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民国全作者:肉书屋
锦绣民国全第64部分阅读
胳膊,他才缓慢松弛几分。
画楼明白半岑的意思,心倏然提起。她望着高平莎与半岑的亲昵态度,排除了两个小鬼闹别扭的嫌疑,那么……
“平莎,你先去梳洗,换身衣裳。”画楼对高平莎柔声道。
高平莎看了看慕容半岑,见他轻微颔首,便勉强一笑:“多谢夫人。”跟着女佣上楼去了。
画楼袖底手指发紧,捏得很疼。
高平莎是个聪慧过人的女孩子,她肯听从画楼的话去梳洗休息,说明他们遇到的事,是和慕容半岑息息相关的,甚至画楼不想旁人听到。
那么,苏氏和苏捷出事了。
画楼后背有阵阵寒意袭来,她的手指陷入肉里,疼痛才能令她镇定几分。
高平莎离去,管家叫佣人端了热茶。
慕容半岑一口饮尽,茶水的香醇在他口中泅开,刺激着大脑,他的眼眸才有了几丝清明。
客厅里只有他们三人。
“姐姐,妈和苏捷不见了。”慕容半岑的声音带着落寞与愤然,“我追不上他们,他们早有准备……”
白云归脸色骤变。
画楼却显得平静很多,她拉住慕容半岑的手,声音柔婉里带着从容道:“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慕容半岑望着她温婉妩媚的眸子里暗含如铁坚毅,深吸一口气,情绪好似安定不少:“……我和平莎、雁落哥、程参谋出去吃饭了。苏捷从早上就晕船,妈陪着他。我们几个先吃完回来,程参谋还在餐厅。我带了饭去妈的房间,就听到妈的叫声,很凄厉,很短促。我踢开门进去的时候,四五个穿着黑色劲衣的人将妈和苏捷迷昏了,往麻袋里装。我同他们打起来,平莎和雁落哥被他们领头的敲昏了。他们不纠缠,扛着人就往水里跳。海面上都是黑色,我什么都看不见,追了几分钟就不见了他们踪迹。我折回船,让平莎和雁落哥先走,我要回来找妈和苏捷。平莎非要同我一起。我们买了轮船上的小艇,却不认识路,在海上漂了一天,还遇到了风暴雨。最后遇到了渔船,才回来……”
白云归脸色铁青,手上的青花瓷茶盏猛然顿在桌子上,砰的一声,杯盖跳起来,滚落在地毯上,碧绿茶水沁在雪色桌布上。
茶香袅袅中,他的眸子深邃而煞气重重。
“在出事之前,可有什么不对劲之处?”白云归沉声问道,声音里噙了雷霆怒意。
慕容半岑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好似被白云归带动,不免亦愤然起来。听到他问话,半岑想了半晌:“没有……”长长的沉默,他倏然惊呼,“只有一件事,可跟妈和苏捷又没有关系。”
“什么事?”画楼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温和,藏在袖底的手却紧紧攥着。
白云归和慕容半岑已经怒气攻心,她必须冷静,冷静!
可心不由自主沸腾起来,她也怒,也担忧,更多是害怕!苏捷那么小,不知道吃苦能不能抗不过去;苏氏那么倾国谲艳,男人看到她难免不动心,倘若那些人……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要冷静,冷静的明白对方是谁,要做什么。
“雁落哥说,他好像在船上看到了他的庶姐高雪芝。当时只是被海风掀了面网,他惊鸿一瞥,等追过去的时候,人就不见了踪迹。平莎说他眼花了,他却说自己瞧得真切!”慕容半岑回忆道,“只有这件事,其他的,什么都正常……苏捷跟我们去看了海景,妈一直待在船舱里。”慕容半岑想起当初自己抱了苏捷出表,高雁落大惊失色的模样。
可是他很快就平静。
当他问这孩子是谁,慕容半岑照实说了,他又是微微惊诧,然后就笑了笑,也抱着苏捷玩,丝毫不介意,让慕容半岑松了口气。
他真怕高雁落会诘问。
可是没有。
平莎的哥哥很尊重别人,他尊重苏捷,没有不快甚至不屑;见到苏氏后,目露惊艳,同样尊重她,说话没有半分敷衍和轻浮,当苏氏是平莎未来的婆婆,言辞间透出客气与长辈般的敬重。
白云归听了慕容半岑的话,神色一顿,他看了眼画楼。
去年年底,云媛告诉白云归,日本有批训练有素的特务即将送到南方。他们得到消息是几个月后,也许早就秘密回来了。
她让白云归处处小心,那些特务选择的据点,可能是广州、俞州和南京。做过这一行的都明白,想要在此处落足,需要靠山。
那些特务都知道白云归的秉性,拉拢他是不可能的,那么胁迫呢?
想要胁迫白云归,便要从他身边的人下手。白云归在俞州的亲戚众多,每个人都可能是特务们下手的目标。
可什么人白云归必须去救,什么人失踪,白云归会妥协?
要么是他的一双女儿,或者他的妻子;或者他的父母,或者……
他的妻子背景深不可测,国内情报界一直在猜测慕容画楼到底是何方神圣,却一无所获,这些云媛也告诉过白云归。白云归当时只是撇撇嘴,说了句,“她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只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而已。”
他相信,慕容画楼就算真的有背景,也早就断得干净了。她和云媛不同,她向往安逸舒适又稳定的家庭生活,她喜欢热闹,喜欢亲人喧嚣。特别是两个孩子出世,便是她下定决心,慕容画楼这辈子只可能是白云归的妻。
她的决心,白云归明白,所以他不疑有他,他很安心。
对慕容画楼下手,可能弄巧成拙,反被她一窝端。
对白云归的孩子下手,更加容易触犯白云归的底线,最后拼得鱼死网破,捞不到好处。
对白家二老下手?
那么便需要筹划一番。
可能是他们在筹备过程中,偶然得知了苏氏和苏捷的存在。比起白家老爷子和老太太,苏氏和苏捷更有利用价值。
韩橙来到俞州,白云归怀疑她的身份,却没有拘留她。后来她拜访了高雪芝和张妍。
白云归一直留心这二人。
这两人中,不可能都是日本特务。倘若韩橙暴露,她们两人便都要暴露,这样太有风险。
白云归当时猜想,要么高雪芝和张妍都不是,她们只是韩橙的烟雾弹;要么其中一人是。
苏氏和苏捷,是不是被高雪芝弄走?那么,高雪芝是不是日本特务?
白云归看向画楼,画楼亦看他。
两人目光一撞,居然有些心灵相通的会意,彼此颔首。
画楼对慕容半岑道:“半岑,你先去梳洗一番,换身干净衣裳,吃了饭休息。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妈和苏捷不会有事。”
慕容半岑精明了不少,听画楼的口风,她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母亲和苏捷?他一把攥住画楼的手:“姐姐……”
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因为他发觉画楼的手在发颤。
一瞬间,心酸与愧疚全部涌上心头,他眼睛有些涩,更加紧紧握住画楼的手:“好!姐姐,你早点找到妈和苏捷!”
她也担忧,甚至害怕,否则她藏在袖底的手不会发抖。
可她装作云淡风轻,让他相信这件事很简单,很快就可以解决,让他安心。慕容半岑这个瞬间,才发觉他记忆中总是满含鼓励望着他的姐姐,亦需要支撑。
他不能给她支撑,但是他可以不成为累赘。原本要问她是不是知道母亲和苏捷的下落,话到口边,便变了。
画楼微笑颔首,目光依旧清湛明媚,似生机盎然的春日。
慕容半岑快速起身,上楼去了,走到楼梯口,眼泪就簌簌滚落。一路上再担心害怕,他都不曾落泪。可姐姐那故作镇定与淡然的表情,令他心头抽搐般的疼。慕容半岑一走,画楼脸色刹那变得阴沉晦暗。
她清浅眸子充满了嗜血的怒意。
白云归坐到她身边,轻柔搂住了她纤削肩头,把她抱在怀里,低声道:“有我呢!”
画楼身子有些僵,半晌才缓慢放松,把自己依偎在白云归怀里。
耳鬓厮磨,她才敢承认自己的怯懦。
“我好怕,白云归……”她的声音很轻,好似恋人见喁喁情话,可听在白云归耳里,格外心疼。
他的画楼什么时候说过害怕?
从前不管发生再多的事,她总是自信满满,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她不是不害怕,只是不愿意外人看到她的害怕。如今,她在他面前承认,她很怕。
白云归更加紧紧搂住她:“别怕,我还没死呢。我不死,所有人都不会有事!”
一句话,她原本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啼笑皆非,扬手要打他:“你再胡说八道?”
这样一闹,人却清醒和理智了很多。
第二百六十六节暴露
画楼镇定下来,开始同白云归商议,如何解决这件事。
“我亲自送平莎回高岩山的官邸,顺便看看高大小姐是否在家…….”白云归道,“两个孩子这样回来,高家那边肯定要直说。白公馆那里,你就说半岑身体不适,吐得昏天黑地,只得提前返程……”
既然半岑一心一意想和高平莎结亲,苏氏和苏捷的存在,画楼不准备瞒着。原本想,等高三少爷从美国回来,自然会把这件事告诉高夫人,比画槿亲自开口要好。
如今,只得主动说。
可白公馆那边,为何要说?
画楼微微一思量,蹙眉道:“你想让我去探探张妍的底细?”
白云归满意颔首:“既然要查,便顺着这件事,一查到底。”
画楼也同意。
商定之后,夫妻俩便分头行事。
白云归带着高平莎和慕容半岑去了高岩山的官邸。
画楼去了白公馆,只是把慕容半岑返程的消息,散播出去,没有提苏氏和苏捷。
晚上回来碰头,画楼道:“娘说明天张家唱堂会,她们都会去,张妍应该能听到消息…….高家那边怎么说?”
“高岩山夫妻俩愣了会,倒也不十分介意。他们家同半岑结亲,看中的是半岑世家子弟的背景,再说亲家太太在明面上是死去的人,只要他们的面子不受损他们倒也能体谅。”白云归低声说着,略微沉吟一瞬,“······.高大小姐是半岑他们走后的第二天离开俞州的,说是跟张四小姐去了杭州府,她们有个同学结婚。”
画楼神色微凛。
“我总觉得,张妍和高雪芝,不可能是一伙的。”白云归眉头微蹙,“大家都知道她们要好倘若她们中有一个人落网,另一个人就逃脱不了被调查甚至暗杀的命运。培养一个人不容易,对方的上司不应该如此愚蠢…….”
这一点,画楼亦同意。
“我发电给其他驻军,让他们封锁铁路和码头,还有近海海面找一个女人和刚满周岁的孩子。”白云归补充道,“如今我在明敌在暗,唯有以不变应万变。”
画楼岂会不懂?
她点头,手不禁抚额。不知道为何头痛得厉害。
白云归捉住她纤柔皓腕,有些心疼道:“叫你别多想,有我在!”然后帮她揉太阳|岤。
他按了几下,画楼感觉头轻松不少,人也恢复了几分精神。
也许明天就会有场恶战,她必须保持良好的状态,莫名的担忧只会削减她的判断力。
她搂住白云归的腰半晌不言。
白云归吻了吻她散发幽香的青丝,推开她,笑道:“我去看看清歌和素约。”
画楼也跟着一块儿去。两个孩子早已睡熟,嘟囔着嘴巴的模样十分有趣。白云归站在床边看了半晌。
画楼依偎在他身边。
从婴儿房里出来,奶妈跟画楼和白云归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小姐特别乖。平常一天总要哭两三回,今天一回都没有哭乖乖吃饱了就笑,饿了就吃,一点也不磨人。”
白云归稀罕不已,对画楼道:“孩子都这么懂事,知道大人有事……”
“凑巧而已!”画楼笑着打断他,“你啊,真当你的孩子天生灵慧啊?”
“就是天生灵慧!”白云归反驳道,口吻很坚决,不容置疑。他很少不理智,可是提到孩子的种种,他从前的冷静与客观都不见了,十足的神论者。
比如,他觉得清歌天生不凡,将来定会功成名就;比如,他又觉得素约会察言观色,甚至没有见到父母,就知道父母心情不好,很听话不吵闹······
画楼无奈摇头笑。
头有些昏,画楼却睡不着,她脑海里辗转反侧。虽然不停安慰自己,对方掳走苏氏和苏捷,目的是白云归,那么苏氏和苏捷不会有事。可想起苏捷的活泼,苏氏的美貌,她又翻了个身。
身子倏然一紧,白云归压住了她,把她拢在自己身下,喃喃道:“好好睡觉……”
他本就睡意不深,睡觉时很警觉。画楼这样翻身,再多的瞌睡都被她吵得不得安宁。
画楼微愣,有些歉意道:“吵到你了?对不起······”
白云归索性起身喝水,还倒了一杯水给她。
画楼摇头,道:“叫佣人替我热杯牛奶吧······”牛奶有安神作用。
白云归摇铃,吩咐下去。
热腾腾的牛||乳|端上来,画楼小口小口喝着,抬眸间,却见白云归眸带心疼望着她,她的心猛然一跃,有股强烈的暖流不期而至。
而后,倒也睡得朦朦胧胧,做了好几个梦,都是些光怪陆离的,自己都弄不清到底怎么回事,脑海里全部奔腾般的喧闹。
她一身汗。
凌晨五点,白云归尚在梦乡,画楼悄悄起身洗澡。
回来的时候,白云归已经在穿衣。画楼起身的瞬间,他就醒了。
他吻了她的额头,道:“换衣裳,陪我去吃饭。”
画楼若有所思吃着早饭,白云归一边喝着浓茶提神,一边跟画楼道:“我去趟市政厅。昨天让他们封锁海路陆路,今天应该有个交代。倘若有消息,我叫周副官通知你。你安心在家陪普孩子…···”
她的孩子……
画楼一震,那些人能劫走苏捷和苏氏,会不会也打清歌和素约的主意?先掳走苏氏和苏捷,让画楼和白云归自乱阵脚,其实只是调虎离山,他们的目标是白云归的孩子?
“好!”她很慎重颔首。
画楼的早饭刚刚吃完,白云归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准备叫佣人端些灌汤包和小米粥来。
周副官急冲冲跑了进来:“将军,夫人!”
然后把两份今早的晨报递了过来。
画楼和白云归迫不及待打开晨报,头版头条,便是苏氏和苏捷的照片。
一掌拍在桌面,亚麻色桌布在她掌风的震动下摇曳着,茶盏吱呀作响。画楼脸色瞬间若千古寒潭般冰凉。
白总司令的岳母和妻弟。
他的岳父去世多年,岳母年轻美艳,照片里的孩子不足两岁·天真无邪望着镜头,很可爱,可他的眉眼间,熟悉的人都能看得出,有五六分慕容画楼的影子。
白云归同样变脸。
“把这家报社的全部给我抓起来,封锁消息!”白云归当机立断·对周副官道,“马上去办!”
周副官道:“罗副官已经去办,马上就有消息。”
白云归脸色才微微缓和。
看着妻子已若那蓄势待发的箭,他的心有些紧·拉了画楼坐下,却再也说不出空洞的安慰之词。
大约半个钟头,罗副官回来了。
他脸色不好,看到白云归和慕容画楼,顿时垂了眼帘:“这报纸没有投入市场,不知道什么人连夜印刷,亲自洒落在街道。那家报社的人已经都抓了起来·他们今天的晨报不是这样的内容,是有人借着他们报社的名字而已。我带人去的时候,他们的社长、主编等人全部在家,丝毫没有外逃之意…….”
原来是蓄谋已久的。
白云归刚刚微微缓和的脸·瞬间又紧绷着。
“我去市政厅,你在家里。”白云归道。
画楼神色清冷·似冰雪般刺骨。她淡淡道:“你去吧,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白云归也来不及顾她·吩咐家里侍卫要提高警惕,又让易副官片刻不离画楼左右,才带着人去了市政厅。
两个小时后,俞州全城戒严。
那些报纸却洒落在俞州的各个角落。
慕容千叠一家人也在吃早饭,佣人拿了今天的报纸进来,他的长子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道:“咦,今天的报纸内容怎么跟三天前的一模一样?”然后他翻到了首页。
筷子不经意间掉在桌上。
慕容千叠蹙眉:“这么大人,筷子拿不稳?以后你吃饭的时候不准看报纸……”
孩子满面惊容,忙叫了几声爸爸,把报纸递给慕容千叠。
慕容千叠狐疑接过去,看了一眼,大惊失色,他的妻子廖氏亦伸手接了报纸,啊地大叫了一声。
“她······她不是死了吗?”廖氏指着报纸上虽然鬓丝微乱却依旧风华绝代的苏莹袖,嘴唇翕动着。
“这孩子······”廖氏又仔细看了苏捷,眉头一醋,瞬间就变了脸。
这孩子,长得很像三姑奶奶,更加像大哥慕容半承。
“你们,快吃!”慕容千叠情绪暴躁起来,指了指桌上的四个孩子,“吃了饭,该去哪里去哪里!”
两个小的孩子咕噜噜把稀饭喝了,各自手里抓了两个包子跑了出去;两个年纪大些的,便问:“爸,妈,那个是祖母吗?”
慕容千叠瞪了他们一眼。
他们恹恹不敢语,放下碗也退了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廖氏紧紧攥住了丈夫的胳膊,“没有这孩子,三姑姑长得像大哥,大家睁只眼闭只眼,也不敢多言。如今,这流言蜚语……”
她话音未落,佣人急匆匆跑进来:“太太,大太太带着大小姐、二小姐还有三少爷来了……”
慕容千叠和廖氏都很头疼。
廖氏刚想着请进来,隔着花厅和客厅,已能听到陈氏嚎啕大哭的声音:“我以后怎么做人啊?苏氏那个贱人,慕容画楼那个贱人,她们母女是要害死我们啊,二叔,二叔,你要替我们做主······”
第二百六十七节管教
“……当时那苏氏,就应该浸了猪笼。她不要脸,勾引继子,天生的下贱胚子。我以为她真的死了,原来还稳当当活着,替慕容半承那个不要脸的生了儿子!我说怎么好心把我们母子送到俞州来,就是想着借了慕容画楼的手,收拾了我们母子,然后他跟着苏氏那贱|货远走高飞…….”陈氏一边哭,一边措辞狠毒的骂着。
慕容千叠脑袋有些疼。
她哭得嗡嗡的,又说过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