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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 全第6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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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又是眼眶发红。

回去的路上她幽幽跟画楼道:“这么多姐妹,就我命不好!”

“胡说!”画楼声音很厉,眼眸不禁携了怒色,“怎么命不好?结婚好几年才生的比比皆是,你都为人妇,还这样沉不住气!谁的一生不是起起伏伏?遇事就自怨自艾,最没用!你命苦,你还记得采妩吗?你有她苦吗?”

白云灵怔怔望着画楼,半晌才哇的一声,搂住画楼的脖子失声痛哭。

这样哭了一场,人比前段日子精神不少。

画楼亦好奇张君阳和张家人是怎么想的,任由白云灵住在官邸。

她正想去找张君阳,管家说六姑爷来了。

比起前两次的强颜欢笑故作大度白云灵沉吟须臾,然后低声对管家道:“我不舒服你让姑爷先回去,好好把家里事做好不用担心我。”

管家便看了画楼一眼。

画楼挑眉:“怎么,你听不懂六小姐的话?”

管家冷汗直冒,这回聪明过头了,连忙出去,让张君阳回去,官邸的大门都未踏入。

白云灵不由自主起身,望着窗外那抹青灰色大氅,背影笔直却有些孤寂,慢慢朝自己的汽车走去。快要开车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回望,深邃眼眸里噙了哀痛神色。

白云灵胸口发紧。

次日一大清早,管家说六姑爷又来了,要不要请进来?

白云灵尚未起床,白云归和画楼正坐着吃早饭。

画楼小口小口呷着牛||乳|,好似没有听到。

白云归见她半晌不语,便抬头看了她一眼,瞧见的是画楼面容淡然带笑,眼眸却幽静无波。

他问管家:“六小姐不肯见姑爷?”

张君阳来官邸,向来是直接进来,不需要像外人一样等待白云归的接见。如今突然变了规矩,白云归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管家低声道是,又快速睃了画楼一眼。

她依旧不语,等这杯牛||乳|喝完,才将透明玻璃杯放下,拿起餐巾拭了唇角。白云归亦看了下她,见她神色平常,却太过于冷漠疏离,知道她心中怪张君阳。

白云归道:“请姑爷进来。”

已是腊月,张君阳穿了件青灰色大氅,里面穿着咖啡色格子西服,同色马甲,胸前挂着银色怀表链子,步履稳重走过来,那怀表链子泛出银色光芒,熠熠灼目。

白云归脸色清冷,看着张君阳,眸子便染了霜色,毫不客气道:“灵儿在我这里住了半个月,我还是头次看到你登门,你心够大的

张君阳俊逸脸颊一阵尴尬。他没有辩解,没有反驳,低声认错:“大哥,是我错了。”

白云归便蹙眉哼了声,还要教训时,画楼倒是做起了好人,笑着问张君阳:“吃早饭没有?灵儿还没有起来,你坐下吃饭。”

张君阳道多谢大嫂,顺势坐到了白云归的斜对面。

吃了饭,白云灵还没有下楼,画楼跟管家耳语一番,然后叫佣人收拾桌子。

管家上楼去,片刻又下来,低声跟画楼导语:“夫人,六小姐说她明白了,她暂时不饿,不急着吃饭您什么时候需要她下来,派人去说声即可,她都梳洗好了。”

画楼颔首,转身便对白云归和张君阳道:“灵儿还没有醒。昨晚不知道闹腾什么,估计半夜没睡,早上就赖床了。”

张君阳明亮眸子微微一黯。

三人在客厅下去,白云归习惯性抽了雪茄,点燃之后,满屋子烟草香袅袅浮动。

“君阳,我和你大嫂都觉得你是个明白人,才把妹妹交到你手里。你姑母家的事我听说了,你表妹也不容易·相依为命的母亲突然就去了,她自是难过。可你这样照顾她,算怎么回事?”白云归原本声音还轻,说到最后,越来越厉,“那么大的表妹,单独住在你的院子!”

白云归今天才教训张君阳,肯定是知道了昨日白云灵拒绝见他的事。

白云灵没有在兄嫂面前诉苦·还帮他遮掩了,否则依着白云归的权势和脾气,她回来的第一天,张君阳和张都会被叫过来骂一顿,而不是等到今天。

张家那些事,白云归大约也是道听途说的。

张君阳心中暖融融的·灵儿就是这样让人心疼,不管自己受了多少委屈,总是先想着他。

张君阳没有隐瞒,道:“大哥·是我不对,我没有考虑灵儿的感受。”旁的话却不愿意多说。

白云归又骂了几句不懂事,张君阳皆不辩解,全部承认下来,只是说他错了。

他不想当着白云归说家里事,白云归和画楼都能看得出来。

周副官整理好了文件,白云归今日要见南方政府特派员·便又叮嘱几句,起身走了。

画楼端了茶,问张君阳:“不愿意在你大哥面前说,能不能跟我这个做嫂子的说?”

张君阳微愣。

他沉吟半晌·还是道:“是我对不起灵儿,我会处理好。”

画楼有些失望·这个张君阳太好强了。他不喜欢旁人插手他的家事,怕是对方是权势显赫一方的白云归。

他很自信自己能解决好。

“妹夫要如何处理?”画楼声音一冷·气焰咄咄,“是让灵儿继续住在官邸,还是接回去和你表妹住一个屋檐下?”

张君阳垂眸,半晌才抬起眼,眼神有些黯淡:“大嫂,我能不能和灵儿说?”

“不能!”一向通情达理的画楼语气如截铁,“君阳,你别怪大嫂管你的家务事。你不能见灵儿,因为她病了······”

张君阳平静面容微变,蹭地站起来,差点弄翻了茶几上的青花瓷茶盏。

“灵儿怎么了?”他脸色变得发紫,慌乱望着画楼。

却只见一双深邃平静的眼眸,好似寒潭般孤寂清冷。明明如此清湛,却叫人心底发憷。

他静下来,有些讪然坐了回去。

“灵儿哪里不舒服,医生怎么说?”他的语气迅速恢复了理智,平静。

“没有请医生。”画楼亦声调平和,似跟他打起了擂台,看谁先败下阵来。

张君阳眉头微蹙,不解望着画楼。

画楼捧起茶杯,描金骨瓷茶杯在她白皙似青葱指尖,若灿霞般灼艳。她声音低柔缓慢:“心病需心药医,请医生来看有什么用?前几日朋友添了一位小少爷,她大哭了一场,藏在这里的病才发出来。君阳,见了你,她越发不快……”

张君阳顿时明白过来,又沉默不语。

这人,画楼心中有些恼,他如此固执!

却又觉得他和自己有些像。

白家的人都很开通,哪怕是暴躁如白云归,跟他说道理,只要他错了,他会退步,白云灵自不必说,她鲜有坚持的时候,几句话就溃败。

张君阳和灵儿性格互补,两人能过下去;他要是遇到了脾气和画楼一样的,只怕张家难得安生。

这样的好媳妇,他还不知道珍惜?

张君阳这样的性格,轻易不可能改变,画楼亦不想改变他。她静静坐着,等张君阳回话。

“孩子的问题······.”他声音有些低,“我心中都清楚,我会处理。”

画楼无声撇撇嘴,这个固执又好强的男人,不杀杀他的性子,灵儿还不是任由他捏圆捏扁?

“怎么处理?”画楼声音里有丝讥诮,“看病吃药?求神拜佛?还是干脆娶个姨太太,生了长子养在灵儿身边?”

第二百五十六节冰释

张君阳猛然抬头,看着慕容画楼,没有犹豫便脱口而出:“当然不会,我又不是老式的男人!”

老式男人才会娶妾生子,养在正妻名下。

可他不是,他是留学英伦的绅士,他忠贞婚姻,尊重爱侣,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

再说,他又不是长子,继承香火自有大哥,从来没有人逼过白云灵必须诞子。只是她自己看不开,母亲有时似是而非的话,张君阳都拿捏不准,灵儿就误会了,然后整晚睡不着。

她误会旁人嫌弃她没有子嗣,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张君阳从来不愿意多提,怕她想偏,加重他的负担。

他说他会解决,是因为他下定决心好好和妻子谈这件事,哪怕她大哭大阄,也不能让这件事一直折磨她。该看病就去看病,配合治疗。

解决这件事的根本,就是怀孕。

张君阳发觉白云灵不对劲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是在画楼孩子满月礼的半个月前。

他有心那时便认真对待,可家里有桩生意,跟浙江那边起了摩擦,他一直和父亲运筹着,白云归孩子的满月礼他都是抽空而来。

这件事尚未完全解决,姑母出了车祸,然后逝世。

如倾就疯疯癫癫赖着他。

他还没有来得及布置一下,既把如倾推开,又不伤害她·白云灵就擅自跑回了娘家。

所有的事都好似堆在一起。

“大嫂,原本是我们家的事,我不想麻烦您。可您这样误会,我不想因为这些子虚乌有毁了您对我的信任。”张君阳声音低了几分。哪怕是解释,他也要让画楼明白,他很为难。

弦外之音,是希望画楼下次不要管他的家事。

画楼眼眸微静。张君阳好强,不喜家里事被外人蜚短流长·哪怕是外家人。

画楼有些讪讪然,她刚刚还想着收拾张君阳,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也是这种人,不喜欢外人窥视自己的家事,她相信自己能处理好。

这种性格·说的好听叫自信,说得难听叫自以为是。

看结果如何。

若是聪明人,最后把事情办得圆满漂亮,能赢得别人赞一声自信。倘若不能·便是自以为是。原来二者之间,只差毫厘。

她倏然沉默下来,静静听张君阳说话,比刚刚认真。

张君阳感受到了她的善意,态度也更加柔和,他沉吟片刻,才道:“我有四个叔叔·却只有一个姑姑。不管是祖母、父亲还是族人,都疼爱姑姑。她的婚事是祖父辞世后,家父做主。

后来她守寡,家父就内疚亏欠她。她做生意·家父不仅没有劝说她不要抛头露面,反而处处帮衬她。

姑母自幼受祖父点拨·做生意颇有手段,又得家父处处维护·她积下一笔丰富家当。

虽然我和父亲都觉得这笔钱不算什么,家里生意上不缺这点东西,可对于落寞的周家其他房头而言,是笔巨款。

周家人打这笔钱的主意,所以葬礼时,他们分外热情。我们是如倾的外家,倘若我们不帮她,她一个人如何应付?她又没有姑母聪慧的天赋。”

画楼微微颔首。

张君阳还是这样会说话。

他先说他和父亲对姑母的感情。就算兄妹不和,妹妹去了,长兄作为外家人,也应该照顾妹妹的遗孤,何况他们感情深,就更加不可能袖手旁观。

周如倾又是个没脑子的,她的叔伯又利欲熏心,她的未来,只能张氏父子帮着谋划。

他又暗示画楼,张家家产丰厚,他们帮周如倾,绝对不是为了她的遗产。

见画楼没有异色,张君阳声音更加沉稳,道:“一个月前,我们家有艘船在浙江被劫了,船上的船员和货物被一洗而空。”

画楼蹙眉,心头微骇。

“父亲说,如今大哥是南方政府陆军总司令,江浙也是南方地盘,一般的盗贼知道张氏是白总司令的姻亲,都会顾忌几分,事情可能有些复杂。”张君阳沉声道,“父亲怕自己猜测错误,误导了大哥,就什么都没说,让我暗中处理这件事。

我打听了很久,可是那批货音讯全无。丢了货,赔客人钱财事小,毁了张家的声誉事大,我明知灵儿担忧子嗣问题,却没有功夫坐下来和她细谈。想着先把这批货找到再说。可是货还没有找到,姑母就去了。

姑母去后,如倾很难过,她哭昏好几回。除了自己家和我的公馆,哪里都住不得。

前段时间,母亲和四妹怕如倾胡来,传出什么不好的话,让灵儿误会,特意搬到我的公馆去。可如倾看到母亲和四妹,就发疯起来。

她的模样很可怕,母亲和四妹说她疯了。

她们回了张家花园,如鲲在我面前倒是没有发疯过。

我明知她可能是装疯卖傻,可又不能现在点破。最近父亲在处理姑母的家产,周家那些人没皮没脸,说什么姑母是周家媳妇,应该交给老太爷和老太太处理。

幸好周老太爷和周老太太是明白人,没有插手。周老太太还在我母亲面前哭,念叨姑母的好,比亲生女儿还要好。

姑母常年孝顺他们,逢年过节礼品丰厚,平日也常常差佣人去问双亲身体如何,用度可缺,暗地里背着其叔伯,给二老塞了不少钱,让二老衣食无忧。

周老太爷就当着族人的面,说既然应该交给他处理,他就委托舅老爷来办,周家那些人才消停些。

可到底是被周家人耽误了些功夫,姑母的遗产还在算,至今没有全部清理好。父亲说,姑母的生意我们自己家买下来,钱就全部换成金条,替如倾保管,将来给她做嫁妆。

如倾未来的婆家如果想要姑母的生意,就算我们家给如倾的陪嫁,再还给她。

这一切办下来,总是要功夫。

如倾不懂事,这边还伤着心,扭头又想用姑母的死,博取我的同情和可怜,缠住我,父亲和我是不可能让这种人进张家门的,大嫂,这句话您帮我转告给灵儿。”

画楼又是轻微颔首,却不多言。

如果张君阳句句属实,张氏父子为人倒也厚道。

提到周如倾发疯之事,张君阳很理智的说,她是在装疯卖傻,只是想博同情。既然她还有心情装疯,肯定不会伤心过度。

张君阳告诉画楼这个,是想告诉她,等周太太遗产处理妥当了,他会亲手解决周如倾的事,不会让她破坏自己的生活。

又说张太太和张妍怕周如倾胡来,特意去他的公馆,还说张觉得周如倾人品有问题,是在告诉画楼,不仅仅是他,张家其他人也看不上周如倾。

她缓缓松了口气,抬眸看着张君阳:“这些话,我会转告灵儿的。”然后墨色玛瑙般的眸子微转,她幽幽开口,“君阳,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告诉我……”

张君阳问什么事。

“这些话,你如果说给灵儿听,她不会不体谅。你为何什么都不说?”画楼道。直到她比他逼急了,他才如实相告。

夫妻之间,有什么比彼此坦诚更加重要?

过日子哪能避免磕磕碰碰,这些基本的沟通都没有,彼此猜忌,再好的感情也要被消磨。

张君阳声音微低:“丢了货的事,是生意上的,我不想她担心。姑母遗产的事,我还没有来得及跟她说,她就来了官邸。姑母葬礼后,如倾闹得死去活来,她不愿意住在我们家老宅,只想回姑母的宅子。

可她那样的,周家人趁虚而入,她肯定不会应付,姑母的心血就打了水漂。父亲问她除了周公馆,还想去哪里,她说了我的公馆,我父亲和我便一起将她接过去。灵儿看到了父亲亲自送人过去,怕是误会了……

我前两次来,刚刚想说如倾,她立马就打岔······”

他们结婚也快一年,白云灵因为无孕,她自卑起来,原本对张君阳满满的信心,渐渐被消磨。

她猜忌着丈夫,就开始闹情绪。

张君阳又有他的傲气和顾忌,两人不曾开诚布公,导致今日局面。

画楼长长舒了口气,笑容轻快起来:“我已经明白。你有错,灵儿是你的妻子,你为了丢失货物而忧心,却不肯告诉她,她肯定多想了。你是她的丈夫,就应该处处体贴些…···”

张君阳见画楼虽然批评他,可笑容却真诚,他便明白,她相信了他的话。

有种如释重负,张君阳心头的重石落了地,他微微一笑:“是我不对。”

这次的语气比前面说的更加诚恳。

“灵儿也有不对,她还是太年轻了些。”画楼道。却没有像骂张君阳那样,仔细分析白云灵哪里不对,一句太年轻概括了,很维护她。

张君阳不免又笑。

“今天忙不忙?”画楼问。

张君阳道:“事情可以挪到下午做。”他明白画楼想留他们在这里,亲眼瞧着他们夫妻握手和谈。

“留下来吃午饭。”不等张君阳回答,她已经起身,喊了管家,说六姑爷今天在官邸吃饭,让他准备好姑爷爱吃的菜。

然后转身对张君阳道:“灵儿在房间里,她还没有吃早饭,你帮我送杯牛||乳|和蛋糕上去……”

张君阳连忙起身道是。他端着佣人交给他的托盘,脚步轻快,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似个急着见到心爱女子的毛头小子般。

画楼失笑。

第二百五十七节缘分是培养的

画楼想起张君阳说张家的船在浙江被劫。

他还特意提醒画楼,浙江那边的码头帮派知道张家是白总司令的姻亲。这些帮派最是世故圆滑,从来不敢惹拿枪杆的。

可张家的货还是被劫持。

张氏父子揣测跟白云归的政敌有关。

画楼忍不住蹙眉,是总统吗?

她喊了易副官,道:“两天之内,能不能弄来南京近半年的报纸?”

易副官问:“是全部的报纸,还是两三家大报社的报纸?”

“大报社的。”画楼道。

易副官做事越来越精明,不会像以前一样混沌说不能办到,亦不会因为怕她怪罪而一口气承诺可以做到。他帮画楼做了选择,提醒她只要大报社的,就能在两天之内办到

重要的新闻,大的报社都会有报道的。

“除去今天不算,你大后天早上把报纸给我拿回来。”画楼又补充一句,这样就无形中多给了他一天。

是对他刚刚那句话的奖励吧?易副官眼睛里有些笑意,夫人肯定了他的努力,他也更加自信,做事也更加得心应手。

张君阳跟白云灵聊天,两个小时后才下楼,白云灵眼睛水汪汪的,有些羞赧走在前面。

张君阳则噙了笑容。

见画楼没有笑话她,白云灵才缓慢松了口气,支支吾吾跟画楼道:“大嫂·打扰你这么久,我今天就回家去······”

惊觉自己说的太坦白了,急急解释道,“你还有清歌和素约要照顾,我怕你受累······我又不太会带孩子,帮不上你的忙,就不给你添乱了……”

画楼好似听不懂她的尴尬,笑容清浅·用教育孩子的口吻道:“早该回去了。把姑爷一个人丢在家里,照顾生病的表妹,是你这个做表嫂的不是!那房子还是你的陪嫁,你这样胡闹,叫婆家人瞧着,就更加不对了。”

白云灵点漆眸子转了转·感激看了画楼一眼。

大嫂这是在提醒她,她既是周如倾的表嫂,又是那房子的主人

周如倾若是闹得过分了,她应该拿出长辈的威严来镇她。

而且那房子是她的陪嫁·张君阳又不喜欢周如倾,等姑母遗产的事情顺利解决了,她想什么时候送周如倾走都是应该的。

张君阳甚至可以借口说这是妻子的陪嫁,不参与其中,把决定权交给白云灵。她明明可以如此主动,居然被气得躲回娘家,太没用了。

“我出来这些日子·娘和家里人很担心我,我吃了饭回趟白公馆。”白云灵的懊恼从心尖闪过,而后甜腻笑起来,凝脂脸颊似杏蕊初绽·璀璨?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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