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他仍旧闭着双目,心不在焉地问,「什么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我问,「安燃,你当日,拿到律师执照了吗?」
闭目养神的他看起来比平日柔和,覆下的眼帘,遮蔽野兽般漆黑的瞳。
他的表情,宛如想起过往美好的记忆,微微地笑,答我,「拿到了,第二天,失去了。」
我问,「为什么?」
他叹气,轻得简直无法被人察觉,叹过之后,还只是轻笑,「被捕的人怎可能保留律师资格?得到又失去,继喜悦而至绝望。」
他赞一句,「你大哥才不愧是何家人,一不做二不休,计算得分毫不差,做到最绝。」
心脏绷得好紧,好一会,我都无法继续做声。
我低声说,「不可能,大哥答应过,会给我们机会。」
「是吗?」安燃并不惊讶,平静地问,「他怎么答应你?」
我忽然说不出答案。
凉风掠过,吹散茫茫烟雾中偶尔一片,真相露出又随即被覆盖,仅仅惊鸿一现。
大哥答应过。
他说,好,将来的事,让将来做主。
什么将来?
哪里还有将来?
我不知为什么而痛,痛到捂住心窝,如伤口重新裂开,绽破血花。
我问,「大哥为什么这样做?」
安燃说,「你问我?我又不是你大哥。」
彼此沉默。
后来,安燃才又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今天上课时,什么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这个问题,第一次听时,我满心敢怒不敢言。
第二听,却已经满腔黯然。
颇为感慨。
「只是想不到,你到现在,还想着逼我上进,逼我成才。」
安燃嗤笑出来,「逼你成才?错,我只是想折磨你。」
他转头看我,对我温柔地说,「看,君悦,我多诚实,越坏的人,往往越诚实。天下间的道理,往往扭曲得令人惊叹。」
我咬着唇,咬了很久,毅然说,「安燃,大哥到底在监狱里对你做了什么?你一一说出来,仔仔细细地说。就算要受你报复,起码让我死个明白。」
「报复?我怎能报复你?」他站起来,把我拉到身边,贴着耳说话,声音低沉至震人心弦,「君悦,你这样无辜。既无辜,又无知。」
大掌托着我的侧睑,扯开唇边一抹笑,「去洗澡,我要用你。」
他似乎忘了惩罚。
只是似乎,我不确定。
因为晚上的「使用」,本来就是一项可怕的刑罚。
而安燃竟然说,「那是因为你不习惯。」
他说,「你太娇生惯养,太顾着自己。」
他教导我,「君悦,每个男人都需要高潮,需要做到最后。」
大概为了使教导深入人心,第一次令我深处热至几乎被他灼伤后,他又来了第二次,第三次。
欲望抽打在身体最深处,我无法逃脱,唯有哭求。
哭没有用,我又咬,咬在昨夜同一个地方。
他皱起浓眉,又随手捏开我牙关,不许我咬,问我,「真的那么痛?」
我哽咽着点头。
他不屑而笑,「哭得楚楚可怜,以为我会心疼你?」
我知道,他不心疼。
怎么会?
他不是我的安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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