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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打细算 花满筛第1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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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打细算花满筛作者:肉书屋

精打细算花满筛第14部分阅读

“肉麻么?”暮雨问。

我点头。

他扳过我的脸,郑重地说,“不肉麻,就是这样的,我对你,也是一样的。”

我眨巴两下眼睛,忍不住笑出来,我说我知道,你说的对,我就是爱你,爱到寝食难安、神魂颠倒……

话还没有贫完,暮雨忽然覆上来的手在眼前铺开一层温热的黑暗,紧跟着便是缠绵深切的亲吻。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蒙住我的眼睛,也不明白本人那个傻笑的表情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总是能触动暮雨的某根神经,不过,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他的吻,上瘾般的喜欢。

“暮雨,”我边陪他玩植物大战僵尸边问他,“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腻人的?”

他飞快地收获金币和太阳,似是不经心地回答:“我以前不这样。”

“哦?”我疑惑地回头,分神的代价就是我将一颗豌豆射手种在了僵尸身后。

他点了个坚果放在豌豆前,看着我,淡淡地说,“以前,没有人让我想这样。”

☆、六十三

我俩都没吃饭呢,几次说出去几次都耽搁下来,出门了就不能为所欲为,所以不是他就是我,决定出门又被反悔的那个拉回屋里,腻歪着老是亲热不够,一直拖到九点多,最后暮雨无奈地把挡在门边的我扯进怀里,“安然,你还让不让我走啊?”

如果可以不走,当然是最好。不过,我们宿舍不能留宿其他人,再晚点恐怕冯师傅就要找上门来了。

真不方便,怪不得即便宿舍水电暖都不花钱,仍然有那么多人不喜欢住。头一次,我萌生了想要出去租个房子的想法。

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干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大方地挥挥手,“走走走!”

最后一秒钟,那个要走的家伙还是反悔了,扣着我的肩膀将我按在门板上细细亲过一遍才最终放手。我晕晕乎乎地走出空调制造的凉爽空间,被迎面而来的热气包裹起来。

“暮雨,你们住的地方很热吧?”我想起他们那里没空调没电扇的。

“杨晓飞给我一个小电扇,开起来也不是很热。”

因为时间不早了,我们决定去附近的烧烤城凑合一顿。l市夏天的一大特色就是露天烧烤,棚子都不用搭,老板只要在街边摆几张桌子几个凳子就行。架起炭火炉烤点羊肉串、鸡翅根、馒头片、蔬菜叶子,煮点花生毛豆,最重要的是准备充足的冰镇啤酒。这种烧烤店往往是连成片,比较集中的地方甚至整条街都是,一眼望去,蔚为壮观。忙了一天的人们也喜欢在晚上呼朋唤友的出来,喝喝酒,聊聊天。我平时不大去,因为相比较在吵吵嚷嚷人堆儿里聊天扯淡,我更愿意把自己关在冷气屋子里打游戏。

去那种人杂的地方不方便带着电脑,我先跟着暮雨把东西放回他宿舍。工人们都在屋子外面乘凉,跟相识的几个人打过招呼,杨晓飞呼呼跑过来,一边抱怨‘韩哥你怎么去找安然哥也不告诉我一声’一边毫不见外的拿过暮雨手上的电脑盒子,暮雨在他大惊小怪之前把他拖进屋子里。

“韩哥,你买电脑啦?”杨晓飞特别兴奋,就跟那电脑是他的似的,进屋就开始拆盒子。

暮雨怕他毛手毛脚的磕了碰了,就在一边扶着,“这是你安然哥给的。”

“啊?为嘛?”杨晓飞小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瞅着我,我实话实说,“你韩哥过生日,我送给他的。”

暮雨抬头看向我时,我朝他挤挤眼睛,他便温柔地笑了一下。

杨晓飞愣了半天,最后说道:“安然哥,你也太大方了!”

我没回话,因为我在研究暮雨口中的那个‘小电扇’。说它小真是一点儿都不冤枉它,甚至说它是玩具更合适。一个架子固定在床头,巴掌大的扇叶,我把手放近了才能感觉到丝丝的凉风,这能管个屁用啊?我一脸的鄙视,“暮雨,就是你说的那个电扇啊?”

暮雨点头,杨晓飞马上特别得意地显摆:“是我给韩哥的,我那还有一个。”

也就你这么不靠谱,我心里暗暗地想。

那边杨晓飞已经把电脑掏出来了,一个劲儿地问暮雨怎么开,暮雨耐心地给他演示。我觉得杨晓飞不拿自己当外人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而暮雨对他却老是惯着,以前我就看不顺眼,现在即便是知道了暮雨的心意,还是觉得有点别扭。不过,念在胖子确实时时处处老是向着他韩哥的份儿上,我就忍了。

“暮雨,咱先吃饭去吧,我都饿死了……”我说完,扭头毫无诚意地问杨晓飞要不要一起去。

他肯定早就吃过了,而且电脑在手,他玩得正起劲儿,应该不会跟着我们。结果,我错了,杨晓飞听说我们要去吃饭,赶紧把电脑放下,“去,去,正好我也饿了,咱吃什么?”

我悄悄翻了个白眼,说道:“工大对面去吃烧烤……”话音未落杨晓飞已经开始在自己床上翻腾了,“好好,那我得套件衣服,怕有蚊子……”

我趁杨晓飞往身上套短袖的时间,对着暮雨做了个抓狂的动作,暮雨轻轻摇头,小声地感叹:“你啊……”

我怎么?明明就是杨晓飞这个电灯泡没觉悟!你倒由着他!我于心不甘,扫了眼四周,屋外的人看不见里面,杨晓飞的头还在短袖里裹着,而身旁的人看着我,深情款款,于是我凑近一步拉低暮雨的头,直接把个吻印在他唇边,然后迅速后撤,做出各种若无其事。

杨晓飞冒出头来,招呼着“走啦,走啦!”便大摇大摆地头前带路。

走到门口,暮雨忽然抬手把屋里的灯关了。

黑暗落下的同时,他的手臂揽住我的腰,温热的碰触落在耳朵后面。极轻的两下,柔腻地感觉仿佛能化进皮肤里。这样提心吊胆和偷偷摸摸的刺激,让身体无限敏感,我甚至在他不着痕迹的退开后,仍忍不住微微颤抖。

是不是恋爱的时候都有这么一段儿过程,想要抓紧一切时间和机会来亲近,好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

我们随意找了一家烧烤店拣了个稍微清静的角落坐下来。服务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分给我们一人一张菜单。基本上都是杨晓飞在点,什么羊肉串、羊腰子、牛板筋、鸡翅、泥鳅、鳕鱼……全是肉;我点了盘熟花生,还有烤豆皮烤平菇什么的,以及三桶一升装的扎啤;暮雨基本上就没开口,服务员殷勤地问他还要什么时,他也只是摆摆手。

杨晓飞一吃饭就开心,没多久肉串的铁钎子就在他面前横七竖八摆了一堆,我跟暮雨俩没吃饭的加起来都没他一个人吃得快,看着他满嘴满手都是油,我真是服了这只人的胃口。肯定是暮雨跟他说过我去旅游的事儿,他边喝酒边让我给他讲讲我旅游的经过,有什么好玩的之类,我避重就轻地回答他,“倒是也没什么特好玩的,不过,尽看美人儿了……”说完瞟了眼身旁默默喝酒的韩暮雨,杨晓飞马上心领神会,“是哦,海边啊……都穿得特少吧……”然后龌龊地嘿嘿笑起来。

那些算得上什么美人,真正的美人就在身边坐着呢,要说这眼睛小了就是不好!

后来话题转到电脑上,杨晓飞特八卦地问我电脑多少钱买的,我说保密,他看我不想说,也不勉强,只是不住地感叹,“安然哥,你对韩哥真是太好了……”

“那是,我跟你韩哥是什么关系啊?”我不对他好就怪了。

结果杨晓飞拍着肚子特无耻地要求,“安然哥,我也快生日了,你不能偏心……我是正月初四的……”我打着哈哈应道,“行,到时候哥给你买更好的。”

暮雨抬头看了胖子一眼,放下酒杯,凉丝丝的声音说道:“杨晓飞别贫了,你去跟老板再要两串烤馒头……”杨晓飞立马闭嘴乖乖地被支走。

看着暮雨严肃又可爱的样子,我忽然想笑,于是趴桌子上对着暮雨傻笑起来。开始他还不理不睬,后来,也忍不住弯起嘴角,带着冰镇啤酒凉度的手在我头上揉了一把,说,“别乐了”。

管我!于是我得瑟着笑得愈发嚣张。

我正美呢,忽然有人自我身后拍拍我的肩膀:“安然?”

我回头,吴越正瞪着眼睛看着我,“靠,真是你!你不是陪你对象去了吗?”

☆、六十四

说实话我确实是下定决心要把我跟暮雨这事儿告诉吴越了,不过,那时我以为我还有一周时间可以准备,虽然我也不知道需要准备什么,可能只是个心理的缓冲。这么突然的,吴越站在了我和暮雨面前,说,还是不说,我有点犹豫。

吴越跟和他一起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便让他们先走了,自己留下来站在桌边,目光落到韩暮雨身上,暮雨也是第一次看见吴越,自然地站了起来,俩人都瞅着我,等我做介绍。

早晚的事儿,拣日不如撞日,就今儿了。

我深吸一口气,拍拍吴越肩膀,对暮雨说,“这是吴越,我铁哥们!”

然后我对着暮雨抬抬下巴,“这是韩暮雨,我对象!”吴越连忙伸出手去,“哦,哦,韩暮……什么?”他像是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头,一脸迷惑地望着我。

“雨,韩暮雨!”我重复了一遍。

“下半句。”

“我对象……”我说完,扭头看向暮雨,他也正看着我,用我未曾见过的一种神采,有惊讶,有欣喜,还有了然。

吴越石化了一秒钟,而后对我笑骂道:“滚你个死不正经的……”便再次将手伸向暮雨,“你好,我叫吴越,安然的高中同学。”暮雨握住他的手,很礼貌地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韩暮雨,安然的对象。”毫不犹豫,直白坦然。

吴越再次僵硬。

而我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我理所当然地爱他,因为他是那么和我心意。

半晌,吴越才有所反应,他握着暮雨的手晃了两下,无奈地笑道,“哥们儿你可真逗儿。”暮雨看着他,诚恳地说,“真的。”

吴越瞟了我一眼之后,特猥琐地靠近暮雨,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也是!”

暮雨一愣。

我一把推开吴越,气急败坏地骂他,“滚,你他妈的胡说八道什么?老子能看得上你?”吴越被我推出去几步,非但没恼,还乐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他顺便在相邻的空桌抄了只凳子腆着脸在我身边坐下来,继续扯淡,“安然,咱这么多年的情分,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我扬起拳头,对着他的脸晃了几下,“你再说!”这人终于在我的威胁下屈服,却仍不情愿地嘀嘀咕咕,“许你扯就不许我说……什么人哪?”然后他指着杨晓飞的位置上没喝多少的啤酒,问我,“这儿还有个人是吧?你对象吧?哪儿去了?快叫回来给兄弟开开眼!”

我郁闷了,他根本就不信,看着他兴奋得有点露骨的眼神儿我就知道,他在期待着某个臆想之中有着惊世姿容的大美女蹦跶到他面前,他倒不至于有挖兄弟墙角的意图,他就是好这个,就像他自己标榜的,‘纯洁地欣赏’,即便那是我对象。

可是——来人没什么可欣赏的,杨晓飞回来了。

他一只手举着两串烤馒头,另一只手拿着一条烤鱼,在吴越认定是我对象该坐的位置坐下来,同时看了迷茫不解的吴越一眼。我给杨晓飞介绍道,“这是我高中同学,吴越。”胖子特亲热地问了句,“吴哥好!我是杨晓飞。”

吴越拍拍他的肩膀,笑答,“好好”,然后问我,“你对象呢?”

我朝暮雨偏偏头,“就他。”

吴越还没反应,杨晓飞先呵呵乐起来,暮雨瞪了他一眼,他低下头去,忍笑忍得身子连带着桌子一起震颤。

怪只怪类似的玩笑我们以前开得太多!

这样一来,吴越更不信了。

我真没想到事情搞成这么个效果。总不能拉着暮雨来个热吻以证明我们是情侣吧,再怎么着这也是大庭广众。我果断得拿起杨晓飞新烤好的鱼咬了一口,然后递给暮雨,“尝尝,这个烤得不错。”在暮雨接过鱼的同时,吴越收住笑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俩。暮雨会意地在我咬过的地方再咬了一口,点头说:“恩,挺好。”

我冲吴越挑挑眉毛,这下总该信了吧!吴越果然不再嬉皮笑脸,然而,就在此时,杨晓飞忽然抢过暮雨手里的烤鱼,不管头尾就是几口,“恩,恩,这个是烤得好,酱也涂得多……”暮雨微微皱起眉,我一拍额头双眼望天,吴越长出一口气,装模作样地拍了拍着胸脯,谴责说道:“安然,你不就是跟别人有饭局推了我的饭局吗?这有什么啊?咱这交情还在乎这点儿事儿?你看你,玩过了啊?”转头又跟暮雨说,“哥们儿,你还真配合。”

这什么世道,说真话都没人信?这事儿就这么让人觉得不靠谱儿吗?真的就这么惊世骇俗吗?我喜欢他,为什么不信?

靠,管你信不信,就这么回事,早晚你得信。

本来吃饭的三个人变成四个人,加上吴越更加热闹。刚刚那个话题算是被揭过去,直到散场都没人再提。

明天我们都要上班,没敢喝太多,但是为了尽兴,又要了两瓶草原白。因为我多少有点郁闷,没控制好,喝得打晃了。最后暮雨不声不响的跑去结账。杨晓飞看我走得不稳,过来扶我,沾着他的肥胳膊我就烦,一把推开。就听吴越在旁边跟杨晓飞说,“别搭理他,他喝多了就这德行,自己走不了还不让别人扶,谁扶跟谁耍,以前他跟我喝酒喝高了,我就是看着他摔沟里去我都不带拉一把的……”

我确实有这么个毛病,不过没他说的那么邪乎。以前做过的心理测试说,我这人缺乏安全感,所以在我自己都觉得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时候,对外来的支配总是心怀不安。

踉跄着走了几步,感觉又有一双手扶住了我的肩膀。我本能的知道那是谁,熟悉的气息,微凉的手指,还有那种带着亲昵的舒适力度,都让人觉得安稳。我借着酒劲儿无赖地靠过去,把头搭在他肩膀上,反正现在我喝多了,我是醉鬼,我可以为所欲为。

“暮雨,我走不动……”

结果吴越从一边过来扯了我一把,“安然,你小子少借酒装疯……不想结账就玩这手……暮雨,晓飞,你们先回去吧,我打车送他就行了……”说着就拉我胳膊。我心里明白,吴越只是出于一种老朋友的自觉,不愿意我这么醉醺醺的丢人现眼外带麻烦别人。

可是他不知道,或者说他不相信,那不是‘别人’,是我对象。

我甩开他的手,“我不打车……”每次喝多了我都不打车,因为闻到出租车里的味道我一定会吐。

暮雨重新扶好我,对吴越说,“我送他回去吧!”

“你们不顺路……”吴越坚持,抬手拍拍我的脸,“安然,不打车也行,我跟你走回去行了吧?”

“走不动……你背着我!”我知道吴越的脾气,果然,他一听我说这话就火了,“安然你少给我装,走不动就爬,惯得你!再磨叽给你填沟儿里去。”

我能怕你?切,我直接停下不走了,“走不动……”

吴越懒得搭理我,干脆跟暮雨说,“我去打个车,反正我跟他顺路,等会儿咱把他往车上一塞,到了他宿舍楼,我把他拎上去就行了。”

然后吴越走到马路边儿去打车,杨晓飞凑过来,小声儿跟暮雨说:“看不出来,安然哥喝多了跟个小孩儿似的……”

暮雨的手在我脖子到下巴一线来回滑过,我嫌痒地偏开头去,靠,逗猫呢是么?他的话更气人,“他不喝多,也像个小孩似的!”

“反正我不打车……”我就小孩儿了。

杨晓飞过来搀着我胳膊:“安然哥,我扶你走回去吧!”

我挣开他,往暮雨身上靠了靠,“不走,走不动……”

杨晓飞为难地挠挠头,“那怎么办啊?”

“安然,我背你!”暮雨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在他背上了。我从上小学就再也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感觉那么遥远却又那么亲切。我胸口贴着他的后背,手臂搂着他脖子,脸靠在他颈边,偏偏头就可以咬到他的耳朵。

杨晓飞一个劲儿的说,韩哥,你能行吗?要不我来?我胖我有力气!

吴越已经打到一辆车,扭过头来,就看到这么一幕。他赶紧着过来招呼暮雨,“来,把他扔车里就行了……”

暮雨摇头,“他说他不打车……”我微闭着眼睛,暗自得意。

吴越无奈地说,“那也把他放下来,你还真背着他啊?我知道他的酒量,再多喝点儿都没事儿,他纯属装……”他朝我喊道,“唉,安然,你别欺负人老实行不?”我暗自撇撇嘴,吴越你太不厚道了,这么拆我台。

暮雨紧了紧手臂,不在意地说,“他不想走……我背他一段儿……”

呆了半天,吴越才憋出一句话,“暮雨,你还真顺着他,这家伙得寸进尺,不能惯!”

暮雨居然点头,“恩,我知道他挺多毛病的……”我刚想反驳,却听他接着说道:“可谁让我是他对象呢!”

我看到吴越直愣愣地立在原地,我们走出老远了,他都没动。

夜风里仍残余着盛夏时节的热量,呼呼地吹过来,并无几分凉爽,没有多久,我就看到有亮晶晶的汗水从暮雨的头发根淌下来,流过脖子,划出一道道银亮的线。

再怎么瘦,我也是一大男人,搁谁背着都费劲,更何况,暮雨其实也挺瘦的。

确实任性了,我刚想跟暮雨说下来走,半天没动静的杨晓飞开口了,“那个,韩哥,要不我来背一会儿吧?”

“不用!”暮雨回答,我感觉到他胸腔微微地震动,呼吸有点沉重。

“哦……那个,韩哥,刚刚刚才你说那话什么意思啊?”

“哪句?”

“就是对象那句……你说你是安然哥对象,是闹着玩儿的吧?”杨晓飞说得简直小心翼翼。

“不是。”暮雨答道。

“啊!不是啊!是真的啊?”

“真的!”

“哦……”杨晓飞哦了一声之后,再无下句。

我等了半天,发现确实是没有下文了,心里不免疑惑,“哦”什么意思啊?

还没琢磨出来呢,发现我们已经到了岔路口,就听暮雨说,“杨晓飞,你别跟着我了,先回去吧。”

杨晓飞不放心地问,“能行吗你?”

暮雨说:“能行。”

杨晓飞走了没多会儿,我拍拍暮雨的肩膀,“让我下来。”

他听话地放下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擦了把脖子上的汗。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跟着他走,带着半醉半醒的眩晕。快十一点了,生活在这座小城市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路上变得静悄悄的,偶尔有车子飞驰而过,在空气中划出白亮的光斑。我自然而然地捉住他的手,跟他十指扣紧,他看着我笑,如水般温柔。

到了我们宿舍楼,我发现后院的门房灯还亮着,冯师傅还在等着我,或许还有别人。

手放在门铃上,犹豫了半天也没按下去。

我转身拉着暮雨潜到围墙的拐角处,那里因为照不到光,形成一片浓重的黑暗。

几乎是同时的,我拉低他的头,他揽过我的腰。

酒精的刺激让亲吻变得热辣而激烈,虽然有暮雨的手臂隔着,粗糙的水泥墙仍咯得后背生硬的疼。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在他的气息中寻找,温暖、依恋、甜蜜、快乐,一切生命赖以为继的能量,是的,他,总是让我别无所求。

所以,为什么不信呢?我爱他。

☆、六十五

那酒后劲真大,我喝得挺多,但是又不够多,够多了可以直接睡过去,可是现在,只是翻来覆去的难受。

半夜一点多,手机响起,我迷迷糊糊接了,就听吴越抓狂的吼声从听筒里传出来,“安然,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

我就知道他肯定憋不住,只是想不到他竟然还憋了三个小时,“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吵吵什么?”

“我他妈想睡也睡得着啊?你给我说清楚了,你跟那个韩暮雨什么关系?”吴越的声音带着少有的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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