中射出嗜血的光芒,冷冷说道:
“敢在封旗陛下的王宫中这么放肆,你的胆子倒也不小。”
惊恐传入天梦眸中,她知道这个男人不好对付,持剑的手如此沉稳,身手快而轻到让她无所察觉,这是个真正的高手。天梦没有任何的把握赢他,那就表示逃不出去,那么夜寻……
想到被抓回去后,夜寻可能会有的遭遇,天梦一阵战抖。
“夏尔。”
一声轻轻柔柔、平静而低调的呼唤,从天梦的背后传了过来。
如被山上急坠的巨石撞在心上,持剑的男人全身剧震,宝剑差点掉下地来,抬头循声看去,日夜思念折磨着自己的人就在眼前。
夜寻!
居然是夜寻!
还是无人可及的绝美,身着侍从的普通服饰却风姿优雅至无懈可击的地步。那一双夏尔今生也不可能忘记的美眸,清澈澄净,蕴涵着无法言喻的平静深远,深深望入夏尔激烈跳动的心里。
“夜寻……”夏尔深吸一口气。”你要逃走吗?”
看见天梦和夜寻的服饰,夏尔不问自知。
夜寻慢慢走近夏尔,直到与夏尔差点贴上,如同一个美丽的梦轻轻靠近。
“我想求你,放了我的侍女。至于我……”
夜寻露出一个凄美至让夏尔失去呼吸能力的笑容。
“你可以把我再次献给封旗。”
献给封旗……
再次献给封旗……
再……次……
“哐铛”一声,宝剑从夏尔的手中掉了下来。夜寻表现的无所畏惧和坦然,那笑容后无人可改变的决心,让夏尔察觉到夜寻的改变,以及他对死亡的期待。
夏尔的心脏瞬间紧抽起来,停止了跳动。
这不是他熟悉的夜寻,那个骄傲天真的男孩,对生命充满希望和向往,为好奇而向他邀吻的夜寻。他的眼睛里面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渴望,失去了生的憧憬。
夜色下憔悴的容颜,虽然焕发着掠人心志的美,却也宣告着这朵独一无二的花朵,已经慢慢凋零。
天啊!封旗陛下到底做了什么!
我呢?我又做了什么!
天梦趁夏尔刹那的失神,拔出匕首,抵在夏尔的脖子上,沉声喝道:“不要动,你敢喊一声,我就杀了你!”
不顾颈上的冷洌刀锋,夏尔轻轻说道:“就凭你们,想逃出王宫,根本是可能的。”
抬首看天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决心,看向夜寻,叹道:“你们跟我来吧。”
竟然转身,向着王宫正门的方向走去。
天梦听到夜寻和夏尔的说话,已经知道两人认识,现在见夏尔态度大改,又想只要夏尔出卖,无论如何都是逃不过的,胆子一大,携起夜寻的手,跟在夏尔身后。
夏尔果然不愧为封旗身边的红人,一路上遇到好几个关卡,守卫都恭身让路,居然一句盘查都没有,而身后的天梦和夜寻低垂着头,也被当成随身的侍从,混了过去。
无惊无险,原本危机重重的出宫之路,竟然很快就走完。
待三人出了王宫大门,天梦才把胸中憋得发疼的一口气呼了出来。连夜寻也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逃出了封旗的魔掌。
夏尔将二人领到一处阴暗的树下,低声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
然后匆匆离去。
天梦看了看夜寻,正想询问夏尔的来历。一阵马蹄声响起,夏尔居然骑着马回来了,手上还牵了一匹无人的马,显然是给天梦的。
仓促之间找到两匹这么好的马以做逃亡之用,天梦不由佩服夏尔的行动力。
夏尔策马到夜寻身前,一把将夜寻抱在胸前。天梦不待多言,自行利落地翻上另一匹马。
两骑三人策马狂奔,向刻当略西边的荒林逃去。
夜风在耳边呼啸,马不停歇地飞奔了三十几里,看着火光红红的王宫已经远远落在身后,天梦总算安心了一点。
夏尔却不这么想,他知道封旗的本事,曾经有多少次,他们一起追击战场上的余兵,无论多老辣的逃生高手,无论已经逃逸了多远,始终都被击杀在剑下。
果然,身后远远响起追兵的马蹄声,沉闷地敲打着黑暗的大地。封旗居然不顾被破坏的王宫和大胆的刺客,派大队人马追了上来。
天梦骇然色变,他们的马虽然很好,但是耗力已久,实在不可能与这么大队的追兵比脚力。
马蹄声仿佛越来越近,回头已经可以隐约看见铺天盖地火把的红光。
天梦把心一横,翠绿眼眸闪过动人的光彩,在呼呼狂风中大声向夏尔说道:
“我去引开追兵!夜寻殿下就交给你了!”
不再罗嗦,牵动缰绳,向追兵的方向狂奔而去。
夜寻大惊,张开口要阻止天梦的牺牲,却被夏尔的大手一把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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