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领风骚作者:肉书屋
菊领风骚第114部分阅读
珏的院子前。清清小声嘀咕:“弹弹琴就能嫁给夫人,他这是有意的吧……”
“嘘”寒烟让他噤声。
雪铭握了握我的手:“不要太激动,以免刺激他。”
我沉吟,这算是冲喜吗?再次看大家,大家对我点头,可是脸上的神情都不怎么自然,我理解他们此刻心情,他们也是在无奈之下选择这样的方法来替寒珏治疗心伤,否则,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同意我再娶夫进门。
为了不刺激寒珏,雪铭让正好来看热闹的清清楚楚陪我进去。整个院子寂静而萧索,自从寒珏来到这个院子,院子里的花都凋谢了不少,如同花儿也通人性,为他心伤。
一阵冷风吹过,刘澜风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有些吃惊,但脸上的神情依然淡漠:“夫人……你怎么来了……想……我了?”
我拍拍他的头:“寒珏呢?”
他有些伤心地瘪嘴:“原来是想大皇兄了……我真可怜……帮你退兵……还有帮你看护旧爱……你什么时候能想想我这个新欢呢?”
还新欢呢?就属刘家这几个兄弟让我头疼。我感激而笑:“你也希望能尽快治好寒珏的心病,这样,你才能自由,不是吗?”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也是……他在里面……今天他心情还不错……”
心情好就好。我欲走,刘澜风又补充了几句:“他……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几番求死不成……他……开始恨你了……”
又爱又恨吗?果然如当年的北宫骏崎一样,这就像一个可怕的魔咒,落在了寒珏的身上。
提裙走入他的房间,房内点着淡淡的熏香,他正倚窗看书,神情平静。一身淡蓝的长衫,尾摆绣着翻滚的海浪,时光回转,再次回到了那个宁静清幽的书房。他微笑看书,我在旁轻轻摇扇。然后,他会说:“喜儿,别摇了,休息一会。”
温柔善良的寒珏殿下,即使是小林子,他也会如此关心于他。
“寒珏……”我轻声唤他。他微微抬眸,脸上的平静逝去,凝滞片刻,低落双眸:“菊夫人几时能放我回去。”
我沉默片刻,鼓起勇气:“寒珏,我们成亲吧。”
“啪嗒。”书从他手中滑落,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声音。
“寒珏……”
“是做一个侍郎吗?”他忽然抬头,凄然而笑,那笑容让我的心立时有如被人揪紧,“你若是爱我,就将那些夫郎全部休去,再来与我成婚”他大吼,可见他无法忍受与我的夫郎们一起共侍我。
“王爷您也太得寸进尺了”清清喊了起来,立刻被楚楚拉回,我让清清噤声,他不服气地撇开脸。
我低下头:“寒珏……既是如此,那你就恨我吧,不要再恨你自己了……”
他在我的话声中转身,扬起了脸庞,戚戚然的神情,即便在阳光下,依然无法恢复他往日的温暖。他那个温暖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提亲……不成功。唯一的办法也行不通,大家再一次陷入一筹莫展。
【文字版】第一百一十章故人
第一百一十章故人
今天看见大家为刘曦请命,呵呵,这本书相对八夫更现实一些,刘曦会来,但不是此时。
在我们对寒珏的心病无计可施之时,女儿国国庆到了。
我大着肚子去南都不是很方便,孩子的头也开始往下走,走两步路就开始喘,很明显感觉到腹部开始往下坠,不过身体还没肿,云清说肿不肿也是看每个人体质的。不过八个月身孕,最好还是安分点。
于是,由雪铭和寒烟代表我去参加国庆大典,清清楚楚随行,并带去礼物。顺便回老宅拿东西,也通知菲菲他们我们一切安好,让她好好管理菊州,很快,她就会升为菊州的知州。她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自己的地盘,还是用自己人比较放心。
在雪铭他们走后,我还有件事比较担心,就是鸠摩罗。这仗没有打成,也一直没跟他联系,估计他已经抑郁了好几个月。而他曾说要把文修给我,这让我非常不安,因为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提起,甚至是随我去天朝的羽熙。
依照鸠摩罗的性格,这件事肯定会成真,到时文修千里迢迢而来,说要嫁给我,那菊府岂不要闹翻天?想想恢复活力的羽熙就好怕怕。文修啊文修,要嘛你现在来,我大着肚子,他们不能拿我怎样。要嘛,就别来,而且,是永远别来。
雪铭和羽熙走后,我又去了趟寒珏的院子,我只是远远站着,看他。然后,问刘澜风:既然他已经恨我那我能不能放他走?这样的日子,他痛苦,我们也痛苦。
刘澜风摇摇头,说:他的恨来自于你阻止他自杀,将他软禁。你一旦将他放回,他对你的恨又再次转为对自己的,到时他自杀就没人能阻止了。
心痛如绞,苦涩难言。万万不会想到寒珏会自虐如此,若是他虐身,或许还好一些,然而,他虐的却是他,我,和所有人的心。
放又放不得,救又救不成,寒珏的病让我们所有人都为此揪心。我开始后悔不该认识他,不该与他开始。是我错了,是我错……
几日后,无双倒是带回了一个好消息,他有宝藏的线索了。虽然刘澜风知道八大家族的祖坟在南岸,但他没有地图。后来一直负责保护寒珏,也就没机会为刘曦寻宝。
无双说,他找遍了整个南岸,都没找到可以埋宝的地方,因为南岸是平原,所以一眼望去有什么坟啊之类的很容易现。
之后,他从阿马蚤那里得知,在南岸最东,临近天朝国境的地方,有一座非常高的山,但其实那座山是中空的,里面形成了一个神奇的谷。但因为山很高,而且很大,所以一直没人知道那山会是中空的,里面会别有洞天。
我听着听着就觉得奇怪,问他阿马蚤怎么会知道?
他说阿马蚤是听他的小情人枣红矮脚马说的。
我又问枣红马怎么知道?我会这么问,是因为我知道无双会顺着阿马蚤的线索追查下去,直到证实。
他说枣红马是听流浪狗说的。
我又问流浪狗又是听谁说的?
他说流浪狗是听流浪猫说的。
于是我又问下去,最后,这个消息的来源是山上的大雕,所以十分可靠。听完我心中感慨,若不是无双听得懂动物的语言,那样的鬼地方,谁能找得到?
可是,入口在哪儿?我就问他有没有找到进去的办法。他说他正在打探,他这次直接跟山上的狼打听,说不定会有进展。
不管如何,“宝藏”的事算是有了点进展,即便那里埋的不是八大家族的祖坟,可是有这样一个神奇天地也让人心生好奇,想进去一窥。
半个月后,雪铭和寒烟回来了。此时我已经是九个月的身孕。羽熙带人去迎接雪铭他们,因为他们从老宅会带回很多东西回来。我执意跟他们一起去,他们拗不过我,只有带上我。
结果我出来迎接雪铭,正好被就诊回来的云清看到,他变得很生气,说怀胎十月,其实通常九个月的时候就会临盆,说我还到处乱蹦,是对肚子里的宝宝不负责任。
我觉得他过于紧张了,新宅到码头,不过几里地,又有马车,还有羽熙他们相伴,一点也不危险,就算孩子性急要现在出来,也来得及往回跑。
洛云清对每个即将临盆的孕妇都那么紧张,这在我们南岸已经出了名。
码头边,江风清凉,让我整个人倍感舒爽。自从怀孕后,我变得比以前更怕热,尤其是现在入夏,浑身热汗淋漓,即便躺在榻上一动不动,还是有汗水不停地往外冒。云清说这是人在排积攒下来的湿度,如果不排除,很容易积攒在胎儿的身上,到时宝宝出生便会浑身湿疹。不过还要记得及时补充水份。
我听着觉得很有道理,我记得以前工作总是空调间,汗排地少,结果一入秋,浑身就开始湿疹,中医的大夫说是夏天排汗太少,体内积攒了湿气。所以春夏秋冬是自然对人体的一个调解,跳过任何一个阶段,人体就容易阴阳失调,陷入疾病。
码头上,人来人往,羽熙扶我站在车上,可以看得更远。望过码头边忙碌的人们,我一眼看到了寒烟那白色的身影,他的身形最好辨认,女儿国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像他将白色穿得飘逸出尘。
找到了寒烟,就找到了在他身边一身浅绿长衫的雪铭,喜悦之间,却是看到雪铭并非与寒烟站在一起,而是与一个身穿紫金袈裟的僧人携手而来。僧人远看看不清样貌,但他衣着很隆重,手中的宝杖在阳光下闪现出七彩的光辉。
路人见他下船,纷纷恭敬地自觉退开,为他让开一条道路,雪铭和寒烟,以及他们身后大包小包的清清楚楚,和挑夫们正好从这条道路而过。有人上前像那僧人祈福,僧人一一用宝杖赐福。如此一来,有更多人上前祈福,一时间,雪铭他们无法前行,后来雪铭上前说了什么,大家才不再上前,让雪铭他们得以继续前行。
我心中倍感疑惑,待他们走近我可以看清那僧人样貌之时,立刻,我怔在了马车上。羽熙见我神情有变,略带好奇地问我:“莫不又是你认识的?”
“是……啊……”
“既是一个和尚……而你又认识……莫不是?”
在羽熙语气变得惊讶之时,他们已经走到我的面前,雪铭脸上带着少有的微笑:“秋苒,看,我把谁给你带回来了?”
我百感交集地俯视那张曾经略带腼腆,现在只有行走大师当年那份泰然的脸庞,多少年了?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明心?
“师兄……”情难自控地几欲落泪,我对明心一直有着一分特殊的感情,他既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帮我走出自己狭隘世界的朋友,更是一路安抚我仇恨之心的亲人。太多太多的感激和恩情,让我再见到他时,变得激动。
明心面带慈悲的微笑,像极了当年的行走大师,看他如今的装束,莫不也成为一代大师?
“明镜啊,几年不见,尔已家业有成,我佛慈悲。”他的语气,也像行走大师一般趋于迟缓和平稳。他自然不会像我这般激动,佛理中,相遇是缘,不遇也是缘,故而相遇不惊,不遇不怨,万事平心,一切随缘。
这么高的境界,我无法参悟,故而依然流连红尘,为寒珏之事烦忧。
“羽熙,这位是明心大师。”雪铭向羽熙介绍,果然明心已经成就大师。羽熙立刻下车,恭敬行礼,明心看了看羽熙,还以微笑。云清从众人之间挤入,摸着小胡子看明心:“没想到你这小和尚居然成大师了。”
“云清,不得无礼。”雪铭会斥责云清,是因为云清现在俨然以我们菊府一员的姿态出入菊府。他长期住在菊府,又不付钱,租客不是租客,客人又不像客人,最后,大家算是默认他为菊府的成员,既然是菊府的人,所以也归雪铭管,反正我的后院都归雪铭管。
明心还是坦然微笑:“贫僧也没想到云清道长会放下屠刀,悬壶济世。”
云清笑了,摸摸小胡子,脸上没有了平日那股子正气,而是变得随和自然:“我们更不会想到当年的小尼姑会成为夫郎成群的南凤主。”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我好尴尬。当年的和尚,尼姑,道士,在五年后,再次聚。
【文字版】第一百一十一章再走静心之路
第一百一十一章再走静心之路
明心的到来出乎我的意外,也是我们全家男人唯一热烈欢迎进入菊府的男人。因为我经常会提起和行走大师,和明心师兄一起走过的那条静心之路。是他们给了我生的机会,又给了我重新认识自我的机会。说夸张点:他们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没有他们,就不会有我跟雪铭的重遇,不会有我与羽熙的相逢,更不会有雪铭与寒烟的下嫁和羽熙的入门。我如今的一切,都是行走大师给的,所以,雪铭,寒烟和羽熙他们,也对行走大师心怀敬意,对明心心存感激。
而明心这次来女儿国的原因,更让我惊讶。他是作为女儿国国庆大典的诵经师的身份受邀前来。他也知道我在女儿国,打探之下,才知道我成了这里的南凤主,又夫郎满堂,也因此而认识了雪铭和寒烟。所以,他在七天七夜的诵经结束后,随他们而来。
我一听诵经要诵七天七夜,忽然觉得做和尚也不容易,也是一个高强度嘴力活。
一位大师,并且是国庆大典的主持大师入住我的菊府,立刻整个南岸哗然,百姓蜂拥而来,为一睹大师的风采,并期望大师赐福于他们。菊府被围堵也不是办法,雪铭与明心商量了一下,告知百姓近期明心会给大家说法祈福,举办一场法会,百姓这才散去。
可是奇怪的是,最爱凑热闹的无双在明心来后却不见了。我本以为他是找宝找地乐不思蜀,可是云清却告诉我,明心已成大师,佛法高,更有佛光护体,而无双是狐妖,他是惧怕佛光的,所以才远远躲避。
我听完朝明心猛看,好奇佛光是何模样?
本想跟明心好好聊聊,无奈九月身孕,只有作罢。庆幸明心打算多留几日,来日方才,慢慢絮叨。
这一夜,寒珏的琴声照常响起,让刚回来的雪铭和寒烟,再次陷入惆怅。
第二日晌午,我正想去找明心叙旧,明心却已经身着普通僧袍而来,亚麻色的僧袍让他少了几分大师的尊贵,多了几分平易近人。而且,他似乎比五年前更胖罗。
相见之时,我们颔而笑,共坐繁花绿柳之下。
众人都不在我们身旁,似是有意让我和明心好好叙旧。但他们却留下茶点水果,知我懂我的夫郎们,让我该如何感谢你们的百般宠溺?
明心执杯饮茶,眸中划过一抹惊叹:“好茶。”
我骄傲地说:“这是家夫柳寒烟所制,专为你明心大师。”
“呵……大师之名不过浮云。”他风轻云淡地而笑,然后平静地看我,“明镜何为爱?何为幸福?”
我略带迷惑:“师兄怎会突然问这个?”
明心淡笑摇头:“因我不知。师傅说佛爱众生,此乃大爱。当年明镜让我知一花一世界,让我看见时间流转。师傅曾说,若我有任何不解佛理之处,则去问明镜,故而今日来问明镜。”
“呵,呵呵……”我笑了,当年纯粹是逗他玩,却是歪打正着,其实不是我告诉了他佛理,而是他极具慧根,能从万物看到佛理。
于是我笑道:“我是小爱,你是大爱,都是爱。你要爱众生,我只爱我的家人,你想知道我们凡人的小爱,你自己就要爱一场。”
“如何爱?”他求问。
我又逗他:“还俗,爱一场呗。”
他一惊,立时双手合什:“阿米托佛,罪过罪过。”
“呵呵。”我笑了,“至于幸福嘛,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心里感觉的,我感觉幸福,就是幸福了。”
他听了听,点点头,目光放在远处:“那那人定是心中觉得不幸了?”
我一怔,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正是寒珏的院子,微微尴尬:“你……知道了?”难道家里人嘴碎,已经告诉明心关于寒珏的事了?
明心摇摇头:“我只是听那琴声凄婉纠葛,如有事纠缠于心,无法挣脱内心魔障,想一死百了。”
我哑口无言地看着他,明心不愧是明心,仅仅听那琴声就听出如此多的内容?
“不过这琴声有些耳熟,与那天朝明阳王的琴声及其相似……”明心微微拢眉,“不知明镜这位不幸之人是……”
“正是明阳王刘寒珏。原来明心你认识?”
明心了然地点了点头,长吁一声:“有过几面之缘。但那时他性情温和,言语愉悦,不像心苦之人。”
“哎……”每逢提及寒珏,我心中都是化不开的惆怅,“那时他失忆了,这件事是这样的……”我慢慢将我与寒珏的过往一一告诉明心,直至现在他恢复记忆,由自责转为自恨,再从自恨转为恨我。明心听罢唏嘘不已,久久没有说话。
一片落花从我与明心之间飘落,明心伸手将那朵落花接在掌心:“花开花落,她为树的美丽而开,树却因她的累赘而弃,这男女情爱牵动三千烦恼,不要也罢。”他轻轻将落花放下,曾经拈花微笑的他,却在听完我与寒珏的故事后,心怀感伤。
明心那句树因花的累赘而弃花的话,让我心中怜花,轻轻拾起那朵落花:“所以爱能让人幸福,也能让人痛苦。明心啊,你有你的责任,你要给众生带去大爱,就不要执着于我们这种小爱了。”
明心释然点头,他已是大师,悟能高于我们这些俗人。一朵落花,让他止步于对情爱的探索。他与我静坐片刻,忽然说:“那让我与那不幸之人见见吧,我将大爱给予他,让他的心获得平静,获得幸福。”
“你不会让他剃度吧”我可不认为出家是最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