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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倾城第2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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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活苍白,希望渺茫,爱情荒芜,信仰毁灭。未来犹如一具冰冻的死尸,被人拖到暴烈的阳光下,散发出腐败的恶臭。他再也无法忍受,周围的一切犹如一个黑色的漩涡,将他的理智消磨殆尽。

他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暴君,惨无人道,毫无理性。她是他的妻子,她的心已经死了,可是身体依然是他的。

她看不见,说不了,她的手语鲜有人能看得懂,即使在万人之中,也没有人知道她遭受过什么,没有人了解她的痛苦,没有人知道她身边衣冠楚楚、温柔体贴的丈夫对她做过什么。

她的身体毫无伤痕,只有他知道,那隐藏在华丽服饰下的灵魂,被他用近乎强犦的手段欺凌得千疮百孔。

然后,她屈服了,他真的以为她屈服了。她不再仇视他,只是躺在床上默默地掉眼泪。可是纵然如此,又能怎么样?她不可能这样抗拒他一辈子,他如此安慰自己。

她总有一天会理解他,原谅他,就像他理解她一样。

接着,在一个下雨的夜晚。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夜晚。

他很冷,只有她才能温暖他空乏的身体。哪怕她看不见他,或者看到了也如同对着一室的空气,他依然需要她。这栋别墅,这间卧室,因为有了她的存在才有家的感觉,才不是一片冰冷的废墟。

他痴缠着她温暖的身体,感受到与往昔不同的柔顺和安静,他满心欣喜,他抱着她说了好多话,都是他们美好未来的设想,然后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搂着她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不知怎么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有个女人,向他举着自己白骨森森的手。他从梦中惊醒,身边的人还在沉沉地睡着,脸向着另外一个方向,嘴角还挂着微笑。

他头一次看到她睡得这么安静,这么香甜。他吻在她干枯的唇上,才发现她的嘴唇像冰一样的冷。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揭开被子……

血!满床都是鲜红的血!

他慌了,整个人僵在那里,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她不可能拿到刀片,连木片都摸不到,但是她的手腕浸在殷红的液体里,血肉模糊成一片。

他抱着她被鲜血染红的身体,那具赤祼的毫无生气的身体,像只受惊的野兽一样愤怒着,咆哮着。

她成功了!她终于可以永远离开他了,他再也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以为她死了,抱着她又哭又笑,像孤独的公狼失去了自己相依为命的伴侣,对着漆黑的夜空发出无尽的哀嚎。

他疯了!这一刻他才知道,他输了,彻底地输了!他负尽天下,赢得了一切,却输掉了另一个世界,一个为她而生的世界!

她最终还是跟他去了,即使他死了,他也得到她了。他赢了!凌落川赢了!不过须臾之间,他就轻而易举地颠覆了他的所有。

好在佣人发现得早,及时叫来救护车。她失血过多,可是没有死。

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他光着脚,战战兢兢地坐在那里,浑身都是血。他看着自己的双手,目光呆滞,视线不清。那一刻,他依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医生和警察来告诉他,是她把自己的手腕磨在复古床的横铁上,一直磨一直磨,直磨得自己皮开肉绽。然后,她用牙齿咬断了自己的动脉……

整个过程,几乎痛苦艰难得非常人能想象,可她就是做到了。如果不是那个梦,她几乎成功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他像个傻子一样目瞪口呆,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说,哪有人这样自杀?只有神经不正常的人才会这样做,她一定是疯了。

只有他知道,她没有疯,没有人比她更加冷静客观、计划周详。她早就看穿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哪怕他在她耳边说再多的甜言蜜语,哪怕他加诸那脆弱的身体上的手段,再怎么凶残暴力。她也要离开他,拼尽一切也要离开他。留在他身边,她生不如死。

他坐在病床前,看着她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心里千回百转,汹涌而出万种感情,有悲伤,有酸楚,有爱怜,还有……

他拿起一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对尚未清醒的人说:“所有的人都说你疯了,只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去陪他,是不是?可是你找不到他了。他坐的飞机,被人炸成了三截。别说是尸首,连渣都没剩下,早变成灰了,你到哪里去找他?就算你找到他,又能怎么样?你是我的妻子,你死了,墓碑上也要冠着我的姓。所以……”

他冰冷的手指贴着她的脖子,俯在她耳边,魔鬼一般地笑着,“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我要你们死也不能在一起!”

第六十一章战战兢兢

阮劭南猛地张开眼睛,看到刺眼的阳光,天亮了。

他怔怔地看着周遭的一切,如同从地狱回到天堂,这是他的书房,宽敞明亮,没有无边无际的黑暗,窗外没有下雨。

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肩颈。有佣人在外面敲门,“先生,夫人醒了。”

他马上打起精神,昨天答应了未晞要带她出去的。她盼了好久,所以他再累也不能食言。

街道上繁华依旧,因为是假日,所以人很多。无论生活多么平庸忙碌,在这样的日子,人们依旧呈现一副喜气洋洋的面孔。

未晞兴奋得像个小孩子,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美人鱼和好奇。阮劭南看着她把自己整个儿贴在窗子上,发现什么有趣的事,就拉着他的衣袖,指着窗外大叫:“劭南,你快看!快看!”

这一路走下来,他觉得看她比看风景有意思多了。

他们来到城市里最大的游乐园,坐仿古式环园的小火车,玩太空梭,坐漂流船,进鬼屋,看四维电影。所有新奇、刺激、惊险、有趣的游戏,未晞都拉着他玩了一遍。

阮劭南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父亲,带着自己没长大的女儿。看着她露出快乐、天真的笑容,他忽然觉得,所有的痛苦都是值得的。

他不就是要她陪在他身边吗?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哪怕要他骗她一辈子,哪怕要他揣着这个秘密,后半辈子如同活在高压线上心惊胆战,他也愿意这样过下去。

这样想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正坐在一家手工冰淇淋店里。未晞一个人跑到柜台前,买了两杯特大号的冰淇淋。

阮劭南看着自己眼前这杯,捏了捏她的下巴,“我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未晞咬着勺子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我就每样要了一些,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阮劭南笑了笑,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吃起来。

未晞看了看他,小声问:“劭南,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好?”

阮劭南差点噎到,赶紧喝了口果汁,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每次对你好一点,你就一副很快乐的很高兴的样子,好像很难得似的。所以我就想,我以前一定是对你不好,不然你怎么会这样?”

阮劭南伸出手,摸着她阳光般明媚的脸,有些伤感地说:“你对我很好,一直都很好。是我自己不惜福,以前不知道珍惜你。”

未晞歪着小脑袋看着他,不解地问:“我们以前是什么样子?”

阮劭南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后来你父亲就把你嫁给了我,只是很不幸,你嫁给我之后没多久,你陪父母驾车出去旅行,路上出了车祸。他们两个不幸去世了,你的头部受到重击,才会想不起过去的事。”

“我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阮劭南看着自己的冰淇淋在阳光下慢慢融化,摇了摇头,“没有,你是独生女。”

未晞点点头,喝了口果汁,又说:“那你一个人照顾我,一定很辛苦。”

“一点都不辛苦,只是恨自己,没法替你承受那些痛苦。”

未晞咬着勺子幸福地笑起来,含含糊糊地说:“劭南,你对我真好。”

阮劭南笑着捏她的鼻子,“傻丫头,这你就满足了?”

“如果你以后能开心一些,我就更满足了。”

阮劭南蓦地一怔,问:“我哪里不开心了?”

未晞伸出手点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它们都在告诉我,你不开心。就连笑的时候,你的脸上都写着伤心……”

阮劭南一把抓住她的手,笑了笑,“就你爱瞎想,好了,不说了。好好想想,晚餐想吃什么?”

说到这个,未晞又高兴起来,“我想吃……”

从外面传来一首很老的中文歌,听到前奏的旋律,她一下顿住了,好像被魔法师下了定身咒一样。

阮劭南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

她忽地站起来,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出去。

阮劭南马上变了脸色,跟着追了出去。旁边是一家音像店,歌声就是从店里传出来的。

他看到未晞站在音像店前,站在明亮的阳光下,站在川流不息的人潮里,怔怔地听着这首歌,听得泪流满面。

他走过去,拉住她的手问:“未晞,你怎么了?”

她抬起清澈明亮的眼睛,透过泪水看着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哽咽地说:“劭南,我……这里疼,很疼,很疼……我该怎么办?”

她用手紧紧地捂住耳朵,跪倒在川流不息的街道。那首歌还在悠悠地唱着,哀伤的旋律,在秋日的远空无尽地回荡。

若生命只到这里

从此没有我

我会找个天使,替我去爱你……

未晞回到别墅,整个人神思恍惚。吃过晚饭,就上楼休息了。阮劭南不放心她,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她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他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未晞,你还好吗?”

她急急地抓住他的手,“劭南,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

阮劭南的神经骤然绷紧,如同一条快要断裂的丝线。面上却丝毫未动,只温柔地问:“你想起什么了?”

“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就像坐云霄飞车一样,闪得太快,我看不清楚。劭南,我是不是快好了?”

阮劭南笑了笑,一边从抽屉里拿出药盒,一边说:“可能吧,所以你更应该按时吃药,这样病才能好得更快。”

未晞重重地点点头,将一把药丸放进嘴里。阮劭南给她端来水杯。她听话地咽了下去。

“还有一格呢?”阮劭南拉住她,指着药盒说。

未晞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不是每次只吃一格吗?”

“那你想不想病好得快一点?”

“当然想。”

“那就多吃一格,剂量加大了,效果自然更好了,你也能恢复更快一些。”

“是啊,那我以后每天都多吃一格。”

阮劭南脸上带着温暖而迷人的微笑,看着自己的小妻子,高高兴兴地将那些苦涩的药丸吞进肚子。他知道,他的心也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未晞吃过药就呵欠连天,阮劭南问:“是不是困了?”

“嗯……”未晞把头搭在他宽厚的肩上。

“那就睡吧。”

未晞搂着他的背,模模糊糊地说:“可我还没看电视剧呢?”

“我替你录下来。”

未晞点点头,“那好吧……”

阮劭南扶着她躺好,她把脸贴在他的手心里,幸福地说:“劭南,等我好了,我就能想起我们以前快乐的日子,我就能做个好妻子了,是不是?”

他悲悯地摸着她的头发,“是的,你能。”

“真希望那一天快点来……”她含糊着说完这一句,就沉沉地睡了。

“我也希望……”他吻在她唇上,呢喃着说,“我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要来,永远……”

接下来一连几天,未晞吃的药越来越多,清醒的时候却越来越少。饭也不想吃,每天把自己关在窗帘紧闭的卧室里,睡得人事不知。

管家都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对阮劭南说:“阮先生,夫人最近总说她肚子疼,您看,是不是请个大夫来瞧瞧?”

正在整理资料的人手一停,抬起头问:“她说哪里疼了吗?”

“她说右边肋骨下面疼,我觉得,可能是肝脏。这女怕伤肝,男怕伤肾,拖久了,可是要命的病。”

阮劭南把资料放在一边,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管家退了出去,阮劭南将资料锁进抽屉里,心里就像压着一片沉重乌云,只觉得透不过气来。

他离开书房,走进卧室,可是卧室里没人。

“夫人呢?”

“在花房里画画。”

或许是天性使然,未晞自从病好后,就像个新生的婴儿,除了一些基本的技能,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可是画画的兴趣却没变。只是技法稚嫩,只能画一些简单的速写,其他画法都忘得干干净净。

于是,阮劭南就把玻璃花房里的花都清了出去,给她改成了画室。这里阳光充足,四季如春,摆上一架cd机,放些轻音乐,倒是一个适合睡觉和发呆的好地方。

所以,阮劭南不在家的时候,未晞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画画,发呆,窝在软榻的垫子上打盹,像一只主人不在家的猫咪,自在又逍遥。

阮劭南走进花房,看到他的小妻子正趴在软榻上睡觉,盖着白色的毯子,穿着白色的睡衣,耳朵上戴着白色的耳套,像只白色的狐狸,又像一只可爱的小白猫。

画纸扔得满地都是,有成张的,也有揉成团的。未晞失去记忆后,总是这样乱扔东西,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阮劭南走过去,无意间看到了画架上的画,一幅简单的风景速写,空旷的广场,飞起的白鸽,还有站在广场上,隔着几束斜阳遥遥相望的一对男女。

画风简单,却非常的唯美浪漫,好像某个经过精心设置,从高处拉长的电影镜头。

他不觉笑了笑,心想这丫头倒是天赋异禀,无论画什么都透着灵气。又想起她过去每每作画不眠不休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心酸。

他走过去静静地看着她的脸,这个女人身上每一个地方无不是他热爱并且深爱的。他深深迷恋着她,时间越久,迷恋得越深,生活得越幸福,迷恋得越恐惧,已经到了撕心裂肺,无法自拔的地步。

他揭开毯子,隔着薄薄的睡衣抚摸着她美丽的身体。这副身体陪了他三年,整整三年,对他来说,它不仅只有性而已。它就像一泓清池,洗净了他所有的肮脏和污秽,带给他天使般的圣洁和纯净。

他曾经是多么幸福的男人,他曾经拥有这个女人全部的身心,不需要谎言,不需要欺骗,不需要药物和虚假的记忆。只需要放下执著,放下仇恨,他就可以得到完完整整的她。

她曾经苦苦等了他七年,七年的滔滔岁月,她一个人在这个荒凉的人世间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独自坚守他们最初的那份纯真和信念。

可是,所有踏实的幸福都被他轻易挥霍掉了,除了满心的悔恨和战战兢兢、转瞬即逝的快乐,曾经的美好都成了过往云烟。

他应该还她一个公道的,不是吗?他欠她的,休止是那一句“对不起”?

未晞揉了揉有些发痒的睫毛,慢慢睁开眼睛,睡眼惺松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疑惑地问:“劭南,你怎么哭了?”

阮劭南揩掉眼泪笑了笑,“我哪有哭,是沙子钻进眼睛里了。”

“骗人!眼泪都滴到我脸上了,还说没哭?”

“那是你的口水。”

“真的?”

“真的!”

“哦……”未晞点点头,“原来口水是咸的。”

阮劭南笑得不置可否,将人搂进怀里问:“你最近决是肚子疼吗?”

“嗯,在这边。”未晞摸了摸自己的右肋下边,“一碰就疼,还觉得头晕恶心想吐,我是不是有宝宝了?”

阮劭南身子一僵,低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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