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凤帝青烟墨水全文完结作者:肉书屋
绝色凤帝青烟墨水全文完结第63部分阅读
更有意思了啊……”苏含笑怔了怔,随即笑道。
“我会让人继续紧盯着宁王府,说不定近日里就有一场好戏看。”梅若水笑道。
“若水,你也学坏了。”苏含笑笑吟吟地抬起他的下巴,轻轻地落下一吻。
“近墨者黑啊。”梅若水的星眸中荡漾着深深的笑意,回了一个轻吻。
苏含笑不禁眼中一亮,胸口也热了起来。
“我去看看百里。”梅若水却一把推开她,扬长而去。
苏含笑僵硬,半晌才苦笑:“果然是近墨者黑……”
第五卷七曜星沉第三十一章诛邪剑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积累的疲劳一次性爆发出来,百里青这一回的病来势汹涌,各种名贵药材吃下去,却也不见什么效果,只能慢慢养着。事实上,苏含笑禁止他使用天地通明心法,他也确实做不了什么。毕竟,就算他能记住东宫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生活与常人无异,可也没办法看书、看公文,苏含笑断绝了他的消息来源。
不过苏含笑也很郁闷,眼看着京中的形势暂时僵持,秦地的战斗至少也得两个月才会有结果,只要能找个合适的理由,这个时候去趟剑阁是最好不过了,可是百里青一病,总不能带着这样的他上路,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怎么办?
“抱歉。”百里青一声轻叹。
“嗯?”苏含笑一愣,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床沿发呆,尴尬了一下,赶紧接过他据了好一会儿的空碗,放到一边。
“反正我原本也不可能跟你用走路的方法出远门,马车的话,一边走一边养病也没什么。”百里青道。
“别傻了,”苏含笑不容拒绝地道,“宫里好医好药的条件都好不起来,在外头一受苦,不是更折腾。”
“可是……”百里青还想争辩,却被一句话惊得全堵了回去。
“月来信说,这两个朔月,他什么事都没有。”苏含笑道。
“……什么?”隔了好久,百里青才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道,“真的?”
“应该是真的吧,他不会开这种玩笑。”苏含笑点点头,语气中有一丝轻松。
然而,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百里青的神色却是更严肃了。
“怎么?不是好事吗?”苏含笑道。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啊。”百里青苦笑了一声才道,“我只是担心,会不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苏含笑愣了愣,没有说话。
血色妖瞳,对于这个,她的确没有百里青和秦月那么深的了解,秦月当然不会骗她,只不过,他该不会是只说了好的一半,却把坏的一半扣下了吧?
想着,她的眉头也不禁皱了起来。
“总之,去取七曜星图的事要加快。”百里青喃喃道。
“你给我休息、睡觉!”苏含笑一扭头,看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些粗鲁地将他塞回被窝里,手指往眼睛上一拂,让他闭眼。
“我才睡了一晚上加大半天了。”百里青无奈道。
“继续睡!”苏含笑不客气地道,“我会让人看着你,不许想东想西了。思虑过重,你再这么下去这病几时才能痊愈,几时才能启程?”
“我……”百里青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但心里一酸,竟然有几分隐隐的委屈。
苏含笑摇摇头,又看了一眼屋中的香炉,有助于睡眠的淡香味散步在屋中,知道百里青真正睡着,她才出去。
吩咐了玉箫好好守着,一时之间,也想不好要做什么,随便在宫中走走,等到反应过来时,看到前面宫殿上让人有些头疼的牌匾,她不禁叹了口气。
“参见太女殿下。”守门的侍卫赶紧下拜。
“起来吧,父后可在?”苏含笑随意地问了一句。
毕竟都走到碧霄宫了,过门儿不入总是不好。
“启禀殿下,凤后身体不适,女皇殿下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侍卫恭敬地回道。
“这样……”苏含笑怔了怔,但也没为难一个小侍卫,何况她原本也不是很想见到凤后,闻言点点头,也就离去了。
而碧霄宫和女皇的紫宸宫原本就是挨着的,想了想,她干脆转道去求见女皇。
通报的女官进去了许久,出来的竟然是凝璇。
苏含笑不禁有几分讶然,不过这几日功夫,凌璇竟然也憔悴得厉害,眉宇间尽是疲倦之色。
“殿下,请跟我来。”凌璇开口道。
“怎敢有劳凌总管亲迎。”苏含笑微微一笑,跟着她往里走。
凌璇轻叹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她,几番欲言又止。
“可是母皇有什么事?”苏含笑道。
“陛下心情不好是自然的。”凌璇无奈地道,“殿下也好好劝劝吧,这样下去总不行的。”
苏含笑默然不语,女皇这么久没上朝,也是造成了京城谣言满天飞的一大原因。这位女皇陛下,终究是太过心软、太过多情了一些。天家五私事,坐上了那个位置,怎么还会有考虑儿女私情的任性?当然,也不是完全不行,可女皇明显不够强大。
任何世界都是一样的,想要什么,就要有足够拥有的力量。
“陛下就在里面。”凌璇停在了书房门口。
“多谢凌总管。”苏含笑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门,沉声道,“母皇,儿臣含笑求见。”
“进来。”隔了一会儿,书房内才传出女皇的声音。
苏含笑推门而入,目光迅速在屋中一转,只见女皇斜靠在窗下的软榻上,边上的茶几上摆着茶点,虽然清瘦了些,却没有想象中的颓废。仿佛这位女皇并不是因为失意才罢朝的,而真是偶感小恙,休息了一阵。
“母皇。”苏含笑走进了几步。
“做吧。”女皇指指自己的榻边,让她做的靠近了些,顿了顿才道,“也许真是他泉下有知,把你送了过来——外面的侍卫通报时,朕正吩咐凌璇宣召你。”
苏含笑默默听着,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暗暗思忖着。他?是说梅贵君吗?
“含笑,你……恨不恨你的父后?”女皇突然道。
“啊?”苏含笑一脸的错愕之色,却见女皇的神色很认真,确实不像是试探或玩笑,随即摇了摇头。
恨?那是要有爱作为基础的,即便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是源于对父亲、妻子的爱。可是她与凤后只见,何来的爱恨纠葛?
层出不穷的试探、算计、杀戮,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说到底,不过是立场不同,究其根源,也只是利益冲突罢了,和感情什么的,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那就好。”女皇苦笑了一下,端起茶杯。
苏含笑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母皇有爱过什么人吗?”
“嗯?”女皇一愣,眼中却浮现起一丝怀念。
苏含笑皱了皱眉,她就是很确定,这样的私下场合,连个侍从都没有,以女皇的性格,只要他的话并不是太出格,就不会介意。可是那样的缅怀目光,实在太过久远,究竟是……
“或许有吧。”女皇笑了笑,“怎么,你爱上了谁?若水,还是沉烟?”
“母皇似乎并不赞同。”苏含笑笑道。
女皇怔了怔,慢慢地敛去了笑意,半晌才道:“含笑,你要记住,帝王的爱,只会为你所爱的人带去悲剧。”
“母皇说的是。”苏含笑并不反驳,云淡风轻地一笑。
她知道女皇说的不错,帝王的爱又岂是那么容易承受的?不过,也不是不能例外,只要……她和他们,都足够强大。
“含笑,今年并不平静,京城谣言满天飞,西秦南边又起战乱,也许是因为朕这个女皇德行不够吧。”女皇淡淡地道。
“母皇……”苏含笑心中一惊。
“所以,”女皇一挥手,制止了她的话,接下去道,“作为太女,你就替朕去密云山白云观闭关四十九日,为大雍祈福吧。”
苏含笑顿时长大了眼睛。
密云山的白云观,是五百年前西秦最后一任国师白漓冰晚年时建立的安息之所,因为他与天凤大帝的交情,白云观成为大雍皇族的地方,地位崇高。一般来说,只有新帝继位,才会去闭关祈福,能够代替女皇去,那是什么意义,没有人不明白。
“暴风雨前的宁静,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就一并做了,然后就启程吧。”女皇不顾她的惊讶,又道,“白云观圣地,自然是不能带着侍君前往的,若水和书墨不能跟着你。不过毕竟是在深山里,带几个侍从伺候起居也是应该的,当然,那些荒唐事不许做。”
“母皇……”苏含笑忍不住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仔细回味一番女皇的话,什么叫“还有想做的事就一并做了”?
“含笑,去把主桌下得那个盒子取来。”女皇道。
“是。”苏含笑虽然不明白所以,但还是站起身,来到书桌边上摸索了几下,取出一个足有五尺长的盒子。
掂掂分量,并不算很重,而看形状,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兵器。
想着,她的心不由得剧烈跳动了一下,捧着盒子的手也微微一颤。
“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了。”女皇小小,伸手打开盒盖,取出一柄古朴的长剑。
剑很朴素古雅,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那足有四尺长的剑刃。
“诛邪剑,就交给你了。”女皇正色道,“此次出京不能调动军队,但你自己的侍卫队都可以带上,注意安全。”
“谢谢母皇。”苏含笑郑重地接过剑,深深吸了口气。
诛邪剑,自从得到了梅贵君的内力,学会万梅飘雪之后,她就一直渴望着这把绝世神兵,现在,诛邪剑终于到了她的手里,虽然是一个非常意外的时刻。
“去收拾吧。”女皇有些倦色地挥了挥手,“明天朕会恢复早朝,宣布这件事。”
“儿臣告退。”苏含笑行了一礼,慢慢地退出,却在关门转身的瞬间,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明天就宣布,却又让她“还有想做的事一并做了”,实在是太明显不过的暗示,看来女皇对剑阁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啊。
只是百里青的身体实在有些棘手,不过机会千载难逢,只能先带他上路,希望如他所说,能一边走,一边养病,至少在到达白云观之前,她是不可能玩失踪的。
“殿下。”凌璇走过来。
“母皇还有什么吩咐吗?”苏含笑道。
“陛下有命,让殿下一切小心,归来之后,多陪陛下聊聊一路见闻。”凌璇答道。
“我记下了。”苏含笑点点头,在她的目送下离开紫宸宫。
日头已经偏西,不知不觉间,她也在紫宸宫呆了近一个时辰,不过这一次的收获真的不错。
一直以来,她所下的布局,只有最关键的部分才是真正隐秘的,比如说,栽赃水柔,唐岚的假死,把凤后肚子里的孩子弄成畸形……等等。
而大部分的计划,她并没有刻意地隐蔽女皇的耳目。皇权战争的自保,那是天经地义,若她真正是个纨绔子弟的话,恐怕女皇更不放心把帝位交给她,而对于剑阁的敌意,她更是从来都没有掩饰过,对于这样一个掣肘皇权尊严的组织,又有哪个帝王会喜欢呢。
大雍的女皇,终究没有一个是蠢材,真正的蠢材都是在皇权战争中就会被跑回掉——比如那个正自以为是赶往西秦的家伙。
苏含笑握紧手里的诛邪剑,迎着夕阳笑了起来。
第五卷七曜星沉第三十二章出京
多日未曾上早朝的女皇终于出现在凤翔殿,不过颁布的第一到圣旨便是由太女代女皇前往白云观祈福,朝野上下一片大哗,甚至一些心思灵动的官员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祈福白云观,那是何等的殊荣,女皇的暗示真的非常明显。
然而,不等她们准备巴结,苏含笑已经静悄悄地收拾好东西,在圣旨下达的当天,便带着卫队离京了。
留守宫中的是梅若水,毕竟苏含笑可是准备借机偷溜去天山的,就算女皇不提,她也要让梅若水留下来主持京城的局势,韩书墨和云浅自然也留下来。东宫的侍卫队,由袁泓带队护从,剩下的一般,由稳重仔细地夜昧统领,听从梅若水的吩咐。
由于百里青的病,苏含笑格外命人准备了一辆外表朴素,却平稳舒适的马车,还带了七弦随身伺候。
午时,一行百余人在京城百姓的目送下从西门出去。
京中同时离开了两位皇女,唯一的成年皇女宁王又低调得很,紧张了许久的京城竟也平静下来。
苏含笑吩咐队伍不用急,慢慢行进,自己则在马车中照顾百里青。
因为大队人马出行,怎么也得两个人,女皇格外吩咐了一名太医随行,倒是方便不少。
白云观所在的密云山离京城快马不过两日的路程,即便是马车迤逦而行,在第四天晚上也到了山脚。直接在驿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上山。
幸好这皇家圣地,上山的道路修建得非常平整,虽然不容马车通过,但轿子却没有问题。但这样一来,也让所有人都知道了太女身边有个弱不禁风的男子多受宠。
到了白云观,已经是黄昏时分,早就得到了小心的主持带着全馆的人在门口迎接,人不多,但的确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白云观不大,袁泓带着侍卫们熟练地在附近找地方安营扎寨,只在苏含笑居住的后院安排了几名武功高强的贴身护卫,另外就是百里青和七弦了。
晚饭准备的是素斋,但蔬菜都是观中自己种的,以及挖来的新鲜春笋、野菜,吃惯了皇宫里的山珍海味后,竟然觉得格外鲜美可口,连病怏怏一直没胃口的百里青也多吃了些。
撤去饭菜,又让太医来看一会,这才歇下。
“殿下也早些休息。”百里青半靠在床上道。
“没关系,等你睡了。”苏含笑很自然地替他除下外衣,用热水绞了巾帕,轻轻地擦擦他的脸。
“殿下真的没有必要这样。”百里青苦笑道。
这一路上,苏含笑并没有让七弦或是另外两个侍从碰过他分毫,一切都是亲力亲为,照顾得无微不至,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也并没有感到不方便。
“你的状态,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苏含笑丢开巾帕,笑了笑,“这么明显的弱点,流传出去很不利。”
百里青知道她说的是他能用天地通明心法让自己能“看到”,不过还是叹了口气。
“怎么,有人让你不高兴了?”苏含笑一挑眉。
百里青苦笑无语,整日里都不离太女身边,谁敢给他难看?不过毕竟是代女皇祈福的,这样的行径在别人眼里算什么?
“我苏含笑绝顶好色之名又不是第一天被人知晓,何必装着像个伪君子。”苏含笑一声冷笑,不在意地挥挥手,打灭了油灯。
百里青眨了眨眼,虽然看不见,但通过气味也知道灯火灭了,下一刻,一双手温柔地扶他躺下,随即息心地改好被子。
心中暖暖的,却夹杂着一缕酸涩。
“怎么了?”苏含笑犹豫了一下,在床沿坐下,伸指拂过他的眼睫,果然感到了一阵湿意。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不能软弱,不能依赖,不能让别人看到我的弱点,否则在剑阁残酷的竞争中,我无法生存。”隔了许久,百里青的声音才在黑暗中响起。
“我不管你以前怎样,我倒是很高兴让你依赖,不然……”苏含笑说到这里,顿了顿,换了一种很无奈的口气,“看你那从容镇定的样子,我很没有成就感呢。”
百里青愣了愣,原本有些惆怅的气氛顿时被她一扫而空。
“别想东想西的了,希望快点好起来的话,就听太医的话,安心调养,否则我就把你扔在这儿,自己去剑阁了。”苏含笑笑着捏捏他挺翘的鼻尖。
“……嗯。”百里青翻了个身,面朝着床里面,避开了她的视线,只留下一丝淡淡的鼻音,若是不注意,还真的就忽略过去了。
苏含笑不禁一笑,平时的百里青最是睿智从容,一副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但别扭起来比秦月还难哄。又不是什么大病,偏生就能纠缠许久,可见平日里这人的思虑究竟重到了什么地步啊?
慢慢起身出了房门,今夜倒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一弯新月挂在天边,因为是山顶的关系,似乎月亮也格外近了些,伸手就能抓到。
忽然间,一件温暖的狐裘落到了肩膀上,随即是七弦恭敬的声音:“殿下,山上的气温低,夜寒露重,小心身体。”
“你下去吧,本殿下在这儿赏会儿月。”苏含笑挥了挥手。
“是。”七弦微微一怔,顺从地退下,并让守在院子外的侍卫不得打扰。
苏含笑的手拂过腰间诛邪剑的剑柄,猛然间拔剑出鞘。
剑光寒凝,月光如水,仿佛融为一体,有隐隐绰绰的,如同万点梅花纷舞,只是杀意纵横,在美景中留下了血红的色彩。
从头到尾将万梅飘雪剑法演了一遍,她这才收剑入鞘,一下子轻松不少。
果然,有了神兵利器就是不同,苏含笑可以明显感觉到心剑合一的那种流畅感,梅贵君传给她的功法也吸收了七八成,现在的她,很有信心和秦月打上一场,就算打不赢,至少也不会那么轻易败了。
“代替女皇道白云观祈福?”柳知绯一边喝酒一边好奇地问了一声。
“所以,我该上路了。”秦月放飞了黑鹰,冷漠地道。
望着黑鹰在月光下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柳知绯沉吟了一阵,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计算路程,虽然我这边距离天山更近,但是整个西秦战火不断,官道封闭,只能走天堑山峡谷那条小路,恐怕会拖慢速度。”秦月道。
“剑阁啊。”柳知绯叹了口气,又笑眯眯地道,“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现在。”秦月一边说,一边整理衣服。
“喂……”柳知绯呆愣了一下,只觉得一头黑线。这人的行动力也未免太强了吧,这还是半夜啊!
“不容易引人注目。”秦月道。
柳知绯明白他的意思,西秦这样的环境,若还是单身男子敢在外行走,就太出挑了,不如昼伏夜行,挑小路避开沿途城镇,进入天堑山峡谷——就是她们来时走的那条路线。
“不过白云观啊,看来女皇陛下有决断了呢。”想了想,她又笑了起来。
秦月微微皱了皱眉,冷哼了一声。
“怎么?”柳知绯诧异道。
“我要是拆了白云观呢?”秦月忽然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