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惊愕地缓缓仰脸,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我不过离开了七日,你们就真当我死了!”不管如何,看见自己的排位在灵堂上摆着,多少有点晦气,“快给我撤了,然后去烧些热水,我要睡觉。”
即使易了容,清清楚楚的嘴也在同一时刻张大,我俯视他们,挑挑眉,扬起了坏笑:“我说了我不缺钱,缺人。你们该是给我烧些美男下来,供我受用。罢了,今日就把你们两个带下去吧。”我笑着朝他们伸手去勾挑他们的下巴。
登时,二人又惊又吓地跳起,紧挨着彼此而站:“夫,夫人!”;
两人异口同声,阴风渐止,月光再次洒入,我指了指脚下,自己的影子正渐渐隐现:“好好看看,你们夫人我还没死呢!”
清清楚楚机械地垂下脸,立时陷入更大地震惊,我再次将双手伸到他们面前:“要不要把脉啊。”
二人抬起脸对视片刻,真的同事握住了我的双手,摸上我的心脉。若是平时,他们可不敢随意碰触我的身体。
我有理的脉搏证明了我是个大活人的事实。欣喜立刻从二人脸上浮现,他们激动地看向我:“夫人!”话语出口之时,二人竟是同时将我拥住。;
“夫人你真把我吓坏了。”这带着哽咽的,娇嗔的语气,定是清清的。
“夫人,我们找了你好久,以为你……”这欲言又止,却布满哀伤的话,定是楚楚。
我笑拍他们两个后背,宛如在安抚自己的亲人:“好了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快放开,天热。”我被他们抱着,做夹心饼的滋味并不好受。
二人匆匆放开了我,同时抹了抹眼泪,似是觉得哭泣不像男人做的事,有些羞窘地各自撇开了脸。
我环顾整个灵堂,不是说柳寒烟给我守灵?看来是回去了。此时已是夜深,我也觉得疲惫,就说道:“明日再把灵堂撤了吧,你们先去休息。这几天让你们担心了,你们恐怕也没有好好安睡。”嘱咐完,我准备回后堂。
“夫人!”清清楚楚叫住了我,我回头看他们,清清急道,“主子来了,在后堂为你守灵。”
“还有柳宫主,也陪着主子一起守灵。”楚楚接着补充。
什么?雪铭来了?!是啊,我虽然只觉过了一日,眼前的一切皆如儿戏。但是,这外面的世界分分明明已经过了七日。不知雪铭会因我坠崖如何心痛了。
心中发了急,就赶紧往后堂而去。;
清清楚楚所说的后堂,其实就是我的卧房。府衙简陋,房间不多。疾步入得后院,一道淡淡的灯光从我房间敞开的门中而出,苍白而冰凉……
缓步上前,站在房门的左侧,一个身影映入眼帘,白色的衣衫,纤尘不染,静静地跪坐在蒲团之上,沉静似天上冻云。可是今日的他,却失去了往日的一分灵气,而有如失魂的躯壳。
是寒烟。他……真的在为我守灵?难道他真的以为我的失踪与肖静有关,才会如此内疚而来为我守灵?
那么……他会不会告诉雪铭我的失踪会与肖静有关?一个是他好友,一个是他心爱之人,他又该做出如何的抉择?
再上前一步,我就正对着房门而立,眼中又是一张灵台,而就在寒烟的对面,灵台的右侧,跪坐着一身白衣的他。他背对着房门而坐,长长的卷发上覆盖着白色的发巾,他缓缓站了起来,我的目光随他而动,他从灵台上取下了我的牌位,一遍又一遍擦拭:“寒烟,开始吧。我要与秋苒完婚。”;
心,立时停滞。他要与我冥婚,在这头七回魂之夜?!雪铭,你如此待我,我又怎能舍你而去?!
坐在一旁的寒烟缓缓回神,抬脸看了他许久,默默地垂眸起身,从灵台上取下了三柱清香,点燃,转身之时,赫然起了一阵阴风。阴风卷起了院中的落叶,也扬起了我的狐裘,瞬间熄灭了房内的烛火,飞沙走石,寒烟抬手微遮前额……
风静尘落之时,寒烟放下了遮蔽风沙的袍袖,先是看了看手中的清香,见没有被狂风吹灭,而微微露出安心的神情,然后抬眸想朝门口走来,就在这时,他怔住了身体。怔怔地看着站在门前的我。
我缓缓走入房内,寒烟如同瞬间失了魂魄般,视线没有追随我,而是依然吃惊而怔愣的看着我原先站的地方。;
“寒烟,去请秋苒。”雪铭微微侧脸提醒,他看到了寒烟怔愣的神情,而与此同时,我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身体,他的身体陷入僵硬,却没有丝毫的戒备,宛如知道是我抱住了他,而不是外人。
我靠上他温暖的背,闭上了眼睛:“你的武退步了,有人闯入都不察觉了。”
“秋苒……”。
“嗒啦。”牌位从他手中掉落,轻喃从他口中而出。随即,他仰起了脸紧紧握住了我因夜风而冰凉的手,哽咽难语,“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他再一次问。
“是的,不走了。”我再一次答。
“那我们成亲,现在,马上!”他放开我的手,抬手似是擦了擦眼泪,急急转身,脸上浮起笑容,虽带着一丝悲伤,确实让我最感动的笑容。;
得君如此,还有何求?
第四十八张寒烟总出神
雪铭是嘛可怜的,就这么看着一个美男接着一个美男进后宫
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雪铭,此生但求与君终老
雪铭脸上的那个笑容,却因为转身在看到我的那一刻顺间崩溃,悲伤和痛苦顷刻间取代了笑容,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他宛如不想让我看到他哭泣的样子,将将我紧紧扔入怀中,伸手按住了我的后颈,让我贴在他的脸膛上,听着他因而伤的心的哭泣
quot;秋苒秋苒quot;他按在我后颈后的手我的发间,抚上我的后颈,他似是感觉到什么,怔了怔突地,他将我从怀中拉出,含着泪水的眼中布满惊诧,下一刻,他就急切的抚上我的脸,眉眼,颈项,感觉着我柔软和温暖,秋苒,你,你!quot;
quot;我没死quot;我拭去泪水,取下了他捧着我脸颊的手,已经恢复暖意的手和他的握在一起,quot;有了你,我舍不得死quot;
狂喜从他微微有些红肿的眼中溢出,眼色中,寒烟缓缓垂眸,似从失魂中慢慢复苏,一丝淡淡的笑意从他的唇角浮现
我看了一眼寒烟,再看向雪铭,提醒他寒烟的存在。他一时无从狂喜中恢复冷静,依然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我看着寒烟白色的身影,轻声提醒:“雪铭,你让寒烟现在回天脉宫?”
雪铭当即回神,略带自责的哎呀了一声,匆匆追上寒烟,拉着他往一旁的客房而去。而我就点燃了房内的烛火。
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牌位,久久站立在自己的灵堂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死后会如何。没想到今日却看到了。原来有那么多人为我心伤,心痛。此生足矣。
忽的,一双手从我身后将我环抱,让我的后背贴上他温热的,已经恢复平静的胸膛:“你到底去了哪儿?!”悲伤过后,就带着一丝责备的焦急。
我开始把玩自己的牌位:“雪铭,寒烟对我的死……有没有说什么?”
他微微一怔,松开了怀抱,走到一侧撇开了脸,单手背到身后紧紧握拳:“他……他求我放肖静一条活路!可是我……”
“那肖静呢?”
“她在你失踪后第二天,就离开了菊里村。哼,她跑不了!”杀气从雪铭身上而起,让深夜的空气又冷了一分。
肖静怎么第二天就离开了?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如此行径不像肖静的风格。
“此事与肖静无关。”我侧脸看向他,他布满杀气的侧脸露出一丝惊讶,转回脸似是不解地盯视我,仿佛在说:你怎么帮她说话。
我将牌位放回案桌上:“我去跟寒烟也说一下,回来跟你说我到底去了哪儿。”
烛光中,他的眼神微微闪烁,垂下脸拉住了我的手,轻轻揉捏:“不能明天再和他说吗?”我反握住了他的手:“你应该感觉出来了,寒烟他对此很自责。否则怎会在此与你一起为我守灵?虽然你与肖静为敌,但他对肖静毕竟是有深情的。所以我不想让他为此再内疚下去。”
他锤脸不语,慢慢放开了我的手,我抚上他的脸庞,吻上了他的唇,他瞬间将视线集中在了我的脸上,眸中带起了深深的漩涡和喜悦。我笑着拥著他:quot;我活了,你却不能久留,别乱走,我很快回来,告诉你我这七天的奇遇。”
他笑着点点头,只有我可见的倾城的面容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转身时,心中带着甜。
原来雪铭真的会吃寒烟的醋,还说什么让寒烟陪嫁,相信现在他是绝对不会再提了。只是想去跟寒烟解释,他就不舍我离去。
客房就在我的主卧边上,此刻已经亮起了灯,房门虚掩。我轻推房门,却见寒烟垂脸坐在床沿,又在出神。他雌雄莫辩,清丽如同百合的脸庞,带着一丝疲倦和落寞,守夜很是辛苦。他不比雪铭,没有武底子,身子也很孱弱,他能为我做到如此,已经足够。
“笃笃。”
我轻扣房门,微微推开半边。
听到了开门声,他悠然抬眸,水眸在我的脸上聚焦,竟是呆呆地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方才的笑容已经不复存在,他方才也在强颜欢笑呐。寒烟口不能言,心如薄水般敏感,实在不知他此刻又在为何伤神?
“寒烟。”我站在门口没有入内,他回过了神,唇角轻扬,面带微笑起身,微微整理一下自己的长发和衣衫,朝我而来。
站到我身前时,他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带着笑,他不似雪铭那般激动,笑容却与以往不同,那是一种从内心抒发出来的,带着喜悦的笑容。很美,很灿烂,如雨后怒放的白海棠,清丽却又奔放。
“肖静没有杀我,当时她想救我的。”我看着他认真地解释,不忍他那颗未染世俗的心,再为我或是肖静伤神。
他身体微怔,笑容陡然而逝,红唇半张,清澈平静的双眸如同被投入一颗顽石,瞬间波澜起伏。肖静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呐。
“所以你不必再内疚了。虽然我不喜欢肖静,但也不想利用这件事让你误会她。你今晚安心睡觉吧。”我说完便转过了身,随意落眸间,却看见地上寒烟的身影急急向我伸出了手,似是想要拉住我。
我再次转身,他见我忽然转回,有些惊讶,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双眸闪烁了一会,垂落,同时,也缓缓收回了手。
“寒烟,还有何事?”我主动问他。
他低下头,轻咬红唇不言不语,最后,他仰起脸,微笑着摇了摇头。那是一个勉强的,带着几分涩的微笑。
我淡淡而笑:“谢谢你为我守灵,晚安,今晚就委屈你了。”
这一次,他没有再拉住我,平静如水地站在半开的房门边,再次出神。在我回房之时,依然可见寒烟投落在院中的影子,他还站在远处,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了?”身旁传来雪铭的声音,我偷偷指向隔壁:“雪铭,你看,寒烟还站着。”
雪铭微微探出了头,却没说话,而是轻轻关上了我们的房门。
我转身看他:“你不去关心一下他吗?”
他微微而笑“他有你关心就够了。”
“是嘛。刚才我对他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两个房间本就相邻,所以我在寒烟门口说话,这里应该可以听到。
雪铭点了点头,将我拉入房内:“你好像很欣赏肖静。”
“恩。”我也老实地答,“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我欣赏她。而且,她说她从没爱过任何一个男人,所以,就感觉寒烟有些可怜。”
“她还跟你说这些?”雪铭拿来了洗漱热水,目光平静,却划过一丝淡淡的惊讶。
我神秘一笑:“因为我们都是女人。”
他笑着摇了摇头,神情里是对我无限的宠溺,将温热的布巾放到我的手中:“快洗吧,然后好好休息。”
“恩。”我乖乖听话。
和雪铭躺在一起,他依然躺在我的外侧,我伏在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而起伏,看着窗外的月光,感觉此刻很幸福。这种幸福淡如白水,却让人无限留恋。
他轻抚我的长发,时不时在我的额头和发间落下轻吻。
“雪铭,我掉到仙境里去了。”
“呵,别胡说了,快睡觉,明天再告诉我你这七天到哪里去了。”他果然不信,而且语气还带着一丝威严,宛如等我说完,他就会惩戒我。
我就微微撑起身体,很认真地看着他:“还记得我以前说的狐妖艳娘吗?”
他单手枕在了脑后,长长的卷发已经盘起。他点了点头,我就继续说道:“寒烟跟你说到哪儿?”现在我很兴奋,只想把自己的奇遇与他尽快分享。
他微微蹙眉:“他说到你离开了天脉宫,然后被肖静所害。”
“不是。那天我离开天脉宫后,确实遇到了肖静,然后到了一处山崖。当时起了一阵狂风,撑起了那件狐裘。”我指向在月光中莹莹发亮的狐裘,“狐裘一下子像翅膀一样撑开,吃了风力,就把我拽出山崖,肖静想救我,可是根本够不到我,我就掉了下去,然后就掉在一个叫水月幻境的地方。”
雪铭平静的目光慢慢陷入惊讶,他安静地听着我的叙述,神情也开始变得认真。
明天大婚。大婚后,小冉就会直接在新的一卷的第一章里出场,直接入后宫,所以这个月的爱爱,属于小冉。皱眉,啥方式好捏。愁~大家说说吧,注意说的隐晦点!
第四十九章马上成婚
小烟的存在是为小冉,大家过几日就会明白。而小冉的存在,也是为了小烟。这两个人是互补的。
“水月幻境里有两只狐。”提起水月幻境的奇遇我滔滔不绝,‘他们是母子。就是我杀的那只狐妖的亲人,所以这次应该是老大爷有意让我去了却这段因果的。他们宽恕了我,带着我离开,我在那个幻境里只呆了一天,没想到出来时,竟然已经过了七天了。”每每想到这点,就忍不住惊叹。
“这七日你竞有此奇遇!”雪铭也相信了我的话,陷入惊叹。世上有谁会如我这般,奇遇连连。若不是当初跟雪铭提过狐妖的事,只怕现在他不会相信,还会以为我有意隐瞒这七日的行踪。
“而且,狐妖非常漂亮。”我忍不住补充,“尤其是那只小的,看似只有十五岁,却已倾国倾城,你说寒烟是女儿国第一美男子,那孩子将来才是。总之就是说不出地好看。”忽的,感觉气氛有些沉闷。
雪铭闭上了眼睛将脸转开,面容虽然平静但显然带着不悦。我立刻解释:“雪铭,我只是欣赏他,没别的意思。真的,而且,他还那么小,我对他怎会有非分之想……”
谁知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他竟是连身体都转向床外,背对我而睡。
“别,你什么时侑那么小气了。”我摇晃他的肩膀,将他给硬掰了回来,开始戳他紧闭的眼睛,“你又吃醋了。莫不是换准世上有比你好看的人存在?”我调笑他,可是他却没有笑,这下,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以后再好看的男人我也不多看一眼。”我躺回自己的位置,斜睨他嘟囔,“以前某人还说要让谁谁谁陪嫁,说只要我喜欢的全都绑回来。现在可好,只是说说就生气了……”
忽的,他转过身把住了我的身体,将脸埋入我的脸侧:“秋苒,我想要个孩子……”他的语气带着一分祈求。好似怕我推拒。
在女儿国,夫郎想要自己的孩子需要经过主母同意。主母,情好才会给你生一个。在女儿国,女人生孩子掌握着主导权。
可是,我不是女儿国的女人,而且,不知为何,在经历了那么多波折之后,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所以我想也不想地答应:“好哇。我们成亲了就生。不然在你们女儿国没成亲就生孩子,会被人认为这个女人乱终弃,行为不检的。
我在菊里村好不容易竖立的威信,不能让人误会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那么,你什么时候嫁过来?”嘿嘿,正好借机催他结婚。若不是在女儿国,在我生活的那个世界,我想我肯定会每天催他。谁让我们女人到一定时期都会成为“结婚狂”呢。
“真的?”雪铭竟是反问。我奇怪地看向他,他微微仰脸,月光朦胧的夜色中,是他竞然带着一丝恐慌的双眸,他难道还以为我戏说不成?他眼中的这抹惶恐,让我不知不觉地想起了寒烟,寒烟总是那么诚惶诚恐地害怕失去什么。
“雪铭,你怎么了?”我转过身与他面对,“你在怕什么?我没有死,而且现在就在你的面前,好端端地躺在你的身边。你看,我的身体是暖的。”我将他的手握在手心,“我跟肖静也没有成为敌人,她还非常欣赏我,在这里我很安全。即使落崖也有狐仙保护,你又在怕什么?”
“怕再次失去你…一”他的声音了一丝颤抖,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我们成亲,明天就成亲。”
“啊?会不会太快?喜服都还没准备呢。”心跳因为欣喜而加速,雪铭要跟我成亲了,而且还那么急。
“是啊,那就七天后吧。”他放开了我,面容恢复往的平静,“确实需要准备准备。”他伸出手,将我揽回身边,“我第一次成亲,要准备些什么呢…”他陷入了沉思,我开心地伏在他的胸膛上,终于要成亲了,他再也跑不了了。
雪铭第二天起得比我早。我出门时,只有清清守在门边。灵堂白绫之类的已经撤去,整个府衙恢复如常,还带着一丝喜气。
见左右无人,我就问清溃雪铭去了何处。他说是跟柳宫主回犬脉宫挑选布料做喜服。然后要赶回京城,雪铭依然是女皇,不能在此久留。
我安了心。突地,菲菲闯了进来,像活见鬼一样看着我。适应了好久才说乡亲们现在都在外
菊领风骚(完结)第7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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