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全作者:肉书屋
锦绣民国全第66部分阅读
然如此在乎他,当初为何要离开画楼从未想过云媛为何离开,因为云媛骄傲,一直没有出现在她生活里让她烦恼。她很坚强,用她年轻美艳的生命,盛开灼目繁华·过得风光无限。
如今,白云归躺在一黄土下,她是不是心生悔意了?
画楼侧眸,看了眼白云归。
白云归神色错愕又迷惘,望着云媛恸哭的模样,他的表情怅然,宽阔肩头有了几分落寞与寂寥。
画楼想起那晚码头上他送云媛走,也是这种表情。
他的心·被触动了!
鬼使神差间,画楼紧紧攥住了他的胳膊,那青灰色尼龙军服在她指缝间,咯得手很疼,指甲甚至断了一枚,疼痛从青葱指尖滑向心头。
白云归吃痛·一下子惊醒般,回过神来。再瞧慕容画楼紧紧攥住他的手,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暖意,他顺势搂件了画楼的腰·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她是害怕他朝云媛走过去吧?
白云归没有想走过去,他只是心口发疼。倘若说以前一切皆是伪装,今晚的云媛是真实的,他见过她这样哭,是完全卸下了自己的防备,是悲痛欲绝的哭。
在一起的七年,他对云媛很好·以前他以为云媛不在乎,不珍惜。
原来她搁在心里!
这就够了,就算回不去,让他知道·自己爱过的女人,亦会为他的离去而心痛·回报他的付出,足矣!
他缓缓闭上了眼·搂着怀里的娇柔身躯越发紧了。
云媛哭了半晌,才警惕起身,抽出帕子抹干净眼泪,整理好自己的衣裳云鬟,似鬼魅般消失在墓地白云归和慕容画楼没有靠近那墓地,只是远远的给罗副官鞠躬,算作祭拜。
回到官邸,白云归有些沉默。
他拿衣裳洗澡的瞬间,画楼从背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结实后背。
白云归微愣,笑着低声问她:“怎么了?”然后把她拉到跟前。
慕容画楼的眼眶有些红。
他忍不住笑起来:“到底怎么了,在想刚刚遇到的事?”直言不讳,语气亦轻松调侃。
慕容画楼终于缓慢舒了口气,她依偎着他,声音娇腻:“白云归,那个人是云媛,你知道的吧?”
白云归哈哈大笑,狠狠吻着她的唇,令她有些窒息让松开,笑容地眼底倾泻,不加掩饰溢满了眉梢眼角:“小傻瓜,她是谁跟我有何关系?我如今只是白云归,你的丈夫!”
画楼没有笑,表情有些失望。
白云归瞧着,便知道她真的上心了,认真道:“画楼,今晚我有些感触而已。毕竟她曾经在我身边七年……当初肯放她走,如今就不会再找回她,哪怕她真的想回头。画楼,我不想骗你,我从未忘记她,可她只是一个在我心底的人,我不会为了她,让你伤心。画楼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心口的重石好似缓慢放下。
她欣赏这样的白云归,有情有义,真诚坦白,理智果决。
很多经历过感情的人,都会在心底葬一个人。那个人存在,并不能影响今天的生活,她只是一个影子。
敢承认的人,因为他淡然。
“我允许你心里放着她的墓碑,不准放着她的音容笑貌。”慕容画楼口吻很霸道,惹得白云归哈哈大笑。
他喜欢画楼这样的信任与坦诚。
感情最是难以言喻,倘若非要说他还记得云媛,有些牵强,因为幸福时、失落时他想分享的人,是慕容画楼;梦里的笑靥,亦是慕容画楼;幻想中老去时搀扶走过街道的苍老背影,亦是慕容画楼。
若非要说一点都不记得,也是骗人。毕竟他们也曾经美好,这种美好似墙上一幅色彩绚丽的油画,点缀了感情长廊的过往,它是客观存在的,不会因为想忘记就不存在。
慕容画楼不深究,不逼着他说违心妁话,白云归很感激妻子的聪慧与睿智,还有信任。
每个人都需要这种信任。
次日清晨五点,夏采妩和奥古斯丁便来到官邸帮忙,把画楼的行李都搬上了杨将军的专列。
画楼和陈妈各自抱着孩子,出了官邸。白云归跟在易副官、周副官等近卫营里,白云归从前的三十多名近卫,都跟着画楼南下·这是杨将军特意批准的。穿着副官军服的白云归,依旧器宇轩昂,显得特别扎眼。
奥古斯丁看了他数次画楼故作不知。
今年的春日来得晚,官邸前的木棉此刻才是繁花盛绽的花期,似火焰般灼烈鲜艳的花瓣飘零,满地铺锦般瑰丽。
车子驶出,晨曦熹微中,画楼倏然让司机停车。
她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了身边的采妩·下车用白绫帕子包了一包木棉落英。
“木棉是英雄树,白云归亲手挑选,种在这里的。
”画楼跟采妩解释道,“以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带些南下。”
夏采妩顿时眼睫盈泪,半晌才颔首。
到了车站·晨照悬挂碧树枝头,三月桃蕊缤纷,空气里有娇蕊的香醇。金色光线渡在她的周身,身影坚毅又曼妙。
等了几分钟·白家的车队才来送行。
不仅仅是老太太等白家众人,还有张太太。
自从张妍死后,张太太知道她是日本间谍,便闭门不出,这还是画楼第一次见到她。
陈妈抱着素约,画楼抱着清歌,跟众人辞行·一时间稀稀落落的哭声盈耳,气氛很伤感。
老爷子等人叮嘱几句,便站在一旁,让女眷们跟画楼说话。
老太太苍老的手拂过画楼的鬓角·似母亲般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忍住悲伤道:“高夫人也在香港·逢年过节便回来。你要是实在不方便,托她带信也罢·带话也罢,定要让娘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画楼的泪珠似断线的珠子,不由自主滚落,她默默颔首。
老太太见她哭,替她拭泪,自己也跟着哭起来。
众人见她们哭,跟着抹泪。白甄氏嘱咐画楼,到了香港要是短了钱财,写信回来,然后就是一路平安的客气话。
瞿湘给了她一张名帖,对她道:“…….葛先生是珠宝行的魁首,家资显赫,您到了香港,要是一时经济上吃力,可以去找他。”
然后抱了抱画楼,在她耳边道,“我救过葛云的命,大嫂不管有什么难事,都可以去找他。他曾经是政界要人,在香港有些人脉。”
画楼心里微讶,却没有表露,感激颔首,道:“多谢你。”
白云灵、白云韶姊妹早红了眼眶。
张太太领着儿媳妇,也说了些场面话,时间便到了八点。
有个穿着铁灰色军装的将领过来,高声提醒道:“白夫人,咱们八点半启程,您这边还有什么不妥的吗?”
画楼笑了笑,说没有。
老太太一听马上要启程了,更加舍不得,拉着画楼的手,又是一番叮嘱正说着,慕容千叠夫妻带着孩子们和慕容婷婷、慕容郊原来给画楼辞行。
慕容婷婷解释道:“妈受了风寒,卧床好几天,姐姐在跟前侍疾,不能来辞行。三姑姑,您一路顺风,有空回来看我们······”
画楼说好,又摸了摸慕容郊原的脑袋,笑道:“你们若是有空,也去香港看我。”
慕容家众人纷纷道好。
汽笛声中,慕容画楼抱着孩子,登上了杨嗣发的专列。火车蒸汽烟雾在空中盘旋,似雪色茶花妖娆盛开,瞬间又随风袅袅散去。
车子驶出了俞州,画楼看着窗外送行的人,一大群或挥动着胳膊,或用帕子捂住唇哭。
她抱着怀里睁大双眼好奇望着窗外的清歌,眼泪又落下来。
当初来到俞州,似乎是她生命的一个开端。如今,白夫人这台戏,终于落幕。
不管过程如何,总算有个完整的结局。
她亲了亲清歌的脸,泪水蹭在孩子稚嫩脸颊。
采妩来到画楼的包厢,同她聊天解闷。
火车大约走了四个小时,离开了俞州的地界,有人敲包厢的门。
采妩笑着起身去开门,她大约以为是奥古斯丁。
包厢门打开,采妩倏然惊叫,连隔壁包厢的奥古斯丁都听到了,急忙赶过来。
看到摘下副官帽子的人,奥古斯丁吸了一口凉气:“白将军!”
第二百七十四节尾声(1)
一九四零年的新加坡,华人旧历年刚刚过去,街道依稀有鞭炮声声,高大雨树树冠浓密葱郁,生机盎然;淡黄|色迎春花在暖风里徐徐起舞,绮丽秾艳。
绕过宽阔街道,一处庭院深深,高大缠枝纹铁门紧锁。
透过铁门,庭院种满了纯白、粉红、艳红等各色玫瑰,与雨花石小径相得益彰。
一辆天蓝色轿车快速开到了门口,使劲按着喇叭。
穿着中式长衫的佣人跑来开门。
这是一户富裕的华侨人家。
车子驶进庭院,穿着棕色皮鞋的双足从车子里探出来,咖啡色西裤笔挺,双腿修长,更显得身姿高挑挺拔。
是个年轻英俊的男子,鬓角整齐,雪色衬衫解开两颗扣子,有薄汗浸润着鼻翼两端。
“妈,妈!”他尚未踏上大理石丹墀,便大声喊了起来。
管家跟在他身后,叮嘱道:“清歌少爷,您声音小一点,今日家里有客人……”
白清歌不顾,直径风风火火进了客厅。
大厅里铺着淡棕色长羊绒地毯,陈设着整套意大利家具,格调淡雅温馨。茶几上水晶花瓶里,白色玫瑰馥郁芬香。
沙发里坐着好几位妇人,正柔声细语说话。
看到白清歌进来,穿着湖色绣并蒂莲如意襟旗袍的中年女子眉目微扬,说了句回来了。
白清歌叫了声妈,然后跟众人打招呼。
这些人他都认识。
一个是他的五婶白瞿氏,一个是七姑陈白云韶。一个是母亲的好友龙夏采妩。
“妈,我爸呢?”白清歌见母亲有客人,原本想说的话咽下去,借故要离开。
“跟你李叔叔跑马去了。”慕容画楼笑道,眸光恬柔慈爱。这些年她比刚刚来新加坡时丰腴了些,不及少女时婀娜曼妙。却也风韵妩媚。端庄宁静。
“我们家马场还是李叔叔的马场?”白清歌起身问道。“我看看去。”
“我们家西苑的。”慕容画楼道,“叫你爸爸别累着……”
白清歌哦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片刻。院子里汽车一溜烟开走了。
“清歌今年要高中毕业了吧?”瞿湘问慕容画楼,“大嫂,清歌去哪里念大学?”
“我和你大哥都想送他去美国,他三个舅舅都在那里,帮我管着他。”慕容画楼笑道,“这孩子从小就调皮。眨眼的功夫就能惹事。我不放心他单独出去。”
一九三零年的秋天。慕容千叠在俞州过得不顺心,托画楼帮忙。举家迁往美国,如今和慕容半岑比邻而居,交情日渐深厚。
瞿湘便笑:“清歌又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不过美国好,如今只有美国安静些,将来我们家春且和雨歇也送过去,正好有哥哥照拂……”
白云展的长子白春且比白清歌小七个月,兄弟俩四年前才见面,却一见如故,从此混世玩闹,惹了不少事。
瞿湘的次女今年十五,比白春且小两岁,取名白雨歇。
“五嫂,您这不是找罪受?”白云韶抿唇笑,“您把春且放在清歌一起,只怕不出几天,美国政府要亲自送他们俩回来,您还要帮着善后……”
说的画楼等人都笑。
当初画楼南下,在香港落足半年后,就来到新加坡。白云归带兵打仗英武,做生意同样精明,自己买了几处庄园,做橡胶生意,兼营大米、瓷器,渐渐成了新加坡华人商会里资产最丰饶的商人。
跟白云归一起南下新加坡的,还有奥古斯丁夫妻、唐婉儿和李方景。
李方景的生意主要是娱乐行业。他到新加坡不久,就和唐婉儿结婚了。可婚后不到两年,两人貌合神离,唐婉儿跟着英国商人,抛弃了李方景,远走他乡。后来,李方景身边总有红颜知己,却再无结婚的念头。
这些年跟白云归倒交情匪浅,两人越来越像挚友,总是一处打牌、钓鱼、跑马。
奥古斯丁则跟白云归一样做实业,他的木材厂开遍了新加坡。
五年前华人商会会长换选,改名叫龙永的奥古斯丁荣任会长。
三六年的春节,白云归亲自回了趟俞州,说服白家众人移民到新加坡。到新加坡第二年,老太太身体不好,又水土不服,去世了。
三个月后,老太爷突然也去了。
他身体很好,没有病痛,他去的很突然。
白甄氏对他们说:“爹这一生,片刻都离不得娘。娘去了,儿女们都成家立业,爹心中无牵挂,也跟着去了……”
如今白家兄弟都在白云归的公司做事,平日里常来常往,一家人亲亲热热。
正说着话,管家急忙跑进来通报:“夫人,三舅奶奶来了……”
三舅奶奶,是慕容半岑的妻子高平莎。
画楼惊喜不已,忙道:“人在哪里?她一个人来的,还是带了雪儿一起?”不等管家回答,迎了出去。
慕容雪儿是慕容半岑的女儿,今年十岁,长得像慕容半岑,更像苏氏,容颜倾国,活泼可爱,最得画楼喜欢。
等她回来时,挽着一位穿紫色短袖长裙的女子,三十来岁,模样清雅秀丽,长长卷发披散肩头,成熟干练。
她就是慕容半岑的妻子高平莎。
只是她眼底有掩饰不住的焦虑与忧色,不同于平常的练达沉稳。
采妩等人瞧得分明,纷纷起身告辞。
画楼也诧异,叫佣人端了茶来,问她:“这是怎么了?”
高平莎捧了茶盏,垂眸间眼眶早已有了湿濡,声音微哽:“姐姐,半岑不见了……”
半岑不见了……
“不见了?”画楼眉头深蹙。心底泛起阵阵寒意,“你们过年才来新加坡,也没听你们提出了事。怎么会不见了?”
高平莎抬眸,眼睛浮动着水光。她知道画楼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是他自己走的。”
顿了顿,才道:“姐姐。大哥做了霖城维持会会长。您知道吗?”
维持会……
霖城早在三八年年底沦陷。
画楼在三六年的时候派人去接慕容半承和陈氏母子。慕容半承拒绝画楼的好意,他要留在霖城,哪里都不肯去。
陈氏母子在俞州生计艰难,早些年就回了霖城。
陈氏和已为人妇的慕容花影都恨画楼。更加不愿意接受她的救济,死守霖城。后来抗战打响,中原一片混乱,画楼就跟霖城那边断了消息。
慕容半承从此杳无音讯。
不成想,他做了汉j!
“祖国浴血抗战,美国的华人自动成立了救助赈灾协会。半岑任管事。”高平莎道。“我们前前后后。一共出了一百多万美元,支持祖国抗日。姐姐。你知道我们家的收入,都是从前我母亲和外祖母留给我的生意。我公司里能周转的资金,都给了半岑。
祖国有难,竭尽全力救济是华夏女儿的职责。可姐姐,半岑他只是个大学音乐教授,却总是说要回国参军!我不准,他就跟我闹,我一次又一次从公司里拿钱出来捐给华夏政府,他才妥协……如今,得知大哥当了汉j,他留下一封信就走了,说什么要抛头颅洒热血,用身躯支持祖国抗日……
他又不是军人……”高平莎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眼泪簌簌落下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雪儿怎么办?他自己走就算了,他……他还把苏捷带走了!”
“什么!”画楼脸色紫涨,猛地站起身来,“他什么时候走的,如今去拦还来得及吗?”
“十天前!”高平莎见画楼亦急了,拉了她坐下,“姐姐,我跟妈说,他们兄弟去阿拉斯加滑雪了,又说香港这边有笔大买卖需要亲自过来,就到新加坡找您帮忙……姐夫以前的旧部肯定有人在军中任职,能不能让帮忙找找。要是苏捷有事,我怎么跟妈交代?”
“你放心,会找到的!他们是从美国回去,想进部队不是那般容易。”画楼调整自己的情绪,尽量沉稳些,让高平莎安心。
然后叫了管家,让他派人去西苑马场找白云归回来,就说舅奶奶来了,有急事商量。
管家尚未出门,白清歌回来了。
“舅妈?”他惊喜上前搂了高平莎,“您什么时候来的,舅舅、小舅舅没有来,雪儿没有来?”
然后才发觉高平莎眼眶红红的,诧异问,“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舅舅欺负您?”
高平莎拉着他的胳膊,苦涩笑了笑。
白清歌一头雾水看了画楼。
画楼眼眸有些严厉,问他:“找到你爸没有?”
白清歌耸耸肩:“没有,他们不在马场,我去的时候,马场的人说爸爸和李叔叔走了好一会儿……”
画楼起身,给李方景的花园打电话。
那边的管家说他们家先生早上出门就没有回来,去马场了。
画楼只好再派家里的佣人出去找。
“你先住在新加坡,等国内有了消息,我叫人跟你一起回国。”画楼对高平莎道。
高平莎颔首。
傍晚时分,跟朋友去打网球的白素约回来了,看到高平莎,亦是兴奋不已。
高平莎很会讨好孩子,每次都给他们带很精致的礼物。
派出去找白云归的佣人纷纷回来,说找不到老爷。
画楼微微蹙眉。
往常,不管发生何事,白云归都会在晚上七点准时回来。
今天,过了七点半,白府开饭,画楼等人吃了饭,还是不见白云归。
倒是把李方景的管家等来了。
第二百七十五节尾声(2)
李方景的管家斯文儒雅,笑容谦和道:“夫人,我们家先生出海打渔,白先生同往,一个月后才会回来。他们临时起意,让我告诉您一声,您不用担心,最近没有大的风暴…···”
画楼眉头微蹙。
正是需要他的时候,他跑去打渔了。
画楼没有深想,因为半个月前,白云归就屡次说,想出海打渔,还想带着清歌和素约去,被画楼拒绝。
他身子不好,海上风雨无常,她担心他的身子吃不消。
白云归身子里两颗子弹打在骨头上,无法取出,每隔几个月,他就要发病一次,身子越来越虚弱。
年纪越大,抵抗力大不如从前。
“去叫了易秘书来。”画楼对管家道。从前跟过来的易副官,后来自愿退伍,跟在白云归身边做生意,现在公司里的事都是他帮忙打理,跟画楼夫妻亦成了好友。
既然白云归暂时联系不上,画楼需自己布置一番。
这十八年在外,跟国内几乎断得干净,可有些交情一直在,比如现任国军第四十二师师长的李争鸿。他的妻子卫幽每隔几年就会带着孩子来新加坡小住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