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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织第9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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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织作者:肉书屋

锦织第9部分阅读

心的不是烟花,而是他于烟花中微笑,敌过漫天的花团锦簇,而他眉宇间的英气,则胜过了整个烟火人间!

偏生,压不住,往事浮现,他的话语,字字在耳,他的神情,清晰于目。于是,点点恼怒、丝丝落寞还有莫名的不甘汇上心头。心,慢慢沉静。

割舍下,对幸福的奢望。冷冷道一声:“公子,你认错人了。”

(1)郭璞,字景纯,是晋代著名的文学家、科学家,博学多才,尤其精于词赋和历算,曾在玄武湖边隐居,可惜生在乱世,最后还是躲不过,惨遭迫害。

阑珊处(下)

余锦织冷冷道:“公子,你认错人了。”

四爷恍若没有听见,眸中含笑依旧,牢牢凝视的目光中有掩不住的气定神闲。他慢慢步近,余锦织下意识的一退,四爷也悠然止步。

两人的距离不过一臂,周围人声喧哗,炮声震耳,可余锦织耳中似乎只传入了他低沉的声音:“是我认错,还是你不愿相认?”

他说话一向如此,揭穿别人时,习惯一针见血。

话闭,四爷发现对方的脸色悄悄变白,一丝似有若无的矜肃从她的眉角处扬起来。四爷心情一沉,这一刻,问话的人比回话的人更清楚她果然心气过高,不能将那件事儿付诸一笑。

余锦织漠然道:“公子说笑了,既不互识,何谈相认?”

她的态度冷硬,四爷眉角轻挑间,叫人分不清其神情是喜是怒。

其实,自小生活在权力之巅的皇家,于他而言,江山美人,他选择的永远是前者。或者这两者根本不必拿上心的天平去衡量。

美人一笑固然倾城,但佳人何其多,而江山只有一个。真男儿,就当霸气古今、气吞河山,在这永固多娇的热土上尽情挥洒自己的才智,立下千秋万世的圣名。

而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政治和传宗接代的工具,平日闲暇休憩之时的玩具,又怎可能让他入心呢?

只是,不知为何,他对余锦织有种莫名的感情和渴望。他并不知道何时,自己心上就多了这个淡淡的身影。这种改变似乎是在某个时刻,从某个细微处如涓涓细雨般的慢慢渗透开始的。因着不是那顷刻间剧烈彻底的震撼,反倒叫人忘了防备,就有如蚁|岤之于千里大坝,一经年月,只需轻轻一触,坝倾堤决。

他要她,此次,他不会再轻易放手!细想起来,每次都是他先遇上她,哪怕初见那日,也是他一马当前,先望见了她的身影。为何,他不能争得占有她?

四爷垂下俊眸,深深的凝视着余锦织,幽深的瞳仁里眸光明亮,水波轻漾,晃乱了余锦织的心。她避开他的目光,转身欲走。

不料四爷一把拉住了她,她正欲发怒挣开,四爷目光流转中却闪过一抹狡诘,盯着她的颏颔,很诚恳的对她说道:“你下巴颏儿处的面具翻起来了。”

余锦织忙下意识的手抚下颌,顿时发现自己受骗了,不由抬首瞪圆了美眸,恼羞的看着那平日里本最是正气凛然,一派清傲耿介之士的京城四贝勒爷。

四爷却没有流露出得意的神色,而是采用了哀兵策略,既要让她承认身份,更要解开她的心结。说到把握操纵人心,他爱新觉罗?胤禛绝对拿手。

他眉心微拧,眸中划一浅黯然,如流星陨落,恰到好处的转瞬即逝,只幽幽道:“锦儿你何苦要拒人千里?这两年来,你过得可好?可寻着令尊没有?”

他深知余锦织虽看着像刺猬,对人总带着三分疏离,刚与你靠近一点,马上又避开得更远,但却容易心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果见余锦织收起了敌视的目光,面色稍霁。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她,刺猬就是刺猬,内里再软,外面也是刺。

她斜斜地瞥了他一眼,略带讥诮道:“四爷说笑了,我一蝼蚁小民,怎敢高攀金……京陵高门?左右不过择一安生立命之处,不劳四爷费心。”

余锦织本想激的四爷动怒,好证明他刚才说的那些关心的话不过又是捉弄她的话语。可转念一想,他是帝室之胄,何苦要对她示弱呢?过于敏感,有时不是件好事。于是,更刺耳的话,还是被她咽了下去。真是只没用的刺猬。

殊不知她的话,却已经让自幼高高在上、甚少被人忤意的四爷心中微恼,眼角不经意的抽动了一下。

稍作克制,四爷正要说话,突然身后有人唤他:“四哥。”那熟悉清朗的声音让四爷和余锦织的心,俱是一惊。

四爷深深看了一眼余锦织,见她的目光侧过他的肩膀,直直望向他身后。她墨睫轻颤,眸里寒光乍泻,嘴角却慢慢弯上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四爷忽然的一阵烦躁恼怒,倏然转身,依旧的高贵清远,对着来人道:“十三弟、弟妹。”他的音量适中,恰好能让他身边的人都听见。

身着月白色绸银夹袍的十三爷经过两年的政事历练,越发的沉稳内敛,却仍然英姿勃发。他身后除了侍卫家仆外,还有位身着同色绣玉兰花纹汉装、温婉如玉的女孩。那女孩,正是十三爷的嫡福晋兆佳氏。

兆佳氏动作优雅的对四爷行礼请安,然后略略靠后安静的站在十三爷肩侧,抬眸望向十三爷时,眉目间有一抹似水般婉转流波的少女柔情。十三爷感觉到她的目光,亦含笑回视了一眼。

他们的对视,被余锦织尽收眼底,心底一声冷哼,还转成一句自嘲,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而她却没注意到,四爷此刻正不着痕迹的微微扭头,目光若有似无的飘过她的面颊。一瞬间,他心中涌动着各种情绪和想法:她故作镇定的凝眸于十三弟,眸里却溢出丝丝落寞、骄傲……是她心里还有着十三弟?她是因为吃醋,对十三弟失望了,才用那种目光瞧着他?嘲讽、了然、不甘……

对于这些暗涌,十三爷自是不知,他爽朗笑道:“四哥倒是过来的快,我估摸着父亲和二哥过会子也得到了。”

然后,他转眸望向余锦织,问道:“四哥这位是?”显然,他方才看见四爷与余锦织在交谈。

四爷仔细瞧着余锦织的神色,见她的神色已经恢复了静敛。她的眼波若有若无地一扫十三爷,就像看着一位素昧平生的人,冷淡幽远。他正琢磨着怎么介绍余锦织,却见余锦织唇角微微一挑,目光一冷,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四哥,这是?”十三爷愕然对四爷道,心想还没见过这么不知礼数的人。

四爷神色清冷没有答话。十三爷见四爷不答他的话,心有不悦。

却不料,一个声音响起,霎时打乱了十三爷的整个心湖“锦织!”

心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突然觉得有些眩晕,不确定那声“锦织”是真实,或是一时幻觉。刹那间,那被生生压抑已久的往事如海啸般澎湃心头。那个叫锦织的女孩,就像是他生命中的一朵最艳的夜昙,一时开谢,便夺去了他的千情万思,空留一场寂寞余恨。

兆佳氏被十三爷的神色吓到,不由自主的将手轻轻搭上十三爷的手臂,犹豫的望向刚才那位年轻人,见他正走到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身边。那中年男人回头望向他们这边,她只觉得他的样貌很像是蒙古人。那个中年男子,自是余无痕。

余无痕低头问余锦织怎么回事,余锦织只举头望向父亲,淡然回答道:“不相干的人。”

这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四爷和十三爷耳中,四爷负着的手越握越紧,只一双寒潭般的眸子,深不可测,叫人看不出他心思的端倪。

而十三爷却是如遭电击,心底深处传来了破碎的声音。

不相干的人么?……不相干……

他耳边不断回响着余锦织的话,他对她日思夜想了整整两年,派人明察暗访她的踪迹两年,甚至都动用了蒙古的人脉……她不与他相认也罢,还说是不相干的人……

顿时,兆佳氏感觉到十三爷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十三爷僵直着身子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兆佳氏正拉着他。她的年龄不大,可此刻,看着自己依赖仰慕的夫君露出那她从未见过的失神落魄,只觉得心头一寒一怕,下意识的拉紧了他。

可哪里拉的住,十三爷加快脚步欲追上余锦织,他只觉得好多话要亲自对她说,有好多问题要她亲口答。

却是生生被人止住了。四爷拉住十三爷,面无表情,甚是威严肃然,道:“别冲动。阿玛他们过来了……”

十三爷蹙眉回头看了一眼四爷,星目里流露出的无力痛楚就那样深深扰乱了四爷的心。

一瞬对视,一人眸海若殷浩星空;另一人眉眼作落花凌乱。

只一眼,十三爷复转头望向余锦织的背影。灯盏明灭间,眼中青衣远去;银瓶乍破间,记忆中铭刻的身影如洪水般奔腾而出,一时间,无数过往交叠……

一次次心恸,一夜夜相思。

那双墨黑灵动的眼睛,那弯淡雅甜美的浅笑。

夜幕星池,软软风,她长发扬起,轻柔的扑进他怀里。

那对他眨眼的模样,叫他终生难忘。

夏风习习,叶声声,她决绝的眼神,转身去,音影远。

只余他,风月夜,尽相思。

相思,亦不见。

怎料,两年后再相逢,却是不相干?

放不放手,又岂是她能说的算?

将她束缚在他怀中!让她成为他的!

经历两年相思的碾压,这个念头就若火山下的岩浆,翻滚着,叫嚣着,就要喷发而出!

一切都是转瞬间事,他再回首举眸时,迷雾已散,目光清透,想来两年的时光中,他已学会了如何用面具包裹自己的全部心绪。

四爷修眉微敛,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十三爷。再同他一道,以恰到好处的恭谨,心灵剔透的睿智,去演好他们皇子的角色。

父肃子孝,兄睦弟恭。盛世繁华,百姓安康。所谓情爱,暂诸脑后。

那厢,余锦织心思繁杂,默然不语的跟在父亲身后往医馆走去。

寒星漆夜,人群渐稀,巷陌幽深。

余锦织决计不再让自己陷于往日时光,摇摇头,将纷叠往来的人影统统赶出脑外。她手中提着的灯笼中青焰明暗,微弱的光莹只照亮了几步青石板,前物不明间,光线与黑暗模糊衔接。

而她,却与这个大清朝格格不入。

她曾一次次想过,为何自己会莫名穿越到这个大清朝。

事实上,她对这个朝代的了解仅限于历史书上的一点内容。她知道有康乾盛世,康熙后面好像还有个不那么有名的雍正皇帝,若雍正就是她见识过的色太子,那么她似乎可以理解原因。可这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对她了解这个社会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这么多年,她能做的也只是尽力的适应这个世界,却无法真正的与之融合起来。

她想回家,特别是在寂静寒冷的夜里。

她想念疼爱她的爸爸,不知道爸爸如今过的如何?只能奢望即自己穿越了,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也会占据自己的身体,替她尽孝道。因此,她也格外敬爱现在的父亲。

她想念教室里的同学们,哪怕是那位坐在她前面经常打屁的同学现在想来都是可爱的。

夜里在昏黄的灯火下看书时,她总想起晚自习时的满室通明,心中声声呼唤日光灯啊,日光灯,千金难买日光灯。

有时候,她会拿着那两个玉佩冥思苦想要怎样才能回去。本是进宫找剑,结果剑没找着,意外的获得了玉佩,意外地结识了两位男子,惹了一池心乱。

至于什么鸳鸯藤下,一生一爱,都是骗人的。他怎么可能只爱她一人……

“锦织!”余无痕的声音生生打断了她飘浮的思绪。

“爹爹?”余锦织被吓了一跳。

“在寻思些什么?”余无痕慈爱问道。

“我在想董鄂大哥抵达江宁没有,按日子算来,该是到了的。”余锦织甜甜笑道,心中是对父亲满满的依赖。

“呵呵,你倒是记挂着。”余无痕略略打趣道。

“这是自然,他是我在这……在外认识的第一位好友嘛,自是牵挂念想。”余锦织尴尬道,“爹爹不许再笑话人家。”

“呵呵。”余无痕宠爱的轻轻拍了下余锦织的后脑勺,不置可否。

突然,余锦织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一个念头,四爷是什么时候认出她的?他是否听到了自己与那两祖孙的对话,因此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如果那样,那他岂不是知道自己在庆余堂行医?

心念电转间,惊然中偏生闪过无法抑制的怅然……

她举眸望向前方,长街就像是条永无止尽的缎带,要将她牵引到远方纯寂未知的黑暗。欢笑也好,叹息也好,哪怕再是泪流满面,也是无人管,无人慰。

心就那样突然一空。她问自己,你是否足够坚强?能够不去求,不去奢,坦然地面对孤单空寂?

忽然就想到曾看过的一段对话:

问一声:“你在哪?”

答一句:“我在这。”

急急再问:“我也在那吗?”

轻轻叹息:“不在,只有我一人。”

人生是否就是这样,孤零零一人,再是绝望也要不停走下去?似乎这一生只剩自己一人孤独的行走,直到冉冉物华休?那悠悠天尽头,是否终是无人等候?

唯一,多完美的词。是否太美好了,所以求不得,期不了?

忽而,只觉得眼睛发涩。

“爹爹,等会了董鄂大哥后,我们离开江宁吧,女儿想游历大江南北一番。”余锦织幽幽道。

余无痕虽觉突然,但却想起了什么,猜疑被片刻证实。想起刚才遇见的两位男子,高贵风华,傲然从容之姿,绝非平常人可比。他心一沉,往事浮现,心中涌动起更多的不安和担心。犹豫半晌,还是咽了该要说的话,女儿大了,很多事情,她想的明白。更何况她决意要走,自己多说反遭她怀疑。

心思芜繁间,他只答应下来,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疼爱的女儿。

光线不明中,余锦织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寒风萧索,寥寥寂寂。

(1)似乎没有史料具体记载了十三的嫡福晋兆佳氏嫁给他的时间,只是因着康熙46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世,所以大家推测他们是康熙45年大婚的。本来这个女孩是想写成他的侧福晋瓜尔佳氏,但目前故事进行到了康熙42年2月,她要在七月初十日生13的第一孩子。因此,她不可能随驾南巡,我只能让身份更高贵的兆佳氏出场。许她刚嫁的时候太小了,所以才等到45年才怀孕吧…请大家莫要追究我了…

秦淮岸

十里秦淮烟月笼,画舫凌波浆声扬。金粉楼台临水盖,文人马蚤客风流尽。

夜色朦胧,灯影辉煌中,余锦织一人沿着秦淮河岸缓步而行,静静欣赏着这灯华迷离,水声潺潺,如梦似幻的虚华美景。

静心聆听,远来风中不知是谁扬起了缕缕丝竹,一声声低吟: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余锦织轻轻一笑,于这烟花之地,又有何物能结同心,求个百岁不相离?在这风华之地,曾出过闻名于世的秦淮八艳,顾横波、董小宛、卞玉京、李香君、寇白门、马湘兰、柳如是、陈圆圆,皆是倾国倾城、神姿艳发、才华横溢、见识风骨不输男子的绝世佳人,留下了那所谓的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可她们的结局呢?让她们付出一切去爱的男子们,又有谁真给了她们个一人心,百岁不离?古代的男子,真真叫人失望。

摇头不再去为这些女子惋惜感叹,她加快步伐往罗浮亭行去,心想不知道之翎为今儿的事情生气没有。

下午时之翎曾来访庆余堂,与他再次相会,余锦织自是喜不自禁,亲自煮茶侍友。把茶谈笑间,时光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夏季,他们一起高谈阔论,或是对竹论诗,或是笛琴相合,或干脆一茗一香,静默的看竹叶飞舞。

两年不见,他依旧是那如竹公子,举止谦和雅然,真心而笑时,如温玉般让人心情舒适。只是不知为何,原本父亲也与之相谈甚欢,可一问及他的家世背景,得知董鄂大哥是曾被康熙称赞“累年统兵诸将,未有能过之者”,在平定噶尔丹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费扬古将军的孙子之时,脸色微变间,态度也疏远起来,不多时,父亲便以尚有病人候诊为由离开。

父亲态度转变稍嫌明显,让之翎不免尴尬。余锦织不明所以之间,也甚为过意不去。之翎告别时,约她晚间来秦淮河的罗浮亭相见,带他一游这“六朝金粉”之地,介绍南京的风土人情。余锦织自是欣然应之。

收回心思,余锦织看见不远回廊处挂有许多字画。秦淮河一带自六朝时,便成为文人墨客聚会的胜地,举行诗会把酒风流的事儿是常有的。近来圣驾南巡到江宁,这些个达官贵人、文人雅士相邀饮酒斗诗,倾尽才华写诗作画赞一番当代盛世繁华,对皇帝的文治武功大加歌功颂德也是可以理解的。没准鸿运高照,能被游历赏玩此处的天子看中,便是天赐的荣耀,扬名于世不说,往后飞黄腾达也是可能的。

余锦织走近,一望游廊尽头的罗浮亭里未有之翎的身影,想着他应该还未到,便打算先凑凑热闹,附庸风雅的赏赏这些个名家作品。

回廊里的人不算很多,仅有三个好友在并肩交耳评论,廊中另有一人捏胡晃脑独自沉醉。余锦织挑了处人少的,就着不明的月光和廊上昏暗的灯光,仗着自己身怀武功,目力甚好,认真地品评起来。

这幅画还算雅致,少了些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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