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又拨通了东东的电话,先前几个都不通,最后接通,里面传来的就是焦急的人声儿。荷兰也没废话,
“东东,还记得那天吃鲻鱼那吴老二吧,他也上去了,注意避着点儿他。我跟犰犰在北军总东侧楼梯间四楼。你机灵点儿,看有没有空隙叫犰犰上去看他眼,——”话打断了,估计是那边东东在说困难蛮大,荷兰叹了口气,看了眼高犰,“——咳,这人不痴痴搁这儿等嘛,你看着办吧,———嗯,有情况随时联系,好了坏了,都给信儿。”
电话挂了,又看了眼高犰。
高犰依然那样双手抱胸裹着外套,坐在了楼梯台阶上。荷兰挨着她坐下来,
“抽不抽烟?”
高犰摇头,眉头还蹙着。
这是真着急。却如此着急的模样叫人看了又了层感慨。
难道这才是她的本性?
荷兰仔细揣度了下,嗯,这还真是她的本性呢。
往日里做三做四的高犰,遇大事儿了,有怕有急有懦弱,可细想,每每突闻事情的开端,她都是现在这副模样,显得平静,只是微蹙眉,好像在思索什么。比如那时候,她妈妈去世。
然后,不出半个钟头,就好像那反应慢半拍,她开始哭了。那模样,就小女儿小媳妇小妇人,———反正做的厉害。
而今,她直保持着这样,充分说明此次失忆这孩子的深层次人格完全得以暴露,———那从反面说,是不是,以往她那“做”,就有点“装”的成分了?——荷兰妹妹就望着她,十分好奇。
突然问她,“犰犰,你怎么不哭啊。”
高犰抿抿嘴,“哭什么,还没到那程度。”
“你以前可爱哭,动不动就落猫尿。”
高犰扭头看她,“可现在哭不出来。被逼急了才有可能哭。”几认真地辩解喏。
荷兰咬了咬唇,“那现在还说你妈妈去世那事儿,——”
哎呦,说不得说不得!
眼见着高犰眼睛就红了,副马上就哭的样子,荷兰忙拍她的肩头,“你能哭你能哭,我只是好奇你性子是不是变了,——”咳,你说荷兰这孩子也是有鬼,试她这。高犰这孩子却有鬼,不禁试。也说明了,她口里的“逼急了”实际上就是个“情”字,深了,她哭;浅了,她哭不出来。或许这么说,以往,“逼不急”她的,那全是假哭。这孩子心有点呆傻的凉。
东东后来尽职来了个电话,堪称详尽,堪称惊险。
韩应钦进手术室了。———看见吴老二了。成功避开吴老二了。————看见好军装大员了。有些颇为面熟,都是高老庄的常客。也成功避开了。———韩应钦出来了。情况还好。头部伤势不重,主要背脊受伤。今晚估计还在术后昏迷期内,明早有望清醒。———今晚守夜安排了专门人员,已用“亲属”身份占得席,可于午夜后,夜深人静之时,将犰傻子伪装引入病房,注意,定要有“月黑杀人夜”那样的“夜深人静”时,因为,韩帅负伤事件重大,往来的大小侯爵太太密。———肚子饿了,准备宵夜份犒劳。
高犰和荷兰都松了口气。又躲躲藏藏地出去找了个地儿进了晚餐,带了饭盒,再次返回北军总楼梯间,后来人来人往之时,也躲进洗手间段时间。
抽烟,玩手机,只等“月黑杀人夜”那样的“夜深人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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